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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家: 永生的新娘

作者 琥珀
出版社 聯灃書報社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賭家: 永生的新娘:內容簡介人間禁錮百年高冷女VS.天界最癡情尋愛上神——為你獻上最浪漫的奇幻羅曼史!上神不懂愛,笨拙追妻慘遭滑鐵盧,捲土重來的沸騰愛火徹底點燃,真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人間禁錮百年高冷女VS.天界最癡情尋愛上神——為你獻上最浪漫的奇幻羅曼史! 上神不懂愛,笨拙追妻慘遭滑鐵盧,捲土重來的沸騰愛火徹底點燃,真正展現深情、引發芳心大暴動的奇幻戀物語隆重登場~ ★人生太短,思念太長,千年孤寂的絕望,原來,都是為了遇見你而鋪墊…… 「我才二十五歲,沒交過女朋友,我喜歡妳,妳想不想跟我試一試?」他聲音放柔。 「試一試?」她尾音微挑。 「試著喜歡我。」這五個字,他眼眸深邃,似要透過她的眼,望入她的靈魂。 #男主角有點可愛~是披著年下忠犬皮的年上黑狼! #女主角有點可愛~是冷豔女王但遇上男主就變成憨傻少女! ★歡迎光臨賭家~這裡是人非人皆可進,萬事萬物均能賭,你準備好籌碼了嗎? 傳說陰冷詭異的鬼街天黑即營業,喧囂至凌晨五點, 這裡的居民人鬼雜處,其中最知名的就是賭家, 想讓賭家的家女親自賭上一局,代價之大是你無從想像, 因為沒有人可以從她手上贏得一回…… 『我的籌碼是妳的自由,但我最想要的是妳的愛。』 他以自身作賭,換取留在她身邊的機會,盼望兩人能重圓破碎的緣分! 白天,他是白袍,是賭家的僕從, 夜晚,他是煥月,是家女的情人, 曾經他們來不及相愛,現在他等不及要更愛她…… 『我渴望的是你真心的愛,更貪心的想與你永世相守。』 在賭家內,她無所不能,長生不老, 她什麼都不缺,只缺一個愛她的男人, 直到煥月出現,他用自己最珍貴的東西教會她真正懂愛…… ★《餘生想見你》作者・琥珀 最新奇幻羅曼史──關於那些神與人的愛情《賭家~永生的新娘》 幾百年來,她都認定這是一個詛咒。 明明逢賭必贏的她,竟會輸給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子。 從此,她不老不死地被困在鬼街中的「賭家」, 一日復一日、十年復十年、百年復百年…… 直到某日,那眼神乾淨澄澈的男子帶著好奇與她打賭, 他說:「我們來賭一把,妳贏,妳贏得自由。我輸,妳可以得到我。」 呵,區區一個普通人類──活該讓她贏得了他這輩子的自由。 直到死前,他煥月都必須在賭家當個雜役……本該如此的。 偏偏他會處處討她歡心,尋覓有趣、好玩的獻寶,像隻忠犬似的黏著她, 男賭客與她多說幾句,他便要狺狺恐嚇,阻止任何雄性靠近…… 她原以為這是老天爺安排的情劫,豈料他卻說,不,是情債。 如今債主追上門來了,討的竟是她……辜負他千年的愛? ——「煥月,不要離開我了,你保證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妳的,永生永世,再也不會離開妳。」 ◎故事主角介紹 ☆家女:賭家的主人,逢賭必贏,無人知其名姓,身著紅衣,紅紗半遮面,看盡人間貪癡嗔,卻無人知曉她已被困在賭家九百年。 ☆煥月:隱瞞真實身分進入賭家,對家女極其迷戀,無法自拔,總是忍不住與所有可能成為情敵的對象爭風吃醋,是家女百年來唯一能碰觸到的人。 ☆灰袍:為了救女兒將自己輸給家女,在賭家一待就是二十五年,打理賭家大小事,是家女身邊最可靠的管家。 ☆騰先生:鬼街上典當鋪的主人,身分成謎,與家女交情特殊,總會帶來特別的東西給家女。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琥珀作者簡介琥珀平常喜歡翻閱報章書籍,保有高度好奇心,對任何不熟悉的事物都有著挖掘探知的熱情,沒有耐心,唯一的例外就是寫作,如果碰上文思泉湧,甚至可以寫到忘我的境界。已出版作品:《餘生想見你》、《賭家~永生的新娘》

商品規格

書名 / 賭家: 永生的新娘
作者 / 琥珀
簡介 / 賭家: 永生的新娘:內容簡介人間禁錮百年高冷女VS.天界最癡情尋愛上神——為你獻上最浪漫的奇幻羅曼史!上神不懂愛,笨拙追妻慘遭滑鐵盧,捲土重來的沸騰愛火徹底點燃,真
出版社 / 聯灃書報社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0607277
ISBN10 / 9860607273
EAN / 9789860607277
誠品26碼 / 2682084146003
頁數 / 288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4.7CM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自序 : 編輯推薦
【沒事獻殷勤,肯定是非常喜歡妳】
文◎新月小編

聽上一代人說,他們面對工作的態度,是能做就做,先做再說。哪裡像現代年輕人一樣,上個班還老想問自己,工作的意義是什麼?工作的目標在哪裏?開不開心?
