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之子
作者 | 黃郁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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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知己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藝術之子:「藝術永垂不朽,藝術插入她身體裡的傷口,也是。」劇場裡,她就像契訶夫《海鷗》裡的妮娜,渴望成為一個偉大的演員,為此她竭盡全力,不怕吃苦,甚至離家住在排 |
作者 | 黃郁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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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知己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藝術之子:「藝術永垂不朽,藝術插入她身體裡的傷口,也是。」劇場裡,她就像契訶夫《海鷗》裡的妮娜,渴望成為一個偉大的演員,為此她竭盡全力,不怕吃苦,甚至離家住在排 |
內容簡介 「藝術永垂不朽,藝術插入她身體裡的傷口,也是。」劇場裡,她就像契訶夫《海鷗》裡的妮娜,渴望成為一個偉大的演員,為此她竭盡全力,不怕吃苦,甚至離家住在排練場的一角。什麼是「為藝術犧牲」?什麼是「把自己交出去」?什麼是「喚醒身體裡的慾望」?沿著那些發著光卻又令人摸不著頭緒的美好句型,她奮力想追上藝術與美,卻在途中失足——而她甚至不確定,是自己不夠小心,還是有人在她背後推了一把。十二年後,她從靜芳變成淑芬,試圖陪伴曾遭遇性創傷的他人,但她自己,好起來了嗎?或者該問:好得起來嗎?當每一個角色,在劇場上或現實裡,作為或不作為都是一種「採取行動」,身在其中的你,或許身不由己地扮演了不只一個角色。請在這個劇本中,認領你曾經說不出口的台詞。本書特色★本劇於2021-2022年國家兩廳院「藝術基地計畫」駐館藝術家期間打造,於2023TIFA台灣國際藝術節,與娩娩工作室一同呈現!★以劇作思考《房思琪的初戀樂園》那段銘心刻骨的叩問:「藝術裡能不能包含巧言令色的部分?」並以另一種方式回應台灣的#METOO浪潮────不假裝受害者必須完美,不假裝傷痛終有結束的一天。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黃郁晴基隆人,十五歲開始進劇場。先當演員,人生迄今最長一段時期在做導演以及戲劇系老師,最喜歡的演出形式是讀劇。接下來的日子想學寫字,因為愈來愈不能忍受一個人以外的時光。劇場作品有:《憨第德:快樂崇拜》、《罪・愛》、《藝術之子》、《緣那麼淺愛那麼深》、《浮光流影》、《星期十,猴子死翹翹》、《Play Games》、《過站不下的心理時間》、《同棲時間》、《生而為粉我很抱歉》、《美人》、《神作》、《窗明几淨》、《心頭肉》、《活小孩》與《春眠》等。劇本作品就從這裡開始。
產品目錄 角色與演出說明觀眾進場:進入一座劇場第一場:鏡子第二場:排練場第三場:即興第四場:攝影機第五場:角色自傳第六場:黑盒子第七場:排演日誌中場休息:導演理念第八場:花園第九場:讀書會第十場:廚房與餐桌第十一場:鬼屋觀眾離場:離開劇場之後?後記|致芬芳導論|從聽說(hearsay)到她說(her say)──論黃郁晴在《藝術之子》裡的女性主體重構附錄|《藝術之子》首演團隊資訊
書名 / | 藝術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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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黃郁晴 |
簡介 / | 藝術之子:「藝術永垂不朽,藝術插入她身體裡的傷口,也是。」劇場裡,她就像契訶夫《海鷗》裡的妮娜,渴望成為一個偉大的演員,為此她竭盡全力,不怕吃苦,甚至離家住在排 |
出版社 / | 知己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6267606063 |
ISBN10 / | |
EAN / | 9786267606063 |
誠品26碼 / | 2682833060000 |
頁數 / | 232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12.8x19x1.2cm |
級別 / | N:無 |
自序 : 後記|致芬芳
致芬與芳:
妳們好,呃,我是妳們的作者,天啊,好尷尬,然後更尷尬的是,這封信是要通知妳們:妳們的故事要被出版了。是的,被印刷、被實實在在地捕捉、可複製可貼上,甚至可以再度被搬演,將有別人會飾演妳們,而且是在我無法掌控的情況下。妳們再也不是劇場裡朝死暮生的幽靈,雖然不見天日卻也因此得以擁有無盡的自由。
咦?這樣的困境怎麼跟#MeToo很像?在說與不說之間,到底選哪個才能迎來真正的自由,換得好人一生平安?
