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帝王 二: 石勒 一劍能當百萬師 | 誠品線上

奴隸帝王 二: 石勒 一劍能當百萬師

作者 毋福珠
出版社 崧燁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奴隸帝王 二: 石勒 一劍能當百萬師:後趙君主石勒,戎馬一生的傳奇歲月再現!位極人臣、手握兵權的石勒,面對多方而來的敵意和種種挑戰,是否仍能實現年少心願,並且與親人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後趙君主石勒,戎馬一生的傳奇歲月再現! 位極人臣、手握兵權的石勒, 面對多方而來的敵意和種種挑戰, 是否仍能實現年少心願,並且與親人團聚? 八王之亂所造成的貽禍未平,多年來的戰爭不只對社會造成嚴重破壞,更動搖了西晉朝廷的統治基礎;同時,境內眾多遊牧民族趁晉政權在八王之亂期間衰弱之際,割據漢地北部以建立五胡十六國,與退守漢地南部的晉政權形成對峙之勢,隨著氐族領袖李雄佔成都,自稱「成都王」;匈奴貴族劉淵起兵於離石(今山西離石),國號漢(後改趙,史稱前趙),五胡建國正式拉開序幕;後代史家稱之為「五胡亂華」。 到了永嘉五年,大臣上奏彈劾專權越位的司馬越,晉懷帝亦下詔討伐,不久司馬越在憂懼之中去世,晉軍及部分官員奉命護送其靈柩歸東海封國安葬。雖然沒有發布司馬越的死訊,但漢王劉淵屬軍所率騎兵還是在四月追擊而至,擊敗帶隊將軍,將這支晉朝中央軍隊及所俘官員共十多萬人盡數殺害。由於西晉宗室被屠戮殆盡,朝廷遂再無力量抵抗外族政權;此事又稱「永嘉之亂」。 面對時局的動盪不安,石勒不得不選擇明主以成其志。在投靠漢王劉淵後,他屢次征戰四方、數度出生入死,攻掠城池無數;然而他心中最掛念的,始終是遲遲未能見面的妻子和母親。在他的心中,渴望實現的除了個人偉業外,更希望能達成的是胡人部族不再被輕視的未來。 隨著劉淵的勢力日益擴大,石勒必須背負的責任也日益增加。一方面,他必須完成主公賦予他的使命,成功取得戰果;另一方面,他又必須巧用計策,迴避掉來自劉淵其他親信的猜忌和疑心,不可不謂腹背受敵。而劉淵看似寬宏大量,面對功高震主的石勒,是否能真正敞開心胸接納?又或是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當親身踏入戰場、步入政局,曾經躊躇滿志的懵懂少年逐漸長成,石勒這才發覺:自己所希冀、渴求的未來,並不是單靠當年的拳腳武藝就可以擁有…… 本書《奴隸帝王——石勒:一劍能當百萬師》為《奴隸帝王——石勒:英雄出少年》的續集。 本系列書共有四集: 奴隸帝王——石勒:英雄出少年 奴隸帝王——石勒:一劍能當百萬師 後趙明主——石勒:眾望所歸,稱王於襄 後趙明主——石勒:逐鹿中原,歲月如夢 第一集《奴隸帝王——石勒:英雄出少年》一至十一回,講述了後趙開國君主石勒的少年時期,記敘他開國立業的夢想之起點; 第二集《奴隸帝王——石勒:一劍能當百萬師》十二至二十三回,講述石勒投身軍旅後,金戈鐵馬的征戰歲月; 第三集《後趙明主——石勒:眾望所歸,稱王於襄》二十四至三十五回,敘述石勒在眾多部將的擁戴下,於襄城稱王的經歷; 第四集《後趙明主——石勒:逐鹿中原,歲月如夢》三十六至四十六回,細數了這位後趙君主的功績及其晚年。 作者毋福珠花費十年,查閱史料典籍,並且親自走訪考察,只為充分還原史實,同時在反覆雕琢文字中,力求精準描繪出後趙君主石勒金戈鐵馬、征戰一生的輝煌歲月。 