科技共和國: 硬實力、軟信念與西方未來 Palantir 帕蘭泰爾的思想起源 | 誠品線上

The Technological Republic: Hard Power, Soft Belief, and the Future of the West

作者 Alexander C. Karp/ Nicholas W. Zamiska
出版社 遠足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科技共和國: 硬實力、軟信念與西方未來 Palantir 帕蘭泰爾的思想起源:矽谷最神祕、最具爭議的科技公司:Palantir帕蘭泰爾創辦人暨執行長卡普,親筆撰寫的思想宣言★2025年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矽谷最神祕、最具爭議的科技公司:Palantir 帕蘭泰爾創辦人暨執行長卡普,親筆撰寫的思想宣言★ 2025年最重要的商業思想之作 ★★ 作者卡普為經濟學人年度CEO、時代雜誌百大人物 ★當今矽谷已迷失方向,沉溺於滿足人類的原始欲望,帕蘭泰爾證明,真正的科技價值,是解決時代的集體困境;哲學家執行長卡普如何貫徹信念,將思想轉化為巨大的商業成功!>不同於其他科技巨頭,帕蘭泰爾選擇解決國家級難題當矽谷沉溺於打造「玩具國」,把最天才的腦袋和巨額資本,投入到短影音、交友軟體和外送服務上時,帕蘭泰爾選擇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帕蘭泰爾在911事件後創立,被視為矽谷重新轉向國防的代表企業之一。創辦人是本書作者卡普、與知名創業家彼得・提爾,他們在伊拉克協助美軍預測路邊炸彈,在烏克蘭幫助政府整合情報,這間公司的軟體強項,就是把凌亂數據連接成可執行的決策。這間公司想解決的,不是消費者的欲望,而是那些主流矽谷公司避之不及的麻煩問題——國防、情報與制度設計。>帕蘭泰爾的成功,來自哲學與「工程思維」帕蘭泰爾這條路徑並非偶然,而是源於卡普的哲學背景。這位法蘭克福大學哲學博士,頭髮凌亂,拒絕矽谷社交場合,不迷信估值與獨角獸。與典型理工出身的矽谷創業家截然不同。他將哲學家的問題交給工程師回答:在一個喪失信念的國度,該如何運用科技重新創造意義?《科技共和國》是一份來自帕蘭泰爾的思想宣言。本書揭示帕蘭泰爾如何將「工程思維」帶進治理現場:拆解龐大問題、快速迭代解方、在第一線直接解決,讓軟體成為制度設計的一部分。這讓帕蘭泰爾和主流矽谷的做法分道揚鑣——不靠流量公式生存,而是把工程思維變成一種治理的方法論。如果你只想了解一間企業的成功,請解讀它的獲利模式;但若你想理解帕蘭泰爾何以成功,則必須解讀他們的思想。*****本書分成四個部分——PART1:軟體世紀(提出問題)>本書指出,矽谷正將最優秀的人才與資本用於開發社群媒體和廣告等消費性產品。這導致美國在人工智慧等軍事技術上處於劣勢。作者認為,這是關乎文明存亡的路線辯證,因為當對手將AI 視為武器時,我們卻在優化廣告,這是一種自毀行為。PART2:淘空美國精神(溯源)>卡普認為,1960年代以來西方對自身文化與國家認同的系統性批判,雖然有其正當性,卻也在無意間淘空集體認同。這使得後來的科技菁英成為「科技不可知論者」,對宏大的國家發展失去信念。當信念出現真空,市場邏輯便趁虛而入,將創新能量導向個人主義的消費領域,導致人才與資本錯置。PART3:工程思維(解決方案)>卡普以自己的公司帕蘭泰爾為例,提出「工程思維」作為解決方案。這是一種反直覺的文化,組織像「蜂群」一樣去中心化,賦予前線人員決策權。他們崇尚務實、不從眾,敢於抵抗群體壓力,並堅持追溯問題的根本原因。正是這種文化,讓他們能夠應對軍事情報等不被主流矽谷青睞的複雜挑戰。PART4:重建科技共和國(藍圖)最後,本書主張將「工程思維」擴展至整個社會,重建「科技共和國」。他呼籲科技業應進入執法、醫療等公共領域,解決實際問題。同時,政府也必須改革官僚體制,吸收矽谷重視成果、獎勵成效的誘因。作者總結,技術的重建最終依賴於文化的復興,社會必須重新擁抱集體目標與身分認同,才能維繫國家的長期競爭力。