我尚且沒有答案,無論如何,即使妳們的故事被公開了,到時候我只要說妳們是虛構人物就好了不是嗎?標註「改編自真人真事」有太多慘痛的先例,我不會上當的;如果我還殘存著一點氣力,請容我放在自保的狡猾。此外還有一個好消息:談簽約的時候,出版社說不會找任何人來寫推薦。妳們大概很難理解這是哪門子的好消息,也看不見當我聽到這個消息時表面平靜但內心有多澎湃——是啊!我是多不希望妳們跟這圈子有太多牽連,那究竟為什麼還要寫?是啊,身為一個創作者,我很矛盾。
畢竟我已經有十幾年無法走進書店好好翻開一本書了,寫完《藝術之子》剛好十二年,現在又多加一年。對別人來說不過是稀鬆平常支配時間的權力,對我來說卻無疑是踩地雷般的自殺行為,屢試不爽。就好比在寫這封信以前我實在太焦慮,於是走進一間咖啡廳,拿起架上一本書名特別吸引我的書,讀完第一章,心想,真好,原來這就是自由的感覺嗎?是想要找時間再好好讀完的書呢——和這個念頭同步進行的是我的動作:我闔上書,想再確認一次書名,然後就在書封看見了他的名字。我的藝術之子。盛情推薦。書沒有掉在地上,在這麼危急的時刻我還是得體的,掉在地上的是我的胃酸。我不噁心別人,我噁心的是我自己,事隔多年,我們的品味還是都好,都好。
所以人生可以清清爽爽地活該有多不容易?我起碼要杜絕掉妳們被蓋上某人名字的可能,就算有一天要與對方的名字一起被陳列在架上,也是正正當當,這是我唯一能為妳們做的。
妳們好嗎?公平起見,想先跟妳們說說,關於我的近況。
雖然無法預知妳們是否會對這個話題感興趣,還是這一切不過是承擔作者之名的某種自我膨脹自作多情自問自答,不過在信件投遞出去以後、對方回應以前,這段陷落的真空時光就不關我的事了吧?寫信人的心事只停留在停筆的那一刻就好——創作也本該如此,但怎麼會都與妳們揮別一年兩年了我卻始終放心不下。
走過十二年來到最近一年兩年發生太多事太多口號,有一個大的標籤大的洋流大的颶風眼看著就要將妳們捲入並囊括在內,然而最初我想到妳們時還是與世無爭的,所以我選擇沉默,不願讓妳們或讓我自己成為高舉旗幟或旗幟上描繪的一份子,這或許也是自私的。選擇沉默,更因為大聲疾呼的有話語權的那群很可能正是另一群人的XX之子,XX可以冠以任何領域、任何的熱愛。而我的原意僅在於呈現暗面的故事。那五個英文字母,「我也是」,也是什麼呢?後面接著的每一個故事從來不是相同的。我已很久不敢連成一句話去講,在和別人有著相同感動相同生命經歷時手舞足蹈興高采烈地去講,把兩顆音符串成一發尋求認同的子彈,往別人同樣熱烈的眼眶射去。我的生命靈數是五,五的意思是自由冒險,但我竟把自己活成了這麼一副彆扭畏縮的模樣。
想盡量遠離網路社交,不知不覺躲進廚房,不很久以前還只會煮泡麵頂多放把菜打顆蛋的我,忽地如武林好手在火星與油花之間凝神走跳,放多少鹽、加多少水,全憑直覺,還特別重視顏色,動筷之前先開眼。另件怪事是連運動賽事也看得津津有味,全身心投入像場上選手背後靈似地,和他同情共感了,甚至跟著賽事高低起伏吼出聲音——怪了,我的身體怎麼還能再自然地振動呢?
