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亞變動的世界 | 誠品線上

Shakespeare's Restless World

作者 Neil MacGregor
出版社 大和書報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莎士比亞變動的世界:●英國廣播公司與大英博物館繼《看得到的世界史》後,再度合作推出「莎士比亞變動的世界」(Shakespeares’RestlessWorld)廣播及出版計畫。●大英博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英國廣播公司與大英博物館繼《看得到的世界史》後,再度合作推出「莎士比亞變動的世界」(Shakespeares’ Restless World)廣播及出版計畫。●大英博物館館長麥葛瑞格揭露這二十件物品背後的驚人故事,重現處於全球化萌芽階段英格蘭人的日常生活,探討他們關心的議題——要懂莎士比亞的戲,就得跟上當時的流行尖端。●麥葛瑞格以莎士比亞的文字說明這些物品的來龍去脈,間接說明那世代的人們對宗教、民族認同、世界觀、人性的看法可能源自何處。●全書包含超過一百多張精彩圖片,一睹來自各大博物館、圖書館等的珍貴藏品,以視覺與想像帶讀者到過去作一趟神遊之旅。●2014年為莎士比亞誕生450週年,即便我們與莎士比亞相距幾百年之遙,但直到現在,許多人仍可在莎士比亞的劇作裡看到反映自己困境的東西,他「不是這個時代的靈魂,而是萬古的靈魂」。那時的流行,拉開了全球化的序幕威廉.莎士比亞的一生(1564~1616),正值人類史上一個關鍵時期。由於發現新世界,舊歐洲的視野驟然大開,長久以來深信不疑的東西崩毀,生活充滿令人振奮的不確定性。法蘭西斯・德雷克環繞地球,乃是當時天大的新聞,第一本全現代的地圖集也出版了。那時的倫敦,國際性比此前任何時候都要高:英格蘭人為了做生意會移民至摩洛哥、會進口購物之都威尼斯製造的奢侈品。在這種時代氛圍下,倫敦人上劇場看莎士比亞戲時,心裡懷著什麼觀念和認定?觀眾在劇場內吃什麼零嘴?那時年輕男子上街最時尚的配件是什麼?從詹姆斯一世到新劇場都以翻版古羅馬風格來打造形象、人們走在倫敦大橋往環球劇場的途中,會經過一排插在樁上的叛國者首級是常見的事⋯⋯。世界正在變動中,英格蘭走向了全世界,所有重大衝突和創新予人的感受、觀看世界的新方式,畢具於莎士比亞的劇作裡。本書揭露二十件物品背後的驚人故事,全球化、宗教改革、瘟疫、巫術等諸多主題,共同構成莎士比亞時代的獨特風貌。然而,莎士比亞不只屬於他那一代倫敦人,「第一對開本」使莎士比亞得以走出劇場,進入全世界。他在針對每個年代講話,始終與我們同處一個時代:偽裝成印度教聖書的《莎士比亞全集》傳到曼德拉手上,成了南非反種族隔離運動的見證;抑或是恆久擄獲觀眾情感、波折重重的愛情電影⋯⋯,以上處處均可見到莎士比亞的影子在晃蕩。莎士比亞的話語撫慰、激勵、啟迪我們,向我們發出疑問,讓我們看到在不斷變動的世界裡不肯蟄伏的人性。