各界推薦

各界推薦 顏擇雅∣作家、出版人蔡明順∣台灣人工智慧學校校務長葉耀元∣美國聖湯瑪斯大學國際研究講座教授兼系主任沈榮欽∣作家朱楚文∣科技財經論壇雙語主持人蕭上農|塞掐Podcast主持人李大中|淡江大學戰略所教授兼所長尼科|投資頻道《美股咖啡館》創辦人VK∣「VK科技閱讀時間」作者Vincent余鎮文|曼報Pro共同創辦人Jenny王怡人∣JC財經筆記創辦人華特.艾薩克森(Walter Isaacson)|《賈伯斯傳》、《馬斯克傳》作者尼爾・弗格森(Niall Ferguson)|《巨人》、《末日》作者艾力克.施密特|Google前執行長傑米.戴蒙(Jamie Dimon)|摩根大通董事長兼執行長安諾斯.福格.拉斯穆森(Anders Fogh Rasmussen)|北約前秘書長「當中美科技脫鉤成為不可逆的潮流,我們在AI的棋局中,不是棋子,是棋手,每一步都是國運之選。」——蔡明順∣台灣人工智慧學校校務長「《科技共和國》是一本所有台灣人都必須要認真細讀的好書,因為了解美國科技產業的脈絡,才有辦法透析台美科技產業未來如何創造更高層次的連動性。」——葉耀元∣美國聖湯瑪斯大學國際研究講座教授兼系主任「帕蘭泰爾如邪教般的高估值股價是如何形成?本書一窺其狂人 CEO 卡普的主要信念思辨,即科技應捍衛民主。」——蕭上農|塞掐Podcast主持人「偉大公司解決偉大問題,帕蘭泰爾的成功絕非偶然。透過本書你將站上巨人的肩膀,一窺當代頂尖創業家的思維、遠見與勇氣。」——尼科|投資頻道《美股咖啡館》創辦人「這本書不談帕蘭泰爾的策略,而是核心價值觀。它帶著強烈主觀與對矽谷迷失於消費幻象的批判。你可以不同意,但這群人的決策正持續影響世界秩序。」——Vincent余鎮文|曼報Pro共同創辦人「AI爆發的新世代,科技創新和價值選擇的重要性更勝以往,帕蘭泰爾的崛起是新企業典範,本書更深入卡普精神,如何重塑美國科技共和國榮景!」——Jenny王怡人∣JC財經筆記創辦人「美國數位革命的魔法師,創造了許多光鮮亮麗的消費性產品和應用程式。然而,他們對於參與國家計畫或公共利益往往十分冷漠。隨著我們進入人工智慧時代,本書提出號召,呼籲我們回到二戰時期科技業和政府之間的合作精神,追求能夠促進國家福祉與民主目標的創新。這是一本出色又重要的書。」——華特.艾薩克森(Walter Isaacson)|《賈伯斯傳》、《馬斯克傳》作者「卡普是德國人所謂的『橫向思考者』(Querdenker),意思是就算他的思考方式不是徹底的顛覆,他也是個善於用非傳統角度思考的人。他深信軟體不僅可以為國家安全服務,也能滿足消費者的需求,並據此創辦了一家獨特的企業。《技術共和國》結合了帕蘭泰爾的營運模式(帕蘭泰爾的營運模式受到蜜蜂蜂群的舞蹈、喜劇演員的即興創作以及以撒.柏林的思想所影響),以及卡普堅定的國家自由主義政治哲學。這是一篇激勵人心的宣言,目標是發起新的曼哈頓計畫,以確保美國能夠在未來以人工智慧為主的戰爭裡勝出。卡普和詹米斯卡想要傳達訊息是「矽谷,快醒過來吧!」。如果選擇犬儒主義而非愛國主義,你將面臨可能失去一切的風險。」——尼爾・弗格森(Niall Ferguson)|《巨人》、《末日》作者「一部大膽而雄心勃勃的著作,《科技共和國》讓我們想起那個科技進步回應國家使命的年代。在人工智慧時代,這是必讀之書,因為矽谷的走向將決定美國在世界上的領導地位未來。」——艾力克.施密特|Google前執行長「在當今錯綜複雜的地緣政治、科技和經濟環境中,作者在《技術共和國》一書不僅論述出眾又勇於直言,有助於我們理解美國及盟友未來繁榮的重要問題。這本書時而發人深省,時而充滿洞見,卡普在這個快速變化的世界展現出來的韌性、愛國精神和深厚經驗,為所有人帶來值得借鏡的教訓和深思的觀點。」——傑米.戴蒙(Jamie Dimon)|摩根大通董事長兼執行長「卡普呼籲建立『科技共和國』,明確指出在人工智慧時代,民主世界為了維持優勢必須做哪些事。工程師與技術人員必須運用他們的才能,確保數位未來是用來強化而非削弱我們的民主自由。這本書是給矽谷及更廣大地區科技創業者的一記警鐘。」——安諾斯.福格.拉斯穆森(Anders Fogh Rasmussen)|北約前秘書長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亞歷山大・卡普(Alexander C. Karp)帕蘭泰爾科技公司的共同創辦人兼執行長。該公司於2003年在加州帕羅奧圖成立,專門開發軟體給美國及盟國的國防和情報機構使用,也供商業部門的企業使用。卡普畢業於哈弗福德學院與史丹佛大學法學院,並於德國法蘭克福的歌德大學取得社會理論博士學位。尼可拉斯・詹米斯卡(Nicholas W. Zamiska)任職於帕蘭泰爾科技公司執行長辦公室,擔任企業事務主管與法律顧問。他同時也是帕蘭泰爾基金會國防政策與國際事務董事會成員。在紐約市出生的詹米斯卡,畢業於耶魯大學與耶魯法學院。譯者簡介周群英清大社會學研究所碩士,台大政治系學士,近年涉足身心靈書籍,深感受益良多,希望能盡一己之力介紹更多好書給讀者。譯作有《巴菲特的對帳單 卷二》、《AI智慧協作時代》《分餅》、《致富的心魔》等書。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前言 被矽谷遺忘的文明責任PART I 軟體世紀第1章 迷失的矽谷第2章 人工智慧的火花第3章 贏家謬誤第4章 核武時代的終結PART II 淘空美國精神第5章 放棄信念第6章 科技不可知論者第7章 斷線的氣球第8章 「有缺陷的系統」第9章 迷失玩具國PART III 工程思維第10章 角落蜂群第11章 即興創業思維第12章 群眾的反對第13章 打造更好的軍事系統第14章 雲或時鐘PART IV重建科技共和國第15章 走進荒漠第16章 忠誠及忠誠的代價第17章 接下來的一千年第18章 美學的觀點