考慮到時空背景,儘管我能夠理解上一代人的苦衷和拚勁何來,但後來想想,若真的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只能先硬著頭皮去做,這不是很苦悶而孤寂嗎?
人生這麼長,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努力、而活著,那肯定空虛寂寞得很──人類還好,壽命頂多數十到一百年,若是偏偏還來個長生不老、不死,那日子真是不知道怎麼過了。
家女便是這樣的。自從九百年來的一場變故,她莫名其妙地成了一名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外貌上看來永遠不老不死,並且徹底被禁錮在鬼街裏的「賭家」。在外人眼中,她是賭家的主人,有著逢賭必贏的本領,凌駕在貪嗔癡各種慾望之上的清冷存在。
然而,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自己不是不走,是走不了。因著某種神祕的力量,她被困在此處,九百年來經營著賭家……為了什麼?她不知道。
更悲慘的是,她連自己怎麼落得這步境地都無從得知……似乎,是人類少女時的她,曾經愛上了一個人所導致的吧。可惜真正的因果,她始終不知情。
試想,在我們人類有限的生命中,若是毫無抵抗能力的只能順應某種「詛咒」,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做著自己不愛的工作、過著自己不喜歡的生活,甚至連自己是誰、如何愛自己的反思都成了奢望,那該是多麼悲哀的事情,更何況──家女還不老不死,這樣的日子,究竟何處是盡頭?
轉機,是在那個看似二十出頭、依舊保有一身乾淨澄澈氣質的大男孩走進賭家說起。那時,煥月一副好奇天真地提出與家女對賭,想當然耳,一個平凡人類怎麼可能贏得過身世特異的家女,於是,他輸掉了自己一輩子的自由,必須在賭家當個雜役,直到他此生壽終為止。
怪就怪在這兒,被迫當個奴隸,本該是很委屈的事情,沒想到煥月卻做得得心應手、饒有興致,甚至整天跟在家女後面追,但凡有什麼好玩的、有趣的,全都第一時間獻到她手上,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家女用法術變出來的忠犬奴才呢。
九百年的孤寂造就了家女如今淡漠的性格,她沒將煥月的種種異常放在眼裏,因此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無害又孩子氣極了的大男孩,竟會是她身上幾近千年謎團的關鍵鑰匙……

試閱文字

內文 : 內容連載
楔子

繁華現代都市一隅,有一條無名小巷,陰冷詭異,被稱「鬼街」。住在這裏的人,龍蛇混雜,白天冷冷清清,幾乎家家關門閉戶,就連做生意,門都是虛掩,生怕有人來似的。
但一到晚上,知曉這條街妙處的人,無不風雨無阻地趕來,感興趣的湊上一瞧。家家點亮的紅燈籠,竟給舊巷添了一些幽然陰森的詭異熱鬧感。
這裏天黑即營業,喧囂至次日凌晨五點,其中包括「賭家」。
她,是賭家的主人,無人知其名,也好久沒有人問她的名字,時間如沙漏,堆積如山,掩埋了她最初的歸途,只有口口相傳的「家女」兩字,賦予了她稱謂。
據說讓家女親自賭上一局,代價之大。
她,逢賭必贏,但凡去過她的賭家,「家女」兩字,便成了敬畏、成了恐懼、成了心魔。
因為沒有人,可以從她手上贏得一回。