不很久以前,我還只能握著杯子的手把,撫摸著桌子的邊緣,但沒有辦法理解桌椅的意義。我是個難有實感的人,世界的意義於我而言在於高高在上,只有在打高空的藝術之美中我感覺活著,我飛翔,至於其他所有形而下的肉體碰得著的都太低下了我搆不著,太入世了,讓身心太健康強壯我會有罪惡感。花了十二年有意無意地矯正這毛病,直到近來每天著了魔煮出一桌又一桌的菜,不用看食譜,道理只存在我與食材之間。過去被我忽略模糊成小事的民生問題終於被認可成日復一日的民生大事。
「原來我開始生活啦。」多矯情的一個宣言,一聲喟嘆,極其不幸地卻是千真萬確,不幸的是原來在此之前怎不明白死透了多長一段時間。
「藝術它是否可以含有巧言令色的成分?」都還記得林奕含第一個要叩問的是這個。凡是歷經這麼長時間落地的女孩都懂,從學藝股長什麼什麼小老師飛躍成文藝(美)少女再被折翼打落,光是血淋淋同意了這句話還不夠,光是從此辨識得出巧言令色成分之血腥也還不夠,女孩們要學會的不是閃遠自保,而是如何完美地微笑、恰到好處輕輕鼓掌。五指朝著的不是江湖賣藝人,那好解決,最怕是高踞殿堂的大藝術家,舞台燈亮了他還要迎接掌聲,可是黑暗中觀眾席的門還沒開,妳走不掉。
諷刺的是我也只懂得用藝術訴說這個故事,同時安心於無論是我或是妳們都不會被任何人膜拜,殘缺的怯懦的不會被推崇。這個故事可不可以不要負擔鼓舞人心的責任?真實世界中我還得進行一場又一場陽光的展演,我還想相信唯有在虛構中才得以完成我的真實,破碎的,留白的,無以名狀,沒道理的。
我的日子一樣仍在不見天日的排練場與日光中轉換明滅,我讓妳們離開,自己卻苟延殘喘地留了下來。憋了這麼久,其實這封信是想和妳們說對不起。是我禁不住誘惑,說是不好說又一說再說,讓妳們從劇場再次現/獻身劇本,原先妳們只需要承受一週末的燦爛花火焚身,演完便能回歸於無人知曉的死寂,漸漸被淡忘,等黑字烙印在白紙上就太殘忍了。
但願妳們得空回信,千萬別是光在我一手打造出的地獄中存活下來就已經夠忙,無暇其他。如果可以,請妳們原諒我,原諒我在有機會一頭鑽進那五個英文字母的大傘下仍選擇讓妳們保持緘默。成為一個勇敢發聲的角色多好啊,不過我還想再多淋一會兒雨,或許淋一場無盡的雨是日常,萬里晴空是神話。
臆想歲月靜好
郁晴
內文 : 第三場(節錄)
一諾:靜芳,(靜芳站起來)前兩天我又看了一遍妳甄選的時候寄來的自傳,(拿起一個資料夾)妳不覺得驚訝嗎?這幾乎就像是妮娜的角色自傳──跟家人斷絕關係,還有對於藝術上的追求⋯⋯不用這麼緊張,妳上台北這一個月,會想家嗎?
靜芳:不想。
一諾:住這邊住得還習慣嗎?都布置好了?
(靜芳點頭,奔向她的小窩,把沙發旁邊的立燈打開。)
一諾:(走近)哇⋯⋯這些都從倉庫搬出來的?很好,排練場就是我們的家。(伸出拳頭對靜芳,靜芳也回應碰了一下,兩人都笑了出來)我們繼續往下面順吧,還記得第二幕發生什麼事嗎?
靜芳:康斯坦丁射死了一隻海鷗⋯⋯阿爾卡吉娜跟特里果林要離開了⋯⋯
一諾:妮娜呢?
(海鷗的叫聲?)
靜芳:妮娜⋯⋯愛上了特里果林?
一諾:對,妮娜在一個小小的鄉下,一直渴望著藝術,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她崇拜的人,一位作家,可是他明天就要離開妳的世界了!俄羅斯多遼闊,有可能妳再也不會見到他了,一生一次的機會,妳懂嗎?妳一定懂。
(靜芳點點頭。)
一諾:那不只是愛情,只談愛情太庸俗了,那更是妮娜對藝術的信仰。芳芳,妳知道為了藝術是要犧牲的嗎?