商品規格

書名 / 科技共和國: 硬實力、軟信念與西方未來 Palantir 帕蘭泰爾的思想起源
作者 / Alexander C. Karp Nicholas W. Zamiska
簡介 / 科技共和國: 硬實力、軟信念與西方未來 Palantir 帕蘭泰爾的思想起源:矽谷最神祕、最具爭議的科技公司:Palantir帕蘭泰爾創辦人暨執行長卡普,親筆撰寫的思想宣言★2025年
出版社 / 遠足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6267523667
ISBN10 /
EAN / 9786267523667
誠品26碼 / 2683001339003
頁數 / 320
裝訂 / S:軟精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15.4 * 21.6 * 2.7 cm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導讀 : 前言 被矽谷遺忘的文明責任

亞歷山大・卡普、尼可拉斯・詹米斯卡

本書是作者歷時近十年的對話,話題圍繞科技、我們的國家計劃,以及我們共同在政治與文化上面對的嚴峻挑戰。
西方世界總算走到算總帳的時刻了。西方國家對科學和科技喪失了野心和興趣,導致政府在各領域的創新能力下降,創新出現缺口,從太空旅行到軍事軟體皆然。國家已經放棄追求像原子彈和網際網路這種大規模的技術突破,把開發下一波開創性技術的挑戰交由私人企業代勞,對市場機制抱持奇特且近乎完全的信任。與此同時,矽谷的注意力則不斷內縮,把精力集中在狹隘的消費性產品,而非致力處理、解決與安全和福祉有關的計劃。
當前的數位時代充斥著網路廣告、購物、社群媒體和影音平台。矽谷一整代的創業家都在疾聲高呼一個非常簡單的口號:打造產品。但是,很少有人問應該打造什麼產品,以及為什麼要打造那些產品。幾十年來,我們把科技業對消費文化的追求看作理所當然,很多時候這種追求已經到了痴迷的地步,幾乎不去質疑資本和人才的流向。但我們認為,把資本拿去打造瑣碎、短暫的產品並不正確。今天,世人認為創新且吸引大批人才和資金的事情,十年之內就會成為過眼雲煙。
市場是個強大的引擎,可以帶來破壞、創造和其他東西,但它往往無法在正確的時間點賦予我們最需要的東西。主導美國經濟的矽谷大企業犯了一個戰略錯誤:它們基本上認為,自己的存在超越了孕育它們的美國。這些公司的創辦人往往視美國為垂死的帝國,不願意讓正在慢慢衰落的美國妨礙他們崛起,或妨礙他們在新時代淘金。許多人基本上放棄了促進社會進步,也放棄確保人類文明繼續一步一腳印向上發展。矽谷主流的倫理觀是科技烏托邦,認為科技能解決人類所有的問題。這種觀點已經演變成狹隘又淺薄的功利主義作為,把個人當作被丟進某個系統的原子,應該接受系統的管理和約束。至於美好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社會應該追求哪些集體事業、人民的國家認同可以實現什麼,這類重要又複雜的問題,都被科技烏托邦的倫理觀認定成不合時宜的東西,擱置在一旁。
