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llustrated Lives of the Great Composers: Liszt
作者 | Bryce Morris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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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貿騰發賣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偉大作曲家群像: 李斯特:「鋼琴貴公子」—李斯特堪稱古典音樂浪漫主義時期一代巨匠,也是當時少數有能力彈奏自己作品的作曲家之一,更被推崇為公元十九世紀全世界最偉大的 |
作者 | Bryce Morris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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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貿騰發賣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偉大作曲家群像: 李斯特:「鋼琴貴公子」—李斯特堪稱古典音樂浪漫主義時期一代巨匠,也是當時少數有能力彈奏自己作品的作曲家之一,更被推崇為公元十九世紀全世界最偉大的 |
內容簡介 「鋼琴貴公子」—李斯特堪稱古典音樂浪漫主義時期一代巨匠,也是當時少數有能力彈奏自己作品的作曲家之一,更被推崇為公元十九世紀全世界最偉大的鋼琴家。 李斯特是鋼琴交響化的第一人,將鋼琴聲響充分發揮,友人阿萊形容李斯特鋼琴聲響中的交響特質:「僅有十隻手指頭卻能彈出如同交響樂團的和聲威力」。他是天才神童,在識字之前便會讀譜,是古典音樂史上秉賦極高又最受爭議的人物之一,作曲風格和個人生活都背逆傳統,素有待人無禮的惡名,尤以對對手為然。 由於父親本身即是業餘鋼琴家,因此小小李斯特在5歲時就接觸鋼琴,8歲時開始學習作曲,到了9歲那年就登台演出。後來在匈牙利貴族的資金獎助之下,李斯特前往奧地利學習更為專業的演奏技巧,公元1823年,年僅12歲的李斯特在一場大師雲集的私人音樂沙龍亮相,所謂初生之犢不畏虎,他接連挑戰了多首高難度的鋼琴樂曲,讓參與和奏的團員們都不禁讚嘆道昔日「神童」莫札特彷彿再臨一般。 十九世紀出現了兩位以鋼琴而留名千古的音樂家:一位是俗稱「鋼琴詩人」的蕭邦,另一位就是「鋼琴之王」的李斯特。這兩位鋼琴家都是在巴黎(當時最重要的文化勝地)一舉成名。本書籍著珍貴的圖片之助,娓娓鋪陳出李斯特的生平和時代背景。本書多方引述熟識李斯特者的話語、私人信件和日記,描繪出他的個人生話,並探索激發其音樂靈感之宗教和情感糾結。
作者介紹 布魯斯.莫利森布魯斯.莫利森(Bryce Morrison)國際知名的教師,廣播節目主持人,曾多次擔任國際音樂大賽的評審,他擁有文學和音樂學位,曾撰寫過數本鋼琴音樂的著述,本書是為紀念李斯特逝世百年而作。賴慈芸賴慈芸台大中文系,輔大翻譯研究所畢業,曾任時報出版公司編輯、譯有「性騷擾與性別歧視」、「茶葉共和國」、「海頓」等書。
