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之徒: 真實面對謊言的本質 | 誠品線上

People of the Lie: Hope for Healing Human Evil

作者 M. Scott Peck
出版社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說謊之徒: 真實面對謊言的本質:【內容簡介】這個世界上惡人比比皆是但那些與魔鬼立約、懶惰又自戀的說謊之徒請務必小心應付!拿兒子性命做賭注的男人、想跟治療師發生關係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這個世界上惡人比比皆是但那些與魔鬼立約、懶惰又自戀的說謊之徒請務必小心應付!拿兒子性命做賭注的男人、想跟治療師發生關係的女人、以最吝嗇最省事方式敷衍孩子的父母、懦弱無能的丈夫、操縱欲強的妻子,與邪惡何干?戰士在戰場上殲滅敵人順理成章,然而當槍口毫不留情地朝非武裝村民大規模地殺戮,竟無一人受良心譴責,他們竟絲毫不清楚自己在作惡!被喻為當代精神導師的派克醫師繼《心靈地圖》之後,在本書中娓娓道來個體與團體之惡,做為研究邪惡心理學的基礎。研究邪惡,仍然是進行式。請讀者務必慎思明辨,謹慎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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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史考特.派克(M. Scott Peck, M. D. , 1936-2005)紐約市出生,哈佛大學畢業,凱斯西儲大學醫學博士。曾服役於陸軍醫療部隊、擔任精神科開業醫師。1984年創辦團體激勵文教基金會(Foundation for Community Encouragement),提供心理專業指導,協助無數的組織建立真誠共識團體。派克著書、演講不輟,是備受推崇的作家、思想家、精神科醫師,以及深具影響力的精神導師。1978年出版處女作《心靈地圖》(The Road Less Traveled),是派克醫師最暢銷的一本書,銷量超過一千萬本,《說謊之徒》是他的第二本書,與《超越心靈地圖》(The Road Less Traveled and Beyond)並稱其經典三部曲。■譯者簡介游琬娟台灣宜蘭人,淡江大學合作經濟系畢業。曾任職IBM公司及台灣博上富康廣告公司。目前從事翻譯工作,藝文散見於工商業類、休閒藝術類及廣告類雜誌。譯有《婚姻神話》、《曼陀羅小宇宙:彩繪曼陀羅豐富你的生命》等書。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作者序)請賦予關懷,謹慎以對/史考特.派克第1章 與魔鬼訂約的人第2章 邪惡心理學的雛型第3章 面對日常生活的邪惡第4章 查琳──一個教學案例第5章 著魔與驅魔第6章 美萊村──檢視團體之惡第7章 危險與希望

商品規格

書名 / 說謊之徒: 真實面對謊言的本質
作者 / M. Scott Peck
簡介 / 說謊之徒: 真實面對謊言的本質:【內容簡介】這個世界上惡人比比皆是但那些與魔鬼立約、懶惰又自戀的說謊之徒請務必小心應付!拿兒子性命做賭注的男人、想跟治療師發生關係
出版社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576938719
ISBN10 / 9576938716
EAN / 9789576938719
誠品26碼 / 2681276618007
頁數 / 382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5CM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第1章 與魔鬼訂約的人





在喬治的腦海裡,每天都會出現一些怪念頭,


他必須半夜從家裡溜出去,開著車子到處跑,


最後還拿兒子的性命做賭注,和魔鬼訂了約……





在十月初的某個下午之前,喬治總以為自己的生活無憂無慮。他所掛心的事與一般兼顧業務人員、丈夫、父親三種角色於一身的人無異。他也像一般的屋主一樣,擔心家裡的房子不時漏水,或是經常要整理草坪!喬治這個人有潔癖,要求大小事做到井然有序。他就是那種碰到草稍微長高了,或是房子的油漆略有瑕疵,就可能掛心到極點的人。每到夕陽西斜的傍晚時分,總會有一股傷感與恐懼,莫明其妙地在他心中油然而生。喬治不喜歡黃昏時刻。然而這樣的情緒不過只是短暫的傷感而已。有時當他忙於業務,或是不巧剛好天黑了,他甚至不曾留意太陽已經下山!


喬治是天生的頂尖推銷員──英俊、能言善道、舉止從容、擅長說故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豪奪美國東南部的銷售區。喬治推銷的產品類似易開罐咖啡的塑膠蓋子,市場競爭激烈。他所任職的公司是全國生產該類產品的五家公司之一。兩年之內,他從一位業績頗佳的業務人員手中接管了公司劃定的銷售區。喬治一秉重秩序、守規律的特質,使得銷售額增加了三倍。在他三十四歲時,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年薪與佣金輕輕鬆鬆達到六萬元;可以說是事業有成!