賭家,烏煙瘴氣,充滿魍魎鬼魅以及惡之源的貪嗔癡。是人非人,都可在這個賭場裏逍遙放縱、放浪形骸,在一把牌中、一串色子裏,在虛幻的賭機前體會到期盼、激情和絕望。
而她,在這個慾念橫飛的房子裏,已住九百年。
第一章

凌晨十二點,鬼街,門庭若市。
盡頭一隅的一間小門,客人絡繹不絕。
家女穿著紅衣,紅紗半遮面,獨坐在二樓,麻木冷漠地俯視樓下無盡無窮的墮落喧囂,不到天明,永不休止。
「家女,有人想跟妳賭。」著灰袍的人,噔噔上樓,躬身道。
「人?」
「是的。」
「他要賭什麼?」
「他不肯說,非要親口當面對妳說籌碼。他說他給的籌碼,妳一定想要。」
耍這小心機,家女見多了。
灰袍想起什麼,補充說道:「家女,這人來了咱賭家好幾回,但一次都沒下過注,凌晨十二點準時來,五點又準時走。」
家女面露疑惑,當真有了一絲興趣。進了賭家能忍住不賭錢的,除了一些道行深的和心性特別純良的,基本沒有人能抵抗得住滿屋子渾濁的貪慾污染。
「叫他上來。」家女淡漠開口。
灰袍跑了一個來回,跟隨灰袍後面的,是一個年輕男子,身型修長,長相清俊。他一來,便徑自坐在家女對面,一點也不拘謹。
家女把他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沒看出什麼特別的來。
她面無表情的開口道:「籌碼如不合我意,你永遠也出不了這個門,希望你的籌碼很貴重。」賭家的門檻高,一旦跨入就自動領了「無謊咒」,想訛騙她的,統統在出賭家門口時,咒語立即生效,簽的,是命。
所以賭家的大門,又被往來的人與非人,懼稱為命門。
「我的籌碼當然很貴重。」男子無懼無畏,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直視她眼底。「我要賭的是妳。」
家女即使戴著面紗,依舊能從她的眉眼看出是個美人胚。色慾熏心的人和非人都妄想與她一夜春宵,而她,則讓那些對她有邪念的人,最後都輸得典當了自己的運氣、壽命和魂魄,甚至有些人輸得無法輪迴,神形俱滅。
家女嘴角勾著諷刺,手一揮下,一對筒子立現桌上。「數大為勝,一局定勝負。」
男子臉上露出微微驚訝。「妳會變魔術嗎?」
「你要賭什麼?」家女不理他的吃驚。
男子微微咳嗽,掩飾自己大驚小怪的尷尬。是啊,在這裏非人非鬼都能待的地方,她變出一套賭具又算什麼呢。
他並未立刻去碰色子,而是眸子定定望著她,嗓音沉而緩,繼續道:「我要賭的,是妳的自由。妳贏,妳隨意開條件;我贏,妳得自由身。」
家女面容被面紗遮住了一半,只見睫毛微乎其微地顫動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聽聞妳逢賭必贏,卻從來不離開這烏煙瘴氣的屋宅,我就是好奇,目的就只想要贏一把,我不圖錢。」
家女側眸,眼睫輕掀,「你怎知我不自由?這賭家是我的。」
「因為妳日進斗金,卻從未有一絲歡喜。」
一絲絲波動劃過家女平靜的瞳底,恨不得把眼前這個血肉之軀看個透徹。她語氣輕輕,像深夜的風,不大,卻涼。「我贏了,條件隨我開?」
「是的。」男子頷首。
家女諷刺一笑,率先打開了盅。五顆骨色,四顆為六點,只有一顆僅五點。
男子如要贏,必須是全部為六點。
她贏,她隨意開條件;他贏,她便可得自由身。
男子在開盅前忽然問道:「妳想我輸還是贏?」
家女沉默地望著他,既不答,也不催。
男子好似猜到她不會開口,勾唇扯出一絲笑弧,打開了盅。
色數有五有六,有一有三,離全六,差之千里。
「我輸了。」男子兩手一攤,等著家女開口向他索取戰利品。
家女死死盯著男子的骨色,神情猶如翻雲湧動。一襲紅色,承著她的眼神顯得格外詭異森冷,良久,她渾身死寂的氣息才散去。