產品目錄 原著致謝詞 代序 前言 總序 導讀 1. 早年生涯:音樂神童 2. 李斯特重回巴黎與浪漫主義風潮 3. 帕格尼尼、白遼士和蕭邦 4. 瑪麗.達古 5. 逃離瑪麗 6. 卡洛琳.馮.桑一維根斯坦公主 7. 危機與安慰 8. 三重生活 9. 暮年 譯名對照表
書名 / | 偉大作曲家群像: 李斯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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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Bryce Morrison |
簡介 / | 偉大作曲家群像: 李斯特:「鋼琴貴公子」—李斯特堪稱古典音樂浪漫主義時期一代巨匠,也是當時少數有能力彈奏自己作品的作曲家之一,更被推崇為公元十九世紀全世界最偉大的 |
出版社 / | 貿騰發賣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9865569426 |
ISBN10 / | 9865569426 |
EAN / | 9789865569426 |
誠品26碼 / | 2682077748009 |
頁數 / | 146 |
開數 / | 16K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24X17X0.9CM |
級別 / | N:無 |
最佳賣點 : 李斯特堪稱古典音樂浪漫主義時期一代巨匠。
本書多方引述熟識李斯特者的話語、私人信件和日記,描繪出他的個人生話,並探索激發其音樂靈感之宗教和情感糾結。
自序 : 總序
音樂家傳記新視野
傳記文學在整個文學及人類文化,占有相當的分量與地位。世界各民族起初以口語傳承民族、部族或原始社會英雄人物的事蹟;有了文字以後,就用筆記載偉大人物的傳記。
傳記因此被認為是歷史學的重要佐證,學界視其為歷史學的分支,極重要的史料。
傳記類書籍在我的藏書裡占了相當的分量,將近1,000本。這些傳記的範圍很廣,包括歷史人物(其實那一個不是歷史人物)、間諜、探險家、發明家、詩人、畫家、建築家等等。其中音樂家傳記就占了三分之二。
我有一個很大的毛病,那就是對某個特定人物感興趣時,除了蒐集在學術上受肯定的傳記以外,凡是在書店(幾乎是在國外)看到有關他們的傳記,或從書上讀到另有附人物圖像的好傳記,就會如在田野挖地瓜般,想盡辦法蒐購。結果是,書架上有關馬勒、莫札特的書就各超過100本。馬勒的研究在這幾年成為風氣,除了米契爾(D. Mitchel)及法國人拉•朗格(La Grange)以外,也有一些新近的研究,被挖掘出來的資料越來越多。
音樂家傳記與其他領域傳記最大的不同點,可能是與一般傑出人物的生涯不同。我們從很多傳記上的記載得悉,不少人物屬大器晚成型,如發明家愛迪生兒童時期的智能發展就比較慢;但音樂家與著名數理學者一樣,很早就展現驚人的天才。
依照學者的研究,音樂家的各種特殊技藝、才能,及數理學者驚人的計算能力,最容易被發現。通常一個人必須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受教育及實務工作,從中自覺所長,並集中精力投注於此,才能磨練出才華及成就;但是音樂及數理方面的才華,有些是與生俱來的,如上帝的恩寵,頭頂光環,因此很容易被發掘。
幾乎可以斷言,歷史上留名的大作曲家或演奏家,都有過一段神童時期。有些特異才華無法維持太久,過了幾年這種能力就消失。
