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得意或失意, 憂鬱都會突然找上你 | 誠品線上

管你得意或失意, 憂鬱都會突然找上你

作者 林青穀; 紀淑芳/ 採訪撰文
出版社 大是文化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管你得意或失意, 憂鬱都會突然找上你:「每個人一生中,都有瀕臨憂鬱的日子,質疑著自己的人生價值……。」「儘管歷經兩次憂鬱之苦,但我很慶幸,自己仍對生命寄予高度熱情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每個人一生中,都有瀕臨憂鬱的日子,質疑著自己的人生價值……。」「儘管歷經兩次憂鬱之苦,但我很慶幸,自己仍對生命寄予高度熱情。我不是什麼勇者,只是不想就這樣被打倒。因為成功,從來就不該只有一種樣貌。」──林青穀從小到大,林青穀的人生,就像行星──一直平順地運行在人生勝利組的軌道上,上建中、加入青訪團、成為台大醫生,還擔任過前美國總統柯林頓來台的隨行醫師,更是亞、奧運中華台北隊的隊醫,被媒體譽為「台灣首席家醫科醫師」。讓他認定:人生,沒有什麼事情辦不到!直到父親發生空難,接著母親驟逝、兄弟鬩牆反目,還遭到經營夥伴的背叛, 儘管自信滿滿地對自己說:「我夠堅強!」但負面情緒依然鋪天蓋地撲過來……。◎親愛的爸爸上天堂,我的人生卻失意的往地獄去……曾是台大「天下林一針」,發病時卻連出門該穿哪雙鞋都難以抉擇。然後天天找藉口宅在家,沒做事也好累,莫名地難過到好想哭,甚至撞牆、甩椅,弄傷自己,內心開始體會世上沒有「事過境遷」這回事!每次情緒如海嘯來臨,芝麻小事都變成折磨(唉,今天到底要不要起床……)。◎再多添幾枚「第一」勛章,就能證明自己很正常?好強好勝的林青穀,第一次憂鬱發作時居然只花九個月「就覺得自己好了」。然後繼續用各種角色與工作把時間填滿,例如擔任24小時應召醫師、不到28歲就開業……,就在人生最得意時, 母親驟然過世,兄弟鬩牆反目,遭受經營夥伴的背叛,所有負面情緒一下子超載:「我這麼努力,為什麼是我……?」甚至還出現自殺的念頭。導致第二次憂鬱再度發作,但這回,他不急著復原,而是:◎用三年長假,跟醫生密切合作,挖掘那些孤單的記憶、並練習取捨:‧寫病中日記:利用字跡,協助自己和醫生判斷心情起伏。‧白袍和圍裙輪流穿,找回自信:學會新東西,不再質疑自己能否繼續行醫。‧音樂是最好的療癒:與兄姊共組重唱團「博啦頌」自娛,順便做公益。‧養毛小孩,賺健康:把最私密的悄悄話與「三仔一生(醫生)」分享,保證不外洩。‧列出運動清單:釋出多巴胺、留下暢快感,於是完成二十多次馬拉松、六次玉山攻頂,預計58歲要登聖母峰!‧「博杯」:就是擲筊啦,沒錯,這是找回人生自主權的好方法哦。林青穀說,「憂鬱是我人生回歸正軌的契機」,透過傾訴、信仰、正常作息,他走出情緒的幽谷。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林青穀台灣首席家醫科醫師經歷:‧台大醫院家庭醫學科總醫師‧台北市立師範大學兼任講師‧財團法人台灣癌症基金會董事‧林青穀家庭醫學科診所院長‧中華民國亞、奧運隊醫‧君悅、遠東、六福皇宮、國賓、喜來登、寒舍艾美特約醫師‧黑松公司、嘉新食品、輝瑞惠氏、舒潔廣告代言人‧雅芳顧問醫師‧台灣FOCUS愛家協會理事著作:‧《一分鐘家庭健康手冊》‧《我是個應召醫師》‧《林青穀579蔬果輕巧餐》‧《打造二十一世紀上班族健康護照》‧《好命中年》‧《呷菜,排毒蔬菜抗病全圖典》‧《粗食,身體也需要斷捨離》‧《食物自有大藥》‧《便祕‧腸癌‧胃食道逆流通通再見的顧腸胃天然飲食》紀淑芳經歷:‧台灣大學政治系國際關係組學士‧英國倫敦政經學院媒體與傳播碩士‧曾任報紙及財經雜誌記者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推薦序一 