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鄉人 | 誠品線上

L'Etranger

作者 Albert Camus
出版社 漫遊者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異鄉人:格格不入也是一種罪我就是這麼被判了死刑我的罪行是他人精心編撰過的故事,唯有我不能在我的審判裡辯駁;他們讓我道歉、認錯、偽裝、皈依上帝,這世界如此荒謬,我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格格不入也是一種罪 我就是這麼被判了死刑我的罪行是他人精心編撰過的故事,唯有我不能在我的審判裡辯駁;他們讓我道歉、認錯、偽裝、皈依上帝,這世界如此荒謬,我厭倦了強加給我的所有一切。★【孤獨靈魂必備讀物】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卡繆代表作,全球銷售千萬冊,精準道出孤獨心靈與正常世界間的隔膜感。★【獨家收錄】沙特評論〈《異鄉人》釋義〉,看存在主義大師如何深入解析卡繆作品中的「荒謬」。★【名家翻譯】特邀台灣法文翻譯名家邱瑞鑾全新詮釋。★《異鄉人》完成於一九四O年,卡繆那時才二十六歲。這是卡繆《荒謬三部曲》中的第一部。也是他的成名之作。在這個被認為荒謬的世界,且因果意義已經被精心撤除,最細微的意外都有其重量;沒有一個意外不導致主人翁犯下罪行,最後被送上斷頭台。《異鄉人》是一部古典作品,一部秩序的作品,關於荒謬,也與荒謬對立。——沙特一個至死都拒絕為了順從社會而說謊的人面對世界溫柔的冷漠,他始終是一個異鄉人主角默爾索是住在阿爾及爾的一個沉默寡言的上班族。故事從一封後來文學史上最著名的、簡短的電報開始,結束於一場死亡的審判。而這場審判與卡夫卡的小說《審判》,堪稱文學史上最著名的兩個審判場景。全書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一開始,電報帶來了主角在養老院的母親簡潔的死亡訊息,接著是默爾索不帶感情、直白的敘述自己奔喪的過程,以及奔喪後短短幾日的經歷。緊接著的一場海灘謀殺案,則把默爾索的人生切成了兩半,也完成了兩段故事。第二部則是默爾索深陷法庭,在法律、宗教、與道德之間被交相指控的過程。在這期間,默爾索的種種經歷,後來都一一被證明不過是人生的種種荒謬。同時,第二部分出現了與第一部分截然不同的敘事方式,一種戲劇性的表現與轉折。最後,默爾索不再用冰冷的敘述方式,而是用吶喊、用反抗的姿態,直接擁抱了這個冰冷的世界。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卡繆(Albert Camus)一九一三年生於北非阿爾及利亞,是法國小說家、哲學家、戲劇家、與評論家。二十六歲時,他創作了不朽的《異鄉人》,並因此成名。幾年後,小說《鼠疫》的出版更獲好評並大為暢銷。四十三歲,卡繆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成為這個獎項史上第二年輕的得主。一九六O年,卡繆在法國死於車禍,年僅四十六歲。********************卡繆未滿周歲,父親就在一戰時陣亡,文盲與聽障的母親帶著他移居阿爾及爾貧民區的外祖母家,生活極為艱困。與聽障的母親和同為聽障的一位舅舅同住,卡繆從小就在靜默中成長。他與母親之間,只有母親默默追隨的眼神。這些對他後來的寫作,有極深的影響,特別是《異鄉人》。卡繆靠獎助學金讀完中學,接著在阿爾及爾大學半工半讀,攻讀哲學。學生時代卡繆加入了法國共產黨。畢業後,因為肺病未能參加大學任教資格考試,從此決定了卡繆在正統學院外的生涯。二戰期間,卡繆參加了地下反抗運動,德軍入侵法國時,他負責地下反抗刊物的出版工作。這個時期,也醞釀著《鼠疫》的創作。他的作品中最著名的兩個系列就是「荒謬三部曲」與「反抗三部曲」。「荒謬三部曲」包含了小說《異鄉人》、隨筆《西西弗斯的神話》與劇作《卡里古拉》(也有人認為應該包含他的劇作《誤會》)。「反抗三部曲」則包含了小說《鼠疫》、劇作《正直的人》、隨筆《反抗者》。當人們在爭論卡繆是不是存在主義者,或是卡繆的荒謬哲學到底在說甚麼時,法國哲學家沙特則在卡繆的葬禮上,以「固執的人文主義」一詞向卡繆的一生致敬。卡繆不只是一位小說家,他更是一個社會行動者,一個反叛者,一個思想的實踐者。邱瑞鑾法文譯者,東海大學哲學系、法國巴黎第八大學法國現代文學DEA(高等深入研究文憑)畢業。長年專事法文文學作品翻譯,譯筆信實流暢,致力呈現原著文風,譯著包括《可笑的愛》,《貓咪躲高高》、《綠色牝馬》,《潛水鐘與蝴蝶》、《位置》、《身分》、《小姐變成豬》、《金魚》、《戴眼鏡的女孩》、《一直下雨的星期天》、《O孃》、《種樹的男人》、《第二性》、《論老年》。曾將十多年來每日進駐法國國家圖書館的讀書日記寫成《布朗修哪裡去了?一個普通讀者的法式閱讀》。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異鄉人《異鄉人》釋義——沙特卡繆年表