在東方長幼有序、注重本分倫理的威權之下,天才很難得以發揮,沒有人栽培天才,就沒有天才生存的空間。但在西方有個特別的文化現象,即不管什麼年代都有「期待天才出現」的強烈願望,這可能與西方「等待救世主來臨」的宗教觀有關,西方各國肯定天才,對天才多方栽培的例子不勝枚舉。
有人認為天才不但要是神童,而且創作力必須維持到年邁時期甚至逝世為止;另外一個條件是作品多,而且要對當時及後世有影響才算數。
這樣的條件,令許多夭折的天才只能屈居為才子,無法封為天才。許多人認為天才都是英年早逝,但有些天才很長壽,可見天才夭折的說法,在科學昌明的廿世紀及即將來臨的廿一世紀,是近於妄斷的說法。
音樂家傳記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自傳;另外是由親友知已或學者所寫的傳記。十九世紀浪漫時期的特徵之一,就是對超現實的強烈慾望,或因想像所產生的幻想的現實,及由於對現實的不滿,而產生的超現實兩種不同的極端,因而產生了「為藝術而藝術」的藝術至上主義。在這種風潮下,自傳及一般傳記中的許多史實,不是將特定人物的幻想,或對人物的期許寫得如事實般,不然就是把紀實寫成神奇的超現實世界。例如莫札特死後不久,早期的傳記往往過分美化莫札特或將他太太康絲坦彩描述為稀世惡妻;貝多芬被捧為神聖不可觸及的樂聖、李斯特是情聖、舒伯特是窮途潦倒、永遠的失戀者。更可怕的是,將邁人廿一世紀的今天,這種陳腔濫調的傳記,還是充斥市面,不少樂迷都被誤導。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西方各國對古樂器的復原工作不遺餘力,利用各種資料、圖片、博物館收藏品及新科技,而有長足的進步,得以重現這些古音。同時因副本或印刷器材的發達,原譜不必靠手抄,使古樂譜的研究有突破性的成果, 加上文獻學的發達,以及各種週邊旁述,不同年代的演奏形式、技法漸漸地被分析出來。因此目前要聽所謂純正的巴洛克時期所使用的樂器、原譜、奏法、詮釋,及重現湮沒多年的古樂,已不再是夢想。同樣地,音樂史上的作曲家如巴哈、莫札特、貝多芬的面目,已經相當準確地重現,從事這方面的工作人員,不再只是苦心研究的學者,還包括許多業餘研究的經濟、社會、文化、醫事專業人員,從事精密的考證工作;著名音樂家的健康、遺傳病、死因、經濟收人、人際關係等,都有豐富的史料被發掘出來。因此第二次大戰後所出版的音樂家傳記,與十九世紀浪漫筆調下的描繪相距很遠。
十九世紀傳記中描述的音樂家愛情故事極端被美化,而當時極流行的書簡更是助長了這些故事。十九世紀名人所留下的書簡,有些是吐露內心的真話,有些卻是刻意寫給旁人看的,若要以之作為史料,史學者、傳記作者都要小心取捨。
優良傳記的標準是什麼?見人見智,很難有定論,但一定要忠於史實,不能私自塑造合乎自己理想的人物形象,不能偏頗或限於狹隘的觀點,要考慮時代性及政治、經濟、社會等廣泛的文化現象,但也要有自己的史觀。
讀了優良的傳記後,重新聆聽這些音樂家的作品,會增加多層面的體會與瞭解。雖然音樂以音響觸發聽者的想像力,有些是普遍的理念,有些是作曲者強烈主觀所訴求的情感,與作曲家的個性及所追求的目標有密切關係。因此我鼓勵真正喜歡音樂的年輕人,只要有時間,多閱讀傳記。馬勒、莫札特、巴哈的傳記或研究書籍,我各有一百多本,但我還是繼續在買,看起來雖是重複,但每一本都有他們研究的成果,即使是同一件事,也有不同的獨特見解。當然,當作工具書的葛羅夫(Grove)音樂大辭典,都是由樂界的權威人士所執筆,比差勁的傳記可靠,但優良的傳記更富於情感、更有深人的見解,當作工具書也很可靠。
