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及其弟子: 浪子、高僧、僧侶與藝妓 | 誠品線上

出家とその弟子

作者 くらたひゃくぞう
出版社 遠足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出家及其弟子: 浪子、高僧、僧侶與藝妓:「世俗是火宅,生比死痛苦得多。能堅強地忍耐著,信仰之心就會萌生。」一個僧侶與藝妓的故事,一場狂暴的宗教與情愛衝突;一個高僧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世俗是火宅,生比死痛苦得多。能堅強地忍耐著,信仰之心就會萌生。」一個僧侶與藝妓的故事,一場狂暴的宗教與情愛衝突;一個高僧與浪子的故事,至死難解的親情糾葛。這部劇作不僅刻劃了淨土真宗的開門祖師,親鸞。還展現人生充滿矛盾的現實──純潔之心與肉欲的誘惑、信仰與懷疑、善與惡、生與死、罪與罰……‧影響日本,乃至世界文壇的青春史詩!法國文豪羅曼‧羅蘭深受感動!德國哲學家海德格爾大為贊賞!三島由紀夫更是為之傾倒,據說他在切腹自殺前不久,還在重讀。「人生最重要的就是生死的事情。我家裡人丁不旺,只有七個人,十六歲的時候阿嬤突然過世,我開始想人為何會死、死了又如何。後來我讀到對我一生影響最大的三本書,就是湯瑪斯‧卡萊爾的《衣裳哲學》、倉田百三的《出家及其弟子》、哥德的《浮士德》。這三本書都是在講人活著的意義。」——李前總統登輝先生 《財訊》 第375期‧一部哀傷的青春史詩!《出家及其弟子》是作者倉田百三於26歲寫成的一部劇本,初刊於1917年創刊的雜誌《生命之河》。當時他已重病纏身,臥床不起。他在22歲就染上結核病,被迫輟學,直到40歲仍無法擺脫病榻,其作品幾乎都是在與疾病苦戰的情況下寫成。對一個時時刻刻都受到死亡威脅的人來說,對於生命的理解極為深刻。他在病床上所經歷的不僅僅是肉體的煎熬,更殘酷的是精神上的重壓,那種對靈魂鞭撻的痛苦使倉田進入了宗教性的體驗,同時他自身天才般的藝術感受又令他近乎于窒息。致使他吶喊道︰「命運蹂躪著希望」;也自我安慰著︰「祈願呼喚著命運。」‧一部橫跨世紀的經典之作!本書在日本由岩波書店于1918年發行單行本以後,在日本社會引起了強烈的迴響,一版再版,直到如今,岩波書店已經重印了86次以上,其他出版社如新潮社,講談社等多家大型出版社紛紛發行單行本,而且累積再刷次數多達百次以上。一部劇作橫跨整個二十世紀能夠擁有如此眾多的讀者,在日本的文學界,尤其是明治維新以後,實屬罕見。「我相信,哪怕是惡,也能依靠其他法門抵達樂土;這就是愛,是寬容,是超越善和惡而發揮的作用。」《出家及其弟子》故事描述,開創淨土真宗的日本佛教大師親鸞,早年因受誣陷,被判流放,在各地苦行巡禮。期間與一名武士的女兒生下了一個男孩,善鸞。並在某個下大雪的夜裡,因欲借宿與一個獵戶人家結了緣份。十五年後,親鸞大師帶領弟子們建立起淨土真宗的威望。獵戶的兒子松若也出家修行改名「唯圓」,並跟隨、近身服侍親鸞,成為親鸞最親近的弟子。但親生兒子善鸞卻終日酒肉池林,不願接受信仰的救贖,被世俗認作放蕩兒。甚至透過善鸞的介紹,唯圓愛上了一名叫做「楓」的藝妓,讓原本平靜無波的寺院掀起了一場信仰與道德的風暴。……親鸞能否原諒接納善鸞?善鸞是否接受佛法的洗禮?唯圓如何在信仰與情愛中求得平衡?一段佛緣、親情、情愛相互交纏的糾葛錯亂。眾生們能否求得超脫一切煩惱的智慧?抑或,只是不斷為彼此套上更多枷鎖?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倉田百三( くらた ひゃくぞう)1891年2月23日生於廣島縣東北部比婆郡莊原町一個富裕的綢緞莊家庭,為家中的獨長子。早期仰慕西田哲學,遂入一燈園接受宗教、文學之薰陶;後與同道創辦雜誌《生命之流》,並發表代表劇作《出家及其弟子》,是活躍於大正、昭和初年的日本劇作家、評論家。也曾與赤松克麿等人組織國民協會,成為佛教與日本主義結合之一大勢派,引起社會各界的迴響。倉田自幼病弱,但終其一生創作不輟。他22歲感染結核病,被迫輟學,直到40歲仍無法擺脫病榻,所以文學作品幾乎都是在與疾病苦戰的情況下寫成。一個時時刻刻都受到死亡威脅的人來說,對於生命的理解極為深刻。著作包括《愛與認識的出發》、《青春氣息的痕跡》及《親鸞》……等。■譯者簡介毛丹青旅日華人作家。北京大學畢業後進入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1987年移居日本,從1999年開始雙語寫作,曾獲日本第28屆籃海文學獎,其日語作品被多次用于日本大學高考試題,在日本有固定的書友會,獲獎著書曾分別由日本放送協會(NHK)和中國國際廣播電台連續朗讀播放。其中日文著作及譯書有《出家及其弟子》、《禪與中國》、《嘆異抄》、《發現日本蟲》、《中國人如何看待落日的日本》及《日本蟲眼紀行》等。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目次 譯序 哀傷的青春史詩 序曲 終歸一死的人 第一幕 從地獄逃生的道路 第二幕 世上沒有不造罪的戀愛 第三幕 靈魂的深處滿是孤獨 第四幕 愛能夠溫暖那顆荒廢的心 第五幕 戀變成罪 第六幕 最遠的,也是最內在的和平!