浮現死亡念頭


問題的徵兆始於蒙特利爾一地。公司派喬治前往參加塑膠製品廠商年會。會議在秋天舉行,他和太太葛蘿利亞都不曾見過北方秋天的葉景,於是,喬治決定帶她同行。蒙特利爾的葉景優美雅致,餐廳出色,葛蘿利亞的心情好極了!他們倆玩得很愉快。開會之餘,他們另外安排節目。行程的最後一天下午,兩人雙雙參觀大教堂。之所以到教堂,並不是因為他們是教徒──葛蘿利亞不是頂虔誠的新教徒;喬治則一直忍受母親狂熱的宗教信仰,對教堂沒半點好感。但是,他們仍把教堂列為觀光名勝之一,前往一遊。喬治覺得教堂裡幽暗的氣氛籠罩,感到興味索然。葛蘿利亞在教堂兜轉完畢,喬治的心情隨之開朗了起來!兩人走出教堂,陽光迎面而來,喬治瞥見大門附近有一小型奉獻箱,略微遲疑地停了下來。一方面,他一點兒也不想將錢投進箱子裡,或是捐錢給任何一間教堂;但另一方面,有種莫名的恐懼湧了上來,他害怕不捐錢會因此危及穩定的生活。這種恐懼令他不知所措。喬治很理性。不一會兒他突然想到捐一點小錢,應不為過;就像支付進出博物館或遊樂園的門票費用一樣合理。因此,他決定:如果口袋裡的零錢數額不多,就捐出來。零錢的確不多。於是,喬治數了五十五分的小額硬幣,悉數丟進奉獻箱裡。


就在那一刻,一種念頭首度襲上心頭;好比青天霹靂般真實的一擊,全然地出其不意,讓他一陣茫然,不明所以。那還不僅只是個意念而已,而像是猛然間刻劃在心頭的字語:「你活到五十五歲,就會死了!」


喬治將手伸進口袋找皮夾。旅行支票占多數,除此之外只有一張五元、兩張一元的鈔票!他從皮夾裡抽出零鈔,塞進箱子內。然後,緊握葛蘿利亞的手,向門邊衝出去。葛蘿利亞問喬治出了什麼差錯,喬治告訴她,突然覺得身體不適,想要回飯店休息。他甚至連自己從教堂的台階走下來,揮手招計程車,都不記得了!直到喬治回到旅館,神智不清地躺在床上佯裝生病,驚慌之情才逐漸釋然。


第二天飛往北卡羅來納州家園的途中,喬治的心情平靜,充滿自信,把那件意外盡拋腦後。


兩星期後,喬治駕車前往肯塔基州洽談業務,沿途看到「前有彎路」、「時速四十五英哩限制」的警告標誌。車子駛過路標之後,另一想法產生了!幾個鮮明大字深深地刻印在喬治的腦海中:「你四十五歲就會翹辮子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喬治覺得根不安。可是這一次,他能用稍微樂觀的角度來衡量這件事。前後兩次的念頭都和數字有關,而數字充其量只是數字,既抽象又無意義!如果確有其義,那麼這兩個數字為何會有不同?先是五十五歲,如今又變成四十五歲。如果數字一致,也許他會真的擔心,但這只不過是無關緊要的數字罷了!第二天他又依然「故我」。


過了一星期,就在喬治開車到某個郊外,車子駛進北卡羅來納州優普頓市,路標出現時,第三次的想法浮現腦海:「會有一位叫優普頓的人來殺你!」喬治真的擔心起來了!兩天後,他開車經過一處廢鐵道,又有「念頭」浮掠而過:「只要你一走進那棟大樓,屋頂就會倒塌,把你壓死!」


自此之後,喬治幾乎天天被這些魔念纏繞著,通常出現於開車上路,或是拓展業務之際。每到出差的那天早上,他就開始惴惴不安!上班心不在焉、幽默感也不見了、食不知味、夜晚失眠。在開車經過隆諾克河的那天早上,他還可以忍受現狀,可是一過了河之後,魔念又產生:「這可是你最後一次經過那座橋囉!」


喬治曾經想把「腦中的頑念」告訴葛蘿利亞。「但她會不會以為我發神經?」他實在難以啟齒。但是喬治面對這位夜晚躺在身旁鼾聲細作的枕邊人,一想到自己正與難題纏鬥,陷於進退兩難之際,不禁對心態平靜的葛蘿利亞心生妒恨。銜接隆諾克河的大橋是喬治最常往返的一條路徑,如果避走這條路,他每個月就得多繞幾百英哩的遠路,否則就會丟掉幾名客戶。去他的!這太荒謬了!他不能只讓一些想法、片段虛幻的想像力,來擺布自己的生活。但要證明並非空穴來風,卻毫無頭緒!而另一方面,又怎能知道不會一「想」成讖?終於,喬治想到對策了,他能證明這不是真的──如果他再到隆諾克河大橋去一趟,而仍能好端端地活著,就能證明他的想法錯誤!但如果意念為真,那……


