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悅君兮: 詩經情事
作者 | 閆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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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易可數位行銷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心悅君兮: 詩經情事:人世間的情愛,看似多彩多樣,曲折萬變,但若能穿越三千年,回到「郁郁乎文哉」的西周時代,我們恐怕要失聲驚嘆,當時人們的情思愛想與現今我們的,竟 |
作者 | 閆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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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易可數位行銷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心悅君兮: 詩經情事:人世間的情愛,看似多彩多樣,曲折萬變,但若能穿越三千年,回到「郁郁乎文哉」的西周時代,我們恐怕要失聲驚嘆,當時人們的情思愛想與現今我們的,竟 |
內容簡介 人世間的情愛,看似多彩多樣,曲折萬變,但若能穿越三千年,回到「郁郁乎文哉」的西周時代,我們恐怕要失聲驚嘆,當時人們的情思愛想與現今我們的,竟然如此近似。●說暗戀,有「漢有游女,不可求思。」說單戀,有「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說渴慕,有「邂逅相遇,適我願兮。」說遐想,有「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說躊躇,有「豈敢愛之?畏人之多言。」說無奈,有「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說自傷,有「靜言思之,躬自悼矣。」說自尊,有「子不我思,豈無他人?」●說怨懟,有「豈不爾思?子不我即!」說愁悶,有「謔浪笑敖,中心是悼。」●說失落,有「未見君子,我心傷悲。」說絕望,有「洵有情兮,而無望兮。」●說執著,有「雖則如雲,匪我思存。」說堅貞,有「穀則異室,死則同穴。」●說離情,有「瞻望弗及,泣涕如雨。」說思念,有「一日不見,如三月兮。」●說情欲,有「有女懷春,吉士誘之。」說決絕,有「雖速我訟,亦不女從。」且看作者以略帶詼諧的筆調、精闢獨到的見解,為你娓娓訴說、慢慢剖析,那細膩幽微的詩經情事,而她將遠古詩經與現代民歌及流行歌曲參照比較,更是饒富趣味。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閆紅1975年生。現為晚報編輯。1990年開始發表作品,著有《刹那芳華──誤讀紅樓》、《她們謀生亦謀愛──誤讀秦淮八艷》、《哪一種愛不千瘡百孔》、《心悅君兮──詩經情事》、《周郎顧》等。其中《哪一種愛不千瘡百孔》的繁體版《死生契闊張愛玲:以及她愛過的那些人》於2011年由聯合文學在臺灣出版。
產品目錄 目錄序:她將帶你到一個開闊地自序:愛在荒煙蔓草的年代●第一章 暗戀拒絕泅渡的愛情 ——〈周南‧漢廣〉寂寞是為了遇見你 ——〈鄭風‧野有蔓草〉人家都在你不在 ——〈鄭風‧出其東門〉畫地為牢 ——〈鄭風‧子衿〉遇見你,又能怎樣 ——〈唐風‧綢繆〉他離你到底有多遠 ——〈鄭風‧東門之墠〉戀人永遠在遠方 ——〈秦風‧蒹葭〉一個人的天災 ——〈召南‧草蟲〉只能和你在一起 ——〈鄘風‧蝃蝀〉真愛就是不問值不值得 ——〈衛風‧木瓜〉洵有情兮而無望——陳風‧宛丘●第二章 執手誓言的意義——〈邶風‧擊鼓〉晚風起時,宜於想念 ——〈王風‧君子于役〉你身上有初生蘆葦的光澤 ——〈王風‧大車〉婚姻和性的契約 ——〈鄭風‧將仲子〉愛是沒有技術含量的事 ——〈鄭風‧褰裳〉今夜你會不會來 ——〈鄭風‧風雨〉愛上亞光男人 ——〈衛風‧淇奧〉秩序比愛更重要 ——〈召南‧小星〉●第三章 訣別當愛情遭遇調情 ——〈邶風‧終風〉夢裡花落知多少 ——〈衛風‧氓〉不失態,不盡興 ——〈鄭風‧遵大路〉失戀者的「完美小黑裙」——〈召南‧江有汜〉倒楣遇見爛桃花 ——〈召南‧行露〉●第四章 片段胡不歸,沒地方歸 ——〈邶風‧式微〉我是一隻小小鳥 ——〈小雅‧小宛〉肉身的憂傷 ——〈邶風‧柏舟〉人生裡有多少這樣的瞬間 ——〈陳風‧東門之楊〉與生命本身兩情相悅 ——〈陳風‧衡門〉及時行樂可行否 ——〈唐風‧蟋蟀〉離家越來越近 ——〈豳風‧東山〉我嚮往這樣的飯局 ——〈小雅‧湛露〉●第五章 美人得不到,才誘惑 ——〈召南‧關雎〉這個碩人很寂寞 ——〈衛風‧碩人〉兩個女人的告別 ——〈邶風‧燕燕〉亂世佳人,如山如河 ——〈鄘風‧君子偕老〉待浮花浪蕊都盡 ——〈齊風‧南山〉
書名 / | 心悅君兮: 詩經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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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閆紅 |
簡介 / | 心悅君兮: 詩經情事:人世間的情愛,看似多彩多樣,曲折萬變,但若能穿越三千年,回到「郁郁乎文哉」的西周時代,我們恐怕要失聲驚嘆,當時人們的情思愛想與現今我們的,竟 |
出版社 / | 易可數位行銷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9865755072 |
ISBN10 / | 9865755076 |
EAN / | 9789865755072 |
誠品26碼 / | 2680878526000 |
頁數 / | 262 |
開數 / | 25K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級別 / | N:無 |
內文 : 序
她將帶你到一個開闊地
在我眼裡,閆紅是個神奇的人,親切感也泯滅不了這種神奇。
冷靜和熱烈,體貼和刻薄,柔媚和硬朗,老辣和天真,憨拙和狡黠,羞澀和生猛……在她身上交織,在她筆下渾然天成,像水與火共存。這是她獨有的豐富性,她的難以言說和獨一無二。她看似信手寫下的隻言片語往往也耐人尋味,儘管,也許,這樣說會顯得太粉絲化。
這本《心悅君兮》給了我很多震動。它像閆紅的每部作品一樣,有交響樂一般的語言,閱讀如同進入某種盛宴,僅僅是感官上的豐富,也令人饜足。很多人為閆紅的語言著迷,我自然也是,然而,更讓我震動和著迷的,是她的思維。
她所寫的,也許可以稱之為「文化隨筆」或「古典解讀」。這類作品我們都看過很多,最能打動人的,一定是說出自己對人性的體悟,然而「體悟」這種東西很容易山寨,偽造一些「體悟」的贋品或廉價品,再用生花妙筆將這大路貨裝飾得打動眼球,——那樣的作品,我們也看過。閆紅的體悟卻彷彿帶著體溫,彷彿剛從心窩裡掏出來,她敏感地捉住靈魂最深、最微妙的顫慄,又準確細緻地傳達出那顫慄的漣漪。閱讀她的文字,令人想對文字後的那個女子道一聲謝謝,謝謝她說出我們若有所感、卻不甚明了的感受,謝謝她教我們自剖和深思,這,也許就是「人人心中皆有,人人筆下皆無」吧。
那首詩很熟悉了:「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其實我和很多人一樣,並沒有確切想過它的主題是什麼,只模糊地被其氛圍打動;當看到閆紅這樣說:「在我看來,它不是寫實之作,……它說的,是一個寂寞的夢想。」我不由得怔了一下。
閆紅認為這詩期待的是一種相遇,但它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種高級,不是青春期裡的躁動,著急地想抓住一個美女,它期待的,是遇到一個真正的知己。——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解讀,卻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我們曾被此詩清寒深邃的氛圍打動,如今,閆紅的解讀似乎為我們的被打動翻出真正的謎底。得有怎麼樣一種清明的靈氣,才能穿過古遠文字重重迷障,輕易地看到那詩句裡最深的用心?