化黑暗為力量,化意外為意義/鍾文音(作家)推薦序二 在提起與放下間掙扎,也感恩一切/袁孝維(臺灣大學森林系系主任)推薦序三 醫生是人,同樣會生病/蘇小歡(台灣「週一無肉日聯絡平台」發起人)推薦序四 彷彿走進尋寶屋,激起對人生的熱情/葉姿吟(林青穀家庭醫學專科診所精神科主治醫師)自序 人生無常,但,活著真好!第一章 爸爸去了天堂,原本在那裡的我下了地獄明天先到,還是無常先到?第一節 當名醫得了憂鬱症 莫名的難過、分不清虛實,就連該穿哪雙鞋我都難以抉擇第二節 外校「雜種生」,變成「天下林一針」 我不是台大醫科出身,卻因緣際會地成為台大醫生第三節 天下沒有「事過境遷」這回事 因為忙碌,讓我沒有意識到,自己已困在憂鬱的風暴第四節 病患上了天堂,我的情緒卻走向地獄 自行開業?領死薪水?下一步怎麼走……?第五節 當情緒海嘯來襲,小事也是折磨 以前凡事往好處想,現在全部負面詮釋第六節 醫生自己得了憂鬱症,也得別人診察才知道 我要讓這藍色風暴來得急去得快,九個月搞定它!第二章 頭銜失去光環,就只剩下負擔從勝利組的飆車陣中被甩出來,我必須求救!第一節 第一、第一、第一,都是我 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二十八歲開業全力衝刺第二節 人脈、人脈、人脈,事業五湖四海 擔任柯林頓來台的隨行醫師,也遇見了我的另一半第三節 「人生勝利組」開始變奏…… 身上的勛章越來越沉重,壓得我開始喘不過氣第四節 父母兄弟今何在,我的人生價值呢? 大哥拒絕承認母親的遺囑,我們倆隔著印度洋都在吵架第五節 EMBA事件引爆二次憂鬱 明明有一百二十分的表現,為何還逼我休學?第六節 負面情緒壓得我要喊「救命」! 不想放棄勛章,甚至想多添幾枚,好證明自己很正常第三章 感謝上天放我三年長假尋找憂鬱的起源,練習與自己對話。第一節 心靈對話──當醫生找上精神科醫師 即使在最低潮時,仍要相信自己,無論如何,不能放棄!第二節 生活,就像屋頂上的提琴手 最親愛的孩子們,正是促使我積極尋求復原的最大動力第三節 筆記,幫助療癒 越低潮寫越多,隨時提醒自己該振作了第四節 挖掘那些年孤單的記憶 人生過往的孤寂片段,正是誘發負面情緒的引線第五節 學著「取捨」,是最好的療癒 逐步放棄外在時間的占據,做自我的主人第六節 憂鬱是人生回歸正軌的契機 傾訴、信仰、「正常」作息,慢慢來第四章 下半場人生,我作主(博杯也算我作主)!走出憂鬱幽谷,空巢不空心。第一節 面對、接受、處理、轉化 一個人如果一直很快樂,反而不知道自己到底擁有什麼快樂?第二節 生病的意外收穫 我靠音樂抒發喜怒哀樂,也承載了無數美好記憶第三節 種花養狗「博杯」,我的另類「百憂解」 一個人如果越多猶豫,往往衍生更多困境,不如乾脆擲筊!第四節 「三仔一生」,我眼中只有你 我最忠心的療鬱師──三隻汪星人第五節 運動,從排遣孤寂到享受孤寂 列出運動清單,喚醒半百之後的熱血第六節 空巢,但力求不空心 與孩子的距離遠了,心卻更接近後記 人到中年,更要懂得對自我忠實側寫林青穀一 大孩子教我的事/Julia(林青穀的長女)側寫林青穀二 他不是勇者,只是不想被生命打倒/達均(林青穀的長子)