凌晨一點鐘,喬治下定決心拿命一搏,賴活不如好死!他摸黑起床穿衣服,偷偷從家裡溜出來。家與隆諾克大橋距離七十三英哩,一路上他戰戰兢兢地開車。暗夜中,橋身終於隱約屹立於眼前,他感到胸口緊繃,幾乎無法呼吸。但是喬治仍勇往直前,把車開到橋上。在過橋後的兩英哩處,他把車調轉,再度駛回橋上,然後朝回家的路駛去。過關了!他已經證明自己胡思亂想──一些又蠢又荒謬的想法。於是,他吹起了口哨。天亮才回到家的喬治,心情亢奮到了極點。兩個月來,他第一次這麼舒坦暢快,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沒想到,到了第三天晚上,情況又生變。當天下午喬治出差洽公返家,在接近費耶特維爾市時,經過一處深坑。「深坑被填滿以前,車子會一直開進深坑底,你將命喪於此。」剛開始,喬治對此新萌生的意念覺得好笑。不過只是一種想法嘛!他不是已經證實了嗎?何必在意呢!但是,當天晚上,他又失眠了。儘管他已經證實隆諾克大橋事件純屬子虛烏有,可是這並不表示,新冒出來「在深坑慘死」的想法不會發生,搞不好還會成真!隆諾克橋事件的平息,該不會只是安全的假象,先讓他表面安心,而他命中真的注定要埋首深坑?他愈想愈害怕,根本就睡不著!


也許讓大橋事件重演,再次回到深坑現場,說不定會好過一點?坦白說,這簡直沒什麼道理。即便他真的回到深坑,平安歸來,可想而知,下次他還是會因為荒謬的想法,再開車回到現場求證一番。然而由於已經憂心到無以復加的地步,重回現場的方式也許值得一試。喬治再一次在黑暗中整裝,偷溜出家門,他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但是,令他驚訝的是,當他抵達費耶特維爾市,在深坑口將車停下來,然後打道回府,他確實是比較放心了!──一顆心可真是放下許多!自信心也找了回來!他又再一次篤信,自己是命運的主人。一返回家後,他便倒頭呼呼大睡。幾小時之內,的確西線無戰事。


喬治的病徵,逐漸顯現出固定的模式;病情也愈來愈嚴重。每隔一兩天開車上路,腦中就會出現新的死法。緊接著,他開始焦急不安,情況之嚴重已到不堪忍受的地步。喬治又不得不開車回到引燃他思緒的現場,心緒才告平靜。但是第二天他又故態復萌,如此這般周而復始,舊事一再重演。


喬治忍受了六個多星期。每隔一天夜晚,他就會開車到卡蘿來納州的鄉村繞一趟。睡眠時間愈來愈少,體重減輕了十五磅;他害怕前往工作地點,業績大幅滑落;一些客戶開始抱怨。對孩子的態度也是百般不耐煩。終於在二月的某個夜晚,他崩潰了!涕泗縱橫、激動地向葛蘿利亞訴說他的痛苦。葛蘿利亞因朋友的介紹,認識了我。第二天早上,她打電話給我,當天下午,我與喬治首度會面。


典型的強迫妄想症


我告訴喬治他患了典型的「強迫妄想型精神官能症」(obsessive-compulsive neurosis)。困擾他的「想法」就是精神科醫師所謂的「妄想」(obsession)。而必須回到現場的「頑念」,即是一種「強迫行為」(compulsion)。他驚訝的表示:「你說的對極了!我的確被逼。我根本就不想回到讓我心緒不寧的地方,因為我知道這麼做很可笑,我只想忘記,睡我的大頭覺,但就是辦不到。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逼著我要胡思亂想,強迫我半夜起床回到現場。我無法控制自己!我是身不由己,被逼著回去的,你知道嗎?糟就糟在這一點。如果只是想一想也就罷了,或許還可以忍受,但是非得強迫我再回去求證,那真是要我的命。我的睡眠時間被剝奪,幾個小時內心交戰,反覆問自己:『應不應該回去?』,我真的要瘋掉了!這種『強迫行為』的病症,比你所說的那個什麼?──『妄想』,還要嚴重。我就是被這些鬼東西搞得快發瘋了!」說到這裡,喬治稍作停頓,焦急的望著我說:「你想我是不是瘋了?」


「不!」我答道。「我對你還一無所知,但是從表面而言,我看不出你有些許精神錯亂的症狀,而且情況也不比嚴重的精神官能症患者更糟。」


喬治迫不及待的問:「你的意思是說,也有人像我一樣患有『強迫妄想』的病症?難道這些人都不算瘋嗎?」


「沒錯!」我回答,「他們也許不是被死亡的念頭纏著不放;表現出來的受迫行為或許也不一樣。但是萌生不必要的惡念、做了不想做的事的行為模式,卻如出一轍。」我繼續向喬治敘述幾個更常見的妄想案例。我舉例告訴他,有些人因為擔心自己是否已把大門鎖上,不得不回家檢查,因此離開家出外度假,對他們來說是件難事。「我就是這樣!」喬治高聲說道。「我甚至得檢查三、四遍爐子的火關了沒有?太好了!你是說,我跟眾人沒什麼兩樣?」


