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的守護者 | 誠品線上

My Sister's Keeper

作者 Picoult, Jodi
出版社 臺灣商務印書館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姊姊的守護者:暢銷書排行榜上的寵兒茱迪‧皮考特又一衝擊人心的感動創作甫一出版即盤據《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轉瞬間狂銷數百萬本目前已被譯為三十餘種語言,震撼無數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暢銷書排行榜上的寵兒茱迪‧皮考特又一衝擊人心的感動創作甫一出版即盤據《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轉瞬間狂銷數百萬本目前已被譯為三十餘種語言,震撼無數人的心靈 史蒂芬‧金讚賞的其中一位暢銷小說家網路上讀者含淚熱烈討論〈父母有權決定兒女的生與死嗎?〉 莎拉為了救罹患急性前骨髓性白血病的女兒凱特,利用醫學科技生下與凱特有完美基因配型的安娜。十三年來,安娜不斷地供應凱特血液、白血球、骨髓、幹細胞,現在輪到了她的腎臟。無法忍受再被當成藥糧的安娜決定反擊她的父母,控告父母奪走她的身體使用權。《紐約時報》暢銷作家皮考特以不同人物的口吻來接續故事的發展,探討一個極具爭議性的話題;對「愛」有深入的刻劃及詮釋,以細膩的筆法,精妙的細節,靈巧的掌握人與人之間脆弱敏感又錯綜複雜的關係。