然而接下來閆紅話鋒一轉,說出了更加鋒利的話:「滿世界的人都自稱苦悶,知己成了比黃金還稀缺的資源,但我覺得說這話的人首先應該自我反省一下,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做好遇見知己的準備了嗎?」
也許你覺得這提問來得突兀,冷靜想想,我們之所以不以為這是個問題,是因為我們無視了這個問題。閆紅說,辛棄疾曾說過遇見,是在燈火闌珊處遇見,戴望舒也曾說過遇見,是在雨巷遇見,然而最打動她的,是〈古詩十九首•西北有高樓〉裡那個無名的女子,她希望在高樓之上遇見,因為,「這個決絕的不隨和的女子,要的就是高樓之上的那股孤寒。這高樓,可以是實指,也可以是虛指,是她心中的一座樓閣,她等待的,是能夠走到這樓閣最高處的人。」這和〈野有蔓草〉的願望一樣,他想遇見她,不是為了解悶、陪伴乃至生兒育女,而是「與子偕臧」。以最美好的自己,遇見一個美好的人,然後和她(他)一往無前地美好下去。
寫到這裡,我還想說,文章,寫到最後都是在展現作者自己。閆紅的文章給我們的感動,也許因為她的本身,她是一個嚮往和追求著「美好」的人,她淬練著自己,看得到人生有更高遠美好的芳草地。她的文章境界,也許得益於她秉性裡的忠厚和純粹。
一個人的思想境界,與學識、閱歷、才氣並無很大關係。閆紅的才氣和學識,並沒有讓她炫技,她對世道人心的洞若觀火,也沒有使她世故。她似乎,天然地懂得什麼最堪珍貴。我們看到很多文章都在說愛情,說男女兩性,浪漫派的抒情和感傷,描摹或詠歎,現實派的呢,冷酷或油滑,剖析和調侃,說如何抓住男人的心,說男女之間也就那麼一回事。閆紅卻這樣說,愛情是沒有技術含量的東西。我們還看到很多文章在教你如何在愛情裡少受點傷,失去的時候如何才能讓自己痛得少一點,閆紅卻說,「是否我們太缺乏安全感,像歌裡唱的那樣,一開懷就怕受傷害,開懷是過程,受傷害是可能的結果,我們習慣把結果放在過程之上,可是,從根本上說,人生是沒有結果的,只有一個又一個過程。」
她甚至說,不失態,不盡興。她甚至認為,應該這樣看「得到」和「得不到」:「我只想把你放在我心中,我已經把你放在我心中了,還有什麼可以奪走呢?即使你離開,即使你已走得太遠,都沒有關係,和我自己在一起時,就是和你在一起了。」——當我第一次讀到閆紅這段話,我於深夜裡想像千年前〈漢廣〉裡的男主角,那位孤獨而沉默的樵夫,心裡有一股不可描述的浩蕩和欣慰。
閆紅還談到另一首更出名的詩:「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與〈野有蔓草〉那首的情況一樣,我們不曾追究過,那伊人在水一方做什麼呢?也就是文學作品慣有的比喻吧,直到今天看到閆紅這樣說,它說的是,戀人在遠方。然而並不是他們兩地相隔,而是如陝北民歌云:「牆頭上跑馬還嫌低,面對面睡著還想你。」「戀愛中人對於親密度的追求是無窮無盡的,他不能容忍哪怕一丁點兒的距離。」所以,「戀人總是在遠方的」。
電光火石中,拍案而起。真的啊,真的是這樣啊,為什麼以前沒有想到呢?這道理完全不是大道理,如此的「小」,小得我們每一個最平凡的人都會點頭同意,假如不是閆紅切身解讀,我不曾知道,幾千年前詩經裡那對戀人,就像你我一樣,熱戀中剛掛下電話馬上陷入失去的惶恐,任何一個距離都想消弭。
「瞭解他越多,越覺得有更多的不可知。瞻之在前忽焉在後,你困囿於其中,便有了『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的暈眩。」我為說出這樣的話的人心折。我不知道,說出這些話的閆紅,是因為她有天才的頭腦,還是因為她總能福至心靈?我無從確定,做為一個粉絲,我可以確定的是——
閆紅能教給你這樣的思維習慣:你不再讓靈魂裡細微的悸動倏忽而逝,你抓得住它,並細加體味。在人性的曲徑通幽處,你會走得更遠一些,看得更深一些。也許你不相信,細讀一本書,將會得到這些。
這本《心悅君兮》,遠遠超出了「文化隨筆」的意義,它提供了最深刻的生活哲學,熨貼每顆平凡而焦慮的心靈。假如你想找的是共鳴,假如你想找的是愉快的閱讀,那麼,它給出的遠遠高於你所求的。在春風化雨的理解中,它,不知不覺中將你帶到一個開闊地,那,就是我們曾經上下求索左奔右突而到達不了的人生悅境。
部分內容
拒絕泅渡的愛情