我們可以——也必須——做得比現在更好。本書的核心論點在於,軟體業應該與政府重建關係,把精力和注意力用來打造科技和人工智慧的能力,解決我們面臨最緊迫的挑戰。矽谷的工程師有義務參與、討論保家衛國的計劃,他們應該說明美國是什麼,我們的價值觀是什麼,以及我們支持什麼,並據此延伸說明美國、歐洲與其他地區盟友的關係。與對手相比,美國和盟友的關係雖然長久,但地緣政治的優勢卻相形脆弱。當然,保護個人權利不受國家侵犯的觀念在現代「西方」逐漸成形,但如今許多人隨意拋棄這個概念。如果沒有這個概念,矽谷就不可能出現如此耀眼的崛起。
這是歷史上,人工智慧第一次對人類的創造力霸主地位構成真實的挑戰,所以重新審視許多人認為可以擱置在一旁的國家身分和目標問題,顯得比過去更緊迫。從大型語言模型(LLMs)到即將問世的大量自主化機器人,如果這些先進的人工智慧尚未威脅全球秩序,我們也許還可以用矇混的態度來應付這個世界幾年或甚至幾十年,避免正視真正重要的問題。然而「此時此刻」,我們必須決定自己是誰,我們的社會和文明渴望成為什麼樣子。
有些人偏好或主張企業和政府之間應有謹慎且刻意的分野。把商業和國家目標結合在一起、把市場機制和集體利益熔於一爐,會讓許多人感到不安。但是,把政府和企業截然劃清有其代價。我們認為,除了偶爾參與一些大膽的嘗試,許多業界領袖不願意用有實質意義的方式,參與我們這個時代最重要的社會和文化辯論,包括探討科技產業和國家之間的關係。我們應該停下來好好思考這一點。我們一同面對的決定關係重大,不能不提出挑戰或仔細審視。參與打造科技的人有責任揭露並捍衛自己的觀點,因為這些科技將刺激並影響人類生活的所有層面。
我們更希望這本書能引起大眾討論,討論矽谷在美國國內和國外的計劃中,可以且應該扮演哪些推動和再造的角色。除了堅定推動自由主義及價值觀,矽谷還要促進個人權利和公平,打造社群的共同願景。
我們明白,要企業承擔這種政治論述是很不尋常的計劃,但這一切事關重大,風險也愈來愈高。如今,在這個技術變革和風險日益升高的時代,科技業不願意涉足這些基本問題,我們也對於自己的國家或其他國家能夠和應該成為什麼模樣缺乏清晰的願景。我們也相信,讓矽谷崛起的工程文化雖然複雜又不完美,但這種非常重視結果、對表面功夫和故作姿態十分冷感的文化,終將對於促進國家安全和福祉的能力至關重要。
太多領導人物不願意參與討論,不願意表達他們對某個想法、某套價值觀或某個政治倡議懷有哪些真實信念,因為他們害怕自己會因此在當代的公共領域遭到抨擊。無論是民選還是非民選,我們有相當一部分的領導人認為懷抱信念本身就是壞事,他們也這樣告誡其他人。也許除了對自己,他們認為對一切事物不抱信念可以得到最大的回報。在這種文化氛圍裡,許多公共領域,包括在政府、業界和學術界負責做出重大決策的人,常常不確定自己的信念為何,或者更根本的是,不確定自己是否有任何堅定或真實的信念。
我們希望這本書(包括本書的存在本身)能夠傳達一個訊息:作為一個社會,我們可以更豐富、更有意義、更細膩地探討我們共享或分歧的信念,而且這樣的探討不僅有可能,更是當務之急。企業不應該因為缺乏權威或專業知識,就把這個領域拱手讓給學術界和其他領域的人代勞。帕蘭泰爾公司(Palantir)本身就是這樣的嘗試,它雖不完美、尚在發展且還不完整,但我們嘗試打造集體性的企業,我們的成果結合了理論和行動。我們公司部署的軟體以及我們在全世界所做的工作,就是我們採取的行動。本書的目標是初步論述我們的觀點。

