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上仙三百年 4 (完)
作者 | 木蘇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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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不見上仙三百年 4 (完):★暢銷華文耽美作家木蘇里全新古風仙俠BL作品!繼《全球高考》、《某某》後又一唯美強作!★晉江文學網年度佳作,積分超過250億、50萬收藏、9.7高 |
作者 | 木蘇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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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不見上仙三百年 4 (完):★暢銷華文耽美作家木蘇里全新古風仙俠BL作品!繼《全球高考》、《某某》後又一唯美強作!★晉江文學網年度佳作,積分超過250億、50萬收藏、9.7高 |
內容簡介 ★暢銷華文耽美作家木蘇里全新古風仙俠BL作品!繼《全球高考》、《某某》後又一唯美強作! ★晉江文學網年度佳作,積分超過250億、50萬收藏、9.7高評分! ★冰山深情攻×瀟灑失憶受。從此高山流水清風明月,都只相逢於這人世間。 ★卷末收錄番外篇〈姻緣樹〉、〈弟子〉。另收錄獨家番外篇〈湖仙〉 萬象皆循天道,悲歡離合只謂天意弄人, 卻不知曾有人硬是逆命而行,與天抗衡。 隨著烏行雪與蕭復暄攜手再入亂線,重返仙都, 塵封的因果終於水落石出, 眾仙歸位,靈台覆滅, 天地間這才乍現曙光,大夢初醒。 曾經的靈王回想起那段行走人間的歲月── 他披著陌生人的容顏,輾轉來去於紅塵中。 卻萬萬沒想到,世間竟有這樣一個人, 自始至終,從未認錯他的眼睛…… 原著書名:《不見上仙三百年》由北京晉江原創網絡科技有限公司授權出版。
作者介紹 [作者] 木蘇里 暢銷原創耽美作家,自2013年起在晉江文學網連載作品。 代表作有《盛夏》、《全球高考》、《一級律師》、《判官》等。
書名 / | 不見上仙三百年 4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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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木蘇里 |
簡介 / | 不見上仙三百年 4 (完):★暢銷華文耽美作家木蘇里全新古風仙俠BL作品!繼《全球高考》、《某某》後又一唯美強作!★晉江文學網年度佳作,積分超過250億、50萬收藏、9.7高 |
出版社 /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6264351867 |
ISBN10 / | |
EAN / | 9786264351867 |
誠品26碼 / | 2682957438006 |
頁數 / | 312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14.7x21x1.95 |
級別 / | N:無 |
內文 :
◎第103章 詰問
跟進大悲谷底的人是笑狐。
他原本只打算守在現世的「禮」宅,照看少爺封薛禮的身體。他甚至在想,既然花信的靈識離了體,或許真正的封薛禮能藉機再出現一回。
可他沒有等到那縷殘魂冒頭,反倒發現封薛禮的唇角忽然溢出了血。
他當即嚇了一跳,匆忙伸手去探──應當是花信的靈識碰到了什麼事,致使身靈巨震,痛苦攻心,才會這樣溢出血來。
他憂心忡忡,又擔心軀殼就此毀損,索性一咬牙,靈識脫體跟了過去。
在照夜城裡,魔頭們都會給下屬身上落一道印,以便危急時刻隨召隨到。當初封薛禮其實沒打算如此,但笑狐自己堅持要落。
如此二十多年,沒想到在這時派上了用場。
於是,笑狐的靈識剛一離體就落到了大悲谷裡,出現在花信身邊。而他一出現,看見的就是數十道經幡絞殺花信的一幕,驚愕之下脫口叫了一句:「明無仙首!」
下一瞬,他就感覺頸後的下屬落印一陣滾燙,一道傳音落在他耳裡。那是花信的聲音,虛弱至極卻帶著喝止之意:「別提。」
笑狐愣住:「什麼?」
又是一道傳音緊跟而來:「別在他面前提這個名號。」
笑狐這才發現經幡之上,有一青衣仙官俯身而下。那速度之快,他根本看不清面容,卻覺得身形和出招時的姿態有些似曾相識。
緊接著,笑狐反應過來,他確實沒有見過這位仙官。之所以會覺得似曾相識,是因為「禮」宅弟子堂那些無臉少年身上,有這位仙官幾分影子。
那仙官在聽到「明無仙首」四個字時,身形俱震,擊向花信的手顫抖了一下。他遽然抬眸,朝這邊看過來,眸光裡驚愕混雜著茫然。
笑狐看見他動了一下唇,聲音幾不可聞:「你說……誰?」笑狐欲答,但想起方才花信的傳音,又將話嚥了回去。
於是在雲駭眼裡,他只是步子頓了一下便攻殺上前,抽了雙刀欲斬經幡,像個急急趕來的幫手。而笑狐又長了一張雷打不動的笑面,看起來頗有一番算計在心,就連剛才那聲「明無仙首」彷彿也是故意為之,為了讓人分神而已。
只是……雲駭眼裡的震驚未消,心臟猛然砸了一下之後便是無盡的狂跳。那是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好像他真的慌了一下似的。
可是慌什麼呢?