商品規格

書名 / 管你得意或失意, 憂鬱都會突然找上你
作者 / 林青穀; 紀淑芳 採訪撰文
簡介 / 管你得意或失意, 憂鬱都會突然找上你:「每個人一生中,都有瀕臨憂鬱的日子,質疑著自己的人生價值……。」「儘管歷經兩次憂鬱之苦,但我很慶幸,自己仍對生命寄予高度熱情
出版社 / 大是文化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5770488
ISBN10 / 9865770482
EAN / 9789865770488
誠品26碼 / 2680906287002
頁數 / 272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4.8CM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昨晚,又是輾轉難眠的一夜!

處理完父親的後事以來,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折騰的夜晚了。晚上十二點左右就躺下,接近凌晨一點好不容易才入睡,到了半夜兩點多又被噩夢驚醒。我想起了自己夢到爸爸、夢到屍體、夢到被追殺……,滿頭大汗、全身疲憊。

撐著酸澀腫脹的雙眼,虛脫的身體還賴在床上,整個人像被五花大綁般,把我拖向無底的深淵,而我卻只能任由自己不停地墜落。想到過世的父親、想到女朋友不在身邊、想到我的人生、事業,以及剛剛的夢境……,酸甜苦辣全都混雜在一起。

無法說明,就是難過。

掙扎著起身,坐在床上,只能掉淚。我忍不住用手搥牆、用頭撞壁。這陣子以來,雙手都瘀青了。終於撐到哭累了、想乏了,我又躺下,繼續醒醒睡睡。

直到清晨四點多,我已經完全睡不著了。

在這棟百年建築裡,位於九樓的宿舍可以俯瞰整個台大醫院,許多角落,都曾經有我和老師、同學們談笑風生的身影。但在三更半夜醒來,環顧這間有四個床位的宿舍,空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一陣陣的孤單,伴隨著從窗縫間鑽進來的冷風,直驅我的身骨、我的心。

更糟糕的是,我害怕清晨的來臨。

天一破曉後就得出門,至少要熬十二個小時。醫生是我的工作,不能無故缺席。可是,今天又要面對多少病人?手要沾到多少血?有多少針要縫?在緊急的狀況下,還可能要對病人施以CPR(心肺復甦術),病人可能救不回來,死在我的眼前……。

回憶起當住院醫師時的頭兩年,在急診室裡值班的畫面:

一個沒戴安全帽的年輕人被緊急送進急診室來,他的外觀、四肢都完好,可是腦部受到重創。我是家庭醫學科住院醫師,來急診室接受急診科的訓練,算是第二線醫師,當時跟著幾位醫師輪流施作CPR,奮戰了一、兩個小時,都快把年輕人的肋骨壓斷了,卻還是救不回他的生命。他的心跳停止,醫師們也累垮了,只能對著焦急趕來的家屬宣布死訊,然後,蓋上白布……。