試閱文字

內文 : 第1章 迷失的矽谷

今天的矽谷已經大大偏離了過去和美國政府合作的傳統,轉而定睛消費市場,包括線上廣告和社群媒體平台,而這些平台已經主導並限制我們對科技潛力的認知。 矽谷一整個世代的創業家都用高尚的目標當作口號來掩飾自己。事實上,他們因為過度使用所謂的改變世界,而讓這個口號變得蒼白空洞。他們往往只是籌集大量資金,招募大批優秀的工程師,最後卻只開發出分享照片與聊天的應用程式以及聊天介面等迎合現代消費者的產品。如今的矽谷對政府的工作和國家的抱負抱持著懷疑的態度,他們拋棄了二十世紀初期的宏大集體主義實驗,轉而狹隘地關注個人的欲望和需求。市場獎勵的對象是利用科技進行表面參與的企業,於是新創公司紛紛迎合晚期資本主義的文化潮流,無意打造能夠解決國家重大挑戰的技術基礎設施。社群媒體平台和外送應用程式的時代已經到來,醫學突破、教育改革和軍事進步都被晾在一旁。
幾十年來,矽谷一直把美國政府視作創新的障礙與爭議的來源,認為政府阻礙進步,並非能合作的夥伴。當今的科技巨頭長期以來都在避免與政府共事。許多州政府和聯邦機構內部非常混亂,外部人士難以進入,包括新經濟裡的新創公司,形成看似無法逾越的障礙。長期下來,科技業對政治和更大的社群計劃逐漸喪失興趣。矽谷對美國的國家計劃——如果可以這樣稱呼的話——抱持懷疑和冷漠的態度。於是,許多矽谷最優秀的人才和工程師都轉向消費市場尋求生計和發展。
在後面的篇幅裡,我們將探討Google、亞馬遜(Amazon)和Facebook等現代科技巨頭把焦點從與國家合作轉向消費市場的原因。這種轉變的根本原因有二。首先,二戰結束後,美國菁英階層的利益和政治判斷逐漸和全國其他群體脫節。其次,新一代的軟體工程師對國家更全面的經濟困境與二十一世紀的地緣政治威脅,缺乏情感上的共鳴。這一代最有能力的程式設計師從來沒有經歷過戰爭或真正的社會動盪。對他們而言,與其為美國軍方工作,冒著和朋友吵架或不被同儕認同的風險,不如退去做一般認為比較安全的事情,也就是開發另一款應用程式。