各界推薦

各界推薦 「希望整晚能有皮考特最新的小說陪伴,然而它不只是一本令人著迷的書;它用一個引人入勝的複雜故事,塑造各具特色的鮮活人物……獨樹一格的以書中各個角色的觀點,輪流交替來陳述故事。皮考特的小說從第一頁就抓住讀者的目光不放。這是一本優美動人,誠實的探討有爭論性題材的書。」——《美國圖書館協會書單雜誌》,重點評論 「皮考特勇敢大膽又條理分明的探討一個錯綜複雜的題材,劇情出人意表的逆轉,結局令人心痛。」——《出版人週刊》 「這是一本十分吸引人,令人懸念不已的小說。」──《出版人週刊》,重點評論 「皮考特小姐是個精彩生動的說書人。」——《紐約時報》 「皮考特以將虛構的爭議性題材寫得絲絲入扣而聞名。」——《華盛頓郵報》 「皮考特是個技藝精湛的說故事大師。」——《美聯社》,書評 「茱迪‧皮考特探索一個看似完美的正常家庭的黑暗面。她為什麼能站穩暢銷作家的地位顯而易見。」——《中西部書評》 「茱迪‧皮考特具有說故事的天賦,她令人矚目的作品深深打動她的讀者。」——《中西部書評》 「這本出色精巧的小說以令人震撼的議題抓牢讀者……現在就列入你的讀書會討論書單裡。」——《時人雜誌》 「一本充滿懸念,能深深吸引讀者的作品,可媲美安娜‧昆德蘭和羅斯蘭‧布朗。」——《娛樂週刊》 「這本新書是截至目前她最好的作品,使得她的寫作生涯更上一層樓。」——書籍記者網站 「《姊姊的守護者》會持續騷動你的情緒,引發你含淚去談論它。它是讀書會必讀的佳作。」——《紐約日報》 「《姊姊的守護者》是一本極為刺激,值得閱讀的小說。」——《芝加哥太陽報》 「很難找到一本能夠成功的刻畫出多個令人關心的劇中人角色,又讓他們陷入進退維谷的道德爭議中。皮考特寫出了這樣的一本書。」——《波士頓先鋒報》 「皮考特這本很有創見的書會刺激讀者去思考,讀起來饒富興味……本書可謂她到目前為止最傑出的,最令人讚賞的佳作。」——《丹佛郵報》 「……一本令人信服,愛不釋手的書。」——《里奇蒙時代快報》 「這是一本劇力萬鈞,非常迷人的好書。」——《聖安東尼快報》 「它鞭辟入裡,有啟發性,令人心碎……皮考特處理這種頗具爭議性的題材竟無懈可擊。」——《聖荷西水星報》 「皮考特是個擅於舖陳剖析糾結的家庭關係,和能夠用愛來彌補裂痕的大師。」——《坦帕市論壇報》 「茱迪‧皮考特過去十四年來寫了十幾本書,任何一個讀過其中任何一本書的讀者都公認,她是個擅長反應現實問題的小說女王。」——《邁阿密先鋒報》 「皮考特小姐以小說開創了她在文壇的地位——一份浪漫,一份刺激的法庭攻防戰,兩份反應社會的現況。」——《達拉斯晨報》 「從她的第一本書開始……皮考特就拒絕著墨於微不足道的小事件。她以愛和真理來關心,兩者之間暗藏的模糊界線。她強迫讀者去正視問題,雖然那種經驗可能不舒服,自滿的人會為時太晚的發現,他們的悲哀在於,他們以為他們什麼都知道,現在他們終於明白真相。」——《奧蘭多前哨報》 「皮考特筆下的人物栩栩如生。」——《康科特箴言報》 「她說故事的能力使她穩坐受人高度推崇的小說家寶座,那對三十八歲的作家來說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皮考特一向都寫得有深度有條理。她的故事避免傳遞從此快樂無憂的結局,而寧可提出關於人類的處境的一些發人深思的問題。」——《海洋郡觀察報》 「皮考特的小說從來不會讓讀者失望。」——安‧胡德,《週日報》(羅德島,普洛維頓斯) 「皮考特用強烈的時事為主題,深入她精心雕鑿的書中人物的腦中。」——《雪梨電訊日報》 「皮考特開創了她個人的品牌。」——《昆士蘭信使郵報》 「皮考特以技巧的筆法,精妙的細節,靈巧的掌握人與人之間脆弱敏感又錯綜複雜的關係。」──《波士頓全球報》 「皮考特的人物性格刻畫令人讚嘆,讓讀者衷心希望這不會是我們最後一次相遇。」──《今日美國》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茱迪.皮考特(Jodi Picoult)1967年生於紐約長島。普林斯頓大學創意寫作學士,哈佛教育碩士。1992年第一本小說Songs of the Humpback Whale甫出版便造成轟動,目前已出版十餘本備受好評的著作: Harvesting the Heart (1994)、Picture Perfect(1995)、 Mercy (1996)、 The Pact (1998)、 Keeping Faith(1999)、 Plain Truth(2000)、 Salem Falls(2001)、 Perfect Match(2002)、 Second Glance(2003)、Vanishing Acts(2005 )、The Tenth Circle(2006)。皮考特擅以小說處理極具道德爭議的題材,作品不乏探討安樂死及描述青少年自殺的內容;近幾年前更觸及聳人聽聞的「優生絕育法」。其在2003年獲得美國新英格蘭最佳小說獎,並榮登《紐約時報》暢銷作家之列。《華盛頓郵報》更將皮考特譽為大師級作家。目前皮考特和丈夫及三個子女住在新罕布夏州。網址:www.jodipicoult.com。■譯者簡介林淑娟台北市人,自由譯者。出版過二十幾本小說,譯作包括《美麗的哀傷》、《把托斯卡尼帶回家》(以上皆由臺灣商務出版)、《包法利夫人》、《小婦人續集》、《首席情人》、《少女力量大》等逾百本。

商品規格

書名 / 姊姊的守護者
作者 / Picoult, Jodi
簡介 / 姊姊的守護者:暢銷書排行榜上的寵兒茱迪‧皮考特又一衝擊人心的感動創作甫一出版即盤據《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轉瞬間狂銷數百萬本目前已被譯為三十餘種語言,震撼無數
出版社 / 臺灣商務印書館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570521191
ISBN10 / 9570521198
EAN / 9789570521191
誠品26碼 / 2680216899001
頁數 / 448
開數 / 25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我小時候覺得最神秘的事情不是「娃娃是怎麼生出來的?」,而是為什麼要生小孩。製造娃娃的技術性問題我懂--我哥哥傑西曾提供我那方面的資料--不過那時我就確定他聽來的有一半是錯的。當老師轉身,班上其他跟我一樣大的小孩都忙著在教室裡的字典找陰莖和陰道的解釋時,我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不同的細節上。例如,為什麼有些媽媽只生一個小孩,而其他的家庭似乎繁殖力特別強。或者學校裡新來的女同學席多娜,她告訴每個願意聽她講話的人,她的名字是以她父母去度假製造出她的地方來命名。(我爸爸以前常說,「幸好他們不是去澤西城度假。」)



