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人之女 | 誠品線上

The Madman's Daughter

作者 Megan Shepherd
出版社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瘋人之女:內容簡介對我而言,鮮血的味道就是家的味道......自詡為上帝的莫洛醫生以創作科學怪人的執著從事血腥恐怖的人體/動物實驗當他終於到達無人能及的科學處女地沈浸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對我而言,鮮血的味道就是家的味道......自詡為上帝的莫洛醫生以創作科學怪人的執著從事血腥恐怖的人體/動物實驗當他終於到達無人能及的科學處女地沈浸在權威和喜悅時「牠」卻悄悄地掙脫封印已久的枷鎖……歡迎來到瘋人之島,但切記在覆上最後一頁之前逃離牠的魔掌!醜聞 —— 突然失蹤的父親與詆毀莫洛家族的瘋狂謠言,靠著母親犧牲掙扎求生愛情 —— 與童年記憶裡熟悉的男孩重逢,對海上遇難的神祕男子一見傾心決心 —— 不願向命運低頭,而向莫洛家族隱晦的黑暗真相挑戰但前方,卻潛伏著無邊無際的恐怖與危機!年僅十六歲的茱麗葉.莫洛在倫敦國王大學醫學院終年寒氣森森的解剖實驗室裡,鎮日與地上斑駁的血跡搏鬥,以清潔女傭的工作維生,每週按時上教堂虔誠地祈禱,試圖遺忘過去幾乎毀掉她整個人生的醜聞。整個倫敦盛傳她的父親——莫洛醫生暗地從事恐怖的殺戮實驗,事跡敗露後便立刻神祕失蹤。儘管傳言從未獲得證實,茱麗葉仍舊無法得到解脫。當她因緣際會地得知父親仍然活在這世界上,並獨自居住在一個遙遠荒涼的島嶼時,她決定拋棄一切找出真相。在父親助手兼童年摯友蒙哥馬利,以及神秘男子愛德華的陪伴之下,茱麗葉毅然踏上尋找父親的旅程,卻發現傳言中恐怖的殺戮實驗竟真實存在!恐懼與異常的好奇心讓茱麗葉陷入兩難,這樣危險的瘋狂行徑必須停止,而她也必須盡快逃離這個異常的叢林監獄。就在此時,島上輕微的騷動已轉為混亂,原有的秩序逐漸失控,殺意與死亡的氣息籠罩整座小島,莫洛醫生卻無視一切,執意進行更極端的實驗,茱麗葉試圖力挽狂瀾,卻發現流淌著父親血液的自己,同時也繼承了父親的天才……與瘋狂。如果你已厭倦吸血鬼和狼人故事,瘋人之女將帶來全新的驚悚和戰慄!

各界推薦

各界推薦 ◎受H.G. Wells的經典小說《The Island of Doctor Moreau》啟發,目前已售出美國、加拿大、英國、法國、西班牙等十國版權,美國派拉蒙影業亦買下本書電影版權,劇本由美國熱播影集Glee,Gossip Girls幕後製作團隊改編!◎亞馬遜網站讀者超過四顆星好評◎2013年美國書商協會 新銳作家夏季選書◎2012年美國獨立書商協會 青少讀物冬季選書◎恐怖、神秘、超自然、厄運、死亡、頹廢、癲狂、詛咒等元素一樣不少!—— 紐約時報◎最優美的文筆,最扣人心弦的劇情,最刺激驚險的懸疑和最無法抗拒的愛情。—— 紐約時報暢銷書作家Carrie Ryan◎出乎意料之外的曲折離奇,緊張懸疑、高潮迭起的結局絕對讓你驚呼「不滿足!」—— 出版者週刊◎若不期待第二部,那你一定是瘋了!—— ALA Booklist◎節奏明快,充斥著緊張,浪漫,和糾葛的情節。—— School Library Journal◎我們很確定已經很久沒讀到這樣精采的故事了,現在正期待著這個系列續作能趕快出爐。—— Seventeen Book Club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梅根‧謝菲爾德梅根.謝菲爾德生於美國北卡羅萊納州,父母經營的獨立書店Highland Books in Brevard讓她從小浸潤於豐富的文化氣息,極有語言天份,能說英語、法語、西班牙語、德語、俄語五國語言。曾隨美國和平工作團Peace Corps深入塞內加爾,從事兩年援助工作,體驗沒水沒電的生活之外,還順便學會了當地方言。喜愛寫作跟小孩,超愛LOST影集,休閒生活是騎馬和泡咖啡館。為Faces、Appleseeds、Calliope等多本暢銷雜誌撰稿,瘋人之女是她的長篇小說處女作。 作者官網 meganshepherd.com■譯者簡介徐凡美國哈佛大學訪問學者,任教於對外經濟貿易大學英語學院。主要譯作有《誰重返工作崗位》等。孫維琪台灣大學工商管理學系畢業,英國瑞丁大學亨利商學院ICMA CENTRE投資管理碩士,金融業打滾中,雜食性重度閱讀者。

