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淺在森林 | 誠品線上

擱淺在森林

作者 秦佐
出版社 紅螞蟻圖書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擱淺在森林:曾經的「少女」,後來的少年一本被寫下的愛人記憶三十篇輕喚愛的聲響裡,每道回音都是解剖自己本書特色★恬雅細膩的筆觸書寫灰色記憶,柔性探索LGBT+性別議題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曾經的「少女」,後來的少年 一本被寫下的愛人記憶 三十篇輕喚愛的聲響裡,每道回音都是解剖自己 本書特色 ★恬雅細膩的筆觸書寫灰色記憶,柔性探索LGBT+性別議題之作。 ★收錄得獎散文作品〈變色龍之歌〉、〈隔窗〉、〈芒花之後〉。 性別有疆界嗎? 這是一場以愛為起點,探索性別界域的青春札記。 創作新星 秦佐 首部散文作品。 為離別的愛人寫下三十封信,秦佐將大量的情感刻痕鑿在字裡行間;透過電影、閱讀,行旅風景對外展示。 在生理與靈魂悖逆的長期爭鬥中,他長成細膩而清脆的「少年」,探尋愛的路徑裡收藏關於「我」的線索,讓每個似真,卻幻的自我答題,果斷而俐落地使他成熟。 文字清雅卻鞭辟入裏。推薦給青春少年少女,正在「LGBT+」混沌中追尋自我的朋友。 ◎孫得欽(詩人)、徐珮芬(詩人) 專文推薦 ◎林達陽 (詩人)、柏森(詩人)、高翊峰 (小說家) 、梁評貴(作家)、曹馭博(詩人) 、崎雲 (詩人)、楊双子(作家) 真摯推薦 (依姓氏筆畫排序) 「是撫逝之書,也是療癒之集。」──作家 梁評貴 「閱讀《擱淺在森林》的過程即是一場充滿詩意的火車旅行,有人藉由玻璃窗看見風景,有人看見自己。」──詩人 曹馭博 「那些篇目如掛在祈願樹上的泥金箋,閃爍著愛(及其傷害)、自我價值、生死與性別的靈思之光。」—詩人 崎雲 「這麼多旅行場景、戀人絮語和自我厭棄,在光與暗影的交界處交互蹲跳,應該不是為了找到失去的那神秘、迷人的部分,而是透過無數抵達、跋涉與道別後,明白如何帶著傷口──活下去。」 —詩人 徐珮芬 「世界這兩個字 在書裡 總共出現七十一次 另外 還有零星的世間 和世上 跟梵谷一樣 我想秦佐也很愛這個世界 」—詩人 孫得欽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秦佐秦佐,屏東人,目前就讀國立政治大學,歐語系西文組,另輔中文系,現為長廊詩社顧問。喜歡海洋、光影、寂靜、讀與寫。想更好地活著,所以寄託,寫散文、小說。偶爾,清醒時寂寞,寫詩。一切仍在學習中。曾獲台積電青年學生文學獎、教育部文藝創作獎、全球華文青年文學獎、臺中文學獎、政大道南文學獎、中興湖文學獎全國徵文、兩岸龍少年文學獎、兩岸漂母杯文學獎、大武山文學獎、廖風德文藝創作獎、南華文學獎、煙波洄瀾全國新詩徵文等等。作品曾發表於《文訊》、《幼獅文藝》、《明道文藝》、《光影詩刊》、《長廊詩刊‧艷世》。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輯一 孤獨島 輯二 擱淺在森林 01. 墨爾本 02. 雪梨 03. 挪威的森林 04. 心 05. Her 06. 飛行 07. 跳舞 08. 昆明 09. 大理 10. 鱷魚 11. 野渡 12. On Body and Soul 13. 接受 14. 升學 15. 屏東 16. 台北 17. 惡女書 18. 艷世 19. Call me by your name 20. 交友 21. 作畫 22. 東京 23. 長野 24. 永別書 25. 麥田捕手 26. 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 27. 台東 28. 花蓮 29. 值得 30. 道別 輯三 致不具名 傍晚淺眠,在近冬 水葬 雨堤 看起來很美 即景 輯四 芒花之後 變色龍之歌 隔窗 芒花之後 後記 回憶象形

商品規格

書名 / 擱淺在森林
作者 / 秦佐
簡介 / 擱淺在森林:曾經的「少女」,後來的少年一本被寫下的愛人記憶三十篇輕喚愛的聲響裡,每道回音都是解剖自己本書特色★恬雅細膩的筆觸書寫灰色記憶,柔性探索LGBT+性別議題
出版社 / 紅螞蟻圖書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574375608
ISBN10 / 9574375609
EAN / 9789574375608
誠品26碼 / 2681882101009
頁數 / 216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5CM
級別 / N:無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曾經的「少女」,後來的少年
一本被寫下的愛人記憶
三十篇輕喚愛的聲響裡,每道回音都是解剖自己