商品規格

書名 / 出家及其弟子: 浪子、高僧、僧侶與藝妓
作者 / くらたひゃくぞう
簡介 / 出家及其弟子: 浪子、高僧、僧侶與藝妓:「世俗是火宅,生比死痛苦得多。能堅強地忍耐著,信仰之心就會萌生。」一個僧侶與藝妓的故事,一場狂暴的宗教與情愛衝突;一個高僧
出版社 / 遠足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8896956
ISBN10 / 9868896959
EAN / 9789868896956
誠品26碼 / 2680767152006
頁數 / 272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14X20CM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譯序

哀傷的青春史詩



《出家及其弟子》是影響日本,乃至世界文壇的著名劇作,最初刊載於1917年創刊的雜誌《生命之河》。這是作者倉田百三於26歲寫成的一部劇本,當時他是一個重病纏身,臥床不起的病人。他在22歲感染了結核病,被迫輟學,一直到了40歲仍然無法擺脫病榻的生活,讓倉田的文學作品幾乎都是他與疾病苦戰中的作品。對一個時時刻刻都受到死亡威脅的人來說,對生命的理解是極深刻的。他在病床上所經歷的不僅僅是肉體的煎熬,更殘酷的是精神上的重壓,那種對靈魂鞭撻的痛苦使倉田進入了宗教性的體驗,同時他自身天才般的藝術感受又令他近乎於窒息,他呐喊:「命運蹂躪著希望」;他自慰:「祈願呼喚著命運」。

《出家及其弟子》是一部哀傷的青春史詩,從這部書由岩波書店於1918年發行單行本以後,在日本社會引起了熱烈的迴響,一版再版,直到如今,岩波書店已經重印了86次以上。其他出版社如新潮社,講談社等多家大型出版社也紛紛發行單行本,而且重印多達百次以上。一部劇作橫跨整個20世紀能夠擁有如此眾多的讀者,在日本的文學界,尤其是明治維新以後,實屬罕見。法國文豪羅曼・羅蘭讀過該劇的英文譯本後,深受感動,曾寄信給倉田百三,德國哲學家海德格也對該劇大為讚賞,更有日本作家三島由紀夫為之傾倒,據說在他本人切腹自殺前不久,還在重讀這部青春的史詩。