第3章:贏家的謬誤

我們的地緣政治對手更接近矽谷人所謂的「創辦人」,而非傳統的政治人物。他們的命運和身家財產與他們所監督的專制國家緊密相連,他們的行為就像國家的主人一樣,因為他們和國家的未來有直接的利害關係。因此,他們對國內大眾的需求和要求有更強的警覺心也更敏銳,就算他們會無情且惡意地忽略那些需求和要求。所以,無論是商業還是政治,掌權者永遠都在和反抗的力量彼此較量。
世界各主要國家如今正掀起新的軍備競賽。不管我們有沒有察覺到,我們對於「是否要把人工智慧用於軍事領域」一事猶豫不決的態度,都會害慘我們。擁有研發和部署武器的能力,再加上的確有可能使用武器的威懾力,往往是我們和對手進行有效談判的基礎。我們的文化對於公開追求技術優勢顯得猶豫不決,根本的原因可能在於我們的集體態度,因為我們認為自己已經贏了。然而,許多人堅信歷史已經終結,認為在歷經二十世紀的爭鬥後,西方的民主自由已經永遠取得勝利。這種觀點深植人心,卻十分危險。
1989年,法蘭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發表了一篇文章,後來那篇文章延伸成一本書:《歷史之終結與最後一人》(The End of History and the Last Man,時報出版)。他在書中闡述的世界觀影響了未來幾十年國家菁英對大國競爭的思想。柏林圍牆倒塌前幾個月,福山宣布,我們已經走到「人類意識形態發展的終點」,民主自由已經成為「人類政府的終極形式」。 福山的主張很有吸引力,就像英國政治哲學家艾倫.布魯姆(Allan Bloom)所言,「大國之間單調、無意義的循環」其實只是一種幻覺,歷史確實有一條潛在的軌跡可尋,即使這條軌跡可能有曲折的發展。 然而,我們絕不能自滿。民主自由的社會若想取勝,不能光訴諸道德,也需要硬實力,而本世紀的硬實力建立在軟體之上。
湯瑪斯.謝林(Thomas Schelling)曾先後在耶魯和哈佛大學教授經濟學,他深知研發武器技術的進步與這些武器對政治結果的影響之間有什麼關聯。1960年代,美國在越南的軍事活動日漸升溫之際,謝林寫道:「必須預見可能出現的暴力,才會有威懾的效果。」 「製造傷害的能力就是談判的籌碼,外交利用的正是這種能力。這是殘酷的外交,但仍是外交。」謝林這種現實主義的優點在於它不帶情緒,把道德和戰略分開來看。正如他所言:「戰爭向來是談判的過程。」
在討論某個政策是否公正之前,我們得先知道我們在談判桌上有什麼籌碼,無論是武力談判還是其他形式的談判。當代國際事務的處理方式往往明確或暗自假設,只要自己的立場在道德或倫理上是正確的,就不必面對一個讓人很不舒服卻極度重要的問題:和地緣政治的對手相比,哪一方更有能力傷害對方。當前這個時代以及許多政治領袖一廂情願的態度,最終可能將導致自我毀滅。
當其他國家積極發展之際,許多矽谷工程師依然反對參與開發可能具軍事攻擊功能的軟體,包括在戰場上能更精確鎖定並消滅敵人的機器學習系統。這些工程師毫不猶豫投入自己的職涯打造可以最佳化社群媒體平台廣告版位的演算法,但他們不會為美國海軍陸戰隊開發軟體。舉例來說,2019年,微軟考慮是否要與美國陸軍簽署國防合約時,就遭內部員工反對。微軟當初雀屏中選,要為美國士兵打造用來規劃任務和訓練的虛擬耳機。 然而,一群員工反對此事,寫了一封公開信給執行長薩蒂亞.納德拉(Satya Nadella)和總裁布萊德.史密斯(Brad Smith)。他們強調:「我們是來上班的,不是來研發武器的。」
這件事發生的前一年,也就是2018年4月,Google員工群起抗議,隨後Google便決定不再和美國國防部續約所謂的「Maven計劃」(Project Maven)。Maven計劃是個非常重要的系統,目的是協助分析衛星與其他影像偵察,規劃執行全球特種部隊的行動。三千多名Google員工在寫給執行長桑達.皮查伊(Sundar Pichai)的公開信裡簽名,他們表示:「我們無法接受為美國政府開發這項技術,協助美國進行軍事監視,並可能因此產生致命的後果。」 當時,Google發表了一份聲明,想要為公司參與該計劃辯護,聲稱公司從事的工作僅用於「非攻擊性目的」。Google企圖用細膩的法律辭令來切割自己的行為,尤其是和前線的美國士兵與情報人員切割,但這些人確實需要更好的軟體系統來完成任務,保障自身的安全。然而,不到兩個月,Google就宣布暫停政府的專案工作。據當時報導,負責Google雲端業務的黛安.格林(Diane Greene)告訴員工,公司已經決定不再和美國軍方進一步合作,「因為員工反彈十分嚴重」。 員工表達了自己的立場,公司高層也聽取了意見。幾天後,《雅各賓》(Jacobin)雜誌刊登了一篇文章,宣布Google「成功對抗美國軍國主義」,指出Google員工成功站出來,反對公司濫用他們的才華。
我們親眼見證年輕的工程師抗拒開發數位武器系統。對部分工程師來說,井然有序的社會以及他們享受的舒適安全,是美國正義體制必然出現的結果,而不是為了捍衛國家和國家利益,一同付出各種心力所帶來的成果。對他們而言,這種安全與舒適不是爭來的,也不是贏來的。許多人把我們享受的安全視作理所當然,天經地義,根本不需要特別解釋。無論是意識形態還是經濟層面,這些工程師都活在不需取捨妥協的世界裡。然而,他們和矽谷許多同世代人的觀點與立場,已經明顯偏離美國主流的民意。令人意外的是,過去幾十年來,雖然美國大眾對各種機構的信任程度起伏不定,對報紙、公立學校和國會的信任度也大幅下降,但美國人始終認為,美軍仍是全國最值得信賴的機構。 我們不應輕易忽視大眾的直覺。1961年,美國媒體人小威廉.法蘭克.巴克利(William F. Buckley Jr.)接受《君子》(Esquire)雜誌採訪時表示:「我寧可讓電話簿列出的前兩千人來治理國家,也不願讓哈佛大學的教授來掌管國家。」 他這番戲謔又諷刺的話是在嘲諷當時的學界與政治菁英,但這番話也蘊含了智慧,帶有謙卑的提醒。