本書特色: 這部長篇章回體歷史小說講述的是上黨武鄉(今山西榆社)羯人石勒從奴隸到皇帝身經百戰、戎馬一生的故事。該書依據史籍所載石勒在軍事征戰以及國家治理諸方面的主要歷史事件為脈絡框架構思而成。從頭至尾的撰著,都以敘事的方式呈現故事,以故事的方式承載史實,使史事的敘述視野緊扣時代的現實生活狀況,增強了小說情節的精神情感意蘊,再現了這位奴隸帝王的傳奇人生。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毋福珠毋福珠,長期研究文史,潛心著述。著有《春秋霸主晉文公》及多篇短篇小說。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自序 第十二回 孔萇獻策打鄴城 汲桑慶功酬將士 第十三回 兵敗赤橋汲桑遇害 路走上黨石勒倚漢 第十四回 石勒館舍放刺客 王彌京師犯天闕 第十五回 漢王淵出兵略並土 劉刺史遣將援壺關 第十六回 張賓提劍投明主 王陽一箭震常山 第十七回 看畫圖追蹤救劉氏 劫囚車夫妻得團圓 第十八回 繞敵後陷阱墜劉靈 旗為幌霧嵐歿祁弘 第十九回 會河內石勒抨晉將 就急變劉聰僭漢祚 第二十回 歃血重門盟誓生死 稱兵南陽討伐叛逆 第二十一回 屍驚太傅憂鬱命終 屋禁軍司始悔前愆 第二十二回 破洛陽漢兵俘懷帝 入蒙城鐵鍊鎖苟晞 第二十三回 應求擊瑞誘殺王彌 見母致書回絕劉琨

商品規格

書名 / 奴隸帝王 二: 石勒 一劍能當百萬師
作者 / 毋福珠
簡介 / 奴隸帝王 二: 石勒 一劍能當百萬師:後趙君主石勒,戎馬一生的傳奇歲月再現!位極人臣、手握兵權的石勒,面對多方而來的敵意和種種挑戰,是否仍能實現年少心願,並且與親人
出版社 / 崧燁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ISBN13 / 9786263323636
ISBN10 / 6263323639
EAN / 9786263323636
誠品26碼 / 2682175436006
頁數 / 264
開數 / 25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4.8X1.3CM
級別 / N:無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這部長篇章回體歷史小說講述的是上黨武鄉(今山西榆社)羯人石勒從奴隸到皇帝身經百戰、戎馬一生的故事。該書依據史籍所載石勒在軍事征戰以及國家治理諸方面的主要歷史事件為脈絡框架構思而成。以故事的方式承載史實,增強了小說情節的精神情感意蘊,再現了這位奴隸帝王的傳奇人生。

試閱文字

自序 : 自序
一個從奴隸到帝王的故事

  這個故事,講的是石勒一生曲折起伏的經歷。
  《晉書.石勒載記》載:「石勒上黨武鄉羯人。」他出生的年代,正趕上魏晉門閥政治興起之時,士大夫貴族階層個性開放、隨興而為,麈談玄學、無為而治的各種思潮湧動並傳播滲透到國家政治領域,晉朝王氣黯然,惠帝政權失控,八王之亂戰火頻仍,打打殺殺長達十六年,百姓在亂中求生。日子本就過得困苦不堪,又逢上太安年間(西元三〇二至三〇三年)天旱不雨,并州大地連年饑荒,眾多的升斗小民處於無食等死之境。饑饉和戰亂裹挾著石勒,在官兵抓人販賣獲利的情況下,石勒雖然跑到朋友家躲過一劫,但風浪依舊,到頭來還是被并州刺史司馬騰「執胡而賣」,掠至山東淪為奴隸,在茌平縣一個塢主的田地裡苦受煎熬……
