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島, 以及離島的離島: 那些澎湖的人與事 | 誠品線上

離島, 以及離島的離島: 那些澎湖的人與事

作者 蔡淑君
出版社 玉山社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離島, 以及離島的離島: 那些澎湖的人與事:身為澎湖人的作者,透過國外旅行找到自己對澎湖的眷戀,於是,她以文字,慢慢確認那些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關於島的事,菜宅的遊樂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身為澎湖人的作者,透過國外旅行找到自己對澎湖的眷戀,於是,她以文字,慢慢確認那些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關於島的事,菜宅的遊樂場、冬天的土豆客廳、日曬的小卷片,還有那只有澎湖人懂得的寄飛機…她想為女兒留下母親成長的脈絡,想寫給離開後沒有回到島上的島人,告訴他們那些灰澀與困苦最終都將成為深刻的烙印,總有一天轉苦為甜。更想寫給那些探索祕境的人,告訴他們祕境存在於時光之中。只須選一片海,呆坐一整段空白的時間,讓祕境慢慢儲存進身體。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蔡淑君一九七九年冬日出生於澎湖。湖西國小、湖西國中、馬公高中畢業,大學在陽明山讀文藝創作。做廣告、旅行佔多數成年後的時光,長成一個不像澎湖人的澎湖人。中年之後重新整理生命的脈絡,休息、學畫、煮食,寫了一本關於家鄉的字,當回澎湖的孩子。趙世裕一九七八年生於菊島。畢業於文化大學景觀系。目前為自由接案人,從事景觀設計專案執行。記錄家鄉,大概是自高中第一台傻瓜相機開始,從膠卷底片到數位相機、手機;將繼續拍,繼續探索,繼續記錄菊島這些年來的變與不變。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推薦序一推薦序二序人,情感之所在我的阿嬤,「金花」咖啡映香人歸鄉者明信片的旅伴永遠的小梅風起以後:澎湖冬日敘事東北季風吹啊吹冬天是土豆的客廳醃漬的餐桌腳的記憶(種土豆)游過黑水溝的魚才好吃罐子燈籠,乞龜慶元宵沒有玩具的日子厝後「菜宅」捉迷藏下課後的四粒饅頭跨村收集紙娃娃洋娃娃與失落的少女心追著公車去旅行成長的序列農家的孩子們漁家的孩子們蹺課的幼稚園請說國語一邊吃冰一邊模擬考離家與回家日常活動魚與蔬菜的交換日記宮口與文化盛夏的浪漫:七夕照海的記憶囤積控怹台灣,咱澎湖食物與它的故事紫菜冬粉金瓜炒米粉石鮔燉肉一人一盤當早餐臭肉魚日曬的小卷片小食物們飲與澎湖產村落的導航先從島民情結說起我的家湖西鄉澎南的路徑穿海路過白沙鄉青春藏在漁翁島離島的離島時間忘記前行的南方四島想像力的七美吃馬公最後一格抽屜搭飛機移動的商店刈包、金莎與阿公蒙面女郎書寫之後

商品規格

書名 / 離島, 以及離島的離島: 那些澎湖的人與事
作者 / 蔡淑君
簡介 / 離島, 以及離島的離島: 那些澎湖的人與事:身為澎湖人的作者,透過國外旅行找到自己對澎湖的眷戀,於是,她以文字,慢慢確認那些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關於島的事,菜宅的遊樂
出版社 / 玉山社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2942222
ISBN10 / 9862942223
EAN / 9789862942222
誠品26碼 / 2681715606008
頁數 / 236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16.8X21X1CM
級別 / N:無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如果你想得到安靜的片刻,就在風起的時候到澎湖吧。

試閱文字

自序 : 「回澎湖」是女兒每到寒暑假最期待的事。她喜歡外婆家那每天穿拖鞋或打赤腳,無所事事晃蕩,天氣好就坐上摩托車去海邊的日子。她喜歡聽我們聊起過去,和阿姨們一起躺在床上說笑,她說這樣可以感覺自己像是四姊妹裡的小妹。
  她越來越大,我意識到她有一半的血液是澎湖人。開始變得貪心,希望她的島不只是外婆的澎湖灣。
  或許也和我的生命狀態有關。