商品規格

書名 / 瘋人之女
作者 / Megan Shepherd
簡介 / 瘋人之女:內容簡介對我而言,鮮血的味道就是家的味道......自詡為上帝的莫洛醫生以創作科學怪人的執著從事血腥恐怖的人體/動物實驗當他終於到達無人能及的科學處女地沈浸
出版社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3163107
ISBN10 / 9863163104
EAN / 9789863163107
誠品26碼 / 2680793759002
頁數 / 400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5CM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倫敦國王大學醫學院地下室的走廊,即使白天都漆黑一片,到了夜晚簡直就像個墓穴。

老鼠成群結隊在冰冷潮濕的走廊上亂竄,地下房間所滲出的寒氣讓標本得以免於腐爛,同時也穿透我破舊的襯裙,凍得我全身麻木失去知覺。等到深夜時分,醫學院的學生都回家睡覺了,我的工作才要開始——清理地下室。硬鬃毛刷來回刷地的聲音在手術室迴響著,隨著旋轉樓梯圍成的空間傳入儲藏室,他們將這裡的一切視為夢魘——其他人的夢魘,不是我的,畢竟虎父無犬女,對我來說,那些冰冷的屍體和銳利的手術刀並不構成困擾,我的惡夢,是那些更黑暗的東西。

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從門廊傳來,我的全身僵硬,刷洗灰色泥漿的動作也因此暫停——那令人討厭的腳步聲響起,躂、躂、躂,宣告哈斯丁教授又要留到很晚。我用力猛烈地刷洗,無奈血污總是滲入地磚之間,讓我數小時的辛勞化為泡影。

腳步聲逼近,在我身後戛然而止。
「茱麗葉,妳還好嗎?」他溫熱的氣息掃過我的後頸。

不要抬頭,我告誡自己,繼續用力刷洗地磚間隙裡的血污,直到手指都滲出血來。

「教授,我很好。」我簡短地回答,希望他能識趣離開,但他卻沒有。

頭頂的燈泡劈啪作響,我的視線掃過他擦得鋥亮的銀色鞋尖,瞥見哈斯丁教授倒映出的禿頭,和那雙盯著我的渾濁眼珠。他不是唯一一個工作到深夜的教授,也不是唯一一個將視線逗留在我彎曲後背上的人,但其他人聞到我身上刺鼻的鹼液和化學藥劑氣味都退避三舍,只有他對此情有獨鍾。

他蒼白的手指搭上我的手腕,嚇得我丟掉刷子。「妳的指節在流血。」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起我。

「這裡太冷了,凍得我皮膚都裂開了。」我試圖抽回手,但他卻牢牢將我抓住,我只好說:「不過不要繄。」

他的視線從我棉布裙的袖口移到滿是汙漬的圍裙上,圍裙的褶邊都已經磨損破爛,這樣的衣服連我家最窮的女僕都不會穿——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的我們還住在貝爾格雷夫廣場的豪宅裡,我的衣櫃裡塞滿皮草、絲綢和柔軟蕾絲縫製的華麗衣物,母親丟棄的過時衣裳如流水一般,那些好看的衣服也只穿過一兩次而已!