「喬治,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和他們不一樣。」我說道。「雖然許多人──通常是功成名就的人──常會安全感稍顯不足、患得患失,但是不至於嚴重到整夜被魔念所驅使。你的精神衰弱已使生活產生無力感。雖然尚可救藥,但是從心理分析的精神療法而論,不太好治,可能得花很長的一段時間。你雖然未精神錯亂,但我想你的病情不輕。如果不全面治療,無力感必將持續不墜。」


三天後喬治第二次來就診時,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們第一次會診時,他是哭哭啼啼向我訴苦,近似哀憐的渴求心安。現在的他自信滿滿,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事實上,他的態度滿不在乎,一如我在本文稍後所稱的「酷哥」形象。我嘗試盡量多打聽一點他的生活狀況,但是所知不多。


「派克醫師,除了妄想和強迫行為的小毛病以外,我真的沒有其他煩心的事。而且自從上次就診後,我就已經痊癒了!噢!我承認我對某些事很在乎,可是和憂心忡忡不同。我的意思是說,我關心今年暑假,是否應該要粉刷房子?還是等到明年暑假再來油漆?但這只是在關心、在乎這件事而已,並未憂慮不安。我們在銀行的積蓄頗豐,我掛念孩子們在學校的表現。今年十三歲的大女兒黛比,也許該戴牙齒矯正器了。老二喬治!十一歲!成績平平。他不是智障,也沒有腦子發育不良的毛病,只是對體育比較有興趣。六歲的克里斯剛開始就學;他最清純,你如果說他是我的『心肝寶貝』也不為過。我必須承認,在我心裡對他疼愛有加!的確稍稍多過另外兩個孩子,但是我盡量不表現出來,我想我掩飾得不錯!所以,並未引起問題。我們的家庭生活安定、婚姻幸福。對了!葛蘿利亞會使性子,有時候,我甚至認為她簡直是個潑婦。但是我猜所有的女人都會如此。你曉得囉!就是月經類的情緒周期。」


「至於我們夫妻間的性生活?噢,還可以。性事方面沒什麼問題。但除非葛蘿利亞像惡婆娘一樣亂發脾氣,使得我們倆都沒心情做愛則是例外──而這應該算是正常的反應吧!」


「我的童年?嗯,並不是一直都很快樂。九歲時,父親精神崩潰,必須住在州立醫院。他們說他得了『思覺失調症』(schizophrenia)。我想這就是為什麼上次我深怕你說我發瘋的原因了。老實說,你一告訴我沒瘋,心頭的重擔頓時卸了下來。你知道嗎?我爸爸的病從不曾痊癒,好幾次通過醫院檢查,讓他回家休養,可是他的病都不曾真正根治。我想,他偶爾一定瘋得很厲害,至於瘋到什麼程度,我印象不深。我只記得必須去醫院探望他。而我討厭去,糗死我了!醫院這地方真讓人毛骨悚然。我上高二之後,就再也不想去看他。父親在我讀大學時去逝。沒錯,他是英年早逝。但對我們來說,是福不是禍。」


「我不認為這些事真正困擾了我。妹妹比我小兩歲,我們受到同樣的呵護!媽媽一直在身邊照顧我們;她是位好母親。我認為媽媽是過分虔誠的教徒;也不喜歡她總愛拉著我們上教堂。我只有這件事對她有微辭。上了大學之後,類似的情形就不再發生了!我們雖並不很富裕,但生活還算過得去。外公、外婆頗富有,一直大力支助我們。至於祖父母,我則一無所知。我們和外公、外婆很親。父親第一次住院時,我們甚至和外公、外婆同住。我尤其愛我的外婆。」


「噢!我想起來了!上次會面後,喚醒我一些記憶。說到強迫行為,讓我憶起,在我十三歲左右也得過這種病。我不清楚發病的原因,只是感覺到如果我每天不觸摸某些岩石,外婆就會死。其實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石頭;不過是學校往回家路上的岩塊,我只須記得去摸摸它就可以了!平常上課日,倒還無礙,只有在星期六、日會成問題。接著我必須每天挪出時間去摸摸它。將近一年之後,我便不這麼做了。我不曉得如何擺脫這件事,只是順其自然,好像是一個過渡階段!」


「這不禁讓我聯想,我也即將擺脫最近的這些魔念與強迫行為。我跟你說,自從上回見了你以後,我一次也不曾發作。我猜想可能已經痊癒了!也許我只想像前幾天那樣小談一陣。如果能夠如此,就讓我感激不盡了!你無法想像當我知道自己沒發瘋,而且也有人像我一樣產生那般可笑的意念時,我有多放心。或許是因為放下了心,所以病好了。我想我所需要的──正是你們所謂的什麼?──心理分析。我同意,也許如今還無法下定論,但是如果這夢魘將靠我一己之力來擺脫,對我而言,似乎曠日費時,代價又極大。所以,我寧可現在不預約下次應診的時間,只是靜觀其變。如果我這強迫妄想症的毛病又患了,我再繼續治療,但此時此刻,就暫時──得過且過吧!」