由於喜歡讀傳記,不知不覺中對這些音樂家最後的居所有所知悉。因此旅遊時,我都會去憑弔這些音樂家的墓地或他們曾經居住過的居所。看到這些文物器具,會讓你像突然走入「時間隧道」般,回到幾百年前的景象,與這些作曲家的心靈交流。那種感觸與感動難以言喻。
旅遊時,我除了參觀美術館、音樂博物館、上劇院、看音樂廳、拍攝大教堂及管風琴外,音樂家的史蹟或墓園都列人行程,會對這些地方產生興趣或好奇,大半是讀了傳記而引發的。
讀好的音樂家傳記,如聽好音樂,對人的一生、才華、成就,可以做烏瞰式的觀察,對同時代人造成衝擊,對後代產生影響,並可以培養人們閱讀歷史的技巧;而且有些文章如文學作品般巧妙雋永,讀來回味無窮。
這套由Omnibus出版的音樂家傳記系列,英文原版我幾乎都有,因為內容比聞名的葛羅夫音樂大辭典更深人,對每一個音樂家所處時代,有清楚的定位,應用最新研究資料,附加適宜的註解及推薦相關書籍,幾乎可以當作工具書,其中有些作者是樂界的權威人士。對音樂家及其作品想要有更深人瞭解或欣賞的有心人,這是一套良好的讀物。
資深樂評人 曹永坤
驕傲與自卑——鋼琴之王李斯特
十九世紀出現了兩位以鋼琴而留名千古的音樂家:一位是俗稱「鋼琴詩人」的蕭邦,另一位就是「鋼琴之王」的李斯特。這兩位鋼琴家都是在巴黎(當時最重要的文化勝地)一舉成名,也都深受貴族名流的寵愛,享受著富貴榮華。他們彼此相識,也有許多共同的朋友,但是音樂風格迥異,各自譜寫出不同的人生。
李斯特一生頗富傳奇:自幼一嗚驚人,超凡的鋼琴絕技,令人如癡如醉的風釆和多彩多姿,的愛情故事,這可能是一般人最為熱悉的他。但是在傳記史料中,李斯特其實是一位備受爭議的人物,他的功成名就就招來忌妒和排斥,出入貴族名流府邸被指為攀龍附鳳,數度失敗的愛情,被情婦著書描繪成冷酷無情的負心漢;他一生寫下的作品無數,卻被評為華而不實、矯揉做作,而晚年遁入空門,皈依天主教更是引來震驚與非議。長久以來,這些偏見讓音樂學者,或自認嚴肅的音樂家不屑研究或演奏他的作品。
年輕時的李斯特深受1830年巴黎民主革命和拉美內神父的宗教社會主義思想之影響,加上往來的對象包括文人雨果、大仲馬、海涅和巴爾札克,畫家德拉庫瓦、庫爾貝、杜梅,音樂家蕭邦、白遼士與帕格尼尼,凡此皆對他造成莫大的影響。他迅速成為浪漫主義的代言人,孕育出他結合文學(詩)、音樂、繪畫、雕刻等藝術的創作理念,直至他去世都不曾改變。
李斯特雖然出身卑微,但憑藉其先天優越的條件,開創了演奏家的新局面,馬不停蹄地四處演奏,所到之處無不引起轟動,人人為之瘋狂,因此他也是少數可以靠演奏會維生的音樂家,而不像其他音樂家。海頓一生必須棲身艾斯特哈吉親王門下,舒伯特生時雖不至於籍籍無名,但一生也只開過一次公開的作品演奏會,至於華格納,若不是巴伐利亞國王路德二世的厚愛與支持,恐怕他的歌劇理想也難有實現的一天。
李斯特寬宏大量、仗義疏財的性格亦可從他的作為略知一二。他為爭取藝術家的權益奮戰不已,在金錢和精神上長期支援華格納,又獎掖後進,提拔俄羅斯五人組,開創「大師課」,皆使後輩受益無窮。
雖然李斯特晚年幾乎完全扳依宗教、隱居羅馬,但是仍創作不輟。他在這段期間更作出了最前衛而新穎的作品,後輩如德布西或巴爾托克無不受其影響。隨著時序的推移,在一百年後的今天,我們終於開始接受李斯特也是一位有深度、富前瞻性的作曲家,不僅研究他的論述日增,演奏他的作品更是如雨後春筍一般,總算讓世人對李斯特的作品,例如B大調奏嗚曲這首史詩般的曠世鉅作,有了真正的認識與肯定。
鋼琴家
國立藝術學院專任
黎國媛
內文 : 1
早年:音樂神童
