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檳城老生活 | 誠品線上

老檳城老生活

作者 杜忠全
出版社 崧燁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老檳城老生活:老檳城敘述老檳城的情調生活、童玩、時尚行業、牛棚馬房、舊婚俗等,有血有肉,有色彩,有聲音,有味道!本書內容分為十二篇:老喬治市的流動風景、老檳城生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老檳城敘述老檳城的情調生活、童玩、時尚行業、牛棚馬房、舊婚俗等,有血有肉,有色彩,有聲音,有味道! 本書內容分為十二篇:老喬治市的流動風景、老檳城生活風情畫、老檳城生活瑣碎錄、老檳城的情調生活、老檳城.老童玩、老檳城的時尚行業、老檳城的鼓貨郎、老檳城的牛棚與馬房、老檳城博彩紀事、老檳城元宵十五紀事、老檳城舊婚俗紀事及老檳城結婚喜宴紀事。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杜忠全檳城人,報刊專欄作者。1993年赴臺唸中文系,無關寫作;2002年開始重新筆耕,無關文學,只是一種回歸儀式,書寫生長與生活的檳島。2005年獲星洲日報第八屆花蹤文學獎散文推薦獎。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從個人回憶讀杜忠全的《老檳城•老生活》 檳城的閱讀位置代自序 回家的儀式老喬治市的流動風景老檳城生活風情畫一、喬治市的街頭理髮師二、揮汗踏出生活路三、小吃回味記憶中四、一種聲音,一種小吃五、挑擔走出的小吃版圖六、結語老檳城生活瑣碎錄一、不懂環保,卻很環保二、克勤克儉度時日三、儘量發揮衣的價值四、結語老檳城的情調生活一、下午茶時間二、從Cold Storage談開去三、從點心吧到咖啡座老檳城•老童玩老檳城的時尚行業老檳城的鼓貨郎老檳城的牛棚與馬房老檳城的牛車街老檳城博彩紀事老檳城元宵十五紀事老檳城舊婚俗紀事老檳城結婚喜宴紀事

商品規格

書名 / 老檳城老生活
作者 / 杜忠全
簡介 / 老檳城老生活:老檳城敘述老檳城的情調生活、童玩、時尚行業、牛棚馬房、舊婚俗等,有血有肉,有色彩,有聲音,有味道!本書內容分為十二篇:老喬治市的流動風景、老檳城生
出版社 / 崧燁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579339247
ISBN10 / 9579339244
EAN / 9789579339247
誠品26碼 / 2681569341001
頁數 / 224
開數 / 18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從個人回憶讀杜忠全的 《老檳城·老生活》 檳城的閱讀位置


我不太敢給杜忠全這本書寫序,所以拖延許久。


不太敢,是因為檳城離我太近,又太遠。


太近,因為它是我生長的地方。二十歲以前,它是我天地的中心,我的親友全在這裡,我的喜怒哀樂全在這裡。


太遠,因為我從來沒有好好「認識」這座島嶼。


我知道亞依淡的許多路許多樹,在那條黑水河裡捉過孔雀魚、釣過黃鰻,還在水壩洩洪時泡在河裡游泳,一條條米田共也在河裡游泳。回家後我挨罵挨打,等待下回重犯。


我也曾和阿明、阿風玩過玻璃彈珠、製造「打仗」用的「玩具槍」、用牛皮膠拉風箏線、捉蠅虎養在火柴盒用來打架、在露天羽球場或畫地為牢玩「咖哩隊」、爬上果樹邊玩捉迷藏邊偷吃半生熟的紅毛丹。有人欺負我弟弟,我和他拼了,雙方拳來腳往十五分鐘,始終不曾打傷對手一根毫毛,事後再互罵彼此「肉腳」。


少年維特時期的我,愛上路面鋪滿小小黃花的蘇格蘭路。每年3、4月,路邊古老壯碩的青龍木,總答應我來一回生命的美麗和淒迷。


這樣的故事還有很多很多,包括在升旗山頂遙望夜裡的喬治市,它像綴滿七彩寶石的披風;包括在葛尼道海邊,牽手、喝酒、唱歌,閒聊到晨曦初露。


我最愛是海。後來也常向外人誇口:在檳島任何地方,只要十五分鐘車程,你就會遇見海。許多時候,我坐在岩石上,獨自看著海面閃閃的陽光,像一道筆直向前的路。有一天,我終於「覺悟」,原來它說:你必須走出這座島。