我嘗試對喬治循循善誘。我告訴他,在我看來,他的改變不大,且懷疑他的症狀短期之內又會再犯。我對他表示,能夠體會他打算觀望及等待後續發展的作法;同時也歡迎他隨時再回來找我。由於喬治心意已決,顯然只要他感到輕鬆自在,便不會繼續接受診療。因此,也就沒有再爭辯下去的必要。等,就是我唯一應採取的因應之道。


而我無須久等。


回憶童年往事


兩天之後,喬治打電話給我,語氣激動表示:「你說對了!派克博士。那些惡念又來纏著我了!昨天參加銷售會議後開車回家,在一圈急轉彎後的幾英哩,我突然起了魔念:『轉彎的時候,你把站在路邊搭便車的人撞死了。』我知道這僅是我瘋狂意念的其中之一罷了!如果我真的把人撞倒了,一定會有碰撞的感覺,或是聽到一聲巨響。可是,我就是無法將這樣的念頭從心中除去,總會想起躺在路旁水溝的屍體。我老是以為那個人可能還沒死,需要別人伸出援手,也不時擔心將遭人控告為肇事逃逸的駕駛人。終於在我返家之前,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於是,我把車調轉回頭,一直開了五十英哩,來到那個轉彎處。不用說,那兒當然沒有死人,全無車禍的跡象,草地上也看不到血跡,我這才比較好受。但是,我不能讓這種情形繼續發展下去。我想你說的沒錯,我的確需要接受這種心理分析。」


因為喬治的妄想強迫症狀接踵而來,所以他又恢復診療。接下來的三個月,他一星期前來應診兩次。心中的念頭不墜,比以前多得多。其中多半與他本人的死有關,有些則與別人的死因或被指控犯罪扯上關係。每一次經歷了或長或短的魔念及強迫行為纏身之後,喬治最後總是認輸,再次回到最初萌生念頭的現場,讓心情獲得疏解;他的痛苦不曾停歇。


診療過程的前三個月,我逐漸得知,喬治的病要比顯示於外表的症狀嚴重得多。先前他曾告訴我,他的性生活美好,但事實竟是糟透了!葛蘿利亞和他每隔六星期才行房一次,兩人的性生活像是在酒醉下進行,動作激烈、充滿獸性、草草了事。葛蘿利亞「潑婦般的脾氣」一發作,總會持續好幾個星期。我與她會面,發現她的沮喪非同小可,對喬治滿是恨意。她形容喬治是「軟弱、愛發牢騷的老粗」。而喬治也開始慢慢表露他對葛蘿利亞一大籮筐的怨恨。他眼中的葛蘿利亞是以自我為中心、全然不肯幫助別人、毫無愛心的女人。喬治與老大黛比、老二小喬治,完全疏離。他認為這是葛蘿利亞從中挑撥、一手促成的。克里斯是在家中唯一可與他相處的家人。喬治承認,為了讓小兒子不被「葛蘿利亞所控制」,他可能已漸漸把這孩子慣壞了!


雖然喬治一開始已經承認,他的童年不盡如人意,但是當我強逼他回憶時,他這才了解,童年恐懼驚嚇的殺傷力,超乎了他願意相信的地步。舉例而言,他仍記得八歲生日時,父親弄死妹妹的小貓咪。當時,他沒吃早餐,坐在床上做白日夢,遐想自己可能收到的禮物;這時,小貓咪進屋將他的房間弄得一團亂。父親緊跟在後,手拿掃帚狂怒的走進房間。正當喬治蜷縮在床上,大聲尖叫停手之際,一旁的父親仍兀自拿起掃帚,將小貓咪活活打死。這件事發生在父親的病情不得不住進州立醫院的前一年。


喬治也能追憶,媽媽發狂的程度幾乎與爸爸不相上下。在他十一歲的某一夜,媽媽都不讓他睡覺,她強迫喬治跪著替他們的家庭牧師禱告;祈求患有心臟病的牧師能夠活下來。喬治恨那位牧師,也憎恨媽媽全年無歇地於每週三、週五晚上及週日一整天,帶他去基督教堂。喬治還記得作禮拜時,媽媽的口中念念有詞,渾然忘我的扭動身軀呼喊著:「噢!主耶穌基督!」的舉止,令他羞愧得無地自容。與外公相處的日子,也未輕鬆悠閒到讓他想網住記憶。不過由於和外婆的相處,溫馨親切,因此倒還保持不錯的祖孫關係,但卻時常讓他隱約感到關係岌岌可危。與外公、外婆同住的兩年期間──在父親住院後──外公幾乎每星期都會打外婆。每一次喬治都深怕外婆被打死。所以他不敢離開家。即便是自己待在家裡,無所助益,但是說不上來為什麼,他感覺守在家裡也許可以防止外婆慘遭毒手而喪命。