(靜芳看著一諾。一顆音符落下。)
一諾:我可以這樣叫妳嗎?芳芳。
靜芳:可以。
一諾:妳喜歡這個劇本嗎?芳芳。
靜芳:喜歡。
一諾:契訶夫說得太多了,都是廢話。我不相信語言,我只相信行動。妮娜的行動是什麼?妮娜的角色目標是什麼?芳芳,妳還記得剛剛妳眼睛裡的光嗎?妳相信我是看得見的嗎?來,閉上眼睛,不要害怕。
(靜芳閉上眼睛,彷彿被催眠般。)
一諾:(開始一邊按摩靜芳,一邊帶她做動作、往前走,像在玩劇場訓練裡的信任遊戲)深呼吸,妳要先完全放鬆,不要怕,把自己交給我。妮娜她想要什麼?妮娜想要成為一個女演員,想要跟特里果林在一起,創作、生活、逃離現狀⋯⋯妳現在的妮娜只有天真無邪是不夠的,我一直感受不到妮娜的野心還有慾望⋯⋯想像一下,我的手是一根羽毛,它經過妳身體的每個地方都在喚醒妳,喚醒什麼呢?喚醒妳對於表演的慾望、對成名的慾望、對自由的慾望,甚至是對於性的慾望⋯⋯
(「工作坊」告一段落,一諾慢慢鬆手,走向宛綺,兩人離靜芳有一段距離。而催眠般的音樂還在持續,靜芳還在狀態裡。)
一諾:宛綺,妳都看到了嗎?芳芳是不是變得不一樣了?
(宛綺點點頭,覺得導演剛剛示範的一切神乎其技。)
一諾:那妳知道,有感覺,是什麼感覺了嗎?
宛綺:知道了,我覺得很有感覺。謝謝導演!
一諾:剛剛都錄下來了嗎?
(宛綺搖搖頭,連忙去開啟DV,並且記錄:野心、慾望、自由、性……)
(靜芳一直都還閉著眼睛,喘息著。)
一諾:(引導式的語言)好,慢慢地,慢慢地,睜開眼睛。
(靜芳慢慢睜開眼睛。)
一諾:(對靜芳)感覺怎麼樣?
(靜芳恍然,排練場竟陌生,不甚熟練地比了:「藝術」「小孩」「你」。)
一諾:藝術⋯⋯小孩⋯⋯我?(懂了,笑了)藝術之子。
(靜芳點點頭,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而不好意思。)
一諾:妳覺得呢?(笑)我從來都不知道這個稱號是怎麼來的。就只因為我有一個藝術家媽媽?(拿起酒杯,思索)妳們知道,神童長大會變成什麼嗎?(靜芳和宛綺搖搖頭)一個平凡人。那神童變老呢?(靜芳和宛綺再搖搖頭)一個噁心的平凡人。嘿,如果有一天,我老了,妳們覺得我會變成那種噁心的前輩嗎?如果有一天,我變得白髮蒼蒼、腦滿腸肥,然後我就可以叫年輕女演員坐我的大腿?不然我們來想像一下⋯⋯我變得很老、很老了,我比現在還要老二十歲,還要胖二十公斤,當然,權力也比現在還要大⋯⋯
(一諾彈了一下手指。他改變身型、坐姿,甚至眼袋的垂度。)
一諾:(對靜芳招手)來來來,過來,就是妳。沒有看過妳欸?來嘛,不要害羞,過來。
(靜芳往前走了幾步,當她快走到一諾身邊時,一諾又下達了其他命令。)
一諾:幫我按摩。
(靜芳遲疑,接著順著一諾的手勢繞到他的背後幫他按摩。)
(宛綺放DV在原地繼續錄這段「即興」。她回到排助桌,開始收拾東西。)
一諾:(舒服地呻吟)哇妳手很有力欸,噢⋯⋯叫什麼名字啊?
(靜芳遲疑,不知說什麼才好。)
一諾:(拍拍自己旁邊的座位)沒關係,來,坐坐坐。
(靜芳繞回一諾身邊,快要坐下時被一諾叫住。)
一諾:坐我大腿。
(靜芳停頓,不好意思地慢慢坐在一諾大腿上。)
一諾:(遞酒給靜芳)要不要喝一點?
(靜芳接過酒杯,小小喝了一口,嗆到,咳嗽。)
(一諾見狀輕輕笑了。)
一諾:(環抱靜芳,兩人注視著鏡中的這個畫面)知道嗎?這些都是我媽跟我說過的事情。身為一個人不能為所欲為,當然不行,但是在作品裡我們可以。我們都是自由的。(把靜芳放開,面對著她說)芳芳,妳一直都太嚴肅了,妳還不敢把自己交出去,但是一個演員最美麗的時刻,就是她最脆弱、最不堪一擊的時候。(高舉靜芳的劇本)這就是《海鷗》。
最佳賣點 : 「藝術永垂不朽,藝術插入她身體裡的傷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