本書特色

★恬雅細膩的筆觸書寫灰色記憶,柔性探索LGBT+性別議題之作。
★收錄得獎散文作品〈變色龍之歌〉、〈隔窗〉、〈芒花之後〉。

試閱文字

內文 : 遠行的人 —詩人孫得欽


有人把死亡
說成一種遠行
也有人(好吧是我)
說活著就是遠行

足見活著和死亡
非常相似

這是一本
遠行之書

雖然這種說法
有說好像沒說



讀這本書,彷彿回到
曾經耽迷某些作品的時光
太宰治、假面的告白、鱷魚手記
蒙馬特遺書(我可能也沒看完)
和裡頭的李歐卡霍、安哲、憂鬱貝蒂

可能是因為
這本書的作者
耽讀著同樣或不同的書
的方式
也可能是讀這本書
感覺就像讀那些書
旁觀,自剖,告白
疏遠而熱烈

雖然我在那年紀
遠遠沒有如此
磊落而慎重的心
(後來年紀漸長
好像還更加退化

有點羡慕)



本書裡寫到
梵谷說
痛苦會永存。

關於這個,
雷諾瓦的意見
不太一樣,他說

痛苦會過去
美會留下。

(如果他們真的有說的話)

你覺得呢?

我覺得,
他們看到的世界
多麼相似啊。



我又想起
曾經收到一句話
永遠難忘:

你無法傷害任何人。

這句話要從
特定的角度來理解
才能讓它
不像聽起來那麼離譜

但那個先不管了
如果這句話
有任何一點道理的話
我認為
那跟另一句話是一樣的:

沒有人能傷害你。

不知道哪一句
放在這篇序
比較不離題



世界這兩個字
在書裡
總共出現七十一次
另外
還有零星的世間
和世上

跟梵谷一樣
我想秦佐也很愛這個世界

愛著世界的人,
祝遠行愉快。

01. 墨爾本

親愛的鹿:

那是我在臥鋪夜車上,第一次甦醒。拉開窗是灰藍的草原,從沒辦法想像的,透著光的,青金石色的天空籠罩著大地。
再次睜眼時,已到了南十字星車站,墨爾本的市心穿梭著電車,人群有秩序地移動,適度的吵鬧,待久了,明亮的景色竟顯得清寂。我記得那燦爛的陽光,撫在身上卻是冷。親愛的鹿,我想起高中,妳最討厭的地理課,油墨課本中的圖表讓我提早迷戀了遠方。那一刻,我竟佇立在墨爾本的街頭,南半球的城市,溫帶海洋氣候的二月,高緯度的夏季。
溶著陽光的風,和妳相似,依然微寒。
親愛的鹿,即使走過古老的大教堂、舊監獄、圖書館,喧囂的車站與市 集,我來到墨爾本的目的,卻是荒蕪的野地。攀爬在澳洲大陸邊緣峭壁的一條公路,大洋路。
我此生到過最遠的地方。
至於那些妳能輕易在旅遊手冊上讀到的,被人類硬是冠上某種意志性的名字的巨岩,我就不多說了,沿岸那亙古的美,也非我筆墨能觸及。親愛的鹿, 我想和妳談談意外的海灣,那裏幾近無人。誤打誤撞走進,無柵欄,無阻攔, 我就這麼走入汪洋的臂彎。半身浸在海水中,我知道即使我想,也不能再前進了,那一瞬間,真的覺得死在這裡就好了。
我想起一年前,大一上學期,那時也像現在,一下對未來充滿期望,肯定當前的努力與部分的逃避;一下充滿不安和恐懼,否認生命的一切意義。決定要前往澳洲的那天晚上,我去了詩人任明信的講座,最後有人顫抖著提問:「你詩中的重要主題是『愛』,對你來說愛是什麼?」詩人不多思索地回答:「愛是那一刻你可以為其而死。」
講座結束後,我才知道提問的人是憤怒的,他認為得到一個膚淺而做作的答案。走過高談闊論的提問人,詩人的話語卻越過了時空,到了乍晴的南半 球,流入晶亮而冰冷的海波中的我。我認為那句話非常精準,且美,一句話表現了愛的瞬間和永恆,合一,愛的永恆存於頃刻間,一刻是瞬間,死亡是永 恆,我們可以用瞬間去觸碰永恆。
親愛的鹿,海水慢慢侵蝕我的體溫。我是多久沒有感覺到我是愛著的了, 泥爛的現實早已吞沒我原先的形貌。而我並不害怕了結自己,我怕那只出於單薄的衝動。
我必須用漫長的時間去沉積那絕對的一刻,親愛的鹿,即使那時我們還未認識,或許此刻我也未曾真正認識妳,即使那時我們都還不知道,我們必須走過這一段感情。親愛的鹿,我知道現在啟用的方法很詭異,但既自成為唯一對妳說話的方式,我將在可用按鍵消弭的平台,寫信給妳,讓妳從不會看見,變成可能看見。看見我在無可抑制的黑暗之後,生命裡確實也保有美好的瞬間, 牠們是那麼微小,零碎,卻閃閃發亮。
親愛的鹿,雖然這一切可能終如遠浪般轉化,消解。親愛的鹿,浸在來自南極的寒意中,我感覺溫暖,而無望,感覺平靜,而不必快樂。