我必須向喬治多方刺探,才能打聽出這些片段的資訊。他不停的抱怨,不了解自己為何老是想一些顯然對目前生活無解的問題;而且總是回想過去痛苦的記憶。他說:「我只想揮去這些纏繞不放的妄想意念及強迫行為。我不明白,盡談一些過去的不愉快,如何幫我去除這些症狀?」此時,喬治喋喋不休談論的,幾乎都是令他倍感困擾的頑念及強迫症狀。每談到一個「新念頭」,喬治總描述得特別巨細靡遺,似乎想再重溫是否要向「強迫性妄想」屈服,返回現場的痛苦滋味。事實上,喬治只是利用這些症狀,逃避現實生活。我解釋說:「這些症狀就像層層的煙幕,是使你深陷不可自拔的原因之一。你太忙於思考、談論纏繞著你的意念與強迫行為,所以空不出時間來設想這些症狀源起的根本問題。除非你願意停止利用這些煙幕,更深入正視自己不幸的婚姻,以及慘痛的童年,否則你將繼續受這些症狀的折磨。」


顯而易見,喬治也拒絕面對死亡的問題。「我曉得難逃一死,但是又何必思考死亡的問題呢?『死』怪怕人的,況且,我們又奈何不了它。思考『死亡』,也不能改變什麼!」我試圖對喬治表明:他的心態幾近荒謬。但是效果不彰。我告訴他:「事實上,你一直都在思索『死亡』。如果不是想到死心這件事,那麼你以為,糾纏你的所有強迫意念,都和什麼有關?黃昏時分令你焦慮不安,是怎麼回事?難道因為傍晚象徵一日將盡而讓你生恨,提醒了你『死亡』無人能倖免的道理,還不夠明顯嗎?其實你害怕死亡!這倒也無妨,我也怕死。但是你不願面對死亡,而一味的試圖逃避死亡的恐懼。你的問題不在於思考死亡這件事,而是你思考死亡的方式。除非你能夠不顧及死亡的恐懼來思考死亡,否則將繼續在非自由意志下為強迫式的頑念所苦,頻頻想到死亡。」但是,不論我如何費勁闡述,喬治似乎一點也不急於採取解決之道。


可是,他卻迫切地欲排解所患的病症。儘管喬治樂於談論他的症狀,更甚於提及與妻子和子女之間的疏離感。不可否認的,他的「強迫觀念」病症已非比尋常了!逐漸的,他會在發作時,在路上打電話給我。他會說:「派克醫師,我現在在洛利市,幾個小時前,我又產生另一個念頭!我已經答應葛蘿利亞回家吃晚飯,但如果我再回到原來的地點,就趕不及回家吃飯!我不知所措,想回家,可是又覺得必須到現場一趟。派克醫師,請你幫幫我,告訴我應該怎麼做。叫我不回頭,告訴我不應向『強迫行為』屈服。」


每一次我總是不厭其煩的向喬治表明,我不會告訴他應往東或往西,因為我無權這麼做,唯有他自己才有權自行作決定。要我替他決定,是不健康的心態。可是他卻認為我的反應沒道理。每次會診時,喬治都會滿懷哀戚的提出抗議:「派克醫師,我很清楚,如果你告訴我不能再回頭,我會照做;心裡也會好過多了!我不了解你為什麼不肯幫我,而總是不停的強調,告訴我該怎麼做不干你的事,但我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才來就診──要你幫我啊!──但你卻不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竟然如此的殘忍,好像連舉手之勞的忙都不肯幫,反而一直要我自己作決定。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就是做不到嘛!難道你不知道,我深陷痛苦的深淵無法自拔嗎?情況至此,你還不肯幫我嗎?」


週復一週,情況依舊。喬治的沉淪墮落,昭然彰顯。他染患痢疾,形銷骨立,神情益發憔悴,也變得很愛哭,他納悶不去求診於其他的心理醫師,是對?是錯?連我也開始懷疑對這個案例處理的方式是否正確?跡象顯示,喬治似乎有馬上住院的必要。


之後,情況急轉直下。喬治受診已四個月的某天早晨,他吹著口哨前來應診;精神煥發。我根快便察覺出他的改變。喬治表示同意,「沒錯,我今天的確好多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已經一連四天,一個怪念頭也不曾產生,甚至不覺得必須回到產生意念的現場。也許柳暗花明又一村,我開始絕處逢生了!」儘管喬治的病症未發作,但他似乎對於解決現實生活中,家庭方面或童年時期的痛苦經驗,也興趣缺缺,又恢復一副滿不在乎的酷哥調調。經我多方的慫恿,喬治這才不帶絲毫的真感情,談笑風生論及現實的一面。就在會診結束之前,他冷不防的問我:「派克醫師,你相信世上真有魔鬼嗎?」


