いのちの食べ方
作者 | 十文字青; Eve/ 原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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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生命的吃法 1:「生命」吞噬「生命」。這是罪孽嗎──?弟切飛,國中二年級,不太與同學接觸。和兄長別離的那一天,他取得「獨眼男」所留下的旅行袋搭檔「巴庫」之後,每天 |
作者 | 十文字青; Eve/ 原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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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生命的吃法 1:「生命」吞噬「生命」。這是罪孽嗎──?弟切飛,國中二年級,不太與同學接觸。和兄長別離的那一天,他取得「獨眼男」所留下的旅行袋搭檔「巴庫」之後,每天 |
內容簡介 「生命」吞噬「生命」。這是罪孽嗎──?弟切飛,國中二年級,不太與同學接觸。和兄長別離的那一天,他取得「獨眼男」所留下的旅行袋搭檔「巴庫」之後,每天便在與巴庫的祕密對話中度過。「弟切同學,你是不是經常跟包包說話?」而這個祕密卻被同班同學的少女白玉龍子發現了。飛的日常開始變動,與此同時,班上出事了。似乎是由只有飛和龍子看得見的「非人」造成──這是一名少年挺身面對現實與非日常,圍繞「人」與「非人」的冒險。「生命」吞噬「生命」的故事。©Eve, Ao Juumonji 2022 Illustration:lack KADOKAWA CORPORATION, Tokyo.
作者介紹 【作者】十文字青日本小說家及輕小說作家。出生於北海道。畢業於北海道大學文學部。2003年以《純潔的Blue Spring》獲得「第7屆角川學園小說大獎」特別獎。2004年以《薔薇的瑪利亞 I.墜入永眠的追夢女王》出道。著作眾多,近期有《生命的吃法》、《灰與幻想的格林姆迦爾》、《恋は暗黒》等作品。【插畫】lack以堅強畫技與少有的表現張力博得高人氣的插畫家。在業界打拼十餘年,出版品與合作作品眾多。除輕小說插畫外,也參與電玩等多種人氣作品的圖像製作。【原作、】Eve因原創性豐富的樂曲世界觀而極富盛名的日本創作歌手,2009年時開始於niconico網站上投稿音樂作品。YouTube的點閱率現已突破29億。除《Dramaturgy》《迴迴奇譚》等熱門歌曲外,也擔綱漫畫《虛之記憶》之原著,持續為書迷呈現其世界觀。
書名 / | 生命的吃法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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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十文字青; Eve 原作 |
簡介 / | 生命的吃法 1:「生命」吞噬「生命」。這是罪孽嗎──?弟切飛,國中二年級,不太與同學接觸。和兄長別離的那一天,他取得「獨眼男」所留下的旅行袋搭檔「巴庫」之後,每天 |
出版社 /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6264351331 |
ISBN10 / | |
EAN / | 9786264351331 |
誠品26碼 / | 2682957406005 |
頁數 / | 304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12.7x18.8x1.5 |
級別 / | N:無 |
內文 : #0/過去=. 彼方
右手抓住單槓,擺動一下單手往上翻,再用左腳勾住單槓一口氣爬上去。
弟切飛站在單槓上,雙手抱胸。
「喂喂喂,飛……」
掛在左肩的旅行袋不敢領教地笑了。
「先提醒你一下,這種行為有點奇特喔?會被當成怪人喔?」
飛裝作沒聽見,環視這座小小的兒童公園。單槓、溜滑梯、兩棵樹、兩張長椅、飲水機、室外燈、雙人鞦韆。