各界推薦

各界推薦 媒體讚辭 「伊莉莎白一世時代的戲迷,在劇場裡看《哈姆雷特》時吃什麼零嘴?大英博物館館長麥葛瑞格檢視了現藏博物館、圖書館而足以說明莎士比亞時代英格蘭日常生活風貌的二十件古物,從中回答了上述疑問以及其他許多懸念……麥葛瑞格的歷史著作,輔以精美插圖,生動說明了莎士比亞所置身那個撼動人心、充滿危險、令人雀躍的世界。」 ——科克斯書評(Kirkus Reviews) 「賞心悅目,啟迪人心……一如他在《看得到的世界史》中之所為,麥葛瑞格一再將饒富興味的物品,轉化為讓讀者遨遊過往時空的奇妙之物。在本書中,二十件精心挑選的手工製品,讓人一窺莎士比亞的文學創作技巧和他所處的歷史環境。」 ——書單書評(Booklist) 「憑著僅僅二十餘件器物,尼爾.麥葛瑞格讓讀者深入了解莎士比亞的時代和伊莉莎白一世時代真正的生活風貌……本書引述各種詭異的、有趣的、尖刻的、怪誕的奇聞軼事和深刻見解,再一次表明麥葛瑞格對實體物品如何深入我們先民之心智與精神世界,有何等深入的了解。」 ——星期日泰晤士報(Sunday Times) 「麥葛瑞格要我們了解過去如何形塑、映射現在,也要我們了解過去在今人眼中會是何等奇怪、格格不入……他一再表明這位史拉特福劇作家所親身經歷且在其作品中表達的那些劃時代改變,至今仍迴盪在我們對族群與認同的主張與不安裡。」 ——獨立報(The Independent) 「發人深省之作……麥葛瑞格筆下的鐘、鏡、劍,讓我們得以有機會了解1600年和此年前後那個已湮沒於歷史的倫敦戲迷世界……對這些物件的端詳打量,為莎士比亞超越時空的劇作寫下一連串有趣的注腳。」 ——觀察家報(The Observer)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Neil MacGregor(尼爾.麥葛瑞格)1946年生於蘇格蘭的格拉斯哥,在牛津大學研修德文與法文,後於法國巴黎高等學院(Ecole Normale Superieure)攻讀哲學,並於愛丁堡大學讀法律,1972年取得蘇格蘭律師執照。曾擔任倫敦國家畫廊館長(1987~2002),自2002年8月任大英博物館館長迄今。2010年出版的暢銷著作《看得到的世界史》(A History of the World in 100 Objects),被翻譯成十餘種語文。其他著作:The Museum: Behind the Scenes at the British Museum、Seeing Salvation: Images of Christ in Art、Whose Muse?: Art Museums and the Public Trust等。黃中憲1964年生,政大外交系畢業,專職翻譯, 譯有《從帝國廢墟中崛起》、《太平天國之秋》、《戰後歐洲六十年》、《大探險家:發現新世界的壯闊之旅》、《成吉思汗——現代世界的創造者》、《帖木兒之後》、《維梅爾的帽子》等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導論 木頭圓框子裡 第一章 英格蘭走向全球 第二章 新共同體 第三章 邊吃點心邊看莎士比亞戲 第四章 伊莉莎白一世走後的生活 第五章 擊劍與時髦 第六章 過去的勝利重現戲台 第七章 英格蘭現今的危機 第八章 城市生活大不易 第九章 新科學,舊魔法 第十章 邪惡女巫的陰謀 第十一章 叛國與密謀 第十二章 全球性品牌的力量 第十三章 從倫敦到馬拉喀什 第十四章 移動的彌撒 第十五章 詹姆斯的聯合工程 第十六章 改變的時代,計時工具的改變 第十七章 那一年瘟疫蔓延時 第十八章 古羅馬「接班人」 第十九章 刑場如劇場 第二十章 莎士比亞走向全球 致謝 參考書目 引文出處 圖片出處

商品規格

書名 / 莎士比亞變動的世界
作者 / Neil MacGregor
簡介 / 莎士比亞變動的世界:●英國廣播公司與大英博物館繼《看得到的世界史》後,再度合作推出「莎士比亞變動的世界」(Shakespeares’RestlessWorld)廣播及出版計畫。●大英博
出版社 / 大和書報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6841552
ISBN10 / 9866841553
EAN / 9789866841552
誠品26碼 / 2680874939002
頁數 / 392
開數 / 18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導論 木頭圓框子裡
這麼一個「鬥雞場」
容得下法蘭西的萬里江山?還是我們這個木頭圓框子裡
塞得進那些頭盔,
叫阿金庫爾(Agincourt)的空氣驚恐的頭盔?

發揮你們的想像力,來彌補我們的貧乏吧:
一個人,把他分身為一千個,
組成一支幻想大軍。
我們提到馬兒,眼前
就彷彿真有萬馬奔騰,捲起了半天塵土。
把我們的帝王裝扮得像個樣兒,這也全靠你們的想像幫忙……