  世道的不公和歧視,把石勒逼上反叛之路。憑著一腔血性之勇,率領平素結交的八個苦難兄弟,時稱八騎,仗劍天涯,揭竿反晉。這之後,又有十人站到他的旗幟之下,號為十八騎,頻繁出沒冀州一帶,逐漸組織起一支上千人的兵馬,後提兵攻打郡縣,被官兵圍剿大敗。他突出重圍,投靠匈奴族人劉淵所建漢國,屢建戰功。
  石勒是文盲,「雖不視兵書」,而能使「攻城野戰合於機神」,「暗與孫吳同契」,以卓絕的戰略遠見統眾御將馳騁疆場,於永嘉五年(西元三一一年)夏在苦縣一戰殲滅太尉王衍統領的十萬大軍,襲殺司馬宗室四十八王,聲威天下,漢國進用他為鎮東大將軍,麾下眾至二十萬。接著會同漢將劉曜、王彌攻陷洛陽,俘晉懷帝司馬熾。滅西晉後,石勒轉兵北去屯駐襄國城,以此為據,戡平周邊諸雄,於大興二年(西元三一九年)自立門戶建立後趙,滅前趙,統一了北方大地。歷史把石勒推上九五之尊的寶座,在位十五年,建平四年(西元三三三年)六十歲病逝。
  石勒是繼漢朝開國之君劉邦之後,從草野民間走出來的又一個平民帝王。他不畏險途,毅然闖蕩於八王之亂中,立馬沙場取天下。立國後,他借鑑商周「逆取順守」的做法,及時進行文武之道的轉換,外禦東晉,內修政治,酌減賦稅,勸耕農桑。他開辦學校,命人專管。他經常到郡縣看望和接見文學之士,賞賜穀物、布帛進行慰問。史書上記載他「雅好文學」。他還從國家治理、民族融合的角度出發,適時推出一些重建和維護社會道德秩序的舉措,制定《辛亥制度》五千文,使之成為倫理與法紀規制。
  石勒出自羯族武夫,但他為人行事多受中原儒家傳統文化影響。他好怒,但只要進諫的人說得對,怒火很快就會平息下來,有時還向被責備者賠禮道歉。對過去和他打過架的一個村人,也不計前嫌,把此人請到都城赴宴,並封他為官。他曠達大度,不拘小節,從不放縱自己,每以古代帝王那種「醉酒和美女」荒於政事為戒,身居高位而依然勤政簡樸,就連臨終發布《遺令》,對他的後事做了「殮殯以時服,不藏金寶玉玩」一切從簡的安排,足見他的政治見地。
  這部小說,以史籍所載石勒在軍事征戰和國家治理諸方面的主要歷史事件為框架構思而成。從頭至尾,以敘事的方式呈現故事,以故事的方式承載歷史,再現了這位從奴隸到帝王的傳奇人生。
毋福珠

試閱文字

內文 : 第十二回 孔萇獻策打鄴城 汲桑慶功酬將士
  支雄、冀保敗退到茌平馬牧場兵營,守衛營門的兵卒向他們參了一禮,轉身邊跑邊叫「支兄弟回來了,冀兄弟回來了」,一直跑到大帳去稟報。最先從營帳出來的是劉膺。劉膺不像冀保陽剛外露,敢說敢為,他內斂寡語,但心眼極好。那天從戰地出逃時,戰場紛擾,既不見冀保,又詢不到他的去向,劉膺以為冀保已經不在人世了,當下嗚咽落淚,道:「冀保……」
  當年一起離家出走,冀保娘說冀保性子火爆,容易惹事,囑咐劉膺對他多加照應,現在自己沒有盡到照應之責,焦急著就要返回去找,敗退下來的劉寶、孔豚望見大批敵兵掩殺上來了,一把拉了他就跑。這時候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冀保回來了」,劉膺趿拉著草鞋跑出來抱住冀保,破涕為笑道:「我以為永遠見不到你了。」
  冀保拍拍劉膺的脊背,道:「不殺了司馬騰,我怎麼會死呢,快與我去見石勒。」