明無仙首此時應該正端坐在靈台十二峰的最頂上,身邊環繞著那些刻板、規矩、小老頭子似的仙使、仙童。
至於眼前這個將要被經幡絞殺的人,雖然身形一樣板正,帶著仙門之風,但周身都散著邪魔之息,大片的花枝紋繡從肩頸一直蔓到半邊臉側,顯得不倫不類、鬼氣森然。
這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找不到半分聯繫。
就在雲駭分神的那一瞬間,被經幡纏裹絞殺的人似乎找到了破綻,反手便是一記回招。霎時,數十道經幡同時響起了裂帛聲!
雲駭面容一緊,心道果然……這一記回招證實了所有──那聲「明無仙首」不過是一道詭計,讓他分心露出破綻而已。
經幡撕裂之下,那個差點被絞殺的人在交錯的幡影中露出面容。他虛弱極了,卻露出了一抹笑。那笑在這一刻帶著嘲弄之意,似乎在說「仙首的名號威力不減,居然真能騙到你」。
就是這個笑,讓雲駭確認自己被擺了一道,因為明無花信從來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雲駭滿心的思緒登時煙消雲散。他面色一凜,一手挽過所有正在撕裂的經幡,一手悍然出招。凌厲的身形如疾光閃電,從白色的經幡中一梭而過。
一切彷彿隔著生死輪迴形成了一個圓……
花信肩背砸地,看著那道青衫長影帶著殺招直貫下來時,心想,這一幕同數百年前的大悲谷還真有幾分相似。
原來當年雲駭眼裡所見,就是這樣的場景──親眼看著他負劍而下,穿過邪魔滿身的黑霧,握著劍柄狠釘過來。
只是當年雲駭被一劍釘穿時是笑著的。而如今,他卻笑不出來。
他總聽那位愛徒抱怨「博仙首一笑著實不易,當真難倒我了」,始終頗有不解,直到此時才意識到,確實不易。
難為你了……他看著雲駭從高處到咫尺,雙眸卻一眨不眨。
被殺招轟散靈識時,花信抬了一下手。那隻手碰到雲駭背上的那一刻,靈識散如飛塵。
雲駭被飛塵迷了一下眼。他闔了眸再睜開,身下的泥石地面已然空了,那個布陣之人不見蹤影。
這是死了還是逃了?雲駭有些茫然,怔忪良久才站起身來。
數十道白色經幡成了碎帛,在方才殺招的衝擊之下推到了極高處,又慢慢飄落下來。雲駭就站在那其中。
明明是接了傳書,敬守職責來大悲谷除禍的。明明對付的是邪魔,他卻忽然陷入了空落落的茫然裡。
他四下環看一圈,忽然沒了追找的興致,一言不發拆了藤蔓、毀了邪陣。那藤蔓被他親手連根拔起時,他的心臟不知為何漏跳一下,那極種不舒服的感覺又來了。
他抓著藤蔓,看著那上面盛放的花枝頃刻皺縮、枯萎,耷拉零落,與泥石混為一色,只覺得自己的仙力也被抽離了一股似的。
他蹙眉良久,掏了一封符書,憑空抓了筆在上面寫劃:
我在大悲谷碰到了一些異事,想求教一二。不知仙首在靈台還是在宮府?