莎士比亞數次向他的觀眾直接講話。這位作者,透過開場白、收場白或宣讀開場白、收場白的致辭者之口,請觀眾和他一起馳騁無邊的想像力:他們將在數小時裡一起想像、居住於另一個時空。《亨利五世》(Henry V)開演時,致辭者要求觀眾「發揮你們的想像力,來彌補我們的貧乏」。莎士比亞的觀眾進入這座被稱作「木頭圓框子」的劇場時,心裡在想什麼?什麼是對他們的心思有深遠影響,使他們得以「組成一支幻想大軍」的共有回憶、想定和誤解?什麼樣的恐懼和信念,何種共有的歷史點滴,使他們「把我們的帝王裝扮得像個樣兒」?簡而言之,當他們在劇場裡聽到亨利五世重整英格蘭大軍,看著一名織工變成驢子,目睹尤利烏斯.凱撒死時,他們腦海裡呈現著什麼畫面?
透過當時的文本,透過當時出版的學者著作和文學作品,我們能走進那些內心世界,一如一九四○年代晚期蒂里亞德(E. M. W. Tillyard)在《伊莉莎白時代的世界》(The Elizabethan World Picture)裡所為,以及在那之後其他數位大學者所為。文學與哲學、科學與宗教的作品,讓今日的我們得以找回整個宇宙論,但在當時,讀它們的人不多,那些坐在較廉價座位的觀眾,則幾乎沒讀過。經濟史家和社會史家讓我們更大大地貼近這一部分觀眾日常關注的事物,晚近的文學史家則開始重新界定莎士比亞在他所居城鎮和所處時代裡的位置,且得到成果。
接下來的章節原則上不利用文學資源;那些章節裡的內容也不構成一部一六○○年左右的英格蘭敘事史。它們的目的毋寧在立刻帶我們去見某個人或某處地方,去接觸某種思考和行動方式,如果我們只倚賴文本,或由上往下看更廣的歷史潮流,可能難以重現。它們是三方對話的實質起點,三方即是物品本身、使用物品或看著物品的人,以及已牢牢嵌入我們的語言、我們生活中的這位劇作家的文字。
物品有股神奇力量,即人一旦造出物品,物品便能改變人。這是世上各大宗教始終理解並大加利用的一個真理。聖徒遺物或聖地具有讓我們覺得置身別的時間,使我們完全變了個人的力量。我們覺得能站在先知或聖徒旁邊,感受他們的仁慈,(在刻骨銘心的短暫片刻)住在他們的世界。這本書談的是二十趟這樣的神遊之旅,透過物品的神奇魅力,帶你到過去的世界一遊。但本書的目的不在帶我們貼近哪個聖徒或英雄,乃至本書核心人物莎士比亞本人。我們對莎士比亞做過的事所知甚少,不敢奢望確切無疑的找回他的思想或信念。莎士比亞的內心世界仍幽暗得無法看透,但本書中的物品使我們得以體會身為莎士比亞觀眾的感受。那些觀眾是在伊莉莎白、詹姆斯當政時的倫敦,他的劇作首度公演時,坐在劇場裡的數千男女,也是他撰寫劇作時鎖定的觀眾。他們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世界?
一五九○年代有男女平民進劇場看戲,顯示那個世界與他們上一代所置身者大不相同。我們今日所知的營利性劇場,在當時是個新事物,是大眾娛樂上的創新,其衝擊性就和一九六○年代的電視一樣大。就演戲的場所來說,莎士比亞還是小孩時,貴族府邸或王宮,或大型公共會堂(例如史特拉福〔Straford〕的市政廳),大概占了大部分。專供演戲的地方,恐怕不多。英格蘭境內第一個專為演戲而建的劇場,直到一五七六年才在倫敦啟用,當時莎士比亞十二歲。這些新建築屬於新式行業,以新的財務模式營運。等到一五九○年代莎士比亞開始投入創作時,設有多種價格之座位(或站位),且(至為重要的)迎合社會各階層之喜好的營利性劇場模式,已行之有年且大為成功。這種劇場及其觀眾大大影響了他的劇作。
一如一九六○年代的電視,這些新劇場吸引到當時一部分最傑出的作家。年輕專業作家若想賺錢,走這條路獲利最豐,而他們創作時,心裡只想著觀眾的需求。花錢看戲的人,個個都希望像他們那類型的人能在故事裡演上一角:於是,與法國古典劇場的高尚戲劇不同的,英格蘭戲劇的角色包含三教九流,搬運工和掘墓人、城堡或要塞的看守人和遊蕩街頭的小夥子。他們在觀眾席裡,也在戲台上。
在歐陸,沒有和這些劇場極類似的表演場所。但這些英格蘭建築的外形,師法了遙遠古代世界的建築;因為近代倫敦人建造這些新娛樂場所時,想到古羅馬的劇場,事實上他們以古名「theatre」稱呼這些劇場,可見是有心模仿古希臘羅馬世界。那是已有千餘年幾未有人建造的一種建築,但仰賴法國、義大利境內倖存的許多古蹟而為人所知,或參考旅人遊記的描述,從建築版畫上也可知悉。在倫敦,劇場未仿照古羅馬流行的風格以樸素的料石建造,而是以木頭、灰漿搭建。每一次上劇院看戲,都是去走訪別的世界。光是進入這些新建露天劇場,就等於是——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是——讓人置身於古典傳統裡,在兩小時內浸淫於古地中海世界的故事,有時與那世界的英雄為伍。人能在一個下午裡既是古羅馬人,又是近代英格蘭人。這是第十八章那些臨時凱旋門建造時背後的想定。當時人人相信尤利烏斯.凱撒建造了倫敦塔,因此,這個想定令莎士比亞時代的倫敦人吃驚的程度,可能不如令今人吃驚的程度來得高。