現在我十三歲了,這種區別更加複雜:八年級生因為肚子大了而休學;一個鄰居故意受孕,因為她希望能因此阻止她丈夫訴請離婚。我告訴你,如果今天外星人登陸地球,他們研究地球人為什麼生小孩,他們的結論會是:大部分人都是在無意中製造出小孩,或因為他們在某個晚上喝太多了,或因為避孕措施並非百分之百可靠,或因為其他一千個很難令人信服的理由。



我出生則是為了一個特殊的理由。我不是灌進廉價酒的結果,或是由於滿月或當時的溫度太高。我之所以會出世,是因為一個科學家設法將我媽媽的卵子和我爸爸的精子結合起來,創造出一個特別寶貴的基因原料。事實上,當傑西告訴我,娃娃是怎麼來的,我一點也不相信。我決定問我爸媽事實的真相,我得知的比我預期的多。他們要我坐下,告訴我正常小孩是怎麼來的那一套,他們也解釋他們特別選擇我這個小胚胎,因為我可以拯救我姊姊凱特。「我們因此更加愛妳。」我媽很肯定的說,「因為我們知道我們會得到的是什麼樣的孩子。」



不過,我仍然存疑,如果凱特的身體健康,會是怎樣的情況?很可能我還在天堂飄浮,或者在某個地點等候附著到一個身體,預備被發配到地球一段時間。當然,那樣的話我就不會成為這個家庭的一份子。你懂了嗎?我和其他自然受孕的不一樣,我不是因為意外而來到人間。如果你的父母為了一個理由而孕育你,那麼那個理由最好是一直存在著。因為,那個理由要是不存在了,你也沒必要存在。




當鋪裡可能堆滿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那裡也是個充滿故事的地方。出了什麼事必須典當一個一點也不舊的鑽石飾品?誰這麼急需要錢,連一隻少了一個眼睛的玩具熊也要賣?在我走向櫃臺的時候,我懷疑老闆會不會看一眼我要典當的項鍊,然後我同樣的問題。



站在收銀台前的人,他鼻子的形狀像菁蕪甘藍菜,眼睛深凹得令我無法想像他能看得夠清楚,來執行他的業務。「妳需要什麼嗎?」他問。



我拼命穩定心神,才不至於轉身走出門,假裝我是搞錯了才走進來。 唯一能使我穩定的是,我知道我不是第一個站在這個櫃臺前,拿著我從來沒想過我會與它分離的東西的人。



「我有東西要賣。」我告訴他。



「妳要我猜是什麼嗎?」



「喔。」我吞下口水,從我的牛仔褲口袋裡掏出一條有個小盒子鍊墜的項鍊。「這是十四K金的。」我竭力推銷。「幾乎沒有戴過。」這句是謊言,直到今天早上,我七年沒有拿下來。這是我六歲的時候,在一次抽取骨髓後,我爸爸給我的。他說我給姊姊那麼貴重的禮物,值得擁有自己的貴重禮物。看到擱在櫃臺上的項鍊,我的脖子輕顫了一下,覺得赤裸裸的。



當鋪的老闆戴上眼鏡,那使得他的眼睛看起來像正常的大小。「我可以給妳二十塊。」



「美金?」



「不是美金是披索嗎?妳以為是什麼?」



「它值五倍的價錢耶!」我猜。



老闆聳聳肩。「需要錢的人不是我。」



我拿起項鍊,打算完成交易,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我的手指,像救生爪那樣,緊緊箝住項鍊。我努力用意志力扳開我的手指,用力得滿臉發熱通紅。彷彿過了一個鐘頭那麼久,項鍊才落進老闆攤開的手掌裡。他看著我的臉說話,語調溫柔多了。「就說妳搞丟了。」他送給我一個免費的建議。



如果韋先生決定把「怪人」這個名詞放進他的大字典裡,安娜‧費茲傑羅一定是他找得到最好的定義。不只是我的長相:瘦得像難民,胸部平得像飛機場,頭髮的顏色看起來像泥巴,點點相連的雀斑散佈在我的兩頰,讓我告訴你,別用檸檬汁或防曬遮光劑來淡化雀斑,或者更可悲的,用磨砂紙。沒用的,上帝顯然在我生日那天有某種情緒,因為祂把這些非常與眾不同的身體密碼,混進我出生的這個家庭需要的基因裡。