家女把注意力移到男子臉上,細細瞧著他的五官,劍眉朗目,長相倒順眼,身上沒有浮躁的氣息,心術還算正。她目光停留了片刻,站起身子,撇下輕描淡寫的話。
「那你就留下來陪我吧。既然你穿白衣,從現在起,你叫白袍。」
***
***
賭家白日總是閉戶。
要說待著無趣,也不算是,至少這舊宅通了現代的水電氣,煥月起夜不至於黑燈瞎火,或者需要點蠟燭之類的利用古舊照明。
煥月來賭家已經有兩天,算是把這裏摸透了。這地方太小,說兩天摸透算委婉的。
像他這樣安安靜靜、不鬧也不求,心甘情願認輸的,灰袍還沒見過幾個。
「你可別想著後悔喲,到時可能小命都沒了。」灰袍怕這小子做傻事,好心提醒了一下。
煥月對灰袍笑了笑,「我不後悔。」
灰袍不解地瞅著他,「你看起來好像很願意留下來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這小子求著留下似的。
「願賭服輸,而且家女只是提出讓我留在這裏,又不會要我的命,也不會虐待我,我就好好被使喚就好了,這裏還管吃管住,我有什麼不願意?」
灰袍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然後做飯去了。

「空閒時候,我可以出去走走嗎?」
到了上午十一點,煥月,也就是白袍,在後庭院,一邊給花澆水,一邊問著似木雕的家女。
家女坐在竹椅上,沉靜地凝看著這座屋子裏唯一生氣之物──花草,對煥月的問題,置若罔聞。
「妳只有賭博的時候才開口嗎?現在沒有外人,妳為何還戴著紗巾蒙面,不會悶得慌?」得不到回應的煥月,把花草澆透之後,就把澆水壺扔在一邊,闊步走向家女,順道擋住她賞花的視線。
彎腰伏低了些,他讓自己與她的目光處於平視,終於得到她寡淡一瞥,杏眸秋波,很美,就是太沒人情味了。
「家女,妳一定很漂亮。」他眼眸定定地望著她,甚感好奇。「家女是妳的名字嗎?」
家女對煥月的誇讚不為所動,對他的問題不予應答,只看著他的眼睛,黑白分明、乾淨明亮。她垂下眼瞼,掃了一下他與前日不同的衣著顏色和款式,淡道:「以後你的衣服只能是純白。」
「為什麼?」他低頭瞧了瞧,黑藍相間的T恤、牛仔褲和運動鞋,覺得並沒什麼問題。
「我只記衣服顏色。」
他恍然想起,她總是喊那老頭灰袍。「我叫煥月,我每天念給妳聽,妳會很快記住的。」他這樣說道,似乎很希望她能記住他的名字。
「麻煩。幾十年一晃眼就過。」家女站立起來。
煥月愣了一下,隨著她的起身,他也把腰桿挺直,道:「我以為待在這裏,可以跟妳一樣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家女眉梢輕微一挑,眸底略有一絲微思。
「對呀,他們都說賭家的女子,紅衫不改,容貌不老。」煥月笑望著家女,滿目歡喜,好像期待和所見相符合,是很令他高興的一件事兒。
「哦,你慕名來賭家只為看我?」本起疑他來此目的的家女,此時疑問又浮上心頭,不掙扎不哭鬧,一臉平靜、心甘情願認輸的人,她這一生真沒見過超過一個──他煥月,便是第二個。
煥月撓了撓後腦黑髮,不太好意思的吐露道:「也不全是,我出來身上也沒什麼錢,無意中聽人說了這裏,就想來試試手氣。想賭點大的,便想了個法子跟妳賭,看能不能多弄一點錢。」此時他臉上多了一絲喪氣,好像小孩玩遊戲輸了一樣,帶了點悶悶不樂,簡單純真,沒有雜念,沒有掩飾。
「把自己搭了進來,可有後悔?」家女忽然提問。
煥月心想,怎麼個個都擔心他會後悔?是這裏太艱苦,還是看他年輕,認定他熬不住長久的寂寞?