  我至今仍是澎湖籍。出生前,父母到高雄的工廠工作,戶籍也跟著搬遷。母親在我出生前三天回島,再也沒有離開。我跟著他們的戶籍報戶口,身分證字號是S開頭,成為家裡、同學間,唯一不是X開頭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就一直在意著自己身分證上的差異。
  和七零年代出生的大多數人一樣,我高中畢業後就離家讀大學。我自小愛玩,離開島後,擺盪在又想家又開心這兩種心情之間。外面的世界很大,尤其從海裡跑到山裡,跑到繁華的台北城,搭著十八歲以前沒搭過的火車環島,生活日日新鮮而充實。那個年代仍然免不了被問上幾個如「去澎湖要護照嗎?」「你們有電嗎?」這種令人翻白眼的問題。我們總是煞有其事地說:「我們都騎著海豚上學。」「澎湖人能上大學都很厲害,因為我們要點蠟燭讀書。」
  大學後,開始感受到一起長大的朋友間出現差異,而我的身分證好像成為一種暗喻。親近的朋友有些高職畢業後,在島就業。有些大學畢業後曾經回家工作過,或者就回島居住下來。只有我自此飄遊,越來越不像澎湖人。
  「妳還算澎湖人嗎?」熟識的澎湖人問我。也許是提到馬公又開了新的店在什麼地方,或是提到小時候的關鍵字,例如老鼠草時,搖頭說不知道。
  「妳看不出來是澎湖人。」工作遇到的人說。也許是因為標準的國語發音,或是已經可以正確講出台灣腔的台語。
  忙碌的現實生活一天翻轉過一天。把回島的時間拿去更遠的地方旅行,幾乎每次都快閃回家,連不太下什麼指令的父親都忍不住開口: 「妳要不要把戶籍遷一遷?」意思是那麼少回來,留著戶籍上的澎湖沒有意義。
  這樣疏離的日子約莫十年。臉書上每傳一張海邊的照片,朋友回「不是『北寮』就是『龍門』啦,她只會去這兩個地方」。這十年永別了阿嬤與北寮嬤、摯友小梅;這十年女兒出生到了小四;這十年我從青年邁向中年。這十年有人回家了,有人在島已經成為無家之人。這十年幾乎要褪去我島的身分。
  二零一六年夏天,遠行冰島。在這之前每一次的旅行,我未曾與台灣做過任何比較或是連結。私以為說著「台灣就有啊」、「還是台灣比較好」、「啊,這裡很像台灣的哪裡啊」,有損稱職旅人身分。然而,我從座位在中間,無法從窗戶先看見土地樣貌的飛機走出,第一眼收進午夜的永晝的機場,忍不住輕輕地說:「啊~好澎湖。」
  當天住進了南部一個小漁村。我在清晨一個人推開旅館的門準備散步,強勁的風吹亂一頭髮絲,身為一個被東北季風養大的人怎會無感呢!發現強風中搖擺的花朵,我忍不住蹲下來看看,它從黑色礫石縫隙長出,接受風的摧殘,環境沒有充足的養分,每個考驗都是一種教導。那一刻,在對角線的那島,我感覺身體裡的澎湖慢慢回來了。
  冰島帶給我最大的收穫,是對生命的省思,從地域連結到自身身分。回到台灣後,冰島仍震撼著我,於是我提筆寫字,在鍵盤敲下一個又一個思念。
  我透過文字重新整理的,不只是那一趟旅行,而是自己生命旅程的覺知。澎湖,重新回到我的身體裡,島人的覺知一點一點長回來了。
  透過一場又一場的新書分享會,我一次次確認身體裡的感動。投影片放著風起的照片說:
  如果你想得到安靜的片刻,擁抱孤寂之感。那麼,風起的時候去澎湖吧。
  中年之際,我再度成為一個澎湖人。透過文字慢慢地確認那些曾經發生在我身上的島的事。
  想為女兒留下母親成長的脈絡,她另一半血液的前言。想寫字給父母親,讓他們知道那個執意要唸畢業後很難找工作的文藝創作,大半生以字維生,永無止盡熬夜的女兒到底能寫些什麼。想寫給青春同行的人,我們平行的時光,生命會凝結那些深刻而美好,悲傷而喜悅的成長。想寫給離開後沒有回島的人,那些灰澀與困苦,最終成為深刻的烙印,總有一天轉苦為甜。也想寫給探索祕境的人,祕境存在於時光之中,島最深的感動是無法拍照上傳的能量,選一片海,呆坐一整段空白的時間,讓祕境慢慢儲存進身體。
  我不過是十萬分之一島人,循著身體的脈絡寫了字。我在字裡被自己療癒,深深感謝著那些生命,那些島給的一切。

