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 冬
作者 | 森博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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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商品描述 | 新譯.四季: 冬:★理科推理大師森博嗣讀者引頸期盼的「四季」系列堂堂回歸!★【四季冬】正式登陸台灣!★「四季」系列套書同步發行!【故事簡介】生、死、時間──她超越 |
作者 | 森博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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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商品描述 | 新譯.四季: 冬:★理科推理大師森博嗣讀者引頸期盼的「四季」系列堂堂回歸!★【四季冬】正式登陸台灣!★「四季」系列套書同步發行!【故事簡介】生、死、時間──她超越 |
內容簡介 ★理科推理大師 森博嗣 讀者引頸期盼的「四季」系列 堂堂回歸!★【四季 冬】正式登陸台灣!★「四季」系列套書同步發行!【故事簡介】生、死、時間──她超越這一切,僅是「存在」。在100年之後的未來,那名天才少女一直看著的時代。一位偉大學者久慈的曾孫女被不明人士謀殺了,這位垂垂老矣的學者請求一名女子幫忙追查這個案件。這名謎樣女子已經超出了她的時代,時間和年齡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四季────在跨越了世紀之後,她會迎來什麼樣的結局呢?【主要角色介紹】真賀田四季:一位天才科學家。性格冷靜又冷酷,除了親近的人以外都保持很遠的距離。其志雄:四季的哥哥,相較天才的妹妹,聰慧的其志雄也只是凡人。誓言盡他的一切能力保護四季。新藤清二:四季的叔叔、也是四季幼年的保護者。在四季的父母出國出差時負責照顧她。森川須磨:在四季童年時,被四季的父母雇用來照顧她起居的人,擔任四季的「經紀人」。各務亞樹良:出資給四季的秘密組織的人物,負責擔任四季與該組織之間的窗口。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姓名:森博嗣日本某國立大學工學部助教授兼推理小說作家,於1996年以「全部成為F」榮獲日本『梅菲斯特』獎,之後又陸續發表了許多作品,2005年3月辭去大學教職全職寫作。其代表作品有「犀川&萌繪」系列及「瀨在丸紅子之V」系列、「空中殺手」系列、「四季」系列,以及詩集、繪本等,創作數量驚人。森博嗣在設定故事人物及舞台時,習慣將大量理科系重要因素帶入作品中,卻又帶有非常深厚的文藝氣息,因此具有強烈的個人風格,被稱為「森式推理風格」。 譯者簡介譯者名:林于楟政治大學日本語文學碩士,現為專職日中筆譯。譯作包含文學、心靈勵志、醫療保健等各類型。FB、IG交流專頁@譯途使人跌坑
書名 / | 新譯.四季: 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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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森博嗣 |
簡介 / | 新譯.四季: 冬:★理科推理大師森博嗣讀者引頸期盼的「四季」系列堂堂回歸!★【四季冬】正式登陸台灣!★「四季」系列套書同步發行!【故事簡介】生、死、時間──她超越 |
出版社 /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
ISBN13 / | 9786264342230 |
ISBN10 / | |
EAN / | 9786264342230 |
誠品26碼 / | 2682988924004 |
頁數 / | 400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14.5X21X2CM |
級別 / | N:無 |
重量(g) / | 503 |
內文 : 眷顧誠摯真愛,引領優秀的青年走至今日,讓青年在婚約面前將少女擁入懷中的謬思女神們啊,願祢們繼續成全這對可愛的戀人,讓他們締結良緣,並祛除壟罩在他們頭上的烏雲。