  兩人還沒有走到大帳門口,汲桑、石勒撩帷迎出門外,把支雄、冀保擁入帳內,細述白馬津戰敗之後的情景:汲桑與石勒收拾部分亡散將士向北撤退到苑鄉落草。幾個月前,為了弄清成都王司馬穎死於何處何人之手,從苑鄉返至馬牧場,失散的將弁、校督、兵卒聞訊陸續趕來,唯獨不見支雄、冀保,此刻兩人歸來才都放下心來。石勒伸出雙臂摟住支雄、冀保,要送他們先到自己帳裡歇息,那冀保直勸石勒即刻下令追殺司馬騰。石勒也認為司馬騰離了巢穴,是追殺他的好時機,此時有人大叫「還不是時候」。石勒扭頭看去,見是孔萇從背後過來。孔萇參禮道:「司馬騰進退失據,看似應當出兵截殺報仇,可是人常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司馬騰敗是敗了,然他仍是晉朝轄地河水之北的一方諸侯,麾下還沒有萬二八千兵馬相隨。有兵家說寡固不可以敵眾,拿吾等這千餘人去邀擊,殺不了他,恐怕還會引起司馬騰之兄司馬越那廝的出兵討伐。以裨將之見,請兩位主將一面派出偵探摸清司馬騰棲止何處,一面迅速擴充兵力,到實力足可制服對方之時再出兵,方可一戰勝之。」
  汲桑見石勒看他,分明是讓他拿主意,點頭道:「此議可行,並須吩咐偵探同時刺探成都王之死的細微。」 馬上派出一名偵探走後,命石勒為伏夜牙門,率支屈六、夔安、支雄、逯明一干將士,連夜去劫相鄰郡縣的囚獄,放出囚犯,又招聚山澤亡命以擴充兵馬,許多失去土地而成為豪門世家門人或奴隸的人和一些依靠討要度日的流民也靡然從之,眾至萬餘。
  光熙元年(西元三〇六年)十月末,忽一日派出去的偵探披著滿身雪片來報,說司馬騰移鎮鄴城諸軍事,以補缺成都王司馬穎之位。
  汲桑道:「是不是他為了拿到鎮守鄴城的職權,襲殺了成都王殿下?」
  偵探道:「殺成都王的主使者是范陽王司馬虓參軍、光祿大夫劉蕃長子劉輿。司馬穎從新野逃出北來,他的參軍盧志不忍司馬穎棲止無所,憑他與頓邱太守馮嵩的舊交,奉司馬穎到馮嵩那裡小駐,詎料馮嵩竟然出賣了司馬穎,連夜將他囚入檻車,差三百將士解往鄴城,交給鎮守鄴城的范陽王司馬虓囚禁,與兩個兒子每日在暗窗昏燭中活了兩個多月。及至上年初冬的一天,司馬虓與眾幕僚飲酒過量,吐血斗餘暴死。司馬虓的參軍劉輿素與司馬越親近,以司馬穎久居鄴城,舊部甚多,怕留下他招致禍亂為由,命看守的兵卒不幫他父子添衣送食,想把他們凍餓病死在囚室裡,使得向朝廷表奏有辭。七天過後,劉輿見司馬穎父子依然活著,氣憤之下偽造了一道賜司馬穎死的詔令,命司馬虓部將田徽帶兵闖入囚室去執行。」
  汲桑站起,道:「成都王殿下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那偵探聽出來了,汲桑、石勒很想知道司馬穎受死之情,便把他混在范陽王司馬虓兵營裡聽來的一段頗有深意的對話說給他們聽。
  司馬穎雖不清楚那田徽宣諭的是一道偽詔,然他以為事情可疑,問田徽道:「范陽王死了?」
  田徽回答:「不知道。」
  司馬穎道:「將軍多大年紀?」
  田徽道:「虛度五十。」
  司馬穎道:「五十而知天命,將軍可知天命?」
  田徽道:「末將只知征戰,不知天命。」
  從田徽口氣測知事已無轉圜,司馬穎說道:「本王死之後天下能安寧還是不能安寧,恐怕你也說不清。」困頓的兩眼望了一陣田徽,嘆了幾聲,道:「本王三年未曾一浴了,今將就死,不可以不潔之軀去見先人,你去取些湯水來。」
  取來湯水,司馬穎洗浴完畢,從容散髮高臥,命田徽用麻繩將他勒死,時年二十八歲,兩個未成年的兒子也同時遇害。盧志聞訊,到囚室下跪叩拜祭奠一番,自己掏錢買了三具棺柩,將司馬穎父子的屍首裝殮殯葬在鄴城郊外。
  汲桑感嘆良久,道:「奇案,又是一樁偽詔殺人的奇案。」
  石勒見汲桑坐是坐下了,可還是很氣憤的樣子,轉身對偵探使了使眼色,讓他說下去。偵探抬眼還在望石勒,帷帳被人高撩起,門上喊了一聲「報」,隨即見一人進來。此人是汲桑差往京師透過舊僚探聽晉廷內情的,帶回來不少消息:司馬穎死後不到一個月,晉惠帝司馬衷與皇太弟司馬熾在顯陽殿處理政務中,吃了幾口糍餅,七竅流血,一命歸陰。司馬越連死因也不追究,匆匆忙忙奉皇太弟司馬熾承祚皇位,史稱晉懷帝,改年號永嘉元年(西元三〇七年)。殯葬了司馬衷,已是年殘春至,一些臣僚的孝服還沒有除,司馬越早又忙起除掉河間王司馬顒的事來。