「這是個奇怪又複雜的問題。為什麼這麼問?」我答道。「噢!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好奇而已!」


「你在閃避問題,一定有原因。」我注視他說道。


「其實只不過因為你讀了許多崇拜撒旦之類的離奇教派的書籍。你曉得,就像是舊金山的那些離經叛道的團體,這些日子,報章雜誌刊登了許多這一類的報導。」


「這倒是實情,但是這個問題怎會進入你的腦中?為什麼你會突然在此時此刻想到呢?」我表示同意。


喬治有點不悅地問:「我哪裡曉得?就是自然而然的一閃而過,你不是要我把心裡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你嗎?所以我就照做了!我不過是行所當行,把心事告訴你。至於為什麼會在腦中出現,就不得而知了!」


看來沒辦法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會診也近尾聲,於是,話題就此打住。下一次的會診,喬治的心情仍然頗佳。他長胖幾磅,神情也不再憔悴。他指出,「兩天前,我又產生怪念頭。但是我已經不以為擾了。我告訴自己不會再為心這些愚蠢的念頭徒增煩惱。這些意念顯然不具任何意義。就算這幾天我真的要死了──那又怎麼樣呢?我甚至一點也不想回到現場──這念頭幾乎不曾在腦海中出現。我何須為了如此愚蠢不堪的想法,回去查證?我終於打敗了這個毛病!」


因為他的病症不再糾纏著他,所以我試圖再一次幫助他深入探討婚姻的問題。但是他的酷哥本性深不可測,反應總是空泛,流於表面化。我感到不安。喬治確實已漸入佳境。照理說,我應該高興才對,但對於他何以轉變至此,我一無所知。喬治的生活,以及他面對生活的態度,一直未曾改變,為何他的病會有起色呢?我暫且將我的不安,藏諸於心。

試閱文字

自序 : 請賦予關懷,謹慎以對

本書頗具威脅性。

我之所以要寫,是因為我想有人需要它。我相信,本書可以達到全面的治療效果。

然而,我也是抱著惶恐、戒慎之心來執筆。因為本書可能會造成傷害——使某些讀者陷入痛苦;搞不好更糟——有些人還可能濫用書中的內容去傷害他人。

我曾經事先詢問判斷力與操守都很不錯的讀者:「您認為本書中所探討的人性之惡,算不算不道德?」他們全都不以為然,其中某人還補充說道:「我們教堂裡曾有人說:『就連聖母馬利亞也能讓人產生性幻想!』」

儘管這樣直截了當、簡潔有力的反應頗切合實際,但我還是不太放心。倘若本書造成任何的傷害,謹在此對讀者及社會大眾致歉;同時,也懇請各位小心應付、謹慎以對。

所謂小心應付、謹慎以對,其中也包括付出愛心。如果本書揭開了你內心的傷痛,請一定要寬容自己、愛自己。如果有一天你發覺鄰居心懷不善,也請你以溫暖的胸懷及愛心善待他們。所以,務必小心應付——用您全心全意的關懷!

邪惡的人易生恨,但請切記,聖奧古斯丁(Saint Augustine)告誡世人:「要憎恨罪惡,愛有罪的人。」一旦真正因此而看清邪惡之人,那麼「上帝的恩典就會降臨己身」。

將某些人貼上邪惡的標籤時,我是用極度嚴苛的價值標準,我所信靠的主說:「你們不要論斷人,免得你們被論斷。」這一段話經常被引述,然而主耶穌不
是要我們永遠不可以評斷鄰居,祂還繼續說道:「你這假冒為善的人,先去掉自己眼中的梁木,然後才能看得清楚,去掉你弟兄眼中的刺。」(馬太福音七章一至五
節)。耶穌是要我們極度地小心,以偉大的愛心來論斷他人。而所謂的小心與愛心,都是先從自我論斷開始。

若不能先正視人性之惡,就無法針對人性之惡對症下藥!面對人性之惡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不少人認為我的前一本書《心靈地圖》(The Road
Less
Traveled)是一本好書,但這本書可不是一本「好」書,而是探討人性的黑暗面;絕大部分攸關人類社會中最壞的分子,也就是我老實不客氣指稱為邪惡魔
鬼的那一群人。論斷這些人有其必要。本文的主旨即是闡明:這些特殊的對象及一般的人性之惡,必須以科學方法加以研究。不能只是抽象討論,只談哲理,而應講
究科學。為了切實力行,我們就一定得願意做評斷。至於提出批判可能釀成的危險,我將在本書最後一章的開端詳加討論,但首先,我要各位謹記於心:除非我們能
事先自我批判及自我治療,否則就無法萬無一失地論斷別人。化解人性之惡的戰爭,往往是從家庭著手,而淨化自己的心靈,一直是人類所持有最強而有力的武器。