尤其希望,請將此時在這個家庭中發生的事情傳誦下去吧。
(HERMANN UND DOROTHEA/Goethe)
序章
確實,現今這個世界,與宗教歷史或一般歷史中記載的,那些罕見的時代極為相似。在這樣的世道中度過昨日、今日之人,短時間內會遭遇各種不同的事情,幾乎等同於經歷了許多年的光陰。
車子如同在黑暗中游動一般奔馳,雖然雨刷忙碌地來回刷動,仍然無法抵擋泥水打上前擋風玻璃的衝勢。要從如同些微殘影般短暫現身的乾淨領域看見前方路況,需要灌注全副精神。
只有車子前方斷開部分周遭的黑暗,前方視野令人聯想到水族館,或者也錯覺自己正沉入熱帶魚的水槽當中。想像正搭乘小型潛水艇進行海底探查,也就不會對這過於嚴峻的狀況感到憤怒了。無論多廉價的幻想,只要不醒來就勉強能夠接受。只不過身為潛水艇,激烈左右搖晃擺動的狀態非常不自然。每次震動都有泥水噴濺上兩側車窗,至少讓我們回想起在這片溼潤土地爬行的現實,以及這星球上的智慧生命體在進化過程中選擇的環境,同時這些也是名為「宿命」的證據。
道路突然變寬,但前方已經沒路了,這裡就是終點。視線還來不及判斷,導航先一步顯示這一點。正前方一個,以及左右各一個人工光芒,靜靜地在雨霧茫茫的大氣中擴散發亮。這是睽違近一小時不見,令人懷念的光亮。感覺這是在如此蠻橫且毫無秩序的大雨中,唯一正確的存在。不知為何只有周遭的地面一片平坦,外圍被一整圈森林包圍。若說此處為停車場也算足夠寬敞,但這裡大概是為了讓直升機起降而建設的空間準沒錯。
他熄火,車前燈也自動減弱亮度,下個不停的雨聲突然變得嘈雜喧鬧。他單手探進胸前口袋拿出香菸,用古典打火機點火。因為他想著,一旦走出車外就難有機會抽菸,所以想趁現在抽一根。雖然空調已經關閉,但車內空氣還殘留最起碼的舒適。
前方出現光芒。
他從位置上探出身體,注視光芒。
光芒朝這邊接近。
圓形的東西,是球體。
大小有直徑兩公尺以上吧。絕大部分為透明,看來是玻璃或塑膠製成的東西。那東西如同從森林中浮上來般出現,低速朝著他的車子靠近。他不認為那東西有推進裝置,若不是有東西在後方支撐,就是從上方懸吊。
突然,變安靜了。
打在擋風玻璃上的大雨停歇。
他環視周遭,確認狀況。
周圍比剛剛明亮許多。
半開車門後,潮溼的空氣超乎想像地冰冷。
從前方靠近的透明球體,已經靠近到只剩下五公尺左右的距離。現在停止移動。悄然無聲地,球體從正中央一分為二,外殼邊朝左右滑行分開,邊朝後方旋轉。
在球體完全打開之前已經窺見裡頭站著一名女性,她身穿米白色的柔軟連身裙。只稍微裸露出腳邊,她穿著白色涼鞋。球體下方的地面出現正確無比的灰色道路,她就站在現在飄浮於道路上的黑色圓盤上。
他急忙將還很長的香菸捻熄在車內的菸灰缸中,下車。腳邊的地面果然也不是泥濘地,明明車子輪胎被泥水弄髒了,但他的鞋子不只沒髒,更沒溼。
抬頭看正上方的天空。
因為刺眼的燈光位置很低,所以高處顯得昏暗看不清楚,但感覺那裡空無一物。
「請問是用什麼魔法讓雨停了嗎?」他詢問。
「是的,這是魔法。」她回答。
他又再次環視周遭之後,朝她的方向走近幾步,他對球狀透明密封艙的構造也十分感興趣。
「犀川先生,非常歡迎您大駕光臨。」她流暢地說起話來。「我是服侍四季大人的柚須。」
「柚須,妳好。」
「請過來這裡。」她招招手邀請犀川走進密封艙中。
犀川站上黑色圓盤。
透明外殼從後方現身,再次恢復成球體,似乎是壓克力材質。球體靜悄悄地開始移動,地面上的灰色色帶也從邊緣開始消失。這個色帶是和密封艙一起移動的。
球體內空間狹窄,只能維持幾乎與她肌膚相觸的距離站著。這似乎是設計來讓一個人搭乘的,如果有多位訪問者時該怎麼辦呢?話說到底,或許根本沒預想有那種狀況。
身穿米白色洋裝的柚須看起來很年輕,說只有十多歲也不奇怪。黑髮在後腦勺綁成一束,額頭上細緻的裝飾品閃閃發亮。她面帶溫柔表情,沉默地注視著他。
「請問能見到真賀田博士嗎?」不喜沉默的他開口問。
「您不就是為此目的到訪的嗎?」
「當然是這樣,但是……我怎樣還是難以置信。」
密封艙在鬱鬱蒼蒼的森林中緩緩移動,周圍的枝葉躍動,彷彿身處巨大生物的體內。帶狀的細長灰色道路在前方延伸,回過頭看,後方的道路隨著密封艙移動變短消失。一開始,溼潤的樹枝碰到密封艙,壓克力表面有水珠移動,但前進一會兒後,就來到再也不碰撞任何物體,沒有障礙物的寬敞場所。
這裡很明亮。
被諸多光照包圍的場所就位於正中央。
那似乎是露臺。利用家具切分出幾個空間,沒有牆壁,也沒有屋頂。可以在戶外擺放這種東西嗎?剛剛那場大雨不會打溼這裡嗎?犀川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密封艙在白色階梯前緩緩停下,外殼伴隨細微的機械運作聲朝左右打開。柚須單手伸向前方,要犀川往前進。犀川走出密封艙,步上臺階,踏進這個奇妙的房間當中。
這裡可以稱為房間嗎?