所有廣告都建立在一個大原則上,即只要擁有該擁有的東西,人就能成為自己渴望成為的人。這道理在一六○○年一如在今日一樣真切。例如,從文本和回憶錄,更確切的說,從莎士比亞劇作的背景,我們知道許多伊莉莎白一世時代的英格蘭人何等熱中於稱頌、仿效當時的義大利。但碰到一根時髦、昂貴、上面得意的刻了首字母簡稱A•N的叉子時,我們對那份稱頌之情有了更為深刻的理解。那把叉子被主人掉在玫瑰劇場(Rose Theatre),三百年後被人在瓦礫堆中發現。
對於A•N的生平,究竟是個瀟灑的年輕貴族,還是個高級交際花,我們一無所知,但我想,我們了解A•N希望別人如何看待他或她。誠如拉爾金(Larkin)後來所說的,A•N留下的東西,不是愛,而是渴望。因為不管A•N是男是女,都顯然渴望予人時髦、優雅的印象,且願意為此不惜巨資。而在當時,談到優雅之風,談到時髦衣著、瀟灑作風,引領風騷之地,不是英格蘭,而是義大利。端詳那把湮沒許久才重見天日的叉子(見第三章),我們看出它的主子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看出那人想模仿米蘭或威尼斯的優雅風度。就像一九六○年代英國大學生愛抽的法國菸,這把叉子使A•N躋身於數千人所渴望擠入的高尚、有教養世界。在當時,只有少數人有幸赴義大利一遊。但只要花一便士的錢,到劇場看莎士比亞的《無事生非》(Much Ado About Nothing),就能置身於義大利的墨西拿(Messina),與來自佛羅倫斯、帕多瓦(Padua)的年輕貴族為伍:到劇場裡走一趟,就等於到A•N憧憬的國度裡一遊。
某天晚上掉落在泰晤士河岸邊的雙刃長劍(第五章),也是當時風行的義大利風格物品,代表了身分和風格,且一如那把叉子,使佩戴者以一旦學會就會引來廣大欽敬目光的某種方式走路。迫不得已時,這把高級武器還帶來一套外來的新打鬥規矩。這套規矩受到倫敦帶劍年輕人的熱切擁抱,且藉由《羅密歐與茱麗葉》(Romeo and Juliet)一劇呈現在觀眾眼前。用餐或打鬥時,上述物品讓你成為你所極力想化身的時髦、有教養之人。
這類物品也徹底打破了我們今日理所當然以為的台上、台下之間,觀眾、演員、城市之間的區隔。它們先把劇作情節帶進劇場正廳後座,再帶進街頭。在戲台上,哈姆雷特和雷爾提斯(Laertes)大概會拿和第五章裡遺失的那把雙刃長劍一模一樣的武器,而飾演這兩個角色的演員應該很擅長這種武器。同樣的戲台上,在沒有戲演出的空檔,會辦有獎金可拿的擊劍比武,以維持劇場收入,而參加比武的職業劍士恐怕也拿這種長劍。觀眾裡說不定有許多人佩帶類似的武器,且大有可能在回家途中用它們來防身或尋釁。其中有些人會被捕,有些人則會喪命。近代義大利,一如古羅馬,是莎士比亞的觀眾不只想親訪、也想侵占的世界,而取得這些新東西使近代義大利如在掌中。
劇場,或就前舉的例子來說,致辭者,還邀請觀眾前往另一個世界一遊。那是個和當時的義大利一樣吸引人的世界,儘管更難以占有或了解。但在當時,了不了解中世英格蘭,從來都沒什麼要緊:那是個供人想像的世界,供人引以為豪的世界,讓人極力要與之看齊的世界。近代伊莉莎白一世締造的英格蘭,與虛構出一個更早的英格蘭一事同時進行。在國家面臨危機的時刻,在遭遇西班牙威脅、愛爾蘭戰爭的時刻,以英格蘭史為主題的戲劇,在一五九○年代大為賣座,是新營利性劇場的主要表演劇目,是塑造新集體意識的重要元素之一。它們使莎士比亞聲名大噪,財源滾滾。
他的劇場能放進那些「叫阿金庫爾的空氣驚恐的頭盔」?不行。在環球劇場(Globe)出現的頭盔將會是道具。但那沒什麼關係,因為他的觀眾只要花一便士就能在西敏寺看到那唯一的頭盔;而且有許多觀眾去看過。西敏寺的門票價錢和環球劇場正廳後座的站票價錢一樣,花那一便士,伊莉莎白一世時代的訪客能看到大敗法國的亨利五世的墓、墓上方的他的頭盔,還有他用來帶兵進擊取得勝利的那把劍(第六章)。
這些東西在當時,就如邱吉爾的戰時掩體在今日,一樣真實,一樣受歡迎,在塑造全民團結、國家將繼續得勝的幻想上,它們是和邱吉爾的掩體一樣堅固、可靠的基礎。莎士比亞那一代人是將近五百年來,在法國境內完全沒有領土的第一代英格蘭人(一五五八年英格蘭已失去加萊〔Calais〕),且正陷入愛爾蘭境內沒完沒了的戰爭。對他們來說,亨利五世的頭盔和劍,想必和莎士比亞的詩一樣,有力的抒發了他們心中的感慨。剛投入新教陣營的英格蘭,沒有多少公共物品可讓它投注以如此特別的集體意義。數百年來作為聖徒長眠之所的西敏寺,已成為歷任國王長眠之地。
亨利五世的頭盔和劍是高級的神聖遺物,且因為宗教性遺物遭宗教改革運動粗暴地破壞,大部分已是民眾無緣得見,因此他的遺物更具威力。與羅馬的決裂,也催生出在基督教世界裡自立門戶,創立英國國教會的新想法。對莎士比亞的觀眾來說,到西敏寺觀賞亨利五世的墓和遺物,再去劇場裡聽戲中的他向部屬講話,就是去體會國教和國家即宗教這兩種說法的交集之處。誠如在後面某些章節裡會看到的,將宗教與國家如此精心的合併,既創造出新的民族自我,且把那自我一分為二。
