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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失去太陽: 張家瑜散文集

作者 張家瑜
出版社 遠足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如果我們失去太陽: 張家瑜散文集:有情無情,皆應背負如蝸牛的殼,如它行走留下那潤濕的痕跡,明知很快太陽會讓你失去所有的過去,你還是緩緩地緩慢地前進,努力想念著你曾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有情無情,皆應背負如蝸牛的殼,如它行走留下那潤濕的痕跡,明知很快太陽會讓你失去所有的過去,你還是緩緩地緩慢地前進,努力想念著你曾經擁有的,不被太陽焚化失去印記的過去。●失去,是無可預料又殘酷難解的刀,斷開時光之流,從此以往,唯有「你不在以後」⋯⋯繼《我開始輕視語言》、《告別式由明天開始》後,張家瑜「站在時間的另一邊」,從近親罹病而逝寫起,縱入童稚與青春,寫洋溢人情世故的老家花蓮,寫珍惜與慟愛的台北,寫昔時與此刻的台灣,以至香港滿富情調風趣的市井:旺角花墟、深水埗、九龍塘⋯⋯拔根離鄉的人,有他們的放棄與失去;而留在此城、活在平板想像的小確幸的人,或許才是真正的被放逐者⋯⋯不在的人、不再的城市,透過作家半生回顧的目光流轉,栩栩紙上⋯⋯●李金蓮(作家)、李欣倫(作家)、陳蕙慧(資深出版人)、胡晴舫(作家)、楊佳嫻(作家)——誠摯推薦(依姓名筆畫排序)

各界推薦

各界推薦 李金蓮(作家)李欣倫(作家)陳蕙慧(資深出版人)胡晴舫(作家)楊佳嫻(作家)——誠摯推薦(依姓名筆畫排序)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張家瑜住在香港的台灣人。她希望自己非常之溫柔和善,骨子裡卻有股反對勢力。她旅行喝咖啡聽小島上的流言,她讀書觀影看人。她習於沉默,數日無語。但她寫。她善寫。她寫台灣與香港,寫所愛之人,寫所關心之事。著有《我開始輕視語言》、《告別式由明天開始》等。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推薦序|一個人的山路(文:資深出版人陳蕙慧)【輯一|啄木】在身邊同學們她的好友病中歲月人身暇滿二〇二〇年的春節房子乾媽的大透天厝我的老爺【輯二|寫真】我會變成很糟糕的人讓我們由這裡滑落衛生所難以啟口的話克拉拉照片作為存在羅東阿姨林布克【輯三|星移】暗夜平板的想像懷舊九龍塘深水埗旺角關變形的遊戲

商品規格

書名 / 如果我們失去太陽: 張家瑜散文集
作者 / 張家瑜
簡介 / 如果我們失去太陽: 張家瑜散文集:有情無情,皆應背負如蝸牛的殼,如它行走留下那潤濕的痕跡,明知很快太陽會讓你失去所有的過去,你還是緩緩地緩慢地前進,努力想念著你曾
出版社 / 遠足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6263148314
ISBN10 /
EAN / 9786263148314
誠品26碼 / 2682956626008
頁數 / 224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14.8*21*1.4cm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推薦序 : 〈推薦序|一個人的山路——前後十五年,讀張家瑜〉
文/陳蕙慧(資深出版人)