這裡不算戶外嗎?
黑白格紋的地板,宛如大型西洋棋盤。抬頭往上看,隱隱約約可見斜方高處有燈具,彷彿飄浮在半空中,搞不懂是用什麼方法支撐器具的。往哪裡都看不見類似天花板的構造,只是如同沉浸在黑暗中一般被森林重重包圍。
無風,也聽不見蟲鳴鳥叫。
好安靜。
沒有會動之物。
這裡或許在大型溫室之中。他想,她剛剛說「這是魔法」,極有可能是可動式的圓頂建築。
鋪上地毯的區塊有兩張大沙發,兩張沙發呈直角擺放。矮桌彷彿瓷器般光澤閃亮,淺盤形狀的花瓶中插著許多橘色與白色的花朵。若非人造物,這造型讓人感覺是種奇蹟。
「請在此稍後片刻。」柚須一鞠躬。「請問您想要喝什麼飲品呢?」
「那請給我咖啡。」
「熱咖啡嗎?」
「是的。」
柚須點點頭後,打算離開。
「不、不好意思……」犀川喊住她。
「請問有什麼事?」
「請恕我問一個非常失禮的問題,這裡禁菸嗎?不好意思,我無法判斷這裡到底是戶外還是室內。」
「不會,沒有關係,您要吸菸也沒有問題,菸灰缸就在桌子底下。」
「謝謝妳。」
柚須離開。
直到她走遠了都還能看見她的背影。被幾個低矮家具遮掩,她朝另一側走去,接著消失在光線無法抵達的黑暗當中。犀川湧起一股想要追到那個邊界的衝動。這個空間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地下有其他樓層嗎?或者這裡的空調設備是如何設置的呢?犀川非常感興趣。
桌子下的層架中有水晶菸灰缸,傳統的形狀。犀川拿出菸灰缸擺在桌上,接著從口袋中抽出香菸點火。在車裡那時抽到一半就熄掉,手指還殘留持菸的感覺。
在他吞雲吐霧兩次後,為了擴展視野,他站起身。
現在可沒有空閒呆坐在沙發上,他想要盡可能多觀察周遭的模樣。地板平坦,除了一開始入口的臺階外,找不到樓梯。這地方彷彿是為了用車輪移動的機械所設計的,反而讓人類難以平靜下來。沒有隔間,可以清楚看見周遭。
因為手上拿著菸,他也不好隨處亂走。只稍微離開沙發,視線朝各方向投射。無一處不潔淨整潔,一塵不染,打掃得十分仔細。不存在多餘的物品,雜亂無章的物品。換句話說,這裡找不到任何生活感。這裡沒有疑似廚房的空間,也沒有看似書房或工作室的空間。取而代之,四處擺設展示櫃及沙發,或者配置成套的桌椅。這個空間可能舉辦的活動,頂多只有自助式的派對吧。大概可以輕易容納三十人左右。
除了時差之外,又加上開了很久的車,犀川的腦袋有些呆滯,也可能已經發麻了。和氧氣一起吸進香菸煙霧,與嘆息一起把體內的廢物全部吐出。眼睛有點兒痛,大概終於習慣這個明亮了吧,抬頭看,看見在非常高處有類似天花板的骨架。由此可知,他果然在巨大的建築物當中。雨之所以停歇,也是因為天花板閉合了吧。
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建造的設施呢?