  在司馬越圍困長安的兵馬東撤以後,司馬顒從外逃之處返回長安,接到一道詔書──晉懷帝司馬熾封他為司徒,徵召入朝。他以為絕處逢生,帶了三個兒子興奮地趕往洛陽。走到離洛陽不遠的澠池西面雍谷地界,遇到一夥似盜非盜、似匪非匪模樣的人,把他從馬上拖下來卡住脖子掐死,三個兒子也死在這夥人之手。這夥人是由剛剛晉爵為南陽王的司馬越之弟司馬模的一個部將和他的一干健卒假扮的,而出這等毒計送了司馬父子性命的,又是那個劉輿。
  前後不到半年,司馬穎、司馬顒二王相繼斃命。至此,從永平元年(西元二九一年)至永嘉元年(西元三〇七年)的十六年間,司馬宗室參與政權爭奪戰爭而相互討伐殘殺的有八個藩王,史稱八王之亂,只有東海王司馬越是最終的受益者,被封為太傅,錄尚書事,操縱朝政。
  汲桑聽得絮煩,道:「盧志忠心可嘉,劉輿奸宄佞徒。」他半轉身看向偵探,問道:「此人今在何處?」
  偵探回道:「劉輿設計除掉了心腹之患的成都、河間二王,司馬越誇他是亂世奇才,引為親信,簡命為左長史,調入朝裡參與軍機政事。劉輿憑仗這份信任,奏請朝廷晉東嬴公、并州刺史司馬騰為東燕王,未幾又遷爵新蔡王,行車騎將軍事,鎮守鄴城,舉薦他的弟弟劉琨填補司馬騰改易藩鎮之地後的刺史之職,封疆并州。」
  汲桑心裡急躁,看看石勒,手托几案站起來,道:「他們所探之情,與前日劉征南去歸來說得大概一致,司馬騰駐在鄴城,這如同送到吾等嘴邊的一塊鹿肉,焉能不吃!」
  「吃鹿肉」,無異於一道攻打鄴城之將令,眾人聽了凝視石勒。石勒看出大家都在等自己的意見,便說道:「吃,先吃掉司馬騰,再討伐攝政擅權的司馬越,實現公師藩將軍沒能實現的心願。」
  汲桑甚贊石勒勇氣。他自建大將軍旗幟,拜石勒為掃虜將軍、忠明亭侯,領前驅開路,從馬牧場起程,直驅鄴城東數十里之地紮下營寨。
   打敗仗是一場災難,也是一種收穫。因為它可能提醒你後半輩子都會防著那個坑,所以石勒不願像上回攻打鄴城那樣莽撞而行,紮營之後帶了孔萇、王陽、夔安、冀保四人出去踏勘地形,尋找破城之策。一路過來,他們從東漢末曹操所築漳堰南折一直繞至鄴城之西,順著西斜太陽的東照光線縱目遠眺,濛濛灰氣阻隔難見鄴城真實形貌。等到快天黑,他們走到護城河旁,正對西城牆和高聳的三臺,石勒道:「從外面看像一座險固之城,是曹操所築?」
  靠邊的王陽回道:「說是曹操在一座舊城上加築的,細情得問孔萇。」
  孔萇一擺身,面對石勒說,鄴城在太行山東平原之地,傳說始築於春秋時期。漢代是鄴郡治所。東漢末,曹操從冀州牧袁紹手中奪得此城,修築營建為王都。他這時把手一伸,指點映在半空中的三臺,道:「將軍您看,那由北向南一線排列的三座高大臺榭,都是曹操在西城牆北端以牆為基而建的,叫冰井臺、銅雀臺、金虎臺,臺與臺相距各六十步。銅雀臺居中,臺高十丈,是全城最高點,有橋式閣道與冰井、金虎二臺相連。三臺的修築,含有《易》的玄奧。說是三臺位於乾位,與五行相照應,據傳曹操幕僚中有各色各樣的賢哲大儒能士,連以《易》導築城池的人才也納於帳下。固然民間流傳曹操是治世能臣,國之奸雄,但他在延攬人才這方面,還是受人稱道的。」
  石勒道:「曹操是了不起,若我有他那麼多戰將謀士,敢笑曹操叱吒風雲幾十年,沒能南圖蜀漢,東併孫吳,合三為一,集天下權力於一身。」他說得情激身起,夔安、冀保同時出手將他按下。他身軀一漲,橫起雙眼,喝道:「你們好生無理!」