他連連搖頭,神情帶了一些憨。「沒有後悔,我本來就無家可歸,這裏現在也算是我安身之處。」
家女沒再說什麼,畢竟後悔了也沒用,若敢違反賭約,會得到非常人所能想像的恐怖反噬。
「家女,妳還沒回答我,我能跟妳一樣長生不老嗎?」煥月追問。
「灰袍來的時候,跟你一般大。」家女輕輕瞥了他一眼,說完,起身前往自己的房間休息。
煥月望向每日定點傳來撲鼻飯香的廚房,忽然明白了什麼。「可是……」
「去問灰袍。」另一頭,一抹輕柔嗓音飄飄傳來。
煥月望著家女纖細的身影,那一襲豔血色的紅衣,勉強給她周身冷若冰霜的氣息添了一絲熱氣。
「灰袍,家女是她的名字嗎?還有,為什麼大門不立個招牌,難道不怕客人找不到嗎?」煥月單手撐著廚房的門框,看著灰袍正一勺一勺的把紅燒肉舀入一個大碗裏,連連發問。
灰袍看上去約莫五十歲,面容和善,沒有怪初來的煥月話多,「我不曉得,上一任這樣喊家女,我也就跟著這樣喊了。我以前也奇怪她為啥叫這種名字,這也不像個名字,聽上一任管事的說,家女說這名字是隨便取的,沒想到這名字會用這麼久,不過她也沒想過要改。」
「賭家,家女,意思是賭家裏的女子嗎?」煥月唇齒間琢磨著文字意味,不由得脫口而出。
「你想得可真多。」灰袍把裝著滿滿櫻紅肉的大碗遞給煥月,「小心點,別燙著。」
煥月接過,步行到院落中,把大碗放在能摺疊的方木桌上。灰袍也隨後出來,端了一碗熱騰騰的湯。
兩人坐在小木凳上,打了兩碗米飯,吃著午飯,聊著天。
「灰袍,你是怎麼到這裏來的?」煥月吹著碗裏的熱湯,雙眼望著正在夾菜的灰袍。
灰袍一聽,咧嘴笑了一下,語氣帶著幾分感歎。「我不也是拿著錢來賭的嘛,賭得一乾二淨,當時想死的心都有,家女說她可以出錢救我的女兒,條件是我到死之前都得待在賭家為她服務。我從二十五歲待在這裏,當時跟你一般大。見到你,我又想起二十五年前,我年輕時那會兒的事了,真是歲月不饒人。」
「沒回家看看嗎?」
灰袍笑了笑,「早跟家裏人斷絕關係了,家人都以為我死了。家女不方便,有些事,實打實的得活人來處理,等我死了之後,就交給你了。」
「你待了這二十五年,可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沒有,都是很平常的一天。」
煥月忍不住笑了笑。這裏發生的哪一件事算平常?
「這房子神奇著呢,」灰袍忽然嘿嘿一笑。「對了,這房子裏的任何東西都是不允許拍照的,你的手機和相機之類的東西得收好,可不能被利用了。既然留在這裏,就要好好做,別不信邪。」這麼重要的事,灰袍之所以忘記提,是因為他不常用手機,也沒見煥月拿出來過。
煥月一時沒反應過來。
灰袍瞅他。「你怎麼了?」
煥月愣了半天,好像才想起來是什麼。「哦,我不用手機。」
「你不用手機?」現在哪有年輕人不用電子設備的。
「我住山裏,用什麼手機。山裏什麼都沒有。」
「你怕是住深山裏吧。」灰袍調侃,他並不相信煥月說的。瞧這小子細皮嫩肉,氣質脫俗,哪像山溝溝裏的黑壯小夥。「你家裏做什麼的?還有家人不?」
「沒有家人。」煥月低首,神情變得有些沉悶。
灰袍想,這小子是不是家裏有重大變故,一時還沒從痛苦中脫離出去,便沒再追問,反正來日方長,以後再問問就是了。
「行了,既然待在這裏,就把這裏當家吧。」灰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煥月牽扯嘴角,算是回應。「對了,家女除了花,還喜歡什麼?」
「喜歡臨摹字帖,喜歡看書。她不喜歡那些電子設備,也不喜歡人來人往,除了日常送蔬菜的,其他東西,我都親自去採購。你若有值得推薦的書也可以買回來,家女喜歡看有文字和彩圖的。」
「行,我再給她選些字帖來,我那裏有好多。」煥月一口應道。
「那倒不用,你買點有意思的現代書就行了,字帖都是騰先生送來的,家女喜歡有年代的字帖。」
煥月眼裏的光有一些黯淡。「騰先生?」
這是他首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跟家女有關。
灰袍正在享受美食,沒注意到煥月的情緒,嘴裏咬著食物,邊咀嚼邊回道:「對,就是典當鋪的老闆,你還沒見過呢,他時不時就會來找家女賭一局,總是帶些買不到的好東西。」
明明必輸無疑,還要帶好東西來,不明擺著是獻殷勤嗎?