商品規格

書名 / 異鄉人
作者 / Albert Camus
簡介 / 異鄉人:格格不入也是一種罪我就是這麼被判了死刑我的罪行是他人精心編撰過的故事,唯有我不能在我的審判裡辯駁;他們讓我道歉、認錯、偽裝、皈依上帝,這世界如此荒謬,我
出版社 / 漫遊者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4894239
ISBN10 / 9864894234
EAN / 9789864894239
誠品26碼 / 2682140279003
頁數 / 240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3.8X1.4CM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導讀 : 《異鄉人》釋義——沙特(摘錄)

卡繆先生的《異鄉人》才一出版,便廣受歡迎,佳評如潮。評論都異口同聲說,「這是戰後最優秀的小說」。就當下的文學創作來說,這本小說本身就是個「異鄉人」。它來自分界線的另一邊,來自海的彼端;值此春寒料峭,煤炭短缺之際,小說跟我們講到太陽,但並非把太陽描述成異國情調的裝飾,而是帶著一種過度享受陽光,對此早已習以為常的人所有的倦意來談論。這本書並非又要再次親手埋葬舊體制,也不是要直搗我們對自身感到的恥辱;讀這本書的時候,我們突然想起以前有一些作品宣稱自身的存在就已足夠,沒有要證明甚麼。但是和這種「無為」之作相較之下,這本小說依然有其模稜兩可的地方:要如何理解這個人物,他在母親過世的隔天,「去游泳,與人有不尋常的關係,去看一部搞笑片,開懷大笑」,他殺了一位阿拉伯人,「由於太陽的緣故」,後來在行刑的前夕,他說他「曾經很幸福,現在依然如此」,並且希望斷頭台周圍會有很多的群眾,「用怨恨的呼喊聲迎接他」。有些人說:「不過就是個傻瓜,可憐的人」;另一些人更有想法:「這是個無辜的人」。至少必須了解此處無辜的意思為何。
卡繆先生在幾個月後出版的《薛西弗斯的神話》中,為我們提供關於這部作品正確的評論:他的主人翁既非好人也非壞人,既不是甚麼有道德也不是沒有道德的人。這些分類框架不適用在他身上:他屬於一種特殊的族群,作者用了「荒謬」這個說法。然而,荒謬在卡繆先生的筆下具有兩種非常不同的意義:荒謬既是一個事實的狀態,也是某些人對這個狀態的明澈意識。荒謬的人會從根本的荒謬性中不偏不倚提出必定的結論。以前swing有「時髦」的意思,若用這個字來形容跳swing的年輕世代,意思已經跑掉了,就像荒謬一詞也一樣。荒謬作為一種狀態,作為一種原初的呈現,所指究竟為何?其實不外乎就是人與世界的關係。荒謬首先展現在一種分離:人追求合一,而精神和自然無法克服二元論,這是分離;人追求永恆,而自身的存在確有其侷限,這是分離;人的本質就是「關注」,然而他的努力都只是徒勞無功,這也是分離。死亡、真理與人類無可化約的多重性、真實的不可理解特性、偶然,這些都是荒謬的幾個端點。