在深夜的急診室裡,會有各式各樣的病患被送進來,例如凶殺案、車禍、意外事故……,除了勞累、繁忙,還要面對很多傷痛。半夢半醒之間,是現實或是虛擬,早已分不清楚。



莫名的難過,連該穿哪雙鞋都難以抉擇



每天早上七、八點,要開晨會與查房,所以六點半一到,就得開始準備。但,「我要不要起床?」──內心出現這樣的聲音。

「病人在等我……。」還有一種聲音在催促著,得趕緊起身,準備出門。

這時,另一種聲音卻又拉住了我:「萬一沒有處理好病人,會不會造成傷害?……要不要去上班?」

我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今天要不要去吃早餐?」

「該穿哪一雙鞋子?」

「襯衫呢,該穿哪一件才好?」

「要帶什麼資料出門?」

「今天開會,該講些什麼?」

雖然心情像綁著鉛塊般沉重,我終於還是踏出了宿舍大門。



找不到血管,小病患哭,我也跟著哭



時間:一九八八年初

場景:台大小兒科病房及值班室



此刻,我在小兒科病房裡值班。這裡的小病患大多罹患癌症或特殊疾病,因為吃不下東西,一定要打點滴,不然吸收不到營養,緊接著可能就會快速脫水、甚至死亡。

剛剛才幫一位小病患打點滴,可是,遲遲找不到血管。好不容易,找到可以下針的小血管,針卻屢打不著。小病患因為恐懼和疼痛,哭得震天價響。

小病患不斷地死命抗拒、號啕大哭,幾個大人使勁地抓住他。最後,孩子的媽媽哭了,連我自己也忍不住哭了,大家都哭成一團!

處理完病患,已是精疲力盡,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值班室。在這狹小、陰暗的各科醫師共用空間裡,陽光完全無法照射進來,又因為每個人使用習慣不同,空氣中殘留著食物的臭酸味,還有藥味、血腥味混雜其中。這裡只有簡單的上下鋪,讓值班醫師短暫休息,等待護理人員隨時通知,再次上陣。

我根本睡不著,又開始難過起來。

紛亂思緒,漫天飛舞。想到小兒科病房裡已近癌末的小朋友,多數時候只能給予支持性療法,當某天早上看到床位被清得乾乾淨淨時,就知道小病人已去當微笑天使了,然後到了下午,又馬上有新病患進來,得開始奮戰。

這讓我聯想到,當年急診室裡總是夾雜著生死一瞬間的味道。

在新大樓蓋好前,台大急診室位於百年巴洛克式建築最陰暗的角落,環境陰森、狹窄,低矮的天花板、白色的日光燈、大理石拋光的碎石地板,裡面藥味瀰漫,門外還有煙味襲來,彷彿是另一座太平間。在急診室旁的醫師值班室,也是上下鋪,味道是地下室的、汙穢的、苦悶的、勞累的、筋疲力竭的。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心跳加速,因為思緒又把我帶往另一個不想憶起的地方──台灣省立台北醫院(簡稱省北醫院,現已改為衛生福利部臺北醫院),當時我正在接受住院醫師訓練與值班。

記得不久前,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個小病患突然出現呼吸急促等症狀,被緊急送了進來,我開始進行檢查及基本處置。不到一小時後,病人的病情突然急轉直下,還來不及送往加護病房,就已經回天乏術。

我聽見了自己內心的聲音,不斷自責、吶喊著:

「為什麼沒能把小孩救回來?」

「如果當初做不同的判斷,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為什麼我這麼笨?」

「為什麼當初沒有好好念書?」

此刻,我正在值班,卻好想逃回宿舍,把自己藏起來,一個人哀傷……。



***   ***   ***



從處理完父親的後事以來,這些場景與畫面,就像狂風暴雨一樣不斷地、反覆地、毫不留情地橫掃、摧殘我的心、我的腦袋,乃至於整個人。

「為什麼我這麼難過?」

「我究竟怎麼了?」

我不斷地詢問自己。

兩至三週後,當我求助主治醫師時,她告訴了我一個噩耗:

「你得了憂鬱症!」



外校「雜種生」,變成「天下林一針」



一九八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是我這輩子永遠難以忘懷的日子;摯愛的父親發生空難,葬身印度洋,自此,也成為我人生的分水嶺。在這一天以前,我的人生就像行星平穩地運行在軌道上,一切都是那麼天經地義、理所當然,沒有向左走或向右走的難題,也不需要停下來左顧右盼。人生上半場的劇本早已寫好,我只要按部就班地照著軌道運行就可以了。只要再過幾個月,我將會完成台大醫院家庭醫學科總醫師為期三年的訓練,然後回到父母出生的故鄉──台南白河,自行開業。成為一位熱血助人的小鎮醫生,從此榮耀父母、造福鄉里。