還有些世界是劇場所未碰觸、不敢碰觸的。瘟疫是當時觀眾(或其中許多喪命觀眾)最刻骨銘心的生命體驗,但瘟疫的世界鮮少出現於劇作裡,即使出現也只是一筆帶過,非著墨的重點。一水之隔但殊若天壤的愛爾蘭世界,政治人物時時關注的地方,威脅到公共安全,占去大筆公共支出,在莎士比亞的劇本裡卻如同隱形。至於當時人們大為憂心卻未說出口的事,即伊莉莎白一世一旦未留下繼承人即駕崩,英格蘭會變怎樣的問題,遭官方明令禁止探討達數十年,誰要是敢談,就得有鋃鐺入獄或更慘遭遇的心理準備。
在這方面,物品能做到紙上批評所做不到的事。它們把焦慮不安攤開在陽光下,那些焦慮不安不是由演員口中道出,而是被觀眾一起帶進劇場,並在觀眾看著戲台上演出的宮廷鬥爭和對外戰爭時,左右了他們對那些事的回應。在這種種憂心的事情中,最不希望發生的,乃是女王遭英格蘭的敵人殺害。誠如在第十一章會看到的,那是當局本身精心催生出的憂慮,且非杞人憂天。憂心到處有密探在陰謀殺害國王、推翻政府的這種心理,肯定使莎士比亞筆下許多談論暗殺、陰謀的字句更能扣動人心。愛德華.歐德孔(Edward Oldcorne)的眼睛(第十九章),正證明了如許多人所擔心的,已有外國強權的特務滲入英格蘭。今日的我們可輕易將這種憂心貶為疑心病。但第十四章貨郎旅行箱裡的喬裝用具,證明了的確有一大批不忠於女王的人,在英格蘭各地走動,隱藏、掩蓋內心真正的想法,且互通聲息,一起行動。
那隻皺縮的眼睛,一如那把叉子、那柄長劍,也是使劇場與現實世界相連的諸多物品之一。處死歐德孔是公開的活動,是令群眾開心的場景。殘酷的行刑場面,先是引來大批民眾,然後令他們驚駭,繼而令他們著迷,最後讓他們感到快樂。這件遺物使莎士比亞使用「scaffold」一詞來兼指演戲和行刑用的高台一事,不只是語言學上具創意的母音省略表現,還代表一種認知,即認知到同樣的觀眾在兩種活動裡得到同樣的快感。殺人、肢解、砍頭的場面,在真實生活裡常見、受喜愛的程度,一如在劇場裡。到劇場看戲者途經倫敦大橋時,看到路旁數顆插在長矛上的斷頭。再看到戲台上的斷頭場面,也就沒什麼好大驚小怪了。
歐德孔的眼睛,比任何符號遠更引人定睛細瞧,使我們直視這個國家的宗教對立和該對立奪走的人命。它也使我們想起遺物在強化信念上的威力。對那些堅守古老天主教信仰的人來說,他那隻被封在貴金屬盒裡保存的眼睛,代表了願意為自身信仰犧牲性命者的勇氣。它的目的在尊崇歐德孔,激勵他人效法,使他人有走上同樣下場的心理準備。任何紙上的籲求,都不如這件東西有力。我們或許都在某種程度上,理解(懷有?)莎士比亞觀眾的嗜血心態,但我們之中只會有少數人像他們那樣輕鬆認為,人為自己的信仰而死(最近許多人為此而死,不久後,在這個對立如水火的英格蘭,會有更多人為此而死),不只可敬,而且理該如此。這是遠非我們今日西方人所能理解的世界,那些一心殉難者的作為令今人感到困惑。
莎士比亞的劇作合集「第一對開本」(First Folio)於一六二三年出版時,那些劇作本身成為最終可在世界各地無限制複製的物品。本書探討的最後一個物品「羅本島聖經」(Robben Island Bible),則為本書畫下一個圓滿的句點。羅本島聖經使莎士比亞劇作成了神聖遺物,且就這個例子來說,成了反種族隔離運動的長久見證。我們與他們所標出之劇作段落的契合,因我們得知他們是在獄中讀那些段落而受到改變,並且這樣的改變乃是羅本島上任何囚犯都料想不到的。偽裝成印度教聖書的《莎士比亞全集》(The Complete Works of William Shakespeare),本身成為意味深長的物品。
拿破崙有句名言:想要了解一個人,得了解那個人二十歲時所處的世界。本書的目的,不在了解一個人,而在了解一個世代,一五六○年左右在英格蘭出生的那些人。這一代人二十歲時,面臨新形勢者不只英格蘭:整個歐洲的觀念都在不斷變化之中。宗教衝突已在歐陸大部分地方留下傷痕,使數國陷入分裂,導致激烈內戰。一五八○年代時,大家還不清楚這些衝突會——或能——如何結束。政治、經濟主導權正從中歐、地中海歐洲移往大西洋歐洲。在對西班牙心懷驚恐的諸敵國眼中,當時的世界似乎被西班牙這個軍事超強的王國宰制。
而歐洲以外?「我們的世界剛找到另一個世界,」法國散文家蒙田於一五八○年代寫道,「而誰敢打包票說這會是我們世界的最後一個兄弟?」西班牙人與葡萄牙人、法蘭西人、荷蘭人、英格蘭人,全都已冒險投入歐洲人此前所不知的地方,而且已發現一些民族和王國,那些民族和王國不只令他們驚嘆、害怕,而且動搖他們對人類的所有認知。
如果這些是我們的新「兄弟」,還會有多少兄弟?如果一如奧賽羅(Othello)對黛絲迪蒙娜(Desdemona)所說的,有些是「同類互食的食人族」,是「頭長在肩膀下方的人」,那我們屬於哪一類?聖經或古希臘羅馬時代的作品,完全未告訴我們該如何因應此一新局。想像一種新人類的重任,落在新作家、新思想家的身上。
如果一五六○年左右出生的那一代得以長大成人,他們就是在三、四十歲時第一次看到莎士比亞劇作的人:他們得面對一個與上一代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個在晚近被擴大了範圍、但其許多主要想定已瓦解的世界。那是第一章的世界。