***

不過,卡繆先生或許還是會認同我們這些話。在他眼中,他獨特之處,在於把自己的想法貫徹到底:的確,他並不甘於只是收錄一些悲觀主義的格言錄。當然,荒謬不在於人,也不在於世界,如果我們將這兩件事情分開來看;然而,人基本的特徵就是他的「在世存有」,荒謬的人與人類處境這是一體兩面的東西。因此,荒謬並非單純的概念問題:是某種晦暗陰鬱的亮光向我們揭示了荒謬。「起床、電車、四個小時辦公室或工廠、吃飯、電車、四小時工作、吃飯、睡覺,接著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循著一成不變的節奏中……」,接著猝不及防,「背景垮掉了」,我們掉入一道毫無希望的明澈意識中。於是,如果我們懂得摒拒宗教或存在哲學那種騙人的拯救,我們可以掌握基本的真實:世界是一個混沌,一個「從混亂衍生而出」、足以亂真的東西;—沒有明天,反正人人都會死。「……在一個突然沒有假象,沒有光明的世界裡,人自覺是異鄉人。這場放逐是無可拯救,因為人被剝奪了對某個失落國度的記憶,也失去了重返失落樂園的希望。」因為人並非世界:「如果我是森林中的一棵樹,這個生命也許還有一個意義,或者說這個問題並沒有意義,因為我屬於這個世界。我變成我現在對立的世界,透過我的意識……這個荒誕可笑的理由,讓我與我的創作對立。」這樣就部分解釋了這本書的標題:異鄉人,就是面對世界的人;卡繆先生或許也可以選一個類似喬治.吉辛(George Gissing)的小說標題:《在放逐中誕生》(Né en exil)。異鄉人,這也是人群中的人。「有那麼一些日子,我們尋獲愛過的那個女子,像是個異鄉人。」這是我相對於我來說,也就是自然的人相對於精神來說:「異鄉人,在某些時刻,會出現在鏡中,與我們相會。」