──〈周南‧漢廣〉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游女,不可求思。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于歸,言秣其馬。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于歸。言秣其駒。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少年時候讀過〈蠶馬〉的故事,一直不能忘懷。說是有個女孩,父親從軍邊疆,音訊皆無,只與一匹白馬相伴。某日,她在家中閒坐,撫著馬背說,誰能把那父親找回來,我就嫁給他。不曾想那白馬一聲長嘶,絕塵而去,不久,真的把父親載了回來。
女孩驚悚,本來一個玩笑,白馬卻當成了真。她裝作忘了這件事,無視白馬一次次對她揚蹄嘶吼。父親感到奇怪,瞭解原委後,乾脆將白馬殺掉,馬皮就晾晒在院子裡。有一天女孩與女伴在院中嬉戲,馬皮厥然而起,捲女而去,最終合二為一,棲止於桑樹,化為蠶。
兩情相悅的愛情可以化蝶,一廂情願的愛情,只能化蠶。白馬與女孩身分迥異,牠原本只能遙遠地無望地注視著那女孩的背影,一個突發事件,使得牠的愛,有成功的可能,牠盡了力,仍然一無所獲,還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憤怒與委屈夾雜在一起,爆發出超自然的力量,當那馬皮破空而來,向女孩罩去,一個底層男性的蠻性與血性體現得淋漓盡致,那一刻,真令人魂飛魄散。
〈蠶馬〉的內核是憤怒,憤怒得如此壯觀、豐富、唯美,超越了中國文化中,美總是與善結合的傳統。
描述觸不到的戀情,〈蠶馬〉已經做到了極致,但人類的感情,有動與靜的兩面。〈蠶馬〉的極致,是在動的一面,那樣狂暴的激情,你只能仰望,無法參與。可以傾聽、感觸、啜飲的,是更安靜的一種愛情,如同月光下的水波,有隱隱起伏的輪廓。
「南有喬木,不可休息,漢有游女,不可求思。」〈漢廣〉開頭四句,已是塵埃落定,南方有那高大的樹木,卻不可以在它下面休息,漢水邊有那美麗的女子,卻不可以追求。
高大的樹木,應是很好的倚靠,為何不能休息?只因它不是我的。同理,這個美麗的女子,連追求都不可以,應該也是因為她與「我」之間有著不可踰越的距離。
對於愛情來說,距離不見得是個壞東西,求之不得,於是輾轉反側,一日不見,方覺如隔三秋,相反,若是美人在懷,觸手可及,哪還有那麼多羅愁綺恨,距離,讓抒情成為可能。
但是,對於〈漢廣〉中的男人,這距離太遠了一點,遠到他已認了命,連白日夢也不可以有,他用命運般冷靜的聲音告訴自己,「漢有游女,不可求思」,這是鐵一般的「不可」,如同,「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我早已知道,你我之間的距離,如同廣袤的長江之水,永遠不可泅渡。
這距離從何而來,按照大部分學者的說法,〈漢廣〉中的男主角,是一位樵夫,關於「游女」,大多語焉不詳,也許是她身分高貴,也許是她名花有主,總之,她的人生,與他無關,他無法得到她的愛。
他的感情有了兩種可能的走向,一是像蠶馬那樣,施以暴烈的熱情,另外一種,是讓愛情逐漸平息,在歲月的幫助下,打磨成一片葉脈書籤,擱在心中的一隅,也許慢慢就會忘記。
這位樵夫的選擇卻不在這兩種之中,他默默地走自己的路,不憤怒,也不委屈,連傷感哀愁也無,但也不是要回頭。假如他的愛也如這江水一樣,不可以泅渡,那麼,就不泅渡好了,這,也許才是真正的天長地久。
你千方百計,想要抱得美人歸,和他暗自試圖在心中斬草除根,其實都是想到彼岸,把這件事完成,把自己從那澎湃得讓人坐臥不安的愛情中拯救出來,回到原先的軌道。愛情或者終止於得到,或者終止於放棄。
而這位樵夫,他不作為,不採取任何自救的行動,「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于歸,言秣其馬」,仍然是劈柴、餵馬,進行著日常事務,只不過,他餵的馬,是要送這個女子出嫁的,他還是這樣從容、平靜,有條不紊。
也許,有一種愛,只與自己有關,不會隨著世事變遷、斗轉星移而變遷,我只想把你放在我心中,我已經把你放在我心中了,還有什麼可以奪走呢?即使你離開,即使你已走得太遠,都沒有關係,和我自己在一起時,就是和你在一起了。
詩歌仍然在詠哦,「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如是三遍,但不再是感嘆那江之廣,水之長,我看到的,是他天闊水長的愛情,不可以泅渡,也無須泅渡,就這樣永久相望,明澈的目光,有如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