第三章 邊吃點心邊看莎士比亞戲
來自玫瑰劇場的銅柄鐵叉

第一次看到《羅密歐與茱麗葉》的偉大愛情場景,或第一次聽到麥可道夫(MacDuff)被告知他小孩遇害時,觀眾心裡可能的感受,我想今日大部分人都有些許的了解。那些台詞感動今日的我們,一如我們所認為想必感動歷來的觀眾。但在本章中,我想問個較小的問題:過去在劇場裡看莎士比亞戲的觀眾吃什麼?第一次聽到「To be or not to be?」時,觀眾可能在小口咬著或嗄吱嗄吱嚼著什麼東西?今日的觀眾看電影、看戲時,帶巧克力和爆米花、葡萄酒杯或水瓶。伊莉莎白一世時代的觀眾呢?關於這個問題,最近的考古工作已為我們揭曉了大半。過去幾十年,倫敦博物館挖掘了多處伊莉莎白一世時代的劇場遺址,發現大量玻璃碎片、陶片、水果籽、乾果殼、貽貝殼,還在瓦礫堆中發現這件尖銳、漂亮的叉子。
它外形細長,比我們今日所用的叉子稍長(將近二十三公分)且窄上許多,末端突出兩根看來凶狠的尖齒;不難想見當年有某人一邊看戲,一邊悠閒的用它叉起東西吃。但這不是那種看完表演就可丟棄的塑膠餐具:這件叉子用耐久鐵製成,曾有個雅致的木柄(如今仍可見到將木殼固定在把柄處的那些小釘子),把柄末端有個小小的黃銅質球形突出物(圓形裝飾柄),上面刻了首字母A•N•。這種叉子,即今日所謂的甜食叉(sucket fork),用來叉取甜食(杏仁蛋白軟糖、糖餡麵包、薑餅之類的食物,相當於今日的巧克力盒)。這是非常時髦的餐具,意在長久使用。而它的確存世許久,因為這件叉子躺在泰晤士河南岸的玫瑰劇場遺址數百年。挖掘人員從與玫瑰劇場一生的第二階段(一五九二至一六〇三)密切相關的那些土層挖出它。它出土自該劇場頂層樓座內壁遺骸,發現時它置身於瓦礫、泥土之中,周邊有多種棄置的食物、衣鞋殘骸、數件可能是戲台道具的武器(例如劍鞘)。
在一五九〇年代的倫敦,如果想在外頭度過愉快的一天,會去泰晤士河南岸的南華克(Southwark),而吃占了這一消遣裡很大一部分。看戲時吃東西。玩縱狗鬥熊或縱狗鬥牛時也吃東西。如果你是個年輕小夥子,在城裡遛達,可能落腳於客棧或妓院,那麼吃肯定會是那裡所能提供的眾多樂趣之一。性通常沒留下多少可供考古學家琢磨的東西,但食物和飲料留下不少這樣的物品,在莎士比亞時代的倫敦上劇場看戲一事亦然。
倫敦考古學博物館的朱利安.鮑什(Julian Bowsher),是挖掘伊莉莎白一世時代劇場的先驅,描述了當時看戲的經驗:
來到莎士比亞時代的劇場,經由一座主門進入,向「收費員」繳交一便士的入場費,而收費員大概會捧著一個很像豬形撲滿的小錢箱,錢箱表面有亮綠色的釉,且開了一道口子供人丟進一便士。這些錢箱如今都只以陶質碎片的形式留存至今,因為它們被帶到後台時就會被打破取錢。取出的錢幣放進後房間裡的一個大錢箱中,而「票房」(box office)一詞肯定就源自這個後房間。