李斯特(Liszt)堪稱史上最傑出的演奏大師,他的全盛時期(1839—47)曾被描述為「演奏史上無人可敵」的一段傳奇,因此李斯特的童年和早期生涯特別重要而引人玩味,日後的偉大顯然在此時萌芽。雖然他並不是那種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神童」,但表面的按步就班潛藏著騷亂。李斯特的生活模式很早便成型,有著許多神童典型的不羈性格,甚至他年少得志也是籠罩在內心的痛苦與混亂之下。我們並不清楚李斯特的家系源流,他本人則喜幻想自已是匈牙利貴族之後,但他出自農家的可能性更大。他的祖父喬治‧亞當‧李斯特(George Adam Liszt)生於普雷斯堡(Pressburg)附近的小村落艾登塔(Edelsthal),結過三次婚,育有25個孩子。李斯特的父親亞當(Adam Liszt, 1776-1827)替艾斯特哈吉(Esterhazy)家族管理位在雷汀(Raiding)的領地。雷汀被稱為「文化天堂」,距離維也納50哩,孤立在一片匈牙利大平原中。值得注意的是,亞當曾經是聖方濟會的見習僧,但在19歲時因為「個性善變不一」而被逐出修會,加上他對音樂的狂熱(尤其是對海頓〔Haydn〕和胡麥爾〔Hummel〕的鋼琴演奏)又不幸受挫於世俗的職位而鬱鬱難伸。
亞當在30歲時娶了來自德國南部的安娜‧拉格(Anna Lager, 1788-1866)。安娜無疑是個模範妻子與好母親,但一生附庸其丈夫,不似其丈夫對法蘭茲影響深遠。亞當對其子閃亮生涯的期待,在其日記中可見一斑(「我兒,你是天賜的!你將會實現毀了我青春的藝術夢想!」)
李斯特於1811年10月22日出生於雷汀。那年正巧是慧星年,預言了李斯特獨特而光芒四射的一生。遠不到6歲的李斯特已經展現出對音樂的狂熱,尤其是對鋼琴的天分,甚得父親的歡喜。他在還沒學會認字之前,就會看樂譜了,練琴對其他孩子是件苦差事,對他卻有無比的魔力,即使是一張貝多芬的畫像也別具意義。李斯特自幼就敏感纖細,雖然童年多采多姿,卻也有驟來驟去的不明急病,纏身。
李斯特以9歲之齡登台演奏貝多芬門生費迪南‧里斯(Ferdinand Ries)的協奏曲,以及一首他自已寫的自由幻想曲,結果大為轟動,立刻就為他募集了一筆基金供他拜師學習。為了能開拓更寬廣的世界,他必須離開雷汀這個小地方,而維也納尤其是當時的文化聖地。根據W.H. 哈道爵士(Sir W. H. Hadow)的說法,當時的維也納代表歷史上最偉大的三個時期之一(其他兩個時期分,別是伯里克利時期〔Periclean〕的雅典,以及伊麗莎白〔Elizabeth〕時期的英格蘭)。在維也納,李斯特試著找到適合的老師,其中包括胡麥爾,但胡麥爾索價過高,因而也無緣指導李斯特。貝多芬的另一位門生卡爾‧徹爾尼(Carl Czerny)則誨人不倦,每天從早上8點授課到晚上8點,還寫了上千首作品;徹爾尼個性寬宏,眼光也很敏銳。剛閱始他拒絕收李斯特為徒,但聽過李斯特的彈奏之後,馬上改變心意。徹爾尼發現李斯特的彈奏
相當不穩定、不乾淨、夾纏不洧,對指法沒什麼概念,不過是把手指隨便扔在鍵盤上。儘管如此,我選是對李斯特的天賦大為震驚。
在這個階段,李斯特的天分,雖然還是狂野未馴,未加琢磨,不過顯然已經超人一等,徹爾尼也決心好好培訓這個沒受過訓練的年輕學生。受慣讚美的李斯特第一次被人批評,在經過強烈反抗之後才專心琢磨自己橫衝直撞的技巧。徹爾尼這位「速度學派」(The School of Velocity)的作曲家當然無法容忍絲毫的馬虎、不準確,久而久之,李斯特也慢慢領略到這種艱苦的技巧訓練、基本音階和琶音練習所帶給他的好處。後來,又在聽到帕格尼尼(Paganini)的神技等種種刺激之下,李斯特更發展出遠勝於徹爾尼學派的新技巧,紮實地奠定下史上最頂尖的技術。