但那都是「醜聞」之前的事了。

現在,人們的目光鮮少停留在我的衣裝之上,若一個女孩家道中落,人們總是關心她背後的祕辛,而不是她破爛的裙裝。哈斯丁教授也不例外,他盯著我的臉——露西曾稱讚說我的臉蛋就像《布里斯頓》的女主角,一個顴骨高挺、膚若凝脂的法國女人,尤其她盤起瑞士髮髻的直黑長髮,總是能襯托出她的膚白勝雪;但我就只會簡單地綁個辮子,總有幾綹頭髮會掉出來。

哈斯丁教授抬手將頭髮捋到我耳後,他羊皮紙般粗糙的手指在我的太陽穴處揉蹭,我朝另一側閃躲著,面無表情;此時千萬不能有任何反應,否則他會得寸進尺。但我顫抖的雙手出賣了我。

哈斯丁教授輕聲一笑,舌尖在唇上舔舐。

門外鉸鏈的撞擊聲突然響起,他猛地嚇了一跳,我的心也狂亂地跳動著,這是溜走的大好時機。女僕總管貝爾太太從門邊探出她花白的腦袋,犀利的目光冷冷地射過來,見到教授跟我在一起,她緊閉嘴唇,皺着眉頭來回看著我們,但我卻十分高興看到她那滿是皺紋的臉。

「茱麗葉,出來一下。」她厲聲喊道:「燈泡打碎了,瑪麗不在,我們需要人幫忙。」

我快步從哈斯丁教授身邊走開,瞬間的解脫還是讓我嚇出一身冷汗。走進門廊前我與貝爾太太對看了一眼,我知道,她不可能一直照顧著我。

總有一天,這裡會沒有人來替我解圍。

從黑暗門廊中脫身之後,我便飛快朝柯芬園的方向飛奔而去。月亮在天際低垂,我等在路邊,讓一輛馬車先走。刺骨寒風穿過羊毛長襪狠狠凍蝕我的小腿,對街一個巨大的木頭音樂檯下,有個身影佇立在樓梯的背風處。

「妳這壞東西。」露西從陰影裡探出身子,拉攏皮草外套的領子,把頎長的脖頸裹得嚴嚴實實的。法式水粉的柔亮光彩之下,她的臉和鼻子都被凍得通紅,「我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

「對不起。」我與她貼了貼臉頰。要是知道她溜出來是為了見我,她的父母恐怕會大驚失色。當我的父親還是倫敦最出名的外科醫生時,他們十分鼓勵我們來往,但父親被驅逐後,他們很快便禁止我們見面。

幸運的是,露西生性叛逆。

「他們又重新啟用幾個舊房間,害我天天都打掃到很晚,」我解釋道:「頭髮裡黏的蜘蛛網都夠我清理好幾天了。」

她假裝把某個噁心的東西從我頭上扒拉下來,衝著我做鬼臉,我們相視大笑,「說真的,我不明白妳怎麼受得了那種工作,整天和老鼠、臭蟲為伴,天吶,誰知道暗處還藏著什麼鬼東西。」露西藍色的眼睛調皮地閃爍著,「算了,跟我來,男孩們都在等著我們呢!」她抓起我的手,匆匆穿過花園,來到一處紅磚建築前面,石階蜿蜒而上,露西拉起馬頭型門環敲了兩下。