就在他想要思考這個問題時,一個移動的物體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轉過頭去看。
急急忙忙走回沙發,接著又再次把抽了一半的香菸捻熄。
深呼吸。
直挺挺地站立,等待她走近。
黑色洋裝。
彷彿是她黑髮的延續。
藍色雙眸。
不與任何物品連動,孤高的光輝。
毫無聲響地走到他面前,
輕輕舉起一隻手,
伸出她白皙的手。
犀川如同鑷子般碰觸她的手。
好輕,而且,好冰冷。
目不轉睛注視她的雙眼,不由分說地輕輕點頭。
他無法不點頭。
四季只眨了一次眼,短暫一瞬遮掩藍眼的光輝。
紅脣開口。
「請坐。」她流暢的發音繃緊溼潤的空氣,讓周圍的寧靜顯得更加明顯。「歡迎你遠道前來。」
「妳好,那個……能夠見到妳是我的榮幸。」犀川說出社交辭令,而實際上他的心情超越這句話。
他照著四季的指示在沙發上坐下,四季也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真是壯觀的建築物呢。」他微微抬頭上望說道。
四季僅僅稍微歪頭後,沉默地輕輕點頭,她全神貫注地注視著犀川的方向。
「請問妳在這裡從事怎樣的研究呢?」他提問。
「很多。」四季秒答。
幾秒鐘的沉默。
「其他呢?」她問。
「呃,已經沒了……」他苦笑道。
「已經沒問題想問了?」
他嘆氣。
她雙手擺在腿上,直直注視著他動也不動。彷彿表示「根本沒說話的必要」般,嘴形漂亮地緊閉著。
犀川靜靜地深呼吸,視線一度望向地板。
約莫三秒。
再次抬頭看她。
「請問妳喜歡人類嗎?」他詢問。
四季鬆動嘴角,接著露出微笑。
「是的。」
第一章 白色房間
這個有形的世界,彷彿想要倒退回混沌的黑暗中,重新創造一般,萬事萬物皆劇烈動搖。
如果你的心始終不變,並且我們倆有朝一日在這世界中的廢墟重逢,到時我們彼此都已經被重塑,成為不再受命運擺布,自由且斬獲新生的人。因為跨越這個時代的人,將不會再被任何事物束縛。
1
視線追逐著四散於斜坡上的白色羊群,她步行在宛如草原上畫出裂痕般的小路上。空氣遺忘歷史無比清新,身體如滾動般輕盈活動。如果自己是機械,現在也沒必要加油。可謂為完美遵照設計發揮出性能,狀況好到甚至讓她產生身體湧上音樂的預感。
但另一方面,她的大半部分沉寂於黑暗當中端坐,不看也不聽。她埋首於修正以及微調諸多早已建構出的構成法則,這些法則是關於沉浸於純粹均質虛無空間中的自己,與其他所有存在之間的相互關聯。換言之,她仍然尚未推翻「意志的存在僅在網路的成長中顯現」這個單純的預測。
羊、羊、羊。
小徑如同草原這大型床罩上的拉鍊。
突出地面的凹凸小石子撞上鞋底。
這個空間,
這個時間,
自己是怎樣勉強維繫著呢?