二〇一一年元月,張家瑜出版她的第一本散文集《我開始輕視語言》。我品味挑剔的同事A說,這是他的年度選書(才一月呢),許多原本不識這位新作者的讀者,也都將心交給了她,包括對岸。直到去年,當我久違地在社群媒體上貼出《我開始輕視語言》的封面(啊,那片想躺在上頭的「海松綠」),更多意想不到的讀者出聲說,這本書一直在案頭上陪伴自己。
將近十五年,這段漫長的時間裡,我和家瑜見面次數寥寥可數,台北、香港、北京,偶有機會一敘,寡言的兩人卻只是散散步,簡短交換幾句近況,彷彿一切便心領神會。我說「彷彿」,是那些生命旅途上或橫生或有跡可循的襲擊,在承受及重新振作後深埋的歲月紋路、心情皺褶,無從述說。沉默中僅得模糊的、輕飄飄的理解。所以,近幾個月來,跋涉在《如果我們失去太陽》的書稿中,數度幾欲痛暈過去。
十五年前的張家瑜,活得那麼用力,在文字裡以克制自持織就內裡的張力。十五年後的張家瑜,拚鬥抵抗得那麼用力,任由血性的文字羅網,擠壓出天地不仁的嘶喊。此際,亦已老去的我,猛然看見青年的、添了歲數的張家瑜,同樣走在一個人的山路上。
如同鍾曉陽在《我開始輕視語言》的推薦序文寫「翻著稿子老看到的兩個字是『記得』⋯⋯借論述之名,行追憶之實,借書寫之名,進行今昔之辯證」。當時,張家瑜亟欲留下的,與此時渴盼挽回的,俱情意纏綿,減了凝鍊詩意,增了塊壘詩魂,直見肝膽。因為天翻地覆、措手不及而連番失去的,喚不回來的,她一個人繼續走在山路上,招魂。
新作《如果我們失去太陽》輯一輯二寫至親和花蓮家鄉,連著血肉的時光與記憶大把大把地失去,輯三寫昔日香港圖景、人情、地貌和歷史,依偎信靠的地層和歲月大片大片地剝落無蹤,不管哪一種斷裂都悠緩又急遽。那失去,不,那失去後的不在,使張家瑜的孤獨更成為宇宙間渺小一粟的孤獨,使張家瑜的痛楚幻化成捉摸不著、蝕骨的劇痛。一切不在是事實,曾經都在像一場夢。此前置身其中,以為實在,待佇立山上四下眺望,煙霧籠罩。讀的人,也在霧氣中悽悽惶惶。太陽在哪裡?

「最終,克拉拉二號試過一切可能的方法,而原來太陽還是沒有照在她主人身上。」
大量閱讀,在文字中尋求鎮定心魂的家瑜,似乎在石黑一雄的小說《克拉拉和太陽》中,看到了一抹希望。「如果你擁有克拉拉,你就像擁有太陽一般。」太陽給予養分、照料、溫暖、庇護,然而現實處境裡,祈願的人、受苦的人,失去了太陽。
「夕陽走了,星星出來了。(⋯)前面並沒有預言,也無引導的燈籠,只有靠自己。遠處有人哼起歌。還不算太壞。」這是張家瑜虔心的祝禱。
祝禱著啊,香港的年輕孩子們,全世界憤怒無助沮喪的年輕孩子們,你們(和我們)將只靠自己,一個人走在山路上,偶爾來到一片草地,總會有時候哼起歌。還不算太壞。