在莎士比亞時的倫敦,公共劇場是全新的一種(非常營利性的)娛樂,觀眾群鎖定社會各階層。錢箱占了從伊莉莎白一世時代劇場遺址挖出的可辨識陶器的將近五分之一,由此可見這些劇場獲利的程度;這些錢箱在當時普遍的程度,就和今日付款櫃台或信用卡讀卡機一樣,凡是看戲的人都得走過它們身旁,才能欣賞到《哈姆雷特》或《亨利五世》。莎士比亞本人是環球劇場的股東,有權取得該劇場一定比例的利潤(他如此有錢的主要原因),而劇作家入股劇場並不常見。劇場打烊時,打破錢箱的聲音,想必令他覺得很美妙。
看戲者把錢投入錢箱,走入劇場後,食物—— 食物的買賣、打開、食用—— 似乎就構成看戲體驗的大部分。從劇場遺址收集到的樣本裡,植物學家已認出相當多的食材。乾果很普遍,還有許多脫水的和新鮮的水果:葡萄、無花果、接骨木果、李、梨、櫻桃。也有許多有殼水生動物:貽貝、濱螺、蛾螺,甚至還挖出一隻烏賊。特別是挖出為數非常可觀的牡蠣殼,而這不足為奇,因為牡蠣是當時很受歡迎的廉價食物:牡蠣是在街頭販售、立即可吃的食品,販賣牡蠣的「牡蠣姑娘」(oyster-wench),在伊莉莎白一世時代的英格蘭城市到處可見,吃牡蠣得用到小刀,因此,每個男人隨身攜帶的標準匕首,既是防身武器,也是餐具。在劇場裡,吃這些便宜有殼水生動物者全是後座站票觀眾(即低價區觀眾),他們挖出肉吃掉,把殼丟在地上。換句話說,廉價「座位」與廉價食物密切相關。劇場內觀眾喝的飲料,就我們所知,只有啤酒和麥芽酒;環球劇場於一六一三年燒毀時,有人用「瓶裝麥芽酒」撲滅某人著火的臀部。麥芽酒是冒氣泡的瓶裝飲料,而劇場裡常有的抱怨之一,乃是氣泡飲料瓶打開時的噪音,就和今日抱怨捲摺包裝袋、甜食包裝紙的窸窣聲一樣。
喝了這些東西,觀眾會需要解放一下膀胱,但誠如朱利安.鮑什所述,當時的劇場沒有廁所:
我們很齷齪的懷疑,陰暗的角落成為男人小解的地方。有證據顯示女士會隨身帶著某種瓶子。要上大號的話,看戲的人就得到外面某處,有可能到河邊。

莎士比亞時代的露天劇場靠日光照明,所以所有的戲都是日場,午後開演,大概下午五點前就結束,冬天則當然更早結束。一般來講,觀眾會先吃完正餐再去,一如一五九九年來到環球劇場的瑞士人托瑪斯.普拉特(Thomas Platter)所為:

九月二十一日用完午餐後,約下午兩點,我們一行人渡河,在那兒有茅草屋頂的房子裡,看到精彩的戲劇演出,演的是第一位羅馬皇帝尤利烏斯.凱撒的悲劇 & &每天下午兩點,倫敦有兩場戲,有時三場戲,在不同地方演出,彼此競爭,演得最好的,觀眾最多。