這不可能影響在這附近活著的羊隻,明明就在如此相近的位置,卻毫無關聯。也就是說,羊隻等同不存在。結果,仍然是時空的局部化帶來的弊病吧。
但是,
不管怎麼說,
接下來,今後,
也都該視為自己早已完全超脫了。
換言之,與死無異。
明明身體如此輕盈,體液渴望著節奏,卻早已不被認同正在活著。至少,在此時此刻不被認同。
走到和緩山丘的山頂,那裡有個巨大黑岩露出地表,形狀宛若沉睡中的巨大公牛。她知道岩石有多冰冷,但她仍然伸出一隻手確認,深呼吸之後身體貼近,把自己的背靠在岩石上。把幾成的體重靠在岩石上,抬頭仰望天空。
即使停下腳步,仍然有些許微風吹拂。空氣總是從高壓處往低壓處流動。不僅限空氣,多數事物追求著平衡,為了消除力量而從強勢一方朝弱勢一方移動。與之相對,人類會朝強勢之處聚集增加內壓。這大概源自於人生於世上本就有反熵的特性。或者反過來思考,被認為強勢之處,其實正是抗壓性最低之處……
無法抵抗流動。
萬物皆無法停留。
「妳心情很好呢。」其志雄開口說話。
「沒錯。」四季點點頭。「我不否認,平均來說確實如此。」
「妳一點兒也不平均啊。」
「與波動繞射相關的方程式,還差那麼一點兒。關於模式解析的兩個新參數也沒有新的進展。那到底是怎麼回事?螺旋解析法的不同發展難道只是幻想嗎?或許單純只是沒有優秀的後繼者。但是,科技的進步會只因為這點兒小事受到阻礙,有時甚至停滯。最尖端的技術轉眼間就變成遺跡。就連積體電路,不久的將來也會被人用模樣的名字來稱呼。人類是創造遺跡的工蟻。」
「這是個神清氣爽的早晨,就讓我把妳的不滿當耳邊風吧。」其志雄噗哧笑出來。
「請當耳邊風吧。」
「妳說的全是次要的話題,有沒有更加……」
「大局性的。」
「沒錯,沒什麼大局性的主題嗎?」
「還真對不起。」四季也跟著微笑。「這個嘛,這也不全是壞事。說個更加次要的話題,聽說在超壓縮性的數值實驗中有出現成功的組別,還有,動電子皮膜的技術也接近可實際運用的階段了。各自當然都有亮眼之處,雖然我沒太大的興趣,但也沒差到讓我想完全忽視不認同其價值。」
「這要說還有可取之處啦。」
「只有人類的數量,我認為該減少點兒比較好。」四季仰望天空換了一個話題。「明明很清楚,但步調總無法統一。就跟裁軍相同,也就是說,民族的人數也和武器同等而論。到底是有多原始呢。」
「戰爭和恐怖攻擊都不會消失,妳認為原因在哪?」
「因為貧困。」
「相對的貧困不可能消失,肯定存在貧富差距。」
「不,問題在於絕對的貧困。」
「只要變得富裕,就不再有紛爭了嗎?」
「也得要考慮『紛爭為何』這定義面的問題,警方逮捕闖入家中的強盜,可以說是紛爭嗎?」
「不算。」
「但是,如果強盜手持武器,想要逮捕他就需要應戰的武器。這無庸置疑是一種暴力,戰爭也相同,不是嗎?」
「我覺得有很大的不同耶。」
「或許會認為不同,就是一種和平的表現。」
「結果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可以變得抽象者,無論何等事物,都只是接近應該所在的位置,但絕對不可能成為該者。只是逐漸接近至幾乎零距離罷了。」
「真是不可思議呢,明明有這般的科技能力耶……」
「明明有?」
「竟然還有尚且無法實現的事情。」
「這並非能力的問題。人類啊,深信自己只是愚者。這才是主因。」
「這樣啊……但人類應該也有傲慢之處吧?」
「不,所有人的心裡深處都想著,人類只是渺小的存在,只是愚蠢、任性且無可救藥的生物。恐怕,只有這個想法是人類絕對的共同認知呢。」
「真謙虛呢。」
「是自虐。」
「是因為謙虛點兒會看起來比較聰明嗎?」
「他們甚至認為悲哀看起來更美。」
「至少人人都喜歡美麗的事物。」
「人類打從一開始便早已放棄從更高處找出共通點。結果,應該是起因於從這般貶低自己的放棄認知而來的自我壓抑吧。特別是知識越豐富的人,越容易有認為自己是愚者的傾向。該怎麼說呢……或許可說,是許多宗教視為象徵的訓誡,或者,也可能是預見腦袋活動會隨著老化低落時的一種防禦線。」