「那位騰先生多大年紀?」煥月忙問。
「這我可不知道。不過啊,騰先生也不是普通人,他現在的模樣,跟我二十五歲剛來時,一模一樣。」
「他經常來找家女嗎?」
「我之前的青袍只見過騰先生兩回,而我見過騰先生三回。按照家女的時間算,應該算經常了吧。」
煥月故作了然的點點頭,眸底微黯,把這事記在心上了。
煥月繼續追問:「那為什麼這兒門口不立招牌,我看好些店外的都懸掛了牌子的。」
「你話可真多,端著碗吹了半天也不喝,是想把湯吹沒了嗎?」
煥月聞言,連忙把碗裏的湯幾口喝光,也不抹掉嘴邊的油星子,直接端著飯碗扒了兩口米飯。
灰袍見他吃白飯,就夾了肉菜放他碗裏,接著才回答。「你這傻孩子,賭的地方掛什麼牌,你看那妓院外有牌子嗎?」
煥月想了想,好像是耶,一個破算命的門店外都有刻「算命」兩字,就不見妓院和賭家有店牌。「這偏僻的地方還怕被查?」
「那也是在世間,少點事為妙。何況家女並不好客,都是口口相傳才知道這裏的。好了,快吃飯吧,吃了好好睡個午覺,下午我還得跟你講講在賭家怎麼接待各類客人和注意事項,有點多,得記熟了,不然會出岔子。」
「嗯。」煥月不再多說,跟著灰袍,認真吃了起來。
***
***
鬼街入夜,每家店都熱鬧非凡,賭家是其中之一。
煥月雖初來乍到,但表現還算不錯,灰袍就安排他今晚給客人發名牌。
煥月站在大門側邊,看著絡繹不絕的客人從那古舊的木門進來,很多是非人,他也能看見,灰袍也能,想必是家女特意施了法。
賭家的門是小小的,毫不起眼,而一旦踏入,跟外面的寒磣,完全是兩種景象,彷彿把拉斯維加斯和澳門賭場都裝進來,唯一少了的,就是穿著三點式的誘惑兔女郎和保全人員。
他問過灰袍,為什麼沒有女服務生,想起灰袍的回答,煥月忍不住勾起一笑。灰袍說因為家女是女人,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老鴇,更不想在自己的賭家看到女人拿身體去吸引客人。
至於那些發牌侍者,都是紙片人變的,那些紙片,煥月也有剪過。
為了節約用紙,更為了方便,他把一張A4盡可能對摺,一刀下去便剪下單獨好幾張,家女只需要伸出纖纖素手,用指尖在紙面上輕輕一點,無數張被他剪開的紙,全部變成青色錦袍的無臉男子。詭異之處不是男子無臉,而是光顧的客人並未大驚小怪,好像早已司空見慣。只有那些牌局能吸引客人們的注意,好似每一局賭都是他們的情人,令他們興奮,令他們痛哭,令他們欲罷不能。
這些賭徒怕是不知,一到白日,這座華麗輝煌似宮殿的賭場將全都消失隱沒,取而代之的,是間空無一物的一進式中式舊宅。
白日的舊宅,沒有絲毫污穢濁氣,沒有半分烏煙瘴氣,只有隨風陣陣,隱隱飄散來的後院花香。
今晚,家女如常佇立在二樓,冷眼旁觀樓下眾人的貪得無厭,紙醉金迷。當目光落在一直站在門邊,盯著一直瞅著往來客人的白袍,她黛眉微微顰蹙,似有無法疏通的煩憂。
經過幾日觀察,她確定這個自稱煥月的年輕人,身上沒有任何特別之處,說他屬於純良心性倒不至於,就是一個擁有七情六慾的普通人。
至於他是如何抵擋住這屋子裏散發的貪婪氣息,她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樓下不尋常的鬧哄哄,引得她多看了兩眼。
一個年約三、四十歲的男人正在下面大吵大嚷,仔細一聽,說要償還人命。與此同時,灰袍步履匆匆來到家女跟前,向她彙報情況。
「家女,有人來鬧事了。前些天一個商人從這裏離開後突然死了,他兒子說是他父親來過這裏之後,回家就暴斃了,現在來找我們賭家算帳。另外,他父親的屍體正停在我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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