結果留臺四年,回檳兩年,此後就長居雪隆彭邊境。每年回檳幾次,探親、演講或辦活動,發現它的面貌改了,路名改了,方向也改了。甚至,連性情也不太一樣了。


我駕車迷了路。也不算迷路,景物還認得。只是路,從前不是這樣走的。


是。我必須說,羞愧的說:我是個迷路的老檳城。


那年那個騎腳踏車赤裸上身風馳電掣、騎摩托車載著女友拉風亂飆、與好友帶著愛人在丁宜海邊餐風露宿的少年,如今,迷了路。


直到那麼一天,二弟交來上千張家庭照片。都是黑白的,主要是父親當年玩相機時拍的。


久違了的人事物,重新映入眼簾。我一一掃描存入電腦,記憶卻像海潮翻捲沙灘,童年和那年代的檳城,開始顯現畫面,企圖合成完整的書。還有一些,是我的「史前」故事。


我看著雙親結婚的照片。爸爸彷彿得意,媽媽不太高興。他們在植物園拍外景,媽媽的婚紗在地上散開如滿月。她的臉也像滿月。周邊是黑白的草、樹和池塘。孩子出世後,也有在植物園拍的照片,在那條小溪撈魚玩水,在樹下石椅拍全家福。然而,這個故事還沒有講完,就突然中斷了。1966 年,父親不再為家人拍照了。從此以後,植物園就不再出現在我的家庭故事裡。


然而,因為這些照片,我決定重新「認識」植物園。我找書來看,瞭解它過去的歷史及現有草木的名字。1796 年,馬來西亞的第一座植物園。東印度公司收集種子,在此育苗再往外輸送。日治時期,蝗軍在蓮花池畔挖掘隧道儲存軍火。1956年,我媽拍婚照的地方,是規則幾何圖形布局的花園。帶著孩子和相機,我邊走邊拍,這是雨樹,這是砲彈樹,這是鳳凰木,這是怡保樹。


後來,陳耀威帶我一家遊老城區。後來,杜忠全交來這本書。過去的我,回來重新認識檳城。也許,也重新認識自己。


我常在書裡遇見檳城,但大多零星雜碎。吉爾斯·彌爾頓 (Giles Milton)的《荳蔻的故事:香料如何改變世界歷史》 (Nathaniel's Nutmeg: How One Man's Courage Changed the Course of History),告訴我檳城浮羅山背豆蔻的由來。諸如此類,像檳城的斷簡殘篇。


杜忠全的《老檳城·老生活》不一樣。他說的是半世紀前的民間故事,主要是華人真實的人事物。時間有了,空間有了,人物故事有了,老生活的主題也有了。這本書因而有了明確的閱讀位置。


它仍然是歷史的片斷,卻是活生生的片斷,有血有肉,有色彩,有聲音,有味道,有特定的時空。它帶領讀者「回到」現場。歷史裡的民間生活現場。這座城市這樣活過,這些人這樣活過。我(也可能包括你)的童年和長輩,曾經這樣活過。


活在這些熟悉的稱呼裡:柴埕前、甘榜內、過港、萬腳蘭、五葩燈、遝田仔、社尾萬山、彎頭仔、春滿園、摩拉……我邊讀邊用 檳城福建話在心裡念,也許時空錯亂,耳中竟響起電影《搭錯車》主題曲〈酒矸倘賣無〉的幾句:「多麼熟悉的聲音,陪我多少年風和雨,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


彷彿,記憶恢復完整,陌生重回熟悉。但我畢竟離檳城太遠,我問媽媽:甘榜內在哪裡?萬腳蘭在哪裡?五葩燈在哪裡?彎頭仔、春滿園和摩拉在哪裡?