張家瑜不是那只引導的燈籠,這次,換成她,她把心交給了你、交給了我。我們接住。我們自己盡可能成為太陽。還不算太壞。

試閱文字

內文 : 〈變形的遊戲〉
商場街道上,常見到年輕的父母推著嬰兒車。那些嗷嗷待哺的小朋友們,圓胖可愛。臉容被遮了一半,只露出晶亮圓滾的眼睛看著世界。小小的口罩,各式各樣的圖案:寶可夢、米妮米奇老鼠、月亮仙子、小王子⋯⋯那些奇幻的世界裡的人物的世界,應該沒有口罩這個奇怪的東西。現在商場多人了,小孩來來去去,甚至擠成一團,都沒人在意距離的問題。孩子們擠在我常去健身房的對面,一個寬敞兒童樂園,玩樂玩耍。排著齊齊整整的推車,孩子的笑鬧聲傳出來。那些父母們經歷了這幾年的疫情,會不會後悔在這時候生下孩子?他們要付出雙倍的精神跟力氣,來保護他們的孩子。我們學會失去,卻不知怎麼叫孩子面對我們之前從來沒面對的事情。剛學步的孩子,大概以為口罩是天生要戴上的。就像現在才剛剛學會怎麼樣到郊外脫下口罩,大力地呼吸,在鞦韆上搖蕩,巍巍顫顫地上樓梯滑下來。大人接住他們,孩子開心地笑了。我們稍稍恢復了三年前的景象,可是,恐懼還是跟著我們。什麼時候會再重來?或是有另外一種新的病毒?
我們一步一前進,懷抱著憂愁、喜樂共處的情緒,悲歡交集。有些朋友,三年沒回鄉了。三年又三年,發哥說的沒錯,只能在影片上見到年邁的祖母跟父母。有一個女孩說著她跟祖母的感情,眼眶濕了,回不去。不僅是因為病毒,也是因為時間。我們失去的時間。讓我們被迫丟空日常生活之外的一些快樂的想望,譬如旅行,譬如回鄉,譬如做一些想做就做的事情。如果這是一種懲罰,那我真心覺得這是時間給我們的懲罰,是地球給我們的懲罰,是我們自己給我們自己的懲罰。時間是不平等的,尤其對年輕人跟孩子,他們最好的時間卻經歷了最壞的時候。我們這一群老人靜靜地看著,他們未曾享受過的,或剛剛享受卻現在失去的,自由的快樂。
回不去,不只是哀傷的,也是令人悲憤的。這三個字變成一句吐槽話。既然回不去,就只有往前走。年輕的父母繼續帶著他們的孩子,在這裡,在外國,在看似熟悉的地方過著陌生的日子,在陌生的地方規畫著熟悉的生活。即將面對的世界,變數太多而可以掌握的太少。像毅行者一步一步往前去所看見的風景,那是跟著他們的汗水而來的終點。然而我們並不是寄望終點的美麗,而是行走之時的辛苦與快樂,是兩旁的風景,只是我們那時候還不明白。低著頭一直往前衝,以為盡頭才有最好的東西在等我們,沒有悲觀的權利。他們強大的力量來自他們的下一代,而下一代的命運像濃霧般的森林,你不知道進去之後,會遇見什麼樣的野獸或精靈,會有美麗的彩色但有毒的菇類誘惑著你,或是青綠的草地讓你休息。
你以為只有年輕的一代才會出走?不不。那些同年齡的退休人士、認識的香港朋友,都默默規畫著,突然聽見他們往英國、加拿大、澳洲去了。在倫敦一起下午茶的朋友們,其中一對夫妻匆匆地出走,在倫敦不同的旅館住了一個多月,體驗不同地區生活,才找到合適的房子住進去。他們說得輕鬆,但我聽得心酸。兩天一搬,不是為了旅行,而是想找一個好的落腳之處。之前在香港都是專業人士,如今到倫敦,照著自己的生活過日子。租來的大房子望著後面的山丘,小松鼠大松鼠跑來跑去,下午安靜如沉睡著的夢境,喝著下午茶,剛在週末農夫巿場買的蘋果派。我們注定要過兩種人生,注定在兩種世界品嘗不同的茶之滋味,那個我們稱之為動亂或是不安或者叫做不能選擇的命運,把我們帶到另一個地方。雖然不是太差,雖然還有選擇,但我們注定不能安定安心地在一處生活。那小小的懊悔魚,總是會在夢中輕輕地游著。或許在這樣子的午後,我們輕巧地避開話題,只是淺淺地談著生活上的細節。這個要終老的地方,那麼地靜謐、正直,所以我們稱之為自由的國度。但哪裡有完美的國土呢?都不過是自己的選擇而已吧。
但他們至少要自己找生活的意義,一個星期三天早上,坐車由倫敦中心到東邊做義工,把舊書貼上價錢表、歸二手衣,算一下帳,跟著社群的活動表上一場瑜伽,或是和小區的住戶,一人煮一道菜,聊著天喝著酒,一個晚上就過去了。聽起來既不多彩也是單調。但是,有選擇,就不悲慘,有選擇,就做著自己決定的事。都是不得已,但也都是不得已之下的快樂。