鞦韆上有兩個男孩,年紀都比飛小,大約是小五、小六的年紀。兩人都帶著「那個國中生是怎樣,好恐怖」的表情。
「你看吧。」
嘿、嘿、嘿。
旅行袋賊兮兮地笑了起來。
飛咂了一下嘴。囉唆喔,巴庫。他只在心裡想,沒說出口。那兩個小學生聽不見巴庫的聲音,世界上只有飛能與巴庫對話。
飛跳下單槓。
「跳得倒是挺靈活的,像猴子一樣。」
飛忽視巴庫不厭其煩的挖苦,這次爬上溜滑梯。
鞦韆上的男孩們已經沒在看他了,連鞦韆也不盪,都在滑手機。
飛在溜滑梯頂半蹲下來。那時候的他,差不多是這麼高吧。
滑梯是金屬材質,銀色讓凹陷很顯眼。扶手的黃漆剝落了不少。
「……該不會就是這裡吧?」
巴庫壓低聲音詢問。
「天曉得。」
飛也小聲回答,捲起左邊的制服袖子。二手店買來的液晶手錶顯示著下午四點五十九分。飛現在是國二生,沒參加社團,也沒上補習班。育幼院門禁是五點半。
「再不回去,恐怕會來不及喔?」
巴庫再度發出譏笑。
閉嘴啦。
飛這麼想著,跳下溜滑梯。
肩膀揹著旅行袋的飛的影子拉得特別長。
鐘響了。歌曲是晚霞漸淡。耳熟能詳的旋律。聽慣的音樂。
飛仰望日光漸暗的昏黃天空。
「……騎肩膀。」
「啊?你說什麼?」
飛沒回答巴庫的問題,反覆呢喃。
「騎肩膀──」
對了。
騎肩膀。
當時飛請哥哥讓他騎在肩膀上,帶他來這座公園。哥哥小聲唱著歌。
「欸,哥哥,那是什麼歌?」
飛一問,哥哥笑著打馬虎眼。
「是什麼歌呢?」
「跟我說嘛。」
飛輕輕拉著哥哥的耳朵。
「欸,跟我說嘛。什麼歌?」
「我自己編的歌。」
「哥哥編的?」
「對呀,我剛剛編的。」
飛還記得。清楚地記得。歷歷在目。
溜滑梯。飛玩過無數次那座溜滑梯,哥哥都是坐在長椅上看他玩。翹著腿往前傾,瞇眼微笑。
還有盪鞦韆。有兩個鞦韆,所以哥哥也有玩。
「……對喔。」
不是去的時候。
騎肩膀是回家時的事。
玩累的飛請哥哥讓他騎肩膀。在播放著晚霞漸淡的歸途,哥哥哼了別的歌。
「飛。」
巴庫如此呼喚。
「喂,飛。」
飛不回答,離開兒童公園。公園正對面有棟二樓住宅。是往左還是往右呢?那天哥哥是走哪邊?不行,想不起來。
於是飛姑且先往右走。道路只有車勉強不會撞到行人那麼窄,路邊房子的屋齡都有點大了,有些還特別老舊。
路上有間掛著紅藍白滾筒的理髮廳。外牆是深綠色,店名叫初島美容院。好像有印象,又好像沒有。
「怎麼樣?」
巴庫詢問。飛沒有停留,只是搖頭。
他在找公寓。不知道地址,但一定就在這附近。那是白色的,陽臺和樓梯都在室外的二樓建築。飛曾和哥哥兩個人住在那棟公寓的二樓。
是二樓的幾號房?印象中是邊間。大致上還記得屋裡的模樣。窗外裝了黑色柵欄,哥哥曾讓飛坐在柵欄上──飛對哥哥手肘靠著柵欄抽菸的模樣有深刻的印象。
飛停在丁字路口中央,腳下有個人孔蓋。
不論往哪個方向看,都找不到勾得起回憶的景觀。
事情已經過去八、九年了,說不定很多東西早已事過境遷。
「怎麼樣,飛?」
巴庫又問。
「所以說──」
飛想咬牙忍住──
「煩不煩啊你!」
但做不到。忍不住罵出聲來。
「……不需要生氣吧。對不起啦。」
巴庫居然會道歉?飛嘆口氣轉身,就在這時──
一道發黑的老磚牆映入眼中,圍牆另一頭是轉角。發黑的圍牆、轉角。
讓人特別在意。飛走到那裡察看。繞過轉角後眼前是相當狹窄的路,兩側排滿平房或二樓建築。路邊擺放著盆栽,電線桿很細,電線密密麻麻地蓋在小路上空。飛的心臟怦然一震。
「我──走過這裡……」
是那一天。
飛奔跑於這條小路上。不止是他,哥哥也在跑。哥哥拉著飛的手,跑得很急。有人在追?對,有人在追飛和哥哥,兩人是在逃跑。為什麼?
為什麼被追?當初連想這些的餘力都沒有嗎?到底是怎樣呢,不記得了。那是什麼狀況?哥哥有解釋過嗎?還是連哥哥都不知道?不曉得,總之能確定的,只有當時急著逃跑。
沒有其他人,四周一片黑暗。應該沒暗到伸手不見五指,不是天黑了,就是剛破曉吧。
小路連著一條比較寬的路。往右轉後,右手邊有兩間,左手邊有一間架了棚子的店鋪。飛和哥哥大概是往這條路跑的。
當時應該很難受。因為飛現在只是走路,卻已經喘不過氣。
也說了不少喪氣話吧。哥哥,我不行了。沒力了。好難受,我再也跑不下去了。丟下我吧。
而哥哥也一再鼓勵。加油啊,飛。你能跑的。飛,你還能跑。
沒錯。
要再加把勁才行。
因為哥哥說我還能跑。
穿過這條路,柏油路換成了石板路。這是條歷史悠久的商店街,幾乎所有店家都拉下了鐵門。飛不記得這條蕭條的商店街,走錯了嗎?