我爸媽試著讓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但那只是個相對性的語詞。事實是,我從來都不是個正常的小孩。老實說,凱特和傑西也都不是。我想或許我哥哥在他四歲之前,凱特還沒被診斷出毛病的時候,曾在陽光下享受過他的童年,可是自從凱特開始發病,我們都忙著迅速長大,沒有餘力去回顧過去。你知道大部分的小孩對他們喜歡的卡通人物是怎麼想的嗎?如果一塊鐵砧掉下來打到他們的頭,他們可以毫髮無傷的跳離人行道繼續走。我從來不相信那種事。我怎麼可能那麼天真?我們過的日常生活中,總是在晚餐桌給死神保留一個座位。



凱特是個急性前骨髓性白血病(APL)患者。事實上,那並不完全屬實--現在她沒發病,不過那種病仍潛伏在她身體裡,就像熊在冬眠,不知何時會甦醒發出熊吼。她兩歲的時候被診斷出罹患這種病,現在她十六歲。分子的舊疾復發和有粒細胞和靜脈插管,這些字眼是我常翻查字典的字,即使我從來不曾在任何學力測驗的試題中看到它們。我是個同種異體的捐贈者--兄弟姊妹間的完美配對。當凱特需要白血球或幹細胞或骨髓,來欺騙她的身體以為她是健康的,我就是供應她這些東西的來源。幾乎每次凱特住院,我也要去報到。



那些都不算什麼,除了我自己告訴你的之外,其他你聽來的有關我的一切都不必相信。



我正要上樓的時候,我媽從她的房間出來,又穿著一件新的晚禮服。「喔,」她轉身背對我說,「妳正是我想找的女孩。」



我幫她把背後的拉鍊拉上,看著她轉身。我媽媽如果過的是別人的人生,她會比較漂亮。她有一頭深色的長髮,鎖骨優美得像公主,可是她的嘴角老是下垂,好似她吞下的盡是苦澀的消息。她沒有多少自由的時間,要是我姊姊身上出現淤青或流鼻血,我媽的行事曆就得大幅度的修改。她有時間的話就花在藍飛服裝網站上,荒謬的訂購一些她根本沒有場合可以穿出門的華麗晚禮服。 「妳覺得怎樣?」她問。



晚禮服集合了晚霞的所有顏色,它的質料使她移動身體時發出沙沙的聲響。它是無肩帶的,就是那種明星會穿著走紅地毯的禮服--一點都不適合出現在羅德島上達比市郊區的房子裡。我媽媽把她的長髮在腦後盤起挽成髻。她床上還有三件晚禮服--一件是黑色緊身的,一件綴著長形的玻璃珠珠,另一件似乎太小了。「妳看起來……」



很疲憊。 這個回答卡在我的嘴巴裡冒泡。



媽媽僵直的站著,我懷疑我是不是說漏嘴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對我輕噓,然後她的耳朵歪向敞開的門口。「妳聽到了嗎?」



「聽到什麼?」



「凱特。」



「我沒聽到聲音。」



可是她不相信我的話,因為只要有關凱特的事,她誰的話都不聽。她快步上樓,打開我跟凱特的房門,發現我姊姊歇斯底里的在床上,就像她的世界又崩潰了。我爸爸是個業餘的天文學家,他曾試著對我解釋宇宙的黑洞,他說黑洞具有強大無比的吸引力,能把所有的東西都吸進去,甚至連光線也會被吸進它的中心。像現在這種時候就彷如出現真空吸引力,不管你抓住什麼,你終究會被吸進去。



「凱特!」媽媽撲跪到床邊的地上,那件愚蠢的晚禮服下擺在她周圍堆擠成一坨。「凱特,甜心,妳哪裡痛?」



凱特抱著一個枕頭,淚如雨下。她淡色的頭髮黏在臉上呈濡濕的條紋,她的呼吸過於急促。我凍住,呆立在房門口,等候指示:打電話給爸爸。打電話給一一九。打電話給錢斯醫生。媽媽還沒發號司令,緊張的等待凱特吐露她的情況。「是裴斯頓,」她抽泣道。「他永遠離開瑟琳娜了。」