倉田百三是一個充滿了憂傷的青年,同時他又是一個熱血沸騰,直視青春的人,無奈的是病魔纏擾了他年輕的生命,有時令他黯然神傷,有時令他壯志淩雲。對於成長在大正年代的倉田來說,關於文學、宗教、共產主義與資產階級,以及戀愛、性欲、人性與道德等等問題都處於一個模糊不清的階段,他清醒過、困惑過、希望過,也失望過,所有這一切在《出家及其弟子》中都作了淋漓盡致的表達,沒有任何掩飾,更沒有矯情,以火熱的激情寫出這樣的語句:

「年輕時,除了用年輕的心用力地活,別無他途!青年啊,揮灑你的青春迎向命運吧!因為,沒有放膽揮灑青春的人,是無法擁有餘韻深遠的晚年的!」

倉田用自己的作品驗證了這句話,因為他所有的作品都沒有他的處女作成熟,而他的晚年正像劇本裡衰老的親鸞一樣,孤寂茫然。從這方面來說,他的文學生命並不長,但僅這一本《出家及其弟子》就足以成為傳世之作。



《出家及其弟子》寫的是發生在日本佛教淨土真宗裡一個僧侶與藝妓的故事,而倉田本人並非是一個佛教徒,他的另一部作品《青春氣息的痕跡》證實了他對基督教的接受,所以,就某種意義上說,倉田是用基督教的思想情感,描寫出他筆下的佛教大師親鸞。親鸞是日本鐮倉時代的僧人,他厭惡貴族化的佛教,把教義推廣於民間,創立凈土宗中的凈土真宗教派,認為佛,並不是高高在上的,而是人人皆可成佛的平民宗教,凈土真宗極力強調信仰的作用,不拘泥任何形式,乃至准許僧侶娶妻食肉,貼近世俗生活。親鸞僧人的語錄《嘆異抄》(唯圓房著,筆者譯)則是另一部影響日本社會的名著。

《出家及其弟子》也可視為倉田百三的寄情之作,也許只有倉田本人在病痛的折磨中才能感悟戀情的純潔和信仰的崇高。倉田有他的悲情和不安,他把宗教與情愛的衝突赤裸裸地暴露出來,不迴避內心深刻的矛盾,而這一點正是倉田劇作的藝術特徵。日本文評家龜山勝一郎對此解釋道:「藝術與宗教是一組敵對的關係,猶如聖母瑪麗亞和維納斯永遠不會和解一樣。」

《出家及其弟子》是日本明治維新後最傑出的宗教文學,倉田百三不僅刻劃了僧人親鸞,而且還為近代的日本社會展現了一個充滿矛盾的現實:純潔的念佛之心與肉欲的誘惑,信仰與懷疑,善與惡,生與死,罪與罰等等這些相互矛盾的情感衝突都集中到了這部劇作之中,尤其是這部劇的最後一幕,善鸞拒不接受信佛的勸導,更是一個混沌而矛盾重重的象徵。



從倉田百三的病榻生涯來看,這部劇作不僅表達了日本人特有的感傷,更重要的是,他把自身的垂死體驗以及由之襲來的巨大痛苦再現為了一部青春的史詩。

一個26歲的日本青年為世界貢獻了一部奇書,這也是日本文學界的奇蹟。



毛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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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世上沒有不造罪的戀愛



(前略)

唯圓 師父,(紅著臉)戀愛是什麼?

親鸞 (認真地)它是很苦的事情,

唯圓 愛是罪惡的一種嗎?

親鸞 他糾纏在罪惡裡,世上沒有不造罪的戀愛。

唯圓 看來,談戀愛是不行的。

親鸞 就算是不行,誰也會在一生中談一次戀愛吧。這是人生旅途中的一個關卡。越過了這個關卡,嶄新的光景就會出現在眼前。重要的是如何越過這個關卡,越過的方法可以決定大部分人的生涯。

唯圓 會這麼重大嗎?

親鸞 這是獨一無二的,重要的生活材料。若是認真地碰撞這個關卡,人就會知道命運,就會知道愛。所有智慧也會在這個時候甦醒萌芽。靈魂可以看見深刻的本質。如果半開玩笑,或者用一顆浮躁的心與關卡碰撞的話,人就會變得盲目,變得沒有意義,變得無力去憧憬關卡那邊的明亮國度,而只能在關卡的這邊一點一點地耗費精力。

唯圓 那麼說,戀愛與信仰是一致的?