我開始明白:其實,消逝的不會完整重現。但我喜歡聽我媽說。她,就是檳城的過去和現在,圓滿和溫暖。她就是「我的」檳城。像奧罕·帕慕克(Orhan Pamuk)的伊斯坦堡,就是他的,不是任何人的伊斯坦堡。這座城裡,有他的家人,有他的「黑玫瑰」。


我有五顏六色的玫瑰。我是說:放在自己的記憶裡,這座城和杜忠全的這本書,有了繽紛動人的閱讀光譜。


讀一本書,能讀到個人的部分記憶,我要感謝杜忠全。


這麼說來,檳城離我還不太遠,還不算太陌生。


這是「我」的閱讀位置。也因此我敢提筆。


如果你不是檳城人,那你有沒有閱讀位置?


我說過了:時間有了,空間有了,人物故事有了,老生活的主題也有了。這本書因而有了明確的閱讀位置。


如果它不落在讀者的回憶位置,一定也會落在歷史、文化或旅遊等某一明確的閱讀位置。


因此,這是一本好書。





傅承得





老喬治市的流動風景


老檳城,充滿著老記憶。老喬治市的老建築四處林立,許多老建築都開著一扇扇面向歷史的老視窗。這些在時間的流動之間開而復掩、掩而復開的老窗,裡頭都曾藏著一雙雙大大小小的眼睛。許多臨窗窺視城市流動的眼睛,都隨著日子的流逝而被時間之流捲走,進而沉澱為無言的歷史了。


城市在時間的進程裡繼續流動,未被推倒而倖存的老窗口,依然對著大街的人流開而復掩。但是,有誰還會記得,那些曾經在這一扇扇老窗跟前出現,如今已被歲月沖刷得蕩然無存的流動風景 呢?


出生於1943年,童年以至青少年時期都在喬治市市區住宅林立的三條路(Presgrave Street)度過的謝清祥先生,回憶幼時生活經驗中的老喬治市,有些甚至是半個世紀以前的久遠記憶,但從他口裡娓娓道來,那些人和那些事,影像總是依然清晰……





[收字紙老人]


二戰之前,市區的許多住戶,都會在屋前的柱子邊上擺一個小木箱。這樣一個小木箱,當時是專門用作存放廢棄的字紙的。這些字紙因為寫著文字,因此不能像一般垃圾那樣隨意丟棄,必須另作處理。


放在木箱裡的廢字紙,每天都會有老人前來收取。據知,專門收取字紙的老人家,每幾條街總會有一位,唯只限在喬治市市區。


這些老人取走了字紙之後,究竟是作何處理,則不詳其事。而且,隨著戰後英國殖民當局恢復治權,檳島市政局向每一戶人家都分發了垃圾桶,這些專供投放字紙的木箱子也就失去作用。但是,戰後多年,許多住家的門前,依舊保留著這樣一個小木箱。只是,木箱裡頭裝的,已不再是字紙,而是一些雜物。戰後成長的一代,也就只能從上一代人的口中,聽到一些關於收字紙老人的故事。


這種字紙需另作處理,不可任意丟棄的風俗,或許相當多青壯年不會感到陌生。幼年時總不時有老一輩的人在耳邊提點我們:不許坐在報紙上、不許坐在書本上、不許把書本放在地上……這,或許就是儒家尚文的傳統文化落實到民間生活,因而形成的惜字敬書 的古老民俗。


老一輩的人總會提醒家中的小孩,糟蹋書本或褻瀆文字,「孔子」是會生氣的,將來讀書就不認得字,不識字就只能賣勞力,永遠都不能出頭。這種尚文惜字的古俗,應該就是促成收字紙老人出現的文化因素了。


戰前的檳州華社,特別是「新客」社會中,入學率並不高,一般文盲對文字總懷有崇敬的心理,加上中國人長久以來皆抱著讀書識字以進仕途的功利心態,所以面對這些手寫或印刷的字體時,總是直觀地認為「功名利祿皆在其中」。因此,原本只作為溝通符號的文字,便在這種文化心理之下,被賦以神聖的性質了。


無論如何,放置在木箱裡任由收字紙老人帶走的,並不包括舊報紙。半個世紀以前的老年代,教育並未普及到社會各個階層,報紙也未深入到各家各戶。因此,雖然已過期,舊報紙卻仍然是相當珍貴的廢棄字紙,一般人家都會存留起來,再論斤兩地賣掉。市面上的買賣交易,當時也尚未以舊報紙為包裝紙,小吃攤一般多是用香蕉葉來包裹食物。同為廢棄的字紙,舊報紙的身價較為特殊,由此可見其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