02. 雪梨

親愛的鹿:

坐上臥鋪夜車前一天,我在歌劇院的美景前,被怒吼:「滾回中國。」我連解釋自己是台灣人的機會都沒有。
人們拿著水壺,在廣場中央排隊,天色欲雨,巨大的積雲壓扁了人們的耐心,一個白皙巨大的身軀撞過我,插隊上前,我用英語告訴他請排隊,之後不是利刃,是鈍厚血汙的殺豬刀一般,不屑的眼神:「滾回中國。」我第一次希望自己聽不懂對方的語言。親愛的鹿,在思考是什麼賦予他對素未謀面的瘦小亞洲人,說「滾回中國」的權力之前,我思考的是為何想和妳說這件事。寫信給妳,原本是冀望能把生命中美好的瞬間留下(即使微不足道),使我終於,或 許,可以好好向這世界告別。
那究竟為何說這事呢? 恐怕無關美善,這是真的,是「會發生」的,像我必然佇立這回憶裡,寫信給妳,像如此美麗的城市也會忽然暴雨。親愛的鹿, 當妳對我說,世界很爛但妳一點也不想改變。妳放棄改變社會就像放棄改變氣候,有時我也認知自己的渺小。
我們所面對的,不純粹是種族的惡意(即使許多經驗讓我知道自己時常被當成男性)。我耳畔響起經過澳洲入境檢查時,旅伴告誡:「海關盡量排有色人種女性。」旅伴的朋友曾被質疑為性工作者(跨海賣淫)而被攔下,並承受精巧而不犯法的羞辱,我並不想特意指涉,但旅伴朋友所面對的那海關,是白人男性。
「有色人種、女性」,親愛的鹿,那不正是我們的身體?這時我倦於爭辯自己是個非順性別者,就像在歌劇院前我倦於爭辯自己是台灣人。關於生存的不適,身為非異性戀,若再加上貧窮、心理疾病的因素,親愛的鹿,如果沒有足夠自欺欺人的本事,「真的每天起床只想自殺」(套用我朋友的話,他後來也去了),但我們都知道那些因素互相造成。
暴雨終於傾注而下時,我已在雪梨博物館中。展區沉默,關於華工與女性的空間總是太小,太少而且黯淡。當晚,我明知隔天夜裡要搭車前往墨爾本, 我還是在凌晨四點踩著路間積水跳上電車,白日熱鬧的唐人街此時沉睡在黑暗中,我到中央車站搭上第一班火車,在清晨的微光中前往藍山。

在雨後晴暖的山徑中,由渦痕及石色臆想古代的河流,轉角巧遇水聲才知瀑布不遠,用自己的雙手攀爬濕滑的岩石,踏著枯枝越過泥沼。高中課本裡, 讓雪梨多雨的大分水嶺,只是遙遠的概念、虛浮的考題。現下,卻是同時觸及我心靈與身體的無際大地。
那一瞬間,我真正認知自己的渺小,卻不感到悲哀。
在赭紅的巖頭之上,沒有想要保護自己,也沒有一躍而下的慾望。
親愛的鹿,那是我長期的毀滅傾向,突然乍止的一刻。被藍山雲霧環抱, 身體並不存在,有色、女性、瘦弱或任何標籤,都不存在。親愛的鹿,我曾對妳轉述過詩人的話,若當真「愛是那一刻可以為其而死」,或許。
一向太輕視自己的生命,所以愛也稀薄。
我想起年幼的自己,理直氣壯地說想改善這世界。我想起,妳對我說世界很爛的那一刻,我應該抱緊妳,說我們一起努力,無論妳要接納,還是抵抗, 無論結局。

03. 挪威的森林

親愛的鹿:

寫給妳的第三封信,關於告別與,我對記憶的偏執。
那是白色情人節前夕,我們在學校旁最安靜的咖啡廳,漫無邊際的談天伸展於幽暗的香氣。我談起想讀的書,妳說妳曾二小時內讀完《挪威的森林》:
「是周圍非常吵,充滿討人厭的親戚的時候哦!」妳接著解釋自己「一目十 行」的閱讀習慣,我懷著初戀的悸動與剛成為戀人的不安,幾乎是仰望著妳而感到難解的崇拜。我是許久以後才知道,妳花二個小時讀完的小說,我要用二個月的時間,一種充斥著個人風格的,遲緩。
讀一本書很慢,淡化一段記憶很慢。放下一個人,很慢。
妳離開之後,我拿著借來的破破爛爛的小說(館架上有兩本,很難分辨哪一本比較破),佇立於書架之間思考我的大學生活(同時我們知道政大的圖書館和它的藏書一樣破舊),妄想村上春樹式的浪漫與自由(與其反向)。和朋友在酒吧聊到凌晨三點,在無人的路上抽著菸走回宿舍,親愛的鹿,這些都是表 面,我什麼都感覺不到,妳離開之後我空空如也。有段時間我完全沉浸在《挪威的森林》,對不熟的朋友也提起,殊不知對方說:「很有趣的純愛故事呢。」對此我只能半開玩笑地回:「我倒覺得沉重,而且跟戰爭有關。」
那是 60 年代,主角渡邊經歷學運與思潮,關於遙遠而迫近的越戰。跟許多其他作家(我知識所及)比起來,村上的風格「容易被喜歡」,他的小說可以讀淺,可以讀深,不著痕跡地展演整個時代的青年氛圍(與反思,像是綠的社團遭遇凸顯性別仍不平等、號稱新思想青年的偽善)。然而,無論種種與當時社會扣合的巨大暗示,我在第一章,就決定了此生必須把這本書讀完。
只是為了那草原,深藏其中的孤獨的深井,為了其上突然消逝的不再被尋找的人,為了首章的最後一句:「直子甚至沒有愛過我啊。」
我是更久以後才知道,妳讀得那麼快,是因為有些情緒妳太熟悉了。親愛的鹿,《挪威的森林》對我來說最可怕的,是許多裡頭的話語與觀念,妳早警示過我。當他們在精神療養院談論「歪斜」,我想起我們,我突然明白能否一起生活的重點不是歪斜本身,是對歪斜的認知,雙方的差異。那時的妳恐怕像現在的我,自己不能好起來,怎樣都無法得到安慰,直子顧慮不了渡邊,木月顧慮

不了直子,而這不包含任何責怪的意思。縱使我感謝如此仍對我溫柔、耐心的人,我深知他們毫無義務,親愛的鹿,至於我們,會那麼痛並非因為我們曾在一起或那時發生的什麼,是因為我全心喜歡過妳啊。物質世界無法指認的真實籠罩著我,重點不是發生了什麼,是感覺到什麼。
「你需要更健康的愛人。」曾有摯友如此勸我,我下意識回答:「可是健康的人不會想要我。」像漂亮的小女孩穿著乾淨的洋裝,牽著和她一樣漂亮的媽媽的手,不會撿起路邊髒破的爛娃娃。親愛的鹿,妳那時為何選擇了我?或許妳選擇的是「我們」,妳不過從我身上感覺到了什麼,像最終章提起直子自殺後寂寞的喪禮,玲子姊近乎自信地對渡邊說:「我們遲早都會那樣死掉哦。」
我想這封信不能再刺探了,像拿硬石去刮一顆極薄的玻璃球,我意識核心的裂痕,不想記得妳,不能忘記妳,提及《挪威的森林》,我想起了妳,想起死亡,想起愛情。書中那些情節的對話(超越言語的),直子在自己精神的病的醫院;綠在他人身體的病的醫院,永澤與初美的死;渡邊與直子的死,都預示著某種命運。如果說在翻開《挪威的森林》時我就知道直子的結局,對於綠,我一無所知,即使許多人說綠「很世俗很正常」並非全錯,但她不是那麼一個形容能概括。最後主角不知身在何處,選擇「持續呼喚著綠」。
親愛的鹿,身為異常者的我們,或許從一開始就互能感知,回憶著我是怎麼走到今天,此刻聽著 The Beatles 的 Norwegian Wood,內心大為動搖,已知
「挪威的森林」為錯譯的我,莫名想起的一次接觸這個概念是在伍佰的歌,「挪威的森林」中那句:「我在妳心中是否仍完美無瑕?」從一開始就不是啊,親愛的鹿,但妳的選擇與我們的片刻,確實曾經存在的。
那並非淺薄的體貼與順勢的關懷,那是真正的同情。
「直子甚至沒有愛過我啊。」闔上書之後仍迴盪在我腦海。 親愛的鹿,願妳愛人如同妳被愛,願我們愛人如同我們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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