親鸞 戀愛是通往信仰的道路。人類最為純粹的願望一旦走不通,大家都會進入宗教的意識。在戀愛中的人是不可思議的,他們是純潔的,人生的悲哀可以化解,地上的命運可以觸摸,從此人們離信仰就會變得更近。

唯圓 那我可以戀愛啦?

親鸞 (微笑)你這個問法倒是挺有趣的。我不說好也不說壞。想談戀愛,你就談,但一定要認真、專心,而且要一條筋。

唯圓 您也談過戀愛嗎?

親鸞 噢(片刻)那是我在比睿山上努力修行的時候。我作為慈鎮和尚的代理人到宮內參拜,在天皇的面前吟誦和歌。當時的題目是戀愛。在眾多的和歌中,天皇最喜歡我的那一首。大家都誇獎我,我誠惶誠恐,趕緊退下。可這時,皇宮的人說我能吟誦那樣的歌,肯定是因為我在談戀愛,不談戀愛的人寫不出那樣的歌。有人問我,你談過戀愛嗎?

唯圓 您是怎麼回答的?

親鸞 我說我記不得了。可皇宮的人說,你撒謊也沒用,出家的人還談戀愛,真是不像話!我聽見皇宮其他的人都在噗哧噗哧地笑。

唯圓 你說的是真話嗎?

親鸞 我只想逗逗他們,嘲笑他們。但我傷了自己的威嚴,於是就退出了皇宮。我多害羞啊!在回比睿山的路上,我反復地思索,我真的不懂戀愛嗎?為什麼要對人撒謊呢?就因為出家不能談戀愛嗎?我覺得很彆扭。我恨自己生活中的偽善,而且我覺得山上的修行變成了一種既定模式,特別偽善,所以當時我就開始想要下山。天底下難道就沒有不說謊言的生活嗎?我想得很多,想個不停,就算是陷入了戀愛,難道就沒有被救度的方法嗎?

唯圓 萬惡之中沒有比偽善更惡的東西。您以前說過,偽善者比殺人犯離佛還要遠。

親鸞 是的。有的惡人被上百的惡業逼迫後才感覺到自己的罪惡,比起這種人,還有一些人做出小小的善事就不承認自己的惡,這樣的人是偽善者,他們會被遺漏在佛愛之外。佛知道了惡,才來幫助我們,因為佛是為了救度惡人而在的。



(…………)







第四幕 愛能夠溫暖那顆荒廢的心



(前略)

唯圓 我們沒做壞事,我們比誰都有自信。楓,千萬別覺得我們做得不對?好嗎?

楓  可你是和尚啊。我是那個,是女人中被別人蔑視的藝妓。

唯圓 真宗的信仰之心並不反對憎侶戀愛。因為是藝妓就要遭到蔑視也不符合師父的教誨。哪怕就是藝妓,只要戀愛是純粹的,那這種愛就將是潔白無瑕的。世俗是卑鄙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孩談的是不真誠的戀愛。我沒有把你當做藝妓,你剛剛不是才說沒有把我當成客人。我感謝你,你有一顆純潔善良的心,我愛你。(緊握楓的手)

楓  可是我,我(落淚)我身子是髒的。(用衣袖遮臉擦淚)