試閱文字

內文 : 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昨天,我不知道。我收到養老院的電報:「母歿。明日葬。致哀。」這並不表示什麼。說不定是昨天。
養老院在馬倫哥,離阿爾及爾八十公里。我會搭兩點的巴士,下午就會到了。這樣,我就能守靈,明天晚上回家。我跟老闆請了兩天假,這樣的理由,他不能不准假。但他看起來不太高興。我跟他說:「這不是我的錯。」他沒答腔。我心想,不該這麼跟他說的。總之,我沒什麼好抱歉的。反倒是他應該慰問我。不過後天他一看到我服喪,可能就會這麼做了。在這個時候,有點像是媽媽還沒死。下葬以後,這件事就算了結了,這一切會顯得比較正式。
我搭的是兩點的巴士。天氣熱得很。我中午照例去塞勒斯特的餐館吃飯,他們每個人都為我難過,塞勒斯特對我說:「母親只有一個。」我離開時,他們全都送我到門口。我有點昏,因為還得上樓到艾曼紐爾那裡,跟他借黑領帶和臂紗。他叔叔在幾個月前死了。
我跑著去趕車,免得誤了班次。大概是因為又是匆忙、又是奔跑,再加上車子顛簸、汽油味、路面的熱氣,還有天光的反射,弄得我昏沉沉的。我幾乎一整路都在睡。醒來時,身子緊靠著一位軍人,他對我笑了笑,問我是不是從遠地來。我只簡短的應了聲「是」,避免交談下去。
養老院離鎮上兩公里。我一路走過去。到了之後,我想立刻去看媽媽。但是門房跟我說,必須先和院長見個面。院長正忙著,我等了一會兒。等待的時候,門房也一直跟我說著話,後來,我見到了院長。他在他的辦公室接待了我。院長是個小老頭,佩戴著榮譽軍團勳章。他用清澈的眼睛看著我。然後握著我的手,久久不放,讓我不知道怎麼把手抽回來。他看了一份資料,對我說:「默爾索太太是三年前來到這裡的。您是她唯一的支柱。」我以為他在責怪我什麼,不禁辯白起來。但他打斷了我:「親愛的孩子,您沒有必要說明。我看了您母親的資料。您無力供養她的。您母親必須有人看護。但您薪水也不高。不過,畢竟,她在這裡比較快樂。」我說:「是的,院長。」他又加了一句:「您知道,她有朋友,和她年齡相近。他們對過去的事有共同的興趣,可以彼此分享。您年紀輕,她和您在一起會很無聊的。」
的確。媽媽住在家裡時,整天只是用眼神尾隨著我,默不作聲。她到養老院的頭幾天還常常哭。但這是習慣問題。幾個月過後,如果要把她帶離養老院,她也會哭的。這一樣是習慣問題。有點是因為這個原因,最後這一年我幾乎沒來看她。也因為這樣會占用我的星期日──更別提還得花力氣到巴士站、買票、坐兩個小時的車。
院長還繼續對我說了些話。但我沒怎麼聽進去。然後,他又對我說:「我想您會想要看看您母親。」我站了起來,什麼也沒說。院長領著我走出了辦公室。在樓梯上,他向我解釋:「我們把她安置在小太平間裡,免得其他人情緒受影響。每逢有院友過世,其他人就會兩、三天心緒不寧,這會造成工作人員的困擾。」我們走過一個院子,有許多老人在那兒,三三兩兩聚著聊天。我們經過時,他們就全噤了口。我們一走過,身後就又響起了交談聲。那聲音真像是鸚鵡唧唧呱呱個不停。來到一棟小型建築物門前,院長向我告辭:「默爾索先生,我先走一步。有事請到辦公室找我。原則上,葬禮是敲定早上十點。我們想這樣您就可以為亡者守靈了。還有,您母親似乎常向同伴表示希望依照宗教儀式舉行葬禮。我已經安排好一切,不過還是知會您一聲。」我向院長道了謝。其實,媽媽雖然不是無神論者,但她生前從沒想過信仰的事。
我走了進去。這是一間明亮的大廳,白石灰牆,玻璃屋頂。裡面擺著幾張椅子,和幾個X形的托架。在大廳中央,兩個托架上承放著一具棺木,棺木的封蓋是闔上的。只見發亮的螺絲釘稍稍旋了進去,襯著深褐色的棺木看得特別清楚。一旁,有個阿拉伯護士,穿著白色罩衫,包著顏色鮮豔的頭巾。
這個時候,門房跟在我身後進來了。想必他是跑來的。他上氣不接下氣的的說:「棺蓋蓋上了。我拿開螺絲釘,好讓您看看她。」門房走近棺木時,我攔住了他。他對我說:「您不看看嗎?」我回答他:「不了。」門房頓時僵住了,這讓我很尷尬,因為我覺得自己不該這麼說。過了一會兒,門房看了看我,問我:「為什麼?」不過語氣不帶一絲譴責,好像只是想弄明白。我說:「我不知道。」然後,門房捻了捻自己的白鬍子,也沒有看我,只說:「我瞭解。」門房有著漂亮的淡藍色雙眼,氣色還算紅潤。他遞了一張椅子給我,自己坐在我後面一點的地方。護士站起來,往出口走去。這時候,門房對我說:「她長了個爛瘡。」我不太明白他要說什麼,就瞧著護士。護士的臉上,從眼睛以下,前前後後都纏滿了布條。連鼻子上的布條看起來都是平的。她臉上只看得見雪白的布條。