這時我們才注意到電視。螢幕上一位金髮帥哥注視著一個哭得像我姊姊那麼悽慘的女人,然後他走出房間摔上門。「妳到底哪裡痛?」媽媽問,她仍確信凱特不只是為了劇情哭。



「喔!我的天!」凱特吸吸鼻子說。「妳知道瑟琳娜和裴斯頓經歷過多少波折嗎?妳知道嗎?」



我放鬆下來,知道現在沒事了。「正常」在我們家,像一條太短,蓋不住整張床的毯子--它有時候可以剛好蓋住你,其他時候可能會害你冷得發抖。更糟糕的是,你永遠不知道這兩種情況會發生哪一種。我坐到凱特床邊。我雖然只有十三歲,已經比她高,經常有人誤認我是姊姊她是妹妹。在這個夏天的不同時段,她迷戀上這齣肥皂劇裡的主要男性角色,卡拉漢、懷爾特和萊姆。現在,我猜,她又迷戀上了裴斯頓。我自告奮勇的說,「還有遭綁架的驚嚇。」我對情節知之甚詳,凱特要我在她去洗腎的時候錄下這個節目。



「她差點錯嫁給他的孿生兄弟。」凱特補充。



「別忘了他還曾因為船難死掉兩個月。」媽媽加入我們的談話,我想起她以前在醫院裡陪凱特也會看這個節目。凱特似乎終於注意到媽媽的裝扮。「妳穿什麼?」



「喔。我想把它退回去。」媽媽站到我面前,讓我幫她拉開拉鍊。看精美的郵購目錄會引發其他的媽媽難以抑制的購買衝動,但對我媽而言,她可能把它當成一種健康的休閒活動。我懷疑她是喜歡她試穿過的衣服再穿到別人身上,還是喜歡不適合能退回的機制。她認真的看著凱特問,「妳確定妳沒有不舒服嗎?」



媽媽離開我們的房間後,凱特躺低一點。我只能這麼形容--血色自她臉上迅速消失,她的臉色與枕頭一樣白。每次她的病重一點,她的臉色就更蒼白一點,我害怕有一天我醒來會完全看不到她。「走開,」凱特命令道。「妳擋住電視了。」



我走開去坐在我的床上。「只不過是下集精彩片段預告。」



「如果我今天晚上死掉,我想知道我錯過什麼。」



我拍鬆我的枕頭,將它立起來枕著我的頭。凱特和平常一樣換個枕頭,那樣她會不時有鬆軟的枕頭可以枕,不會硬得像石頭。她應該有較舒服的享受,因為她比我大三歲,或因為她是病人,或因為月亮在水瓶座--總是有理由。我斜眼看電視,希望我可以轉台看其他節目,但我知道希望渺茫。「裴斯頓看起來像是塑膠做的。」



「那我昨天晚上為什麼聽到妳對著妳的枕頭低聲叫他的名字?」



「閉嘴。」我說。



「妳才閉嘴。」然後凱特對我微笑。「他可能是個同性戀。真浪費,枉費我們費茲傑羅姊妹都……」她突然頓住話,整個人痛苦的縮了一下,我滾向她。



「凱特?」



她揉揉她的下背。「沒什麼。」



是她的腎在折磨她。「要我叫媽媽來嗎?」



「還沒。」她把手伸向我們的床之間,我們的床之間的距離只有大約兩隻手臂長,我們兩個都伸出手來就可以碰到對方。我也伸出手。我們比較小的時候會握手搭橋,看看我們的手臂上可以放幾個芭比娃娃,還能保持平衡。



最近我常作惡夢,在夢裡我切成好多塊,我想把我拼回去,卻少了幾塊。



我爸爸說火會自己燒完,除非你開窗給它燃料。我想我現在正在做的,就差不多是那樣。可是,我爸爸也說,當火燒到你的腳後跟了,你如果想逃的話,必須打破一兩道牆。所以當凱特吃過藥睡著了,我拿出我藏在床墊和封閉式的床墊彈簧之間的皮夾,進有隱私的浴室裡。我知道凱特會偷看我的東西,我因此在拉鍊的鍊齒夾了一根紅線,那樣就能知道是否有人沒經過我的允許偷開我的皮夾。不過紅線雖然已經拉斷了,皮夾裡的錢並沒有減少。我轉開浴缸的水龍頭,那個聲音為我製造進浴室的理由,然後我坐到地上數錢。