甲組、丙組該選哪一組?和同學猜拳決定



從小我就是地方上的風雲人物,不但是白河地區第一個學鋼琴的男生,也是同學眼中的數理霸王,運動、才藝樣樣行。考初中時,我的成績是輔仁中學(位於嘉義市)的榜首,但後來選擇有提供獎學金的興國中學(位於台南新營)就讀。雖然不是每次都考第一名,卻是全班唯一沒有被老師打過的學生,之後也順利考上了台北的建國中學。

嚴格說起來,在我求學過程中曾經面臨的重大抉擇,無疑就是高中選組問題。因為我在數理方面表現優異,選擇自然組就讀是順理成章,但是在高二升高三時,自然組還會細分成甲組(理工科系)和丙組(醫農科系,須加考生物),必須再做一次選擇。一路求學都很順利的我,壓根兒沒有認真思索過自己的人生方向,第一次陷入天人交戰。

我是一個庄腳囝仔,又因為爸爸經營木材工廠的關係,一直對森林系存有幻想,不過就算讀物理系或數學系也不排斥,唯獨對於醫學系這個科別,是一點概念也沒有。直到有學長回母校分享考大學的經驗,我才恍然大悟:「原來讀醫學系可以玩七年哦?」這點倒是挺吸引愛玩的我。

當時,跟我一起踢足球的同學,幾乎都是準備念丙組,以醫科為第一志願,我卻遲遲難以抉擇。到了要繳交選組卡的前一、兩個星期,我一早打電話給爸爸,提到我的困惑,沒想到,那天下午爸爸就出現了,那也是他第一次上台北來看我。爸爸聽完我的想法,緩緩地說:「無論你做什麼選擇,我們都支持你。」

爸爸沒有硬塞答案給我,我只好繼續思索。直到最後一天,在週會結束後必須繳交選組卡,我突然心生一計,跟同學講:「來來來!我想出一個辦法,可以做決定了。我們來猜拳,如果你贏,我就跟大家一起填丙組;如果我贏,我就跟你們分開,去讀甲組。」

結果,我輸了。最後是上帝幫我做了決定──考丙組。

我在建中時的模擬考成績很好,大家都認定我可以考上台大醫學系。就在聯考的前一天晚上,大哥很好意,要我去住他家。我通常習慣晚上九點、十點就上床睡覺,那天也是,但到了晚上十二點多,卻被麻將聲吵醒,後來就一晚睡不安穩。隔天在精神不好的狀況下,最後我意外地只考上台北醫學大學醫學系。

或許,「睡不安穩」是我替自己沒能考上台大醫科找的理由,可是,我卻欣喜接受上帝這樣的安排。因為北醫的課業不像台大醫科那般沉重,讓向來以「好玩至上」的我過得更快活,還能利用課餘時間參加許多課外活動。舉凡合唱團、服務隊、羽球隊、水上活動社等社團,都有我的身影。

不只如此,我還經過激烈的甄選評比,獲選參加「中華民國青年友好訪問團」(簡稱青訪團),集訓後參與國外巡迴演出。大學生活過得多采多姿。這些課外活動的經歷,對於我後來擔任應召醫師與生涯規劃,都有意想不到的助益,可說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大五暑假,我在一位擔任社區護理工作的朋友介紹下,前往雙溪群體醫療中心參觀,對家庭醫學這個科別有了初步認識,也種下我畢業後投考台大家醫科住院醫師(Resident Doctor)的機緣。



你哪來的?怎麼連這個也沒學到!