李斯特進步神速,過沒多久徹爾尼就表示:「我從來沒有收過這麼熱切、這麼有才氣、又這麼勤奮用功的學生。他拜師後僅僅一年,我就能讓他公開演出了,而他也在維也納激起了一股罕見的熱潮。」在1822年,李斯特的鋼琴演奏已不再只是才華橫溢而已,他的兩場音樂會不但被比喻為「從雲端墜落下來的小赫丘力士(Hercules)」,更達到嚴師要求的精確標準與理想。李斯特的天分被拿來與少年莫札特(Mozart)和貝多芬相比。貝多芬之吻的故事也是發生在這時候,這場「藝術洗禮」發生在一個私人聚會的場合,當李斯特彈完貝多芬的C大調鋼琴協奏曲第一樂章時,在場的貝多芬大受感動,便親吻了李斯特的額頭說:「繼續吧,你這天之驕子,因你將帶給許多人,快樂喜悅,這實在是最好不過的事。」
李斯特父子對於維也納的成功都喜出望外,但還有別的城市等得他們去征服,尤其是巴黎。亞當‧李斯特最深切的期盼就是讓兒子進人巴黎音樂院就讀。可是在李斯特所向披靡之後,這個希望的幻滅對他而言不啻是晴天霹靂;巴黎音樂院不收外國學生,而校一長凱魯畢尼(Cherubini)也不願為李斯特破例。但是不知變通的官僚制度不足以澆滅李斯特的執著,最後在匈牙利貴族的推薦之下,李斯特為巴黎的社交名流開了一場獨奏會,結果立刻成為巴黎的寵兒,被暱稱為「小李斯特」(1e petit Liszt)。獨奏會的效應穿透了巴黎音樂院深鎖的門牆,還震動了英倫海峽對岸的倫敦,大家已對這位「音樂奇蹟」議論不休。李斯特在獨奏會上背譜演出,這種前所未聞的舉動後來被敵人抨擊為傲慢淺薄,故作姿態。李斯特此時已開始品嚐成名的酸甜苦辣,所以對於被比喻為「世界第八奇蹟」——年僅13歲的李斯特寫下歌劇《桑丘先生》(Don Sanche)——竟會惹來毀譽參半的反應,其寶並不令人感到意外(審註)。往後李斯特一生的風風雨雨大概也都是依循同樣的模式進行,他在這個時期還收到了生平第一封,黑函。
審註:世界第八奇填是比喻李斯特出現的神奇。世界七大奇蹟包括埃及金字塔、中國長城等。
儘管如此,李斯特顯然覺得有必要去一趟倫敦證明自已是「當世最偉大的演奏家」。雖然他的音樂會加上一些不倫不類的其他演出(包括由每場必到的西蒙斯小姐〔Miss Simonds〕演唱招牌曲,如《是的,這就是印度鼓》和《當妳盛開》等),仍然博得他已習以為常的滿堂采。他獲得100英鎊的巨額酬勞,這在1824年代亦屬空前。而向來瞧不起早慧神童的英國人也為之折服,甚至受遨到溫莎(Windsor)堡在喬治四世(George IV)御前演出。
李斯特異於常人甚至可謂反常的生活方式逐漸顯露出來。他驚人的聲勢,和唾手可得的成功突然顯得淺薄空虛。15歲的李斯特變得陰沈內斂,他在日記裡抄錄整段聖保羅(Saint Paul)和聖奧古斯丁(Saint Augustine)的戒律和訓誨,於是就出現了像「浪費時間是世間最大的罪愆。生命何其短暫,每一刻都如此珍貴,但我們就好像以為生命永還不會結束似地活著」以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我們並不缺乏使其成功的工具,只是不知道使用而已」等字句。
李斯特從絢麗的公眾生活中淡出,轉而熱切地追求一種宗教性、寧靜的修行生活,說他自小就相信「天堂是不證自明的,而上帝的博愛是最真實不過」,令父親震驚不已。即使來自巴黎的歡呼喝采(包括1825年歌劇《桑丘先生》的成功演出)也不能動搖,他的心意。李斯特從此註定在擾攘不安的漫長生命中,時而難捨獨處的安恬,時而擁抱瘋狂的群聚,反覆糾纏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