加上我從當鋪換到的二十元,我有一百三十六元又八十七分。還不夠,但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傑西買他的舊吉普車時也沒有二千九百元,銀行貸款一些錢給他。當然,我爸媽也必須簽文件。我懷疑在同樣的情況下,他們可會為我擔保?我再數一次錢,以防鈔票奇蹟似的繁殖滋生,可是數學就是數學,總數仍然一樣。然後我閱讀報紙的剪報。



坎貝爾‧亞歷山大。我覺得這個名字遜斃了。聽起來像是很貴的酒吧調配出來的酒名,或經紀公司的名字。可是你無法否認這傢伙過去的記錄輝煌。



要去我哥哥的房間,你得先走出我家,他就喜歡這樣搞怪。傑西一滿十六歲就搬進車庫的閣樓--那是完美的安排,因為他不要我爸媽看到他在幹嘛,而我爸媽也不是真的想看。他用四個雪地防滑的深溝輪胎擋著通往他的小窩的樓梯,那裡有個用紙箱圍城的小牆,一張橡木桌傾斜的擺在牆上。我有時候想,傑西弄這些障礙物只是為了給他自己更多挑戰。



我爬過障礙物上樓梯,感覺樓梯因為傑西的音響太大聲而震動。我大概敲了整整五分鐘的門,傑西才終於聽到。「幹嘛?」他只把門打開一道縫。



「我可以進去嗎?」



他想了兩下,才退後讓我進去。他的房間是髒衣服、雜誌和吃過的中國菜外帶餐盒的堆積場,聞起來像曲棍球冰鞋的汗濕鞋舌。唯一整潔的地方是傑西放他的特殊收藏品的展示櫃--捷豹的銀色吉祥物、賓士的標誌、福特野馬跑車的馬的圖騰--他告訴我這些車蓋上的裝飾品都是他撿來的。我又不是笨蛋,當然不會天真的相信他的鬼話。



別誤會我的意思--我爸媽不是不關心傑西,傑西也不是個老闖禍不可救藥的問題青少年。我爸媽實在沒時間管他,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傑西不在他們的優先名單裡。



傑西不理我,回他的雜物堆的另一頭去做他本來在做的事情。我的注意力被一個燉鍋吸引--那是我們的廚房幾個月前消失的東西--現在它就坐在傑西的電視機上,有條銅管穿出它的蓋子,再下穿到一個裝滿冰塊的塑膠牛奶罐,然後流入一個廣口玻璃罐。傑西或許是個處於違法邊緣的青少年,可是他很聰明。我正要碰那個奇怪的玩意兒,傑西轉過身來。「嘿!」他簡直像飛過沙發,打開我的手。「妳會把冷凝的線圈搞壞。」



「這是我想的東西嗎?」



他臉上浮現不懷好意的笑容。「那要看妳想的是什麼。」他撬開玻璃罐,裡頭的液體因此滴到地毯上。「妳嚐嚐看。」



這一鍋還在冒泡的黏稠東西,製造出相當濃的私釀威士忌。一團熱火在我的肚子和腿奔竄得好快,我倒到沙發上。「好噁心。」我喘著氣說。
傑西笑著也喝一大口,不過他喝了好像沒什麼反應。「妳要找我要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你要什麼?」



「因為沒有人會爬來這裡做社交性的拜訪。」他說著坐到沙發的扶手。「如果是跟凱特有關,妳會一進來就告訴我了。」



「是跟凱特有關。可以算有點關係。」我把剪報塞到我哥哥手裡,它可以比我解釋得更清楚。他的眼睛掃瞄過剪報後,轉過來看著我。他的眼睛是最淡的銀色,有時候當他看著妳時,你會訝異得完全忘記你本來想講什麼。



「安娜,別去惹那種麻煩。」他苦澀的說,「我們都各如其分的扮演我們的角色。凱特是受難者。我是注定會失敗的人。而妳,妳是和平製造者。」



他以為他瞭解我,可是那得分兩方面來說--說到找麻煩,傑西正是個麻煩上癮症者。我直視著他。「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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