護士出去之後,門房說:「那我就先走了。」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手勢,結果讓他留了下來,仍然站在我的背後。背後有個人其實讓我很不自在。傍晚絢麗的陽光充盈著整個大廳。兩隻大胡蜂就著玻璃屋頂嗡嗡鳴叫著。這時我有了睡意。我沒轉身,便背對著門房問他:「您在這兒多久了?」他很快就回我:「五年。」好像早就在等著我問他。
接著他喋喋不休地說了許多:如果當年有人跟他說,他最終會在馬倫哥的養老院裡當門房,他一定不會相信。他那時候六十四歲,還是巴黎人。一聽到這裡,我打斷了他:「喔!您不是這兒的人?」這時我才想到在他帶我去院長辦公室之前,他跟我提起媽媽。他說要快點下葬,因為平原天氣燠熱,尤其是這個地方。他之前也跟我說到他曾經住過巴黎,他忘不了巴黎。在那裡,靈柩可以停放三天,有時候四天。但在這裡,可沒那個時間,還沒接受死亡的事實,就得跟著靈車去下葬了。這時門房的太太說話了:「別說了,這種事怎麼好拿來跟先生說。」老頭子臉紅了,道著歉。我連聲說:「不要緊。不要緊。」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又有意思。
在這個小太平間裡,門房跟我說,他是以窮人的身分住進養老院的。因為他身體硬朗,就向院方提議由他來擔任門房。當我指出他也算是院友時。他說他可不是。我之前就注意到,門房在提到院友時,總是說「他們」、「其他人」,偶爾會說「老人」,其中有些人年紀還沒他大。不過,他和他們當然不同。他是門房,某種程度來說,他有權利管他們。
護士在這時候進來了。天色忽然暗下來。玻璃屋頂上很快就是一片漆黑的夜。門房扭開電燈開關,乍亮的光線扎得我眼睛睜不開。他請我到食堂去用晚餐,但我不餓。他說可以幫我端來一杯咖啡牛奶。我很喜歡咖啡牛奶,就接受了,不一會兒他就端著餐盤回來了。喝了咖啡,這時我好想抽根菸。但是我猶豫了一下,因為我不知道能不能在媽面前這麼做。我想了想,覺得這一點都不重要。我給了門房一根煙,然後我們抽了起來。
過一會兒,門房對我說:「您知道,您母親有幾個朋友也會來守靈。這是慣例。我得去搬幾張椅子,還要準備黑咖啡。」我問他能不能關掉一盞燈。照在白牆上的光線讓我疲倦。他跟我說沒辦法。這燈就是這麼設計的:要嘛全亮,要嘛全不亮。我不再怎麼留意門房了。他出去,又回來,擺好椅子。他在一張椅子上圍著咖啡壺放了一疊杯子。然後他在媽媽的另一頭,和我面對面坐下。護士也坐在大廳後面,背對著我。我看不出來她在做什麼,不過從她手部的動作看,我猜是在打毛線。大廳裡很暖和,咖啡暖了我的身子,夜色和花朵的氣味從打開的門裡透進來。我想我有點打瞌睡了。
一陣窸窣聲把我吵醒。再睜開眼,大廳看來更是白得發亮。眼前,連一點陰影也沒有,每樣物品、每個角落、每個曲線都顯得純粹而刺眼。就在這時候,媽媽的朋友進了大廳。他們總共十來個,都靜悄悄地走入這令人目眩的燈光裡。他們坐下來,沒有一張椅子發出嘎吱聲。我仔細端詳他們,把他們臉上、衣服上的細節看得一清二楚,然而我聽不見他們發出任何聲響。我差一點以為這都是幻覺。女人幾乎都穿著圍裙,繫在腰上的帶子讓她們的肚子鼓了起來。我從沒注意到老太太的肚子會這麼大。男人則幾乎都很瘦,一律拄著拐杖。讓我吃驚的是,我看不見他們臉上的眼睛,只見到擠在皺紋中的一道黯淡微光。他們坐下來以後大多都看著我,並侷促地點了點頭,他們的嘴唇全縮進了沒有牙齒的嘴巴裡,我不知道這動作是在向我致意,或者只是肌肉不隨意的抽動。我想比較像是向我致意吧。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他們全都圍在門房左右,坐在我對面,微微晃著腦袋。我忽然有一種可笑的感覺,認為他們之所以在這兒是為了審判我。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名家翻譯】特邀台灣法文翻譯名家邱瑞鑾全新詮釋。
★【獨家收錄】沙特評論〈《異鄉人》釋義〉,看存在主義大師如何深入解析卡繆作品中的「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