他將符書散出去,頃刻就收到了回音。他展開符書,上面是花信熟悉的字跡,寫著:
靈台。正當無事,有何異動?
雲駭神色鬆了下來。他提筆回了一句:
碰到一個十分古怪的邪魔,說來話長,回去說與你聽。
他散了符書,不想再在這大悲谷底多留一刻,連狼藉都沒清,便一個掠身離開了。
***
蕭復暄和烏行雪趕到大悲谷,躍進地底仙墓時,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烏行雪朝長谷深處掠去時,低聲道:「我猜又是將將晚了一步。」
儘管有所預料,但當他們落到最深處,看到滿地狼藉時,臉色依然沉了下來。
烏行雪環掃四周,道:「封家如此,大悲谷亦是如此。上面那位算得精準,時間也總掐得正好,不早不晚,永遠只差一步。」
這種永遠只錯失一步的感覺,與其說是戲耍,不如說是懲戒。彷彿靈台天道在藉這一個又一個地方,讓他們明白,有些爭鬥不能叫爭鬥,而是徒勞。
這就像在回答之前烏行雪的責問──它要世間有善有惡,便有善有惡;要世間生死無常,就可以無常;要換個人間,那就誰都不能擋。
他們一直試圖將亂線上的靈王引過來,讓對方親眼看一看那些端倪。但靈台永遠快他們一步。如此下去,眼看著就要變成僵死之局。
餘光裡,蕭復暄長劍一挑,一抹白色浮了起來。
烏行雪轉頭去看:「那是何物?」
蕭復暄接了,在指尖撚了撚道:「經幡。」
烏行雪愣了一下,這才想起眾仙之中,常用經幡的只有一個人:「……雲駭?」
「我先前不動這陣,是擔心無端驚動布陣之人。眼下陣局如此……」蕭復暄沉聲道,「花信一定來過。」
確實,大陣被毀,花信若有意識,必能感知到,不可能端坐不動。一定會想辦法前來。倘若是別人來毀陣,花信無論如何也要擋下。可偏偏來毀陣的是雲駭……
烏行雪道:「怪不得挑了雲駭來。」面對如今已是邪魔的花信,只有雲駭才有可能在交手中占上風,將這陣局毀損至此。
「那花信呢?」烏行雪疑問道。看這滿地狼藉,落下風的人恐怕下場不會好,只是不知會糟糕到何種程度?
「畢竟是亂線,匆匆趕來也只會是靈識。」蕭復暄長劍出鞘,四下掃看著,沉沉說道,「若是交手之下受了重創,靈識被打散反而歸不了軀殼,只會困留此地,恆久──不見天日。」
他說著,似乎探到了被打散的靈識,當即轉身,長劍橫掃之下,劍影四出。
散如浮塵的靈識在罡風裹挾之下聚於一處。下一刻,金光劍影穿過那蓬浮塵悍然楔進泥石裡。
***
雲駭原本收攏經幡,直奔太因山去,想要趕往靈台。他想見一見靈台上的仙首,看著對方好好端坐在高椅上,身邊跟著仙氣化生的白鹿,掛著一盞照世明燈。
但他走著走著便慢下步子。他莫名又想起了那句「愛徒」,想起殺招直貫下去時,那人看向他的眸光。還有那個匆匆趕來的幫手,脫口叫道「明無仙首」之際,嗓音裡似乎驚慌大過算計。
更何況……為何會有邪魔知道,一聲「明無仙首」能讓他心神不寧?