門應聲而開,一個年輕男子出現。他穿著一身精緻合身剪裁的西裝,栗色的頭髮濃密厚實,皮膚就像露西一般白皙,雙眼寬平,這應該就是她跟我提過的表哥。我有些羞怯地打量著他——前額高聳,雙耳有些招風,總之是個好看的人。他也沈默地注視著我:三手貨舊外套,手肘處已經磨損;綢緞裝飾的縫線也炸開了,與一旁露西精心剪裁的禮服顯得格格不入。值得稱讚的是,他一直微笑著表示歡迎,露西一定事先提醒過他不得對我無禮。

「亞當,快帶我們進去吧!」露西推他進門,「我的腳都要凍住黏在地上了。」

我跟在露西身後進去。他轉身脫下外套,說道:「亞當,這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朋友。她的名字不重要,反正也不能代表什麼,只要看著她,光是她的樣貌就足夠驚為天人了。」

我的臉燒得通紅,無奈地瞪了露西一眼,但亞當只是微笑。「要是口有遮攔,她就不是露西了。」他說道:「別擔心,我早習慣了,從她嘴裡我還聽過比這還糟糕幾百倍的話。而且她確實所言不虛,至少最後那句不假。」

我轉頭衝著他看了一眼,以為他正圖謀不軌地瞄著我。但他眼裡滿是真誠,這讓我更加無言以對。
「他們在哪兒?」露西無視我們兩個逕自問道。震耳欲聾的吼叫聲從後面的房間傳來,露西會心一笑,朝聲音來處走去。我以為亞當會緊隨其後,他卻杵在原地凝望著我,嘴角又一次微微上揚。

時間在此停頓了足足有一秒之久,我有些受寵若驚。這情況真是新鮮,沒有粗野鄙夷的眼神,也沒有人朝我胸部不安分的偷瞄。我應該表情愉悅,大方地說些什麼,但最後只深吸了口氣,像是必須守住祕密,不得不三緘其口。我知道如何面對殘暴,對友善的態度卻手足無措。

「需要幫妳拿外套嗎?」他問。我這才意識到儘管屋裡十分溫暖,但我的雙臂卻緊緊地抱在胸前。

我不情願地鬆開手臂,將外套脫下。「謝謝!」聲音小得幾不可聞。

我們隨露西穿過門廊來到大廳,一群瘦高的醫學院學生,歪七扭八地坐在羽毛沙發上,啜著蜜色的酒。冬季考試剛剛結束,他們顯然正沉醉於慶祝當中。這是露西最喜歡做的事情——混到男孩們中間,在他們驚詫的表情中喝酒打牌,狂歡鬧飲。儘管這裡離表哥所在的會客室還有好一段距離,但她總是利用探望表哥的名義出來。

亞當走上前去加入了他們,和大家一同哄笑著。我試著讓自己在陌生人面前表現得輕鬆一點,但寒酸的服飾和凍裂的雙手,卻一直提醒著我的尷尬與不安。微笑——母親應該會這樣低聲叮囑我——妳也是他們當中的一員,至少曾經是。但首先我得猜測他們到底有多醉,觀察房間的佈置,知道誰最有可能取笑我窮困潦倒的服裝,我不停地觀察——只有清楚了解我的處境,我才能安心。

母親在眾人面前一直表現得非常自信得體,總是遊刃有餘地與人高談闊論,從早上教堂的佈道會,到鄉下漲價的咖啡;但我在社交方面卻只繼承父親的特質——古怪、羞怯,更適合像進行社交實驗似的從旁觀察往來的人群,而不是融入其中。

露西坐在沙發上,身旁兩個男生一個有著一頭金髮,另一個臉紅得像蘋果一般。半瓶萊姆酒隨著她優雅的指尖輕晃,她看到我在門附近遊蕩,就起身朝我信步走來。

「妳越早釣到金龜婿,」露西半開玩笑地咆哮道:「就可以越早從擦地板的工作中脫身。所以從他們當中選一個吧,說點迷人的話就行。」

我咽了咽口水,目光游移到亞當身上,「露西,這些人是不會娶我這種女人的。」

「妳不懂男人們的小心思,他們才不想要一個趨炎附勢、面如白紙的刁婦,整天讓他們如坐針氈。」

「是沒錯,但我只是個僕人。」

「這只是暫時的。」她揮手糾正我,似乎我這幾年的辛苦,都只是貪圖一時新鮮的嬉鬧取樂。她偷偷地戳了戳我,繼續說道:「妳出身富裕,來自上流階層,稍微把自己的另外一面表現出來吧!」