莎士比亞在擁擠的商業市場裡與同行競爭。
露天劇場的演出沒有幕間休息,就連黑修士(Blackfriars)之類室內劇場,也只有短暫休息,以便修剪蠟燭。沒有空間設置現代那種酒吧或劇場休息室,因此會有人在劇場裡四處走動,販賣可以當場食用的乾果、水果、啤酒、麥芽酒。誠如普拉特所記載:「演出期間,有人捧著食物和飲料在觀眾周邊走動,因此,只要願意花錢,也可以有點心吃。」
劇場區周邊通常旅店林立,旅店等於是當時的酒吧、餐廳、咖啡館。我們知道玫瑰、環球、財富(Fortune)諸劇場都附設了一間酒吧間,提供小吃。在莎士比亞的劇團裡,成員之一的約翰.海明斯(John Heminges)負責掌理蓋在環球劇場隔壁的酒吧間,酒吧間的收入大概直接納入劇團。這些生意興隆的新劇場,也支撐了南華克區許多提供飲食和服務且獲利甚高的店家。那就和今日南岸地區的情況差不多,從修復後的環球劇場,到國家劇院(National Theatre)和皇家節慶音樂廳(Royal Festival Hall),熱門餐廳群聚。
後座站票觀眾買蘋果或牡蠣,或開啤酒,有錢人則大概買符合他們身分的較高檔食物,用他們自己的玻璃杯、餐具。玫瑰劇場出土的那根精緻叉子,就是這類人所落下。它的主人無疑具有國際性的品味,大概擁有某種社會地位。A•N•這個首字母是哪個姓名的簡稱,我們無從查起,也就不可能知道誰是這根叉子的主人,誰不小心將它遺留在或丟在戲台側邊高價座位附近。但當時在玫瑰劇場演戲的莎士比亞,很有可能知道這個時髦、使用叉子的A•N•是何許人。
或許是個貴族、紳士,吃完午餐後來看戲,在劇場中他的私人包廂裡享用甜點,也不無可能。這些特權區,也就是編劇湯瑪斯.海伍德(Thomas Heywood)所謂的「貴族專用⋯⋯區」,似乎往往緊鄰戲台;它們可能有專門的出入口,讓上層人士不必與花一便士買後區站票的觀眾擠在一塊進場,也或者是通過位於後台的「化妝室」進入,好讓這些權貴人士能與演員聊天。
這根叉子掉於一五九〇年代,在當時,叉子是新奇東西,而對講究實際、較愛用手指拿東西吃的英格蘭人來說,叉子是令人看不順眼的外國新奇玩意。朱利安.鮑什解釋道:

遊記作家湯瑪斯.科里亞特(Thomas Coryate)於一六○八年去義大利,回國時說:「那裡的人用這種被稱作叉子的奇怪東西拿東西吃,那些東西用鐵製成。」他帶了一根叉子回來,因為它而受到無情的嘲笑,每個人都說,「你拿那個好笑的外國東西幹什麼?」

對伊莉莎白一世時代晚期的大部分倫敦人來說,在用餐禮儀上,一如在比劍上,義大利人的優雅是可疑的、俗氣的、外來的。因此,在廉價貽貝殼和濱螺殼旁邊找到一根像這樣的叉子,正有力的說明了莎士比亞戲劇的觀眾涵蓋了三教九流。這些戲的觀眾層很明顯是鎖定整個社會。
但在劇場裡吃東西的不只觀眾。觀眾喝著冒氣泡的麥芽酒時,有時台上的演員也在享用遠更豐盛的大餐。在許多莎士比亞戲裡,吃東西是引人注目、劇力萬鈞且必然透露人物性格的一刻。對莎士比亞筆下的貪吃鬼福斯塔夫來說,每個場景都讓他生起一場新盛宴的希望:

福斯塔夫:我的黑尾巴母鹿!讓天空降下馬鈴薯雨。
讓天空配著綠袖子的調子響起雷吧,讓親嘴糖梅子、糖煮海濱刺芹根
像冰雹雪花般落下來吧。只要讓我躲在你的懷裡,
什麼潑辣的大風大雨我都不怕。

研究伊莉莎白一世時代食物的史學家瓊.費茨派翠克(Joan Fitzpatrick),解釋了福斯塔夫眼中的超大盛宴在他的觀眾眼中將意味著什麼:

在英格蘭觀眾眼中,馬鈴薯大概會是非常異國、非常新奇的東西。大部分平民百姓恐怕都未見過或碰過馬鈴薯。因此,福斯塔夫提到那些外國食物,讓他顯得時髦、見過世面。然後他提到「親嘴糖梅子」,那是使口氣芳香的東西,是種令人想起男女情愛,讓人縱情恣性的食物,是種春藥。他要的最後一種東西是糖煮海濱刺芹根,也被認為是種春藥。

我們可以很篤定的說,那時典型的英格蘭男人不會用外國叉子吃親嘴糖梅子、糖煮海濱刺芹根,但想要在玫瑰劇場裡出鋒頭的人肯定會這麼做。
考古學家挖出這麼多種食物殘骸(從便宜的牡蠣殼到精緻的甜食叉子),證明了英國的公共劇場如何大不同於歐陸大部分以宮廷為基地的劇場。在倫敦,廷臣和百姓到同一個建築看戲。不管是用髒手指,還是用精美餐具拿東西吃,全體觀眾一起體驗同一齣戲的喜怒哀樂。莎士比亞筆下驚人多樣的戲劇角色,完全反映了他觀眾出身的形形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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