雲駭猛然煞住步子。
片刻之後,他轉身返往大悲谷。身形之疾,迅如雷電。他此生從未趕得那麼快過,快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等到他回到谷底時,連眼睛都燒紅了。他繞過彎彎曲曲的山壁,拐過最後一道崖石,剛巧看見天宿的金光劍影轟然落下。
劍鳴聲嗡然響起,震徹大悲谷底。
雲駭在那片虛影之中茫然僵立,良久才明白過來……那是天宿上仙的詰問之音。
◎第104章 半生
早在世上只有神木、尚未有仙都的時候,人間就已經有許多修士了。但那時候的修士各有各法,總是獨來獨往。少有聚集,也不成體系。
當時西南一帶以異術為主,那裡的修士研習的多是傀儡、蠱藥以及奇門法陣。北邊自太因山往冕洲無端海一帶天寒地凍,修士往往鑽研的是火煉丹藥、盤修以及符咒之術。而東南多戰事,後來的修士則偏向於以兵戈刀劍入道。
兵戈刀劍總免不了切磋較量,加之東南多城鎮,修士之間往來漸深,最早的門派就起始於此。那些門派之中,有兩家傳承數百年,成了後世仙門中頗有名望的存在。那兩家一者是夢都的封家,一者是春幡城的花家。
後世人只知這兩大仙門離得並不遠,算是世交,往來甚密。但少有人知,這兩家在最初的時候其實同為一門。
封家和花家最初的先祖拜過同一位修士,跟著對方修習劍法。說起來,也算是師兄弟。
雖是同門同源,兩邊心性卻天差地別,以至於學出來的劍法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路數──一邊鋒芒盡顯,一邊則溫吞如水。
花家是後者。
又因為同門同源,師兄弟各自成家,各立門派後,便免不了常被提及比較──誰家聲名更盛,誰家修為更高,誰家弟子卓犖不凡。
可那時候的花家毫不起眼,無論同哪家比較都落盡下風。修行中人提到花家,最常說的評判便是「天賦庸常」。
如此幾代百年,碌碌庸常的花家終於出現了一個例外。那是花家那一任家主的長子,單名一個「信」字。小小年紀就顯露出了絕佳根骨,在其他弟子劍招還背得磕磕絆絆、劍都拿不太穩時,他已經能以長枝同長老打一個來回了。
而他尚不滿七歲。
那時候世上常有傳聞,說誰誰少時靈慧又頗有仙緣,大了卻不過爾爾。
對於花家來說,被評判了百年的「碌碌庸常」,好不容易碰到這麼一個奇才,自然半刻不能放鬆,免得讓奇才成為那個「不過爾爾」。
於是,明無仙首花信那場詰問的起始,便是諸多重複而單調的記憶──花家弟子修習都在弟子堂,家主另外幾位兒女也都與弟子們無異,常在府間玩鬧,唯獨他被安頓在劍場旁的高閣上。
那高閣共有數層,一層靜修,一層書室,再往下有藥堂和起居臥榻。在弱冠之前,他日日除了修習便是修習,除了每年歲末的敬拜之儀,幾乎沒有出過那座高閣。
家主也從不准許其他人靠近這裡,以免喧吵。
那些年裡,他見得最多的人,是一位教習法陣和方丹的先生。據說那位先生脾性嚴苛,總板著個臉,所以鼻旁有兩道深深的褶紋,看著就極不好相處。
據說從他口中聽一句誇讚,比登天還難,倒是訓誡從不離口。可他在花家的那座高閣裡卻恰恰相反,一句訓誡都不曾有過。他起初常常忍不住讚嘆,說花信確實是「百年難遇」的好苗子,靈慧至極。後來這種誇讚翻來覆去也變不出花樣,漸漸便少了。
再後來,那位先生偶爾會露出愁容來,無端輕嘆一口氣。
花信很少過問他人之事,所以常常將嘆氣聲聽在耳裡,抄著陣書和丹方的手卻不停。
直到有一回,先生的眸光顯露得實在直白,他才停了筆,抬頭問道:「先生因我而嘆氣?」
對方良久道:「我看花家一眾弟子修習都在弟子堂,既有刻苦用功之際,也會玩笑嬉鬧。唯獨大公子你一人自幼在此,日日修習不曾放鬆,不會憤懣不平嗎?」
花信平靜道:「幼時偶爾會貪懶,後來便不曾再有。」
先生又道:「我常訓斥一些弟子不知刻苦,到了你這,倒想勸你歇一歇,偶爾也玩鬧放鬆一番。」
花信道:「先生費心。」他這麼說著,平靜地收回眸光,又動起了筆。
倒是那先生愣了好一會兒,實在沒忍住,問他:「大公子如此刻苦修習,是因為外人的那些評說,想要替花家爭口氣嗎?」