她將酒瓶遞給我。我想告訴她直接對著瓶口喝酒根本無法展現什麼身分地位,但我的遲疑只是讓她又用力地戳了我一下。

我的目光從亞當身上滑過。揣摩別人的感覺從來都不是我擅長的事,相反地,我只能透過他們的反應試著瞭解。在這樣的情況下,結論顯而易見,儘管露西十分堅持,但我根本不是讓這些男孩們感興趣的那種女人。

但也許我能假裝成那樣,於是我遲疑地喝了一口。

那個金髮男孩將露西拉到沙發挨著他坐下,「拉德克里夫小姐,妳必須幫我們裁決。塞西爾說人體由二百一十塊骨頭構成,而我堅持應該是二百一十一塊。」
露西撲扇著她迷人的睫毛,「唔,我確信我不知道。」

我輕歎一聲,無所適從地靠在門框上。

那人伸手捏著露西的下頜,「如果妳能乖乖地保持不動,我就可以在妳身上數數,然後我們就能知道答案了。」他將手指劃過她的前額,「一,」我注視著他的手逐漸下移,落在她的雙肩,「二,三,」他的指觸隨後順著她的鎖骨緩慢而撩人地游移,「四,」接著向更低的位置探尋,指尖觸碰她胸骨之上的薄嫩肌膚,「五,」他醉醺醺地大聲數著,即便是身處一旁的我,都能從他的鼻息間聞到萊姆酒味。

我清了清嗓子。隨著他的指觸在露西的領口上方游移得越來越低,其他人紛紛轉了過來,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場鬧劇。幹嘛不跳過這個無聊的藉口直接佔領她的酥胸呢?露西看起來再好不過了,咯咯地笑著,似乎正沉醉其中。越看越憤怒,怒火中燒的我,終於忍不住上前甩掉他那隻蓄意掩飾的髒手。

整個房間霎時鴉雀無聲。

「親愛的,等一下才輪到妳。」那醉鬼厚顏無恥地繼續著,大家也哈哈大笑。他轉到露西的背後繼續數著,那根可笑的手指依然挺立。

「二百零六塊。」我說道。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將注意力轉移到我這裡,露西跌坐在羽毛沙發上,氣惱地輕哼一聲。

「再說一遍?」那人說。

「二百零六塊,」我重複道,臉頰變得滾燙。「人的身體由二百零六塊骨頭構成。作為醫學院的學生,你應該知道。」

露西失望地對我搖著腦袋,不過雙唇還是做出一抹微笑,而金髮男子則對這一幕瞠目結舌。

他還來不及多作思考,我又繼續回擊道:「如果你要質疑我的話,就先告訴我,人的手掌上一共有多少塊骨頭吧!」男孩們並未因我的言辭冒犯而感到氣憤,相反地,他們看起來對我更感興趣了。或許我原來就是他們想要的那種女人。

「我們來打個賭吧!」亞當插嘴說道,英俊的綠色眼眸凝視著我。

露西跳起來將手搭在我肩上,「噢,太棒了!那賭注是什麼呢?要是少於一個吻,我可不會拿茱麗葉的名聲冒險。」

我的臉刷地通紅,但亞當只是咯咯笑著。「我的獎勵嘛,如果我是對的,就請獻上一個吻。要是我錯了——」

「要是你錯了,」我不顧後果地打斷他,從露西手中奪過那酒瓶,瓶底朝天地咕嚕灌下萊姆酒,任那液體的溫熱驅逐我的不安,「你就得戴著仕女帽來見我。」

亞當也走到沙發邊拿起酒瓶豪飲,步伐間的自信告訴我他並沒有輸的打算。他把酒瓶放在一邊,用食指在我的手背上輕撫,沿著細小的骨塊挑逗似地數著。我咬著下唇,緊握拳頭,克制因憤怒而顫抖的雙手。這不是哈斯丁教授,我告訴自己,亞當的手幾乎碰到我的領口,但那只是無心的觸碰。「二十四塊。」他說道。