由於現代醫療過分強調分工與專業,導致醫師對於看病缺乏整體的評估與照顧,所以家庭醫學科的出現,是強調對「人的整體照顧」為主的醫療,在歐美已推行甚久。一九八五年,台大醫學院率先增設家庭醫學科,正式開始家庭醫學的教育研究與制度推展工作,第一屆都由台大內部招募住院醫師,第二屆才開始對外招考。我和另外兩位北醫的同學同時考進台大家醫科,也成了所謂的「雜種生」(指非台大醫學院訓練出來的外校生)。

家醫科在當時是新設立的科別,算是先鋒部隊,缺點則是訓練計畫還不太明確,師資大多是從各科系借調支援,學生也都寄養在各科學習。在三年的家醫訓練中,我們必須輪流到內、外、婦、兒四大科,以及精神科學習。每年還必須到雙溪、貢寮、平溪的群體醫療中心,接受一段時間的社區醫學訓練。我後來也選擇在群體醫療中心,做總醫師的論文研究,幾乎跑遍了這三個鄉鎮的每個角落。

說起來有點汗顏,因在北醫就讀時外務很多,我開始認真想要好好習醫,竟是從進台大後才開始的。當時自忖是外校來的「雜種生」,加上要替未來開業預作準備,知道自己的責任,所以開始收起部分玩心,積極學習。

在當住院醫師的第一、二年(簡稱R1、R2),我利用沒有上班的時間,偷偷跑去加護病房、急診室跟著學習。那時協助我的是一位同樣參與教會活動的學姊,她是總醫師,也是極富盛名的台大教授李源德的得意門生。

我印象深刻的是,好幾次我跟著學姊去內科加護病房值夜班,隔天開晨會時,她要我試著跟李教授報告先前處理的案例,李教授才聽我報告幾句,便盯著我看,用閩南語問道:「啊,你是哪裡來的?怎麼連這個也沒學到?」當時雖然有點窘,但幾次下來,李教授看我認真學習,慢慢地也對我另眼相看。我後來開業時,李教授還協助很多。

為了學好各種基本功,我把自己當成「學徒」,拜託護理人員教我打針的技巧。不管多麼難打的針,我都想辦法一一克服,後來還被稱為「天下林一針」。

儘管住院醫師工作繁忙,我依舊不是那種只沉浸在原文醫學書與工作裡的醫師,例如在R1時,還是忍不住一時「技癢」,順勢成立了當時台大醫院最大的運動社團──羽毛球社。

其實我在大學時代就很迷羽毛球,曾擔任羽球隊的副隊長,經常代表學校到校外比賽,還拿過不少優勝成績。到台大後,我發現喜歡打球的人都跑到聯合球場去排隊,十分擁擠又費時花錢,我便興起籌組台大羽球社的念頭。

剛好,我在北醫最要好的鄭同學,他的太太是時任台北市教育局長毛連塭的女兒,也是我們的學妹,加上我們常去她家吃飯的機緣,因此得以透過毛局長的協助,我先組織台大醫院羽毛球社,再正式申請到中正國中的羽球場地,不但設施新穎,場租費便宜,也大大改善了打球的環境。

特別的是,這個羽球社竟都能邀請到「院長」來擔任社長,例如第一任社長是戴東原,第二任社長是陳維昭,我則擔任總幹事,吸引涵蓋各科室、各級醫師及醫院夥伴共四百多人入社,堪稱盛況空前。當年成立時,我正好前後有三個月寄養在婦產科,當二線住院醫師,台大婦產科也成為當時打羽毛球最盛的科別。

在醫療及學習部分,許多台大畢業的「純種生」總覺得「雜種生」學得不夠扎實,讓我們覺得永遠差那些「純種生」一級,碰到他們都要低頭,即使被唸、被修理,也要虛心接受。但是,在社團及運動的場子裡,我不再是個被欺負的「雜種生」,而是一手籌組羽球社的領袖。我幫他們找到最好的場地,也是羽球打得最好的一個,也因為這層關係,我和許多老師有很多互動,甚至變得更加熟稔,也使得許多「純種生」開始對我側目,甚至尊敬三分。

再加上我的個性原本就很活潑,被寄養在各科學習時,總是嘴巴很甜,常以「哥哥」、「姊姊」稱呼學長姊,拜託對方幫忙,不僅是各科的護理人員,就連主治醫師都很喜歡我。當時不少女生也喜歡跟我打球,感情生活既豐富又多采多姿,稱得上是一號風雲人物,走路都有風。

但是,這一切,都在一九八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這天,開始風─雲─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