試閱文字

推薦序 : 推薦序一 原來她記得 家鄉的一切 蔡洪月微

  看了大女兒寫的這本書後,我也深受感動。淑君對親情友情,以及種種的世間情,特別是對阿嬤的懷念,不輸我這個四零年代出生的上一代人,我感到非常開心。
  自從她離開澎湖去上大學後,我本來以為她會變成一個「台灣人」,忘記家鄉的一切,讀了她寫的字,原來淑君對這個島,故鄉的一切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對她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實在也是不簡單。我們沒有很好的環境,她寫的一切,就是我們生活的記錄,有苦有甜的澎湖。

推薦序二 一場共同經驗的書寫,美好價值的傳承 曾慧芳

  淑君是我任教湖西國中時的導生。當時的孩子無需聯絡簿,師生間情感心靈的文字交流,仰賴每週一篇的「生活週記」。鄉下孩子通常都抄一段小故事(或許是哥姊某一星期寫的,互通有無,無藏私)來交差了事,但淑君不是,她從生活檢討那一欄開始,就抒發著自己的心事、一星期的見聞。有那麼一次,她表達了我在處理班務時,她覺得不公平之處,我仍記得內容是關於某事件處理時的遣詞用字,帶給學生們的感受。當時的我,驚訝她的膽識,欣賞她的直言,覺得自己好像在班上有了個朋友,現在想來,應是之後所有的疼惜與緣由。
  高中時淑君腦部水瘤開刀,有次來看我,她陪我兩歲女兒玩,師生並坐和室台階上。當時我看著她男生樣的短髮,頭蓋骨上,像蚯蚓疤痕的縫線針腳,我一直想抱她,但終究還是沒有。我想我會哭,擔心她會覺得被同情,因此受傷,我也怕自己會被笑,其實老師不如學生勇敢……
  多年後再次與淑君有連結,是她以Sandra Tsai加了我和女兒阿欣的臉書,三個不同世代的澎湖女兒是好友了,而我再度愛上她日常書寫的文字。
  淑君新作《離島,以及離島的離島》寫著澎湖兒女們離島時的揪心。我母親總說:「盡靠,靠這架飛兩機。」的確,那年代的澎湖孩子,很少有人不在登機口熱淚盈眶,不敢回首看那用力揮動的手,不想要他們目送自己的背影消失,千催萬促父母快回去,提醒著他們:騎車要慢,要小心。
  甘地曾說:貧困是最大的暴力。
  出外的澎湖人,總是異常努力,一身是膽。那是冷冽季風颳出來的勇敢,不是築夢踏實,是使命必達。
  我想民國四十到七十年出生的澎湖人,對這本書的心情是感謝,是珍愛。對八十年後出生的孩子,是線索,是理解為何我們的父母這麼儉省?家裡明明可以過得好些,又不差這一點錢……
  務實善解,美好秉性的傳承,隱藏在字裡行間。
  淑君對中唐古韻,澎湖台語傳神的註解,常民文化的描繪,詼諧逗趣,細膩考究,字字珠璣。我不得不說:「她真的hen 會。」我們大概都有一個金花阿嬤「澎湖女人,台灣牛」,是稱許,是致敬。「永遠的小梅」,是我們不敢言說的思念。
  寫序是人生初體驗,覺得榮幸又榮耀。我常想,自己總會數算著當了多久的老師,帶過幾屆的學生,但我永遠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飄洋過海、翻山越嶺的人生中,我是如何地影響著他們,是如何地被記憶著……
(本文作者為馬公國中英文老師)