不,是巷子。哥哥和飛鑽進了緊鄰商店街的那條巷子。
「是這裡沒錯嗎,飛?」
巴庫試著確認,飛還是不回答。應該是這裡沒錯。沒錯。真的嗎?
該說這裡是老街嗎?沒有顯眼的特徵,說穿了就是隨處可見的街景。真的是這裡嗎?
哥哥乾脆抱起了飛。那時飛可能在哭,或是跌倒了爬不起來。對,在這裡跌倒了。哥哥抱起了飛,又跑起來。
「飛,不要怕!」
哥哥的聲音重回耳畔。
有車聲。遠處亮起紅燈,哥哥好像簡短地罵了聲「可惡!」,折返往另一個方向逃跑了。
追逐哥哥和飛的恐怕不止一、兩人,是一大群。
「站住。」
有人這麼說。是男性的聲音。不是現在,是那時的事。但飛還是不禁駐足。感覺好不舒服,竟然記得這麼清楚。飛那時緊抓著抱著他的哥哥,眼睛大概是閉著的吧。在男子以威嚇語氣喊「站住」時才嚇得睜開。
男子站著,用雙手握著的東西指向他們。好大的聲音。東西爆裂的聲音。還有用力敲擊硬物的聲音。當時不曉得那是什麼聲音,現在想來,恐怕是槍聲吧。
男子有槍,對哥哥和飛開槍了。
哥哥「啊!」一聲並踉蹌。當時飛怎麼也不會想到哥哥中槍了,可是他知道哥哥身上出了變化。
不過哥哥依然抱著飛逃跑。拖著一條腿,顯然是受傷了。感覺很痛。
接著又跑了多久呢,不只幾十秒或幾分鐘吧。有幾十分鐘嗎?還是更長?
哥哥不停在大樓間的窄巷逃竄。在那之前,哥哥放下了飛。飛依稀有主動要哥哥放下他的印象。無論如何,兩人的手還是牽著。那是個很潮濕,又臭又髒的地方,頭上有好幾臺冷氣室外機像屋簷一樣,露出一半的機身,嗡嗡作響。
哥哥忽然打開一扇門,把飛推進去。
「躲在這裡。」
「可是哥哥……」
「在我說可以之前都不准出來。聽清楚了嗎,飛?答應我,絕對不能出來。也不能發出聲音。」
哥哥在窄巷,飛在室內。哥哥想關門,飛又怕又不安。要是照哥哥的話去做,就要被丟在這裡了。不要,我不要一個人在這裡,我想跟哥哥在一起,我不要離開哥哥。
可是哥哥受傷了,一直很痛、很難受的樣子。一定是撐不住了。瀕臨極限了。
飛在扯哥哥後腿。自己是個累贅。
雖然不想離開哥哥,不想孤單一個人,但飛也知道哥哥的話不能不聽。
「嗯。」
飛勇敢地點頭,哥哥用食指按住他的嘴。
「噓──」
看不太清楚哥哥的臉,或者說根本看不見。
只是飛總覺得哥哥在對他笑。
飛又點了一次頭,這次沒出聲。
哥哥關上門,四周變得一片黑暗。
飛還記得那片黑暗。
不只是黑,甚至能摸得著。那片黑暗有重量。不是暗到什麼都看不見,而是被黑暗遮住了眼。黑暗堵住了飛的眼、鼻、耳,然後連嘴也一起捂住,無法呼吸。黑暗進入了飛的體內。
慌得快瘋了的飛將耳朵貼在門上聽外面的聲音。室外機的嗡嗡聲稍微撫慰了他的心。耳朵還沒完全被黑暗堵住。
很快又有其他聲音,是腳步聲嗎?聲響很激烈。
然後,是人聲。
有人在叫喊。是哥哥還是別人呢?