花信微微愣了一下,還沒回答,先生就懂了:「看來不是。那是為何?修士們總有所求,但我在你身上似乎從來看不到。」
花信:「修士們所求何事?」
先生說:「大多求長生。你呢?」
花信:「從未想過。」他剛及弱冠,尚無懼於生死。
先生道:「我料想也是如此。人得先有捨不得,才想求長生。」他又道,「還有些人修行是為了護住某一個,或是某一些人。大公子有格外想護的人嗎?」
花信道:「沒有。」他自幼便算是離群索居,就連親緣都十分淺淡,與人交集點到即止,也早已習慣如此。
倘若碰到邪魔陰晦之物來犯,他自然會出手相擋,無論是為了花家還是大街上過往的車馬行人。可要說為此而修行,又著實談不上。遑論什麼「格外想護住的人」了。
他見先生面露憂色,緩聲道:「若是為了護住某一個人,或是某一些人,那道便太短了。」
先生頭一回聽他說起「道」,憂色減了一些,問:「哦?」
花信說:「若是格外想護的人不在了,那他們當如何?就此荒廢,或是再找一些支撐?」
先生點點頭:「確實如此。」又遲疑著,問,「那……大公子是如何想的?」
花信想了想,道:「只要沒有那個格外想護的人,沒有極度想成的事,那便世人皆可,事事皆行,自然也不會有垮塌重來的一日。」
先生看著他,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評判。良久之後,先生才道:「倒也是個道理。只望你一直如此,那便是個好事,能成大道。」他頓了頓,便收了話音。
花信一直都知道,那句話還有後半句。既然有「一直如此,那便是個好事」,想必應該有「倘若某天驟然變了……」但他那時候並不在意。因為於他而言,有前半句就行了,後面的與他無關。
這位先生的前半句說得很準。
花信年紀輕輕便修行大成,弱冠之後不再整日閉於高閣。他在花家地位甚高,有時甚至隱隱能超過家主,但他很少插手門派事務。
他常去外邊遊歷,常作舉手之勞,但與人交往依然如故,始終「點到即止」。數十年下來,他從花家大公子慢慢變成了「高人」、「前輩」。但有人在他面前提一句「故交」,他第一個想到的,居然還是當年那個教他陣法和丹方的先生。
或許就是因為那位先生曾經認真地同他聊過那些話,他同那位先生也一直保有聯繫,不多,只是偶傳音書。
那些年因為他,花家變得頗有些名望。但他並不關心。也有人會在他面前提起一些封家的光景,說封家出了位佼佼後輩,頗有些天分,只可惜剛及弱冠就成了婚,生兒育女去了,荒廢了修行。更可惜的是,聽聞那雙兒女還在前兩日死了。
那天花信剛巧從夢都城裡穿過,遠遠看了封家一眼。
偌大的府宅掛著蒼白燈籠,那位據說「頗有些天分」的後輩正在送賓客,整個人幾乎脫了相。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個修者會因為生死之事頹然至此。
花信並非不能理解生死,相反地,在外遊歷的那些年裡,他見過數不清的生死離合。他能明白那些人為何悲痛,也偶有觸動。但他生性如此,即使觸動都是「點到即止」,從不過度,也從無失態。
如此性情一直延續了很久。後來人間神木不再,九霄之上多了一個仙都,他有幸成了最早飛升的眾仙之一,甚至坐到了靈台仙首的位置上,那種「點到即止」的觸動就更淺淡了。
因為他從此再看人間,便是數不清的模糊面孔,而非某一個痛哭的人。
他一度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再因為「某一個人的痛苦」而有所觸動了,結果有一天,他忽然收到了一封人間傳書。
最佳賣點 : ★暢銷華文耽美作家木蘇里全新古風仙俠BL作品!繼《全球高考》、《某某》後又一唯美強作!
★晉江文學網年度佳作,積分超過250億、50萬收藏、9.7高評分!
★冰山深情攻×瀟灑失憶受。從此高山流水清風明月,都只相逢於這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