  左側的孔萇也按他一把,道:「這是在鄴城城下,城上盡是巡哨的兵卒。若從高處用箭矢、石塊齊發,可達這裡,大意不得。」
  石勒蹲下去,直望城上,身軀朝一排枯蒿後面挪動挪動,歪起頭道:「是我忘了身處敵兵視野之內,好險。孔萇,你且撇過曹操,先說如何破城。」
  孔萇認為世上有些事不能說,有些事不能不說,而且他很想使石勒成為一代雄主,便趁此誇大鄴城和曹操的一些事,借此激發石勒,說道:「得說,得說,人才興邦嘛!將軍欲擁有天下,便得效法曹操延攬四方英才,招賢納士,籠絡各具文武優長之士,為我所用,天下方正賢良,焉有不聞聲來就將軍者!」
  聞此言,石勒又來了興趣,靠近孔萇,問道:「孔萇教我,當如何延攬?」
  孔萇聳聳肩,講了一則千金買馬骨的故事,石勒靜聽之後,道:「你是讓我如燕昭王那樣去求賢?」
  孔萇回道:「是,我是這樣想的。」
  石勒說道:「憑孔萇你的文韜武略,不弱於常人,我就先拜你為我的賢能之士。」
  頭一回見有人這般捧自己,孔萇心裡甚是愜意,但表面上連搖其頭,道:「不成,不成,我孔萇自知才不經世,所以投將軍麾下以來甘服其下,悉聽驅使足矣。不過,我倒知道一人,趙郡中丘張賓,字孟孫,知兵善陣,謀略勝我百倍。」
  渴望得到有才之士的石勒立刻說道:「何不速速召他來見?」
  孔萇呵呵笑道:「他可不是說召就能召得來的。」
  王陽道:「怎麼,他不願出山?」
  孔萇道:「張賓倒沒有幽居。他除了辭職那陣子在家待了些日子外,就是遍訪明主,背著斗笠、手提一把長劍雲遊四方,行蹤無定,誰也說不準他此時身在何處。」
  石勒嘆道:「不知道賢能之士是何人時,是不知道;知道了,又無法召他來。唉,這這這……我可是用人在即呀!」
  緊靠在孔萇肩下的冀保,伸手胡亂揮動了一通,道:「請您和我說大概方位、路徑,待我去找他。不來,我把他捆來。」
  石勒道:「冀保,休要說急話,聽孔萇的。」
  冀保的頭往下低了低,緘默不語。
  夔安道:「他召不來,就沒有別的人了嗎?」
  孔萇道:「天下大才有的是,得慢慢找。」他擰眉思索半晌才仰了一下頭,說道:「先用程遐吧,冀州人,時常頭戴圜冠、身穿素長衣耕於田疇。年少時讀過庠序,學行修明,雖算不上飽學之士,但也極具才華,做個參軍、掾史之類的職事綽綽有餘。可使他先來管理城堡,以後量才擢用。」
  石勒向孔萇點了點頭。
  孔萇笑咪咪地道:「程遐有個小妹,生得姿顏姝麗,絕異於眾,愛穿一件淡青色曳地長褂,有輕盈飄逸傾城之美。將軍若有心納為妻室,孔萇可以牽線。」
  石勒無心於兒女情長,問孔萇:「你說你不止一次到過此城,依你看,當從何處攻打為好?」
  見石勒把話岔開,孔萇回道:「鄴城很大,有七道城門,除了北城二門外,從哪道城門進攻都可以。」
  石勒道:「為什麼不可從北城二門攻入,那裡有甚凶險?」
  孔萇道:「〈魏都賦〉裡有『北臨漳滏』句,二水會對進兵帶來不便。」他指了指身前的護城河,道:「環繞城牆的鄴城之水,引自城西北的漳水。漳水源長水大,從北面進兵萬一失利,退兵會受阻;退路受阻,死傷勢必增大,此非為將者用兵之上策。」
  夔安朝南望著星光映在水面上的護城河,道:「東南西三面都可進兵這話,也過籠統了些。孔萇,你能不能為將軍謀劃出攻破此城的上上之策?」
  孔萇道:「只能智取。」
  石勒盯住孔萇,問道:「你的智……」
  孔萇伸嘴緊貼石勒的耳朵,如此這般密語幾句,道:「我估計,司馬騰又晉王位,又封將軍,又改藩鎮,正得意忘形,怎會想到驟間兵臨城下呢?」
  石勒點頭道:「有理,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