我內心興奮地膨脹著,「你錯了,是二十七塊。」露西掐了我的腿一下,我隨之擠出一彎微笑。這原本應該是調情的橋段吧,真是有趣。

亞當的眼睛難以置信地閃動著,「一個女孩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

我挺直了身子,「是非對錯和性別沒有關係,」言語間頓了一下,「更何況,我是對的。」

亞當輕笑一聲,「女孩們是不學這些理論的。」

我不禁有些慌亂——我會知道人的手掌上有幾塊骨頭,都是因為我是父親的女兒。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父親會向我們的小男僕蒙哥馬利教授生物學的課程,以駁斥那些斷言下等人無能學習的言論。然而,他卻認為女孩生來就不夠聰明,所以父親授課時,我只能躲在實驗室的壁櫥裡偷聽,蒙哥馬利會悄悄將課本塞給我。但我無法跟他們說起那個醫學院學生們人盡皆知的名字——莫洛,他們都記得那樁醜聞。

露西跳出來維護我:「茱麗葉知道的東西比你多得多了。她在醫學院的那棟大樓裡工作,和屍體打交道的時間可比你們這些小白臉要多得多。」

我咬著牙,我希望露西不要告訴他們這些。女僕的身分是一回事,在他們的解剖課後清掃一片狼藉的實驗室又是另一回事了。但亞當卻挑起眉毛,似乎相當感興趣。

「真的嗎?很好,我又有個新賭注了,小姐。」他的眼裡閃爍躍動著比接吻還要危險的東西,「我有那棟樓的鑰匙,而且妳一定很熟悉裡面的結構。不如去找個人體骨架模型,然後數數到底有多少塊骨頭吧!」

其他男孩們互相交換著視線,空氣中彷彿火花四濺。他們互相推擠彼此,為能有機會祕密潛入醫學院的大樓而興奮不已!

露西頑皮地聳聳肩,「有何不可呢?」

我有些猶豫。我已在那潮濕的門廊裡待得夠久了,那裡的黑暗肆無忌憚地侵蝕著我,陰冷地滲入我的骨骼。如影隨形的黑暗像是父親的影子,散發出甲醛和他最愛的杏果味道。今晚應該是要逃離那黑暗的——如果不是在未來丈夫的臂膀中度過,至少也應該享受幾刻輕鬆歡愉。

我搖了搖頭。

但男孩們早已下定決心,我根本沒辦法讓他們改變主意。「那妳是準備獻吻了?」亞當戲謔道。
我沒有回應他,在我聽到國王大學地下室的那一瞬間,我調情的欲望就已消失殆盡。但如果露西不反對看人體骨架,我當然也無法阻撓。每晚從那些老舊骨架上清理蜘蛛網的人是我,我有什麼理由退縮呢?

露西探身過來在我耳邊低語:「亞當是想讓妳記住他有多勇敢,妳這個笨蛋。看見骷髏骨架的時候妳要突然暈倒,然後撲倒在他的懷中,男人都喜歡這套。」

我的內心糾結著想道,天啊,這是個正常女孩該做的事嗎?假裝嬌弱?我無法想像品行端莊的母親,會冒險闖入禁地做這些失禮的事;但父親——他一定不會猶豫,還會在旁推波助瀾。

管他呢!我搶過萊姆酒,將最後幾口灌進喉嚨。男孩們起鬧歡呼,我無力理睬胃裡翻騰作嘔的感覺——不是因為萊姆酒,而是因為想到我們很快就要再次踏入那黑暗的石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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