試閱文字

內文 : 我的阿嬤,「金花」

  每當蹓躂經過「宮口」時,村子裡的人就會對我說:「恁嬤在找汝。」從沒一次例外。
  那個一直在找我的人,就是「金花」。
  嗓門很大,很兇。小時候打架打不過,就會衝回家,遠遠地大叫:「阿嬤,有人要打我!」這時候她會走出來怒叱。很長的時間,強悍的「金花」就是我的護身符。
  其實「金花」有一個很文雅的本名,叫「莊明鏡」。出生於一九一七年,一生都在磨難之中,老父早逝,她嫁給繼父的兒子,一生與丈夫不睦,早年時常和丈夫上演魚叉、鋤頭飛舞的械鬥場面,一直到了我高中,他們夫妻雙雙邁入八字頭,仍在自家井邊爭吵到動用警察上門勸架。阿公九十六歲離世時,兒孫說阿嬤一定非常得意自己活得比較久,這場延續一甲子以上的爭鬥,由她贏得最後勝利。當時她沒有哭,偶爾擦拭眼角,我們以為流淚,其實是她老年之後止不住的目油,她就是一個堅毅而殘忍的人。
  這樣堅毅而殘忍的人,是我第二個母親。
  金花很勤奮,農家窮戶只能勤儉度日,一刻不得閒。小時候家裡養豬,我和妹妹們常常要幫忙切豬菜,小小年紀就要拿菜刀把野菜剁碎。屋後「菜宅」隔出一區養雞養鴨,種了一整排芭樂樹還有百香果樹。還在廚房排水口下種了芋頭,常常一人發一把鉸剪,要去剪斷吃葉子的「麻龍」(一種天蛾幼蟲)綠色大蟲……她派給我們很多任務,自己做得更多,忙「宅內」(註)種植蔬果,還要去「山」耕種,一個人料理全家餐食,潮汐對的日子要去海邊撿螺仔,賣錢貼補家用……
  這麼忙碌的她,還身兼著我們的母親。幼童時期,父母親忙於工作,三個孩子放在家交由她照料。阿嬤總是忙碌,最省事的方法就是通通丟進去一個有護欄的嬰兒床內,偶爾來看一眼。鄰居們倒是很熱心,串門子時看到尿布溢出來的大便,就洪聲通報說「啊,伊𨑨迌屎」。就這樣糊里糊塗長大,成為她可以差派的幫手。
  「金花」性格暴烈,被百香果樹下的蜜蜂蟄了,一怒之下一個人砍光所有果樹。她交代的事沒做,下一秒棍子就來了。我們天性懶散,很是激怒她,小時候有一段記憶是她拿著「青枝」(銀合歡樹枝)到處抽打,我們常竄跑躲到床底或是屋後。我還好,嘴甜面善,苗頭不對就會先衝出家門在外閒晃,等到她那來去如風的氣消,再回家求饒討好。沒做事的我被打最少,小學後,小腿肚的烏青起因倒不是不做事,而是因為「飛那」(註)的代價。
  「金花」在鄉間的評價不算好,「湖東那個『金花』喔……」意思大概就是那個很兇又愛計較的人。當然,她是阿公的惡妻,沒有一件事願意聽從丈夫的話,阿公老年經常與阿嬤在客廳共處,電視被阿嬤霸著,即使打瞌睡也沒讓他轉台的餘地,阿公總是看著她的背影,哀哀嘆著氣;他有他嘆不完的一生。「金花」也是個壞婆婆,對母親非常兇,早期還會誣賴她拿走金飾之類,母親氣得離家出走。「金花」嘴巴不好,講話苛刻,串門子的鄰居常常被氣到一陣子不來。「金花」也非常小氣,自認為很窮,口頭禪是「咱窮食
人」……,母親拿著娘家送來的鮮魚分送鄰居,都會惹她生氣。
  但這樣的「金花」,是我第二個母親。是我內心深深的眷戀。
  我從來沒怕過這樣的「金花」,晚上總想賴著她睡。她會說很多她悲慘的故事,教我簡單的日文單字,哼一些日本歌謠給我聽。總記得她會仔細地鋪好床,起床後她會再整理一次,跟總說「棉被不用折,晚上就要睡」的我的母親很不同。「金花」有她的仔細,以及在窮困中經營生活的態度。
  她一生都在傳統的鄉間生活,卻沒有男尊女卑的觀念。我家三個女孩,阿叔家兩個男孩,阿公總說家產以後分給阿叔就好,阿嬤卻始終待我們如一。上學後,不管她多麼忙碌,下課回家一定能吃到她備好的餐食;她從不讓我們等門。我經常被打的原因,是趁著她煮晚餐偷溜出門玩耍,她發現我不見,立刻扯開喉嚨呼喊:「淑君啊~淑君啊~」她是村子的「放送頭」,每個經過我的人就會說:「恁嬤在找汝。」
  而每當我帶著小腿肚上的烏青再度閒晃時,村人們會幫腔說:「興𨑨迌(愛玩),被恁嬤打。」
  工作後,母親對我時常出國頗有微詞。「金花」告訴她:「不用罵她,也許是伊卡好命。」
  現在,很想聽到誰告訴我:「恁嬤在找汝。」
  我要好好告訴「金花」,那個「飛那」淑君,長大後還是很愛玩;然後我要好好告訴親愛的阿嬤,我看過的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