是香港的大時代,連根拔起。人類有那麼多的空虛、有那麼多的依賴、有那麼多的無奈。那場在貝克街上一家老式英國餐廳的下午茶,讓我了解,你將進入一個情境:有著不算差的過去,也想望著不太壞的將來。要把新的房子跟花園弄成什麼樣子?要把另一個生活過成什麼樣子?日本演員樹木希林曾經說過,作為一個演員,不認真過日常生活是不行的。所有的場景,即使在電影,如果不像實際上做過真實生活的痕跡,那些細微的小地方存在著真實感,那就不是好電影了。而我們這些平凡的人,如果不認真地在細微的生活上找一點樂趣,把生活規範變成一種生命的必要。年輕時期那種荒廢、流蕩、不願被歸納的心態蕩然無存,我們需要一些規律來證明自己活著。幾點鐘醒來,幾點鐘睡覺,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去散步。什麼時候大家談的不再是未來,而是現在的養生,不再是過去,而是現在的點滴生活。生命掉落到一顆黑洞裡面,火山口,噴發的炙熱火山灰不關我們事。我們已經在非常安靜而且冷凍的底部,等待著一個又一個的發生,那些發生都不是我們醞釀促成的,只是被動讓大部分是壞,而很少的好事發生。期待的我們,抬著頭看著灰灰的天空,期待有什麼好事由厚厚的雲層中,如太空船落下來,快樂景象如一場贏了的球賽,再沒什麼比這麼短暫的快樂更令人激昂,有信心這世界一定會一直善待我們。雖然你明知地球是圓的,而快樂是短暫的。雖然你明白,所有的激昂激動,都可能幻化成一片灰燼,而雲層裡面你所幻想的救世主,不會降落。
我突然發現。原來時間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我們享受到最大的世間的利益,不用太努力,因為時代把我們高高舉起。我們得到了最好的回饋,傲視這個世界,人人都是必勝客。因為香港的變遷,我們在年輕時享有了香港的便利跟榮耀,年老的時候,我們有足夠的資本轉換地方,過安定的退休生活。養花蒔草、周遊列國、參加極地的豪華團、歐洲的高級旅行。原來時間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但是那有什麼用呢?跟不上的那些年輕人,一個個跌跌撞撞,即便我們在同一個時代裡,卻有不同的待遇,即便我們站在同一邊,但他們的憤怒和沮喪卻更尖銳對立著我們。
所以我們只能沉默,而不能互相取暖。這個世界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細片,想要完整地組合已經不再可能。我們站在自己的位置看不到全面的場景,我們的智慧已經無法解決這近乎渾沌、無主的狀態。如果可以,世代交替這樣的變遷不要如撕裂般痛苦,血淋淋的場景是我們無法承受的畫面。可不可以我們只要很膚淺地談論著生活的小事、無傷大雅的新聞,像一個輕巧跳躍的體操選手,在鞍馬上有幾個優美的動作,再完美落下,雙手向上揚起,好好地鞠躬謝幕。那麼我們坐在這裡喝個下午茶,看著窗外的斜坡和綠茵,就很好。即將落下來的一輪夕陽的生命,跟我們一樣。我們跟夕陽一起落下,並沒有遺憾,遺憾的是那些還沒有追上來的年輕人,遺憾的是那個我們無力改變的世界,已經在前面,很遠很遠。我們是夕陽,而早起的太陽不是我們的。石黑一雄的克拉拉,是我們期待的救贖,但是純真,並不適合完美。
年輕力壯的那些人,變形成為一個一個鐵金剛,他們需要更多的養分才能戰鬥,但那不是來自太陽空氣和水,而是一大堆的憤怒、悲慨和眼淚。像午夜呼嘯的狼群。我們如何能安撫他們?讓他們覺得生命並不是那麼糟糕。之前的世界,是我們建立得不好,讓他們承擔那麼多的扭曲與不平。我們已經進入到另一個階段,那被揉搓而不再方正的所謂正義與公理,像被擊中了的、慢慢碎掉在地面的黑色碎片。我們的想像力居然去不到那樣的地步。原來人跟人之間的傷害,像噬血的獸、想尋求替身的幽靈,像銀河系某一個黑洞,未被燃燒未被炙刺,未知那樣由同族對你的殘害是多麼地不可置信,之前過的日子有多麼安詳美好,今天要承受的痛苦與背叛,就有多麼深刻。
星星已經出來了,深藍的夜空中閃耀。小松鼠都回家休息了。我們走向坡面,一群人正在等著夕陽落下,三三兩兩坐在草地之上。微微的冷風吹過來。我們站著看著遠方,好像一群希望有更多的未來與和平的仰望者,在我們前面展現的人群都望著天邊。這裡是異鄉,但終將成為他們的國。那個被我們拋在背後的另一個故鄉,慢慢沉落到海面之下,像一個被消失的國度。
夕陽走了,星星出來了。橘色如透著紗罩的光,為什麼呢?地上的人們像星星一樣遙遠。齊豫的歌聲,風起,我們拉一拉外套,慢慢下坡。前面並沒有預言,也無引導的燈籠,只有靠自己。遠處有人哼起歌。還不算太壞,暮年和暮色蒼茫,只希望,至少那些剛脫下口罩、有新鮮的空氣和自由的靈魂的孩子們,你們覺得,還不算太壞。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有情無情,皆應背負如蝸牛的殼,如它行走留下那潤濕的痕跡,
明知很快太陽會讓你失去所有的過去,
你還是緩緩地緩慢地前進,努力想念著你曾經擁有的,
不被太陽焚化失去印記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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