當然,飛沒出去。手抓在門把上,差點就開了。他好幾次忍住開門的衝動。
哥哥囑咐他躲在這裡,並要他答應,而飛也點頭了。跟哥哥約好了就不能毀約,飛沒辦法毀約。
但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會怕。
怕得不得了,只能在黑暗中拚命壓下呼吸。
飛在不知不覺間縮成一團,等待著哥哥回來。
哥哥一定會回來,然後對他說「飛,別怕,沒事了」。飛相信哥哥。也只能相信哥哥。
這個黑暗的地方大概是樓梯間。樓梯一直往下,一直往下。說不定會一路通到地獄。
飛有時會覺得黑暗中有東西在動,每次都讓他差點叫出來。他用盡全力忍住,在心中呼喚哥哥。
哥哥。
哥哥。
哥哥。
救命啊,哥哥。
回來啊,哥哥
趕快回來啊,哥哥。
求求你快回來啊,哥哥。
哥哥。
哥哥。
哥哥。
我會在這等你。我答應你,我會照你的話去做。所以哥哥──
到底在黑暗中發著抖過了幾個小時呢?說不定有時還忽然昏睡又忽然驚醒,飛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哥哥多久。
三小時?
還是四小時?
十小時?
更多?
半天?
一天?
該不會有兩天?
還是更多呢?
「──唔……」
突然間,開門的聲音傳來,光線射了進來。好刺眼,眼睛痛了一下。不過那根本不重要。
「哥哥!」
飛跑上樓梯。門真的開了,飛從那裡跑出去。臭水溝的味道竄入鼻腔。這條窄巷的地面鋪著水泥,布滿髒汙的水泥地裂痕裡滿是紅色。
血。
──飛不禁這麼想。
誰的血?難道──
難道是哥哥的血?
不可能有這種事。之前飛都待在黑漆漆的地下階梯裡,沒有別人了。門是從外面開的。誰開的?
「哥哥。」
對,哥哥。是哥哥開的門。不然會是誰。哥哥回來了,來接飛了。
飛尋找著哥哥。應該就在某處。如果門是哥哥開的,不在附近就怪了。
「哥──……」
找到了。有個男子站在巷子口。可是那──飛不禁顫抖。那不是。
那不是哥哥。
男子面向飛,身高很高,戴了頂帽子。當時的飛不懂帽子的種類,不過那大概是禮帽。男子還圍了圍巾,身穿黑色長大衣。
問題在於男子的臉。
眼睛。
只有一顆。
應該說,只有眼睛。
一大顆眼睛。
那就是男子的臉。
不是眼珠,就只是眼睛。如果飛沒看錯,男子的臉,那顆獨眼,還眨了一次。表示有眼皮之類的構造。
獨眼男的肩上揹著像是袋子的東西,手上沒有其他東西。至少沒槍,不是追哥哥和飛的那群人。感覺不像,畢竟臉是獨眼。
說不定其實是更危險可怕,更高深莫測的人物。不管怎麼說,那可是獨眼男。
獨眼男慢條斯理地將袋子卸下肩膀,遞給飛,動作彷彿是要飛收下。
飛立刻搖了搖頭。獨眼男看起來非常可疑,而且飛沒見過那個袋子,不敢隨便收下來路不明的東西。
最後獨眼男微微低頭,彎腰將袋子輕輕放在地上。
袋子。
大概是袋子吧
有提帶,單肩雙肩皆可揹。好大的袋子。
飛盯著那個袋子看了一會兒。
回過神來時,獨眼男已經不見了。四處都沒有其蹤影,憑空消失了,宛如獨眼男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但是,並非不存在。
因為有證據。
袋子留下來了。
那是獨眼男留下的東西。
「都是它害的……」
飛突然很想哭。
都是那傢伙,那個獨眼男害的。要不是它開了門,飛也不會到門外去。本來必須等哥哥回來,卻因為獨眼男的出現,害飛破壞了與哥哥的約定。
飛本來就是個愛哭鬼,沒什麼原因也會哭。飛一哭,哥哥就會抱住他,而且不會叫他別哭。
「哭吧,飛。想怎麼哭就怎麼哭。」
說也奇怪,想起哥哥的話,眼淚就止住了。
從那天以來,飛一次也沒哭過。
猶豫許久後,飛朝獨眼男留下的袋子伸出手。那麼大一個袋子,提起來卻格外輕盈。當時只有五歲的飛也能像獨眼男那樣將背帶掛在左肩揹起來。
不可思議地,那讓他覺得自己不孤單了。
紅色延續到巷口之外。
「哥哥受傷了。」
飛很肯定。
紅色是哥哥的血。
哥哥或許是想獨自甩開追兵,確定安全以後再回來,但出了點事,回不來了。
既然這樣,飛自己去找哥哥就好。
「我要找到哥哥──」