唯圓 (抱住楓)楓,楓。

楓  你放開我吧。我不值得你愛。我是髒的,而你的身體就像明玉一樣清亮,我對不起你,我只有用哭泣來忍受。一直到今天,我什麼都忍耐下來了,我覺得我的一生都將只是安慰男人的寵物,而且我會就此死去。就連這樣的侮辱也是一種命運,它叫我認命。就算我不認命,不願一生光做男人的安慰,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啊,我沒有力量。所有的人都想讓我認命,不管哪一個客人,不管任何一個客人都想讓我認命。所以,我狠勁讓自己這麼想,並且警告自己,我只是安慰男人的犧牲品,我只是客人怒罵的鬼。可是,你是第一個把我當做一個女人看待的人,你說我也是佛之子。(哭出聲)我連做夢也沒想到會遇見像你一樣待我這麼好的人。我恢復了原本逐漸失去的女人心,作為一個女人的心願也開始甦醒過來了。你那像春雨一樣的溫情滋潤了我,在我的心裡埋下了花蕾。女人的心願,快樂,生命,啊啊,還有我的戀情全都綻放了。我看到了不屬於我的世界。今天我知道了我的立場,但我不能刺傷你那像玉石般的命運。你放開我吧,我無法繼續了。但我一生都不會忘記你,我會守護著你賦予我的短暫如夢的記憶活下去。

唯圓 這不是夢!這不是夢!我要把我們的愛戀扎扎實實地掌握在手中,作為天地間凡美的精靈,跟天空閃爍的星星一樣尊崇而慈悲。讓我們珍惜兩人生養的寶貝,讓我們培養它吧。我一想到我們的戀情,我就會拼命,我的力量就會噴湧而出,與阻礙我們戀情的敵人勇敢地奮戰。你不要悲傷,保持你那堅強的心吧。困難就像一座大山一樣橫在眼前,為了成就我們的戀情,我們只有踏過它才能取得勝利。把我們的戀情當做夢想是沒有錯的。楓,我的心向來不是那麼浮動的,但一想到戀情,我就會流淚。(落淚)比起甜美而快樂的事情,我寧願想難行、苦行,寧願參拜上百次。愛是巡禮,是每天的參拜。(一直看楓的臉,終於一下抱住她)你特別在意身子惹髒的地方,我能察覺到你的心。你受不了吧?我也一樣,想到這些,腿就發軟,夜不成眠,我想得苦悶,但我可以戰勝這個苦悶。這不是你的罪,而是你的不幸。沒人能責怪你,那是他人的罪。因為那是他人傷害了你,所以你是那樣的痛苦,所以你放棄追求自己一生的幸福。這到底是怎麼了?我詛咒這樣的事實,這是可怕的事實,是不合情理的事,這是惡魔幹的勾當。啊,我要向惡魔挑戰。

楓  全是惡魔,全是冷酷的魔鬼!那些惡魔每天晚上到來,他們沒完沒了地來幹羞恥的事。

唯圓 對這麼小的你,對這麼美麗的身體,啊。(搖搖晃晃)

楓  (扶住唯圓)唯圓,唯圓。

唯圓 畜生!我受不了啦。(對楓)我要把你從惡魔的手裡奪過來保護,要把你從那種境地裡解救出來,哪怕早一天也好。你要挺住,別放鬆,現在,現在我就來救你了。



(…………)







第五幕 戀變成罪



(前略)

唯圓 這段時間,晚上總是睡不著,心裡老覺得有一個沉重的包袱壓著。

親鸞 是戀情這個沉重的包袱吧?把這個包袱委託給佛吧,至於你的愛情結不結果,那是私事,我可不知道。

唯圓 有什麼東西能戰勝戀情呢?我的真心是……不,我從來沒想過,哪怕是大雨決堤,也不會放棄兩人的戀情,我們每次相見都是這麼發誓的。

親鸞 千萬代也不會變?你連明天會怎樣也不知道啊?(誠意地)人不能發誓。(指著庭園)你看著盛開的櫻花,誰能保證它在一夜的風雨中不落呢?如果沒有佛的寬容,哪怕是一個花瓣也不會落到地上呀。三界中的所生所滅,這一切都是佛所盡知的,戀愛也一樣。這麼多的男女戀愛,唯有得到佛的寬容的人才能成功,剩下的人只能飲下失戀的苦酒。

唯圓 (打顫地)這太可怕了,那我的戀愛會怎樣呢?

親鸞 可能變成那樣,也可能變不成。對未來的事情,人無法先知先覺。

唯圓 就這樣放任嗎?豁出性命呢?