第11章:即興創業思維

多年來,帕蘭泰爾都會發給新員工一本有點難讀的書,談的是即興劇場(improvisational theater),由英國導演暨劇作家凱斯.強史東(Keith Johnstone)在1970年代末期出版。強史東被譽為即興表演理論的主要奠基者,這種表演方式在美國稱為「即興」(improv),並在許多方面深深影響當代電影和電視文化裡對幽默的詮釋方式。 這本書很薄,看起來和電腦科學或打造企業軟體毫無關係,因此新員工收到這本書時往往非常意外。
然而,即興劇場與創辦或加入新創公司時面臨深淵般的挑戰,有許多相似之處。要在舞台上融入角色、展現自我,就必須擁抱偶然,並具備一定程度的心理彈性。這些特質對於創辦和帶領一家公司成長也一樣重要,尤其當這家公司不只要滿足既有市場的需求,還要嘗試服務全新的市場,甚至實際參與創造這個市場時更是如此。打造科技的過程中充滿令人屏息的即興特質。好萊塢喜劇演員傑瑞.賽恩菲爾德(Jerry Seinfeld)曾說:「在喜劇界,你可以做任何你認為可行的事情,要怎麼做都可以。」 科技圈也是如此。打造軟體和技術是一門觀察式的藝術和科學,而非理論。大家必須不斷放下那些理論上應該可行的觀念,轉而接受實際有效的做法。正是憑藉這種對觀眾、大眾和客戶的敏感度,我們才得以打造事物。
強史東也在書中談到,現代企業文化有一個主要特徵會阻礙工程思維的發展,而工程思維對於具顛覆性的新創公司來說,是一項非常重要的特質。強史東1933年生於英國西南海岸的德文郡(Devon),他的父親是藥劑師,一家人就住在藥房樓上。 在《即興》(Impro: Improvisation and the Theatre,原點出版)一書中,強史東將表演與人類心理的探討整合在一起,回顧了他在劇場的工作坊裡,為有志發展的演員和即興喜劇演員設計的各種練習。這本書最早在1979年出版,如今已成為即興喜劇愛好者的經典讀物。他對「地位」的討論——即在特定情境下,兩個人之間的相對權力關係——對於打造靈活且重視成果的工程文化深具啟發。這種文化強調實際成效,而非只維護複雜且以自我為中心的階層結構。他的核心見解在於,地位和角色的其他特質一樣,大都是演出來的。 演員和即興喜劇演員如果能夠培養並磨練出強史東所說的對「地位互動」與「地位協商」的敏感度——也就是兩個人在現實生活中相遇時產生的權力變化——就能提升自己的表演水準。舉例來說,上表演課時,他觀察到台上兩人之間微妙的手勢和訊號,例如迴避眼神接觸、點頭,或者某個演員試圖打斷另一個演員的表演,這些都是彼此協商和宣示地位關係的方法。重點是,無論在現實生活還是在舞台上,一個人的地位都不是固定不變或與生俱來的。反之,我們最好認為地位是一種工具性的特質或資源,地位可以、甚至必須為其他東西效力。
強史東對於「地位」的興趣和觀察,以及他指出在我們周遭往往有隱形的階級秩序,深受奧地利動物學家康拉德.勞倫茲(Konrad Lorenz)影響,尤其是勞倫茲1949年的著作《所羅門王的指環》(King Solomon’s Ring,天下文化出版)。 這本書收錄了勞倫茲對各種動物社會行為的觀察,包括寒鴉(一種和烏鴉與渡鴉有血緣關係的鳥類)與狼等動物。勞倫茲告訴我們,舉例來說,最有權勢的寒鴉會特別輕蔑同群體裡地位最低的成員,以至於「地位極高的寒鴨會極盡傲慢地對待地位最低的寒鴨,視牠們為腳下的塵土」。 