#1-1_otogiri_tobi/ 花為何而開
「弟切……」
校門前,戴黑框眼鏡的教職員朝著弟切飛搭話。飛朝他瞥一眼,繼續往前走。「弟切……」黑框眼鏡教職員又低吟似的說。
「那個老師真是學不乖。」
旅行袋咯咯笑了起來。
「他的工作嘛。」
飛小聲回答。
入學以來,那個教職員糾正過飛好幾次。因為他不是導師,也不是哪個科目的教師,飛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是說包包要用學校指定的,就是嫌你襪子太花俏,不然就是瀏海蓋到眉毛──學校這東西是想幹什麼,把人全塞進同一個模子啊?」
巴庫唸唸有詞。飛無視它進入校舍,在鞋櫃換鞋。
「還記得嗎,飛?應該是一年多前吧,那個老師動不動就拿頭髮什麼的找你麻煩,所以你……」
「有嗎?忘記了。」
飛上樓進入二年三班教室。飛的座位是窗邊由前數來第三個。他將巴庫放在桌上,坐下後就趴到巴庫上。
「怎麼一進教室就睡回籠覺啊?沒人跟你說話,很無聊吧。交一、兩個朋友不好嗎?」
「巴庫,你真的很囉唆……」
「喂喂喂,小心一點啦,飛。會被當作自言自語的神經病喔。」
「唔──」
飛將聲音壓到極限。
「……再說了,我聲音又沒大到會被別人聽見。」
「讓人家聽到有什麼關係,說不定會有人因此過來找你聊天喔。」
「……我才不要。」
「啊~是那個嗎?覺得沒有朋友,獨來獨往的自己比較帥嗎?」
「……並沒有。」
「少來,你就是這樣想。知道嗎,飛?這種人叫Narcissism,日文叫自戀。」
「……隨便你怎麼說。」
「喔?那我就不客氣嘍,不說話很無聊呢。」
「…………」
「先提醒你,要是你覺得你不說話我就會閉嘴,那可就大錯特錯嘍。」
巴庫咯咯訕笑起來。
「只要你還活著,我就不會閉嘴。可別忘記嘍,飛。你跟我是命運共同體,是一心同體的存在。」
不會忘啦。
飛沒有出聲,如此碎唸。
他從來不曾忘過。
「……不過,打個比方,我也會思考如果把巴庫燒成灰會怎麼樣之類的。我偶爾會思考這種事……」
「喂,我聽得見喔?」
「……你耳朵有問題吧?」
「你哪裡看到我有長耳朵?」
「……不知道。」
「話說,我的聽覺是怎麼來的?」
「……不知道啦。」
「冷冰冰,冷冰冰耶你。我的心都降到零度以下了,要結冰了。」
真的會結冰就好了。不過說出來是火上澆油,飛只在心中發牢騷。儘管知道把巴庫的屁話當耳邊風就對了,還是會忍不住回嘴。修練不足。
「……修練什麼啦。」
飛飯吃得很快,營養午餐幾秒鐘就清空了。說幾秒可能太誇張了,不過除了麵包,每樣東西都以瞬間移動的氣勢進到胃裡,一下就吃光了。接著匆匆收拾乾淨,拿著麵包離開教室。當主餐不是麵包,而是白飯或麵類時就會空手離開教室。
導師剛開始還會「弟切,你等一下……」之類的叫住他,但飛都裝沒聽見,久了也就不管了。
今天的主餐是麵包,而且是奶油餐包。
飛揹著巴庫快步穿過走廊。
「飛,你很愛吃奶油餐包嘛。」
「啊?我也沒有喜歡吧?」
「騙誰啊,腳步那麼輕盈。」
「……是不討厭啦,但我沒有特別喜歡或討厭吃什麼。」
走廊沒人,國中生們還乖乖地在教室吃午餐。但以防萬一,飛仍壓低了音量。
「飛,你從以前就是愛麵包勝過白飯吧?」
「我兩邊都好啦。」
「比起魚,你更愛吃肉吧?」
「真的哪邊都可以啦……」
「那黃豆粉跟紅豆餡你喜歡哪個?」
「紅豆餡。」
「紅豆餡是吧。回得真快。」
「……我不喜歡粉粉的。」
「我懂。不,我怎麼會懂啊!你以為我是什麼東西,旅行袋耶,紅豆餡黃豆粉都沒吃過啦。」
「我哪知道啊……」
「怎麼這樣說話?也不想想我們是什麼交情了……什麼交情啊?」
「這我更不知道了……」
「算是孽緣吧,嗯。」
「喔,大概吧。」
「我們的緣分是造孽不好吧。沒有更好聽的說法嗎?」
「是你自己說的耶。」
「你要幫我訂正啊,快說不是那樣。我會傷心耶。」
「你會傷心喔……」
「一點點而已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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