親鸞 無數的戀人從很久以前就這樣發誓。他們面對著自己的命運揮動起了脆弱的臂膀,但很快就被打翻在地,許多不幸的人就這樣長眠於墓地之中。

唯圓 請您幫助我吧。

親鸞 為了圓你的戀愛我為你祈願,但更多的事情將超出人類可控制的領域。你專心祈願吧,有緣分兩人就會結合。但你不能發誓,發誓是錯的,發誓是對佛土的侵犯。而錯誤不能幫你免受報復。

唯圓 要是無緣呢?

親鸞 那就不能結合。

唯圓 這不可能的,我會受不了,這不合理。

親鸞 如果用佛的智慧看,是好的,那就是合理。我們是被創造出來的東西,所以我必須從創造者的一方去發現自己的命運,這就叫做「歸依」。製陶的工匠哪怕對一把泥土也會設法做得很美,而不會故意做醜吧?

唯圓 人的願望與命運是一對陌路人,它們沒有任何關係,甚至在許多場合,它們的關係就像暴君與犧牲者那樣殘酷。「我想這樣」只是人的希望,而命運卻是「我被規定成這樣」,於是,命運蹂躪著希望,無論多麼純潔,無論什麼願望。

親鸞 還有祈願,願望與命運是通過祈願在內心裡銜接的,祈願呼喚命運,祈願創造命運。法藏比丘的超世祈願不就是把判定下地獄的人改變成升入極樂的命運嗎?「承蒙佛心,兩人結緣」,你讓這祈願傳到佛的耳朵裡,讓佛動心,然後就能變成你們的命運。這是在都快要不幸時還堅持祈願才會出現的應驗啊。

唯圓 (跳起來)我祈願,我一心一意地祈願,靠祈願呼喚命運。

親鸞 在祈願裡有著深刻的實踐的心。實踐中最深刻的是祈禱。為戀愛而祈禱就是愛真實,你要把你的祈禱看得比任何時候都還要神聖。換句話說,你要淨化你的戀愛以至於適合佛心。

唯圓 啊,我要適合佛心,我想實現神聖的戀愛。師父,什麼樣的戀愛才是神聖的戀愛呢?

親鸞 所謂神聖的戀愛是被佛子承認的戀愛,是不對一切詛咒的戀愛,是把佛放在頭一位,然後對戀人,然後對戀人以外的人,再對自己的戀愛。

唯圓 (用心聽,時而露出不安的表情)

親鸞 (嚴肅地)對佛不詛咒有兩條原則,一條是不發誓,另外一條是戀愛失敗了也不怨恨佛。

唯圓 這就是說,把我的全部都委託給佛?

親鸞 對。不詛咒戀人以外的人是因為愛了你的戀人可能會傷害他人。戀愛會使人任性,它會把戀愛搞髒。這次的事情鬧得那麼大都是任性做的孽,你為了戀愛,騙了我,而且不參加長輩與同仁的念經。戀愛是容易排外的,有許多談戀愛的人會透過排斥他人而緊密彼此。有人說「我不喜歡那樣的人」,其實就是在暗地表現「我喜歡你」的意思,因為這種表現有甜味兒,但這是罪。你想一想,這不是詛咒人家,愉悅自己嗎?

唯圓 我想的全是她,所以沒有餘力想別人,要是不這樣,那我就不覺得我在愛她。

親鸞 這就是錯誤的戀愛。愛的動機是無限的,愛並不是愛一百個人,或者被一百個人愛這類數量的問題。因為愛了甲,所以就不愛乙,這不是真正的愛。法藏比丘無論在水中還是在火中,他一貫都是為了眾生每一個人的愛,神聖的愛必須是透過愛別人而加深的愛。戀人一說你來看我吧,那我馬上就想飛過去見她,可是這樣的心情遇到了你的朋友病倒,必須由你去照顧的時候,那該怎麼辦呢?一般人大概是把朋友拋在一邊,還是一門心思想見戀人吧。如果在這個時刻,戀人強忍住想見你的心思,跟你說我們以後再見面,然後讓你去照顧病人,那麼這種忍耐與犧牲其實就已經達到比戀愛更高更令人尊重的程度。在這以後,如果戀人忍受著寂寞,哭著為你祈願,那就是神聖的戀愛。這個時候彼此雖然沒有見面,但戀情不會變薄,反而變得堅強起來,變成了確確實實的東西,這就是祝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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