「人類應該仍然受到『反正遲早有一天會死』的心情所控制吧,他們相當明白沒有辦法永無止盡地往上爬。」
「我想他們應該想要盡早領悟吧。」四季邊聳肩,邊說。
「這也是啦,只有命運這東西是怎樣也無法迴避的嘛。」
「悲哀的不自由。」
「嗯,我也是,確實認為這很悲哀。也感覺很孤寂。」其志雄嘆了一口氣後,點點頭。「正因為如此,可以把這個,也就是說,可以將其分析為,用『美』的感覺轉換能量的結構。」
「你說美啊……」四季重複其志雄的話。「這恐怕是在勉強轉換能量的過程中捏造出來的價值觀,因此,得以認知這個價值觀的只有人類。」
「也就是說,這是人工創造出來的,對吧?」
「沒錯,最難以理解的形容,沒有實際形體的事物。」
「但是,就算是妳,也能夠理解美的存在吧?」
「單從『超越理解』的意思來看確實能理解。或者說,沒錯,我也認為這類似於追求刺激的心理。結果,仍然與確認活著這行為相關聯。是頗為複雜的網路。來稍微研究幾個參數分析吧。」
「嗯,但在分析之後,或許會與令人意外的單純欲望連結呢。更正確來說,我覺得會和意識層面連結。」
「你想說的是,分析這行為本身等同於單純化嗎?」
「我想說的是,我不認為追求結論絕對可以得到安心。」
「與其說安心、危險,倒不如說擁有與喪失。」
「這樣啊……確實感覺失去許多東西呢。」
「結果講到最後,人類是不是想要喪失啊。」
「想要喪失?」
「有許多生物,當他們自己的身體被切傷時不會感到那麼疼痛對吧?不知為什麼,植物與低等動物也是如此,原本就設計成不太會感到疼痛。只有人類會意識著自己感受到這點,也因此想要努力迴避危險。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你想說疼痛是人類的成見嗎?」
「沒錯。試著客觀思考,肯定會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實際上,既不會疼痛也不會痛苦。這是因為,接近死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生命活動的終點,是達成目的的行為,對吧?因為並非後退而是前進。」
「感覺喪失是一種美的情緒確實存在,但我認為妳剛才說出的理論太過跳躍了。」
「獲得什麼事物時感受的精神充實感,會在與過去尚未獲得時的狀態相對比後出現。換言之,動機源自於想要把能力尚且不足時的自己正當化吧?」
「妳等一下,不覺得跳太遠了嗎?」
「對不起,因為我嫌麻煩,所以中途省略了。換個話題吧。從觀察技術的不成熟中產生的思考極限,應該可以靠極初期的電腦技術進步來完全排除。從這點來說,可認為自牛頓以來這五百年間的技術進步迎接一個里程碑。這是很好沒錯,那麼,全世界正在擔心的,是接下來要出現的技術,新世代的科學,更加蓬勃的技術發展,以及伴隨這些發展開展出更加深遠的學術領域,真正文明的開化……如何?你認為有這些嗎?」
「妳想問我感想嗎?」
「彩虹是很漂亮啦。」
「彩虹?」
「你怎麼認為?」
「能確實回答出這問題的,只有妳一人喔,四季。」
「我也沒有回答這問題的義務。」她歪頭後閉上眼兩秒左右。「即使我能如無理數般填補空隙,我也沒辦法改變擴展的精緻度。對吧?頂多只能藉由縮小精神世界,來想像模擬物理世界的膨脹。實在太過無趣。」
「但是,彩虹很美喔。」
「那東西只要靠近就會消失耶。」
「假設抵達了,又會如何?」
「這問題真困難。」四季搖搖頭。「我不知道。」
「難得聽妳這樣說呢。」
「還有難得讓我這樣說的事,真是太好了。」她緩緩說出這句話後,微笑。「可能讓我多少期待起接見訪客了。」
「為什麼?」
「自己沒有新的變化,去見其他人也沒有任何益處吧?這讓我感到痛苦。」
「我不太理解其中意思。」
「說的也是,男性或許沒有這個概念,就類似於四色問題吧。」
「妳這樣說,讓我更加不理解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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