傳統企業僵化的內部文化也是如此,層層疊疊的階級制度讓人的抱負和創意無法向上傳達。對強史東來說,「每一個語調和動作都暗示某種地位」,而且「沒有任何行為是偶然的,或真的毫無動機」。 特別是,能夠區分「你實際的地位」和「你展現出來的地位」,是演員在舞台上和個人在現實生活中可以有效利用的關鍵。 這樣做可以讓你不被他人以商業或社會性的方式限制行動自由,或至少能讓你更清楚地察覺各種想要支配你的行為,你也可以據此做出適當的反應。一旦撕開地位這層面紗——這層在企業日常裡扭曲一切認知的濾鏡——大家也就更容易發現組織裡那群真正有才華和動力的人。
傳統美國企業文化更廣泛的問題,在於它往往要求人的實際地位和此人扮演的地位保持一致,起碼在企業內部的社會性組織裡必須如此。例如,公司的資深執行副總,往往得在公司內部的各種情境裡維持「資深副總」的身段和地位。在大家眼中,他的地位讓他必須在各方面都展現出無可動搖的主導權,即使這種做法對公司的目標來說未必有幫助。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美國企業逐漸走向僵化和結構化。以1892年成立的電子製造商飛歌(Philco)為例,飛歌發展到1960年代時,已經建立起一套繁複的內部階級制度,甚至還有配套的規定手冊。 手冊規定,主管需根據他們在公司的資歷,才可以在辦公室擺放哪些家具。這種僵化的內部社會結構,當然和林道爾觀察到的蜂群運作大相逕庭。
我們帕蘭泰爾根據強史東在《即興》一書的理念,嘗試培養出把地位當作工具性、而非本質性資源的文化。也就是說,地位是可以靈活用來達成其他目標的東西。世人常嚴重誤解帕蘭泰爾和許多矽谷公司的組織文化,以為這些公司都很扁平,甚至沒有階層結構。但事實是,每一個人類的組織,包括矽谷的科技巨頭,都必然有它們組織人員的方式,這些組織通常得讓某些人站在他人之上、擁有較高的地位。 所以,真正的差異在於結構的僵化程度,也就是結構被拆解或重新調整的速度,以及整體員工花了多少創造力來維持這些結構,以及在結構裡自我吹捧。
我們公司內部毫無疑問也有某種形式的「影子階層」,也就是那些雖未明說、實際上卻依然存在的權力結構。組織結構不明確會產生代價,它會提高員工在組織內部行動的難度,也會讓外部合作夥伴覺得困擾,因為他們往往只想知道到底誰說了算。但許多人忽略了當組織淡化其內部地位的符號和記號時,對數千名員工來說,這樣做其實可以釋放出大量的自由空間。舉例來說,如果由誰負責在斯堪地那維亞的業務銷售有一點模糊或不太明確,那麼這種模糊的好處也許是你應該去當負責人。或者,由誰去接洽美國中西部地區的州政府和地方政府?也許你可以扮演那個角色。
重點在於,根據我們的經驗,組織裡的空缺或看似存在的空缺所帶來的好處,往往遠大於壞處。這些空缺通常會由有抱負的領導人才填補,因為他們看到了空缺,也想要好好發揮。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空缺的存在,他們可能早就因為害怕踩到別人的地盤而退居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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