這本書之所以是高難度之作,原因眾多,最主要還是因為整個過程仍屬現在進行式。我還未看盡人性之惡,我還在學;事實上,我仍在起步階段。書中第二
章之所以定名為「邪惡心理學的雛型」,乃是邪惡還未歸納出足以誇稱為心理學的具體科學知識。因此,容我再提醒各位:盡信書不如無書。事實上,本書的宗旨就
是要引發大家針對現階段世人對於本書所述主題的無知,表示不滿。

先前我曾指出耶穌基督是我的救主,許多年來,從懵懂成為佛教徒及涉獵回教的神祕教義之後,我終於在一九八○年三月九日,四十三歲時,接受不分宗派
的受洗儀式,決志成為基督徒。當時,我已撰寫本書多年,在寫作的過程中,上帝曾一度讓我為「基督徒的偏見」而道歉辯解。如今我不再辯白,不再讓自己陷入彼
時所稱的偏見之中。此外,我也不想掩飾我的基督徒身分;事實上,我也辦不到。成為基督徒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我希望能因此使本書的內容更具說服力,也更
完整。

但是我擔心,如果我的基督徒形象太過明顯,會讓某些讀者產生不必要的偏見。因此,也請各位小心這一點。從幾世紀前至今,大惡魔總是名義上空有基督
徒的身分,假基督之名行事。在現世,基督教會雖不可或缺,然而即使具有守護作用,弊端卻層出不窮。我真的要為現世基督教會以及我個人的罪致歉賠罪。

聖戰及異端鎮壓與基督無關;戰爭、苦痛、迫害與基督不相干;傲慢、復仇也與基督毫無牽扯。在《聖經》中,耶穌第一次訓示群眾,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虛心的人有福了!」有福者絕非傲慢的人。而耶穌垂死之際,仍要求赦免謀害祂的人。

聖女小德蘭(Saint Theresa of
Lisieux)修女曾在給她姊妹的信中寫道:「若妳願意平靜地忍受痛苦的試煉,那麼妳就是讓主耶穌基督有一愉悅喜樂棲身之處的人。」界定「真正的基督
徒」是一件危險的事,但是如果我不得不下定義,那麼「真正的基督徒」應是「讓主耶穌基督有一愉悅喜樂棲身之處的人」。每週日有成千上萬到教會做禮拜的人,
絲毫不願意在痛苦之境,平心靜氣地自處,因此,他們並不是讓主耶穌基督有一愉悅喜樂棲身之處的人。相反地,卻有上百萬位印度教徒、佛教徒、回教徒、猶太教
徒、無神論者、不可知論者,願意忍受上述的試煉。本書絕無冒犯後者之意,卻有不少地方可能冒犯了前者。

我覺得有必要表達另一「非道歉的聲明」(nonapology)。許多讀者可能頗關切我以男性代名詞來指稱上帝。對他們的關切,我可以了解,也很
感激。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我一直是婦女運動強力的支持者,也大力主張以理性抗爭關於歧視女性字眼的文字活動。但首先,上帝並非中性。他不斷地擴
充探索生命及愛(甚至是性事)。因此,用「它」來代表上帝,並不恰當。當然,我也將上帝列為「雌雄同體」來考慮,他一如女性般溫柔婉約、柔順善感、關愛養
護、充滿母性。但儘管如此,或許是基於文化上的定位,我主觀感受的上帝之軀,男性化多過女性化。上帝除關愛照顧世人之外,他也想深入人心,洞察人類。雖然
在上帝精力充沛地追逐人類時,我們並不會像不情願的處女一般,扭捏躲開上帝的大愛,但多半讓人產生上帝應是男性的聯想。誠如魯益師(C. S.
Lewis)所說的,在上帝面前,人類全是女性。不論我們秉持哪一派的性別神學論(gender theology)或意識神學論(conscious
theology),基於上帝的大愛,試圖讓耶穌基督在你我及他人的內心中誕生責任──一如聖母馬利亞生下耶穌基督,是世人的義務及責任。

然而,我卻要一反傳統,以中性代表撒旦。雖然我明白撒旦虎視眈眈想要滲透人類的內心,但我卻一點也體會不出這是性別上及創造力上的欲求──只有恨意及破壞力。斷定蛇的性別是件難事。

本書每一案例的細節,均經過我多方更改。儘管誠信無欺與精密準確是精神治療及科學的基礎,但是本書仍具完整的價值;且對於保護隱私權的重視更勝於
坦白揭露不相關的細節。因此,純粹主義者(purist)可能不信任我的「資料」;另一方面,若有讀者以為認識書中的某位病患,那麼你可能是搞錯了!可
是,各位一定認得不少人的個性特徵,與書中所描述的患者並無二致。這是因為經過我的判斷之後,所有修正後的案例細節均未嚴重扭曲人類動力學(human
dynamics)的現況。基於這種人類動力學的共通性,以及世人有必要加強對於人類動力學慎思明辨的能力,就是我之所以撰寫本書的原因。



史考特.派克於康乃狄克州新普斯頓市(New Prest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