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大路 | 誠品線上

沒有大路

作者 馬尼尼為
出版社 紅螞蟻圖書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沒有大路:故事從身體裡被拖出來斬開後再縫合,撕裂後又黏貼拼湊成母親與故鄉的樣子有血、有肉,由恨生出愛這一本光明的厄運「我老早就想寫自己的母親。就算頭腦一片空白。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故事從身體裡被拖出來斬開後再縫合,撕裂後又黏貼拼湊成母親與故鄉的樣子有血、有肉,由恨生出愛這一本光明的厄運「我老早就想寫自己的母親。就算頭腦一片空白。就算題材老套。我不確定這是不是愛。哪個人不想天長地久地把母親保存下來。」詩人暨繪本作家馬尼尼為的直覺式衝擊,以創作為刀,剪下生命記憶,時空、色彩、氣味、聲響,任情緒與意識流瀉,碎裂的句子、段落、詩句和畫作彼此交疊覆蓋,冰熱刺痛、酸甜苦鹹,張貼成一本三萬多字的散文,保存下遠方斑駁的母親。她在台北和馬來西亞麻坡兩地奔走,撕下冰冷城市與炎熱之鄉的兩個月亮,她的書寫慾望能剝除婚姻與家庭日益增厚的苦痛,自肉身扯下一張張標籤,貼補瑣碎生活家事,她將情感黏於豢養的花貓,以恐懼、慌亂、憤怒反覆辯證,對母親的恨終消融於愛,即使血肉模糊,疼痛著也美麗。而故鄉,還有在故鄉的母親是什麼樣子?乾涸凋零的鮮紅,哪怕醜陋、骯髒,都讓人自珍著,一輩子依戀,拼了命找回家的路。封面畫作為抱貓女、壞風景;書中系列作品則分別為thursday、胚胎球、tiny room、兩個月亮。各以版畫、單刷版畫、拼貼及複合媒材等構成。◎聯合推薦 作家/沈意卿導演/黃惠偵「馬尼尼為寫出每個母親心中的鬼婆,讓她們可以突破那假神像的禁錮,成為人。她以她的《沒有大路》,給女人們開了一片海,讓這些魚的子民在裡面可以暫時呼吸,不會在陸上窒息死去。雖然這海裡也充滿了塑膠垃圾,但是有海的鄉愁,總是比沒有好。」--作家/林蔚昀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馬尼尼為馬來西亞柔佛州麻坡人。留學台灣。美術系、所畢。三十歲後開始創作。著有《帶著你的雜質發亮》、《我不是生來當母親的》;繪本《貓面具》,以及「隱晦家庭」繪本三部曲《海的旅館》、《老人臉貓》、《after》;詩畫集《我們明天再說話》;繪《The velveteen rabbit絨毛兔》。現苟生台北。育一子二貓。

商品規格

書名 / 沒有大路
作者 / 馬尼尼為
簡介 / 沒有大路:故事從身體裡被拖出來斬開後再縫合,撕裂後又黏貼拼湊成母親與故鄉的樣子有血、有肉,由恨生出愛這一本光明的厄運「我老早就想寫自己的母親。就算頭腦一片空白。
出版社 / 紅螞蟻圖書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9533065
ISBN10 / 986953306X
EAN / 9789869533065
誠品26碼 / 2681579255008
頁數 / 160
開數 / 32K
注音版 /
裝訂 / H:精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我想這樣塗鴉半間房子。


一半的那邊是一張票。


一張回家的票。


回家的票拿去剪一半。


剪一半慢慢地洗澡。


洗爛那張票。


慢慢地洗爛。





那個時候,我在陽台晒小孩的衣服。熱帶的午後斜陽刺眼。我從陽台望下家裡的庭院,那裡的一棵一棵樹。我感到怒意。怒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那個時候,我開始想寫一本對父母親的仇恨之書。那個時候,我小孩又在復發氣喘。我又開始六神無主。我又開始在文字裡感到殺人的動機。





那個時候,我回到家默默地打掃。母親穿著鞋子走來走去。地上的鞋印很多。我用力壓乾拖把。來來回回一直到水變得比較清澈。我夢見紅色的蜘蛛。我一隻一隻把牠們捏死。裡面黑黑的,我找了一把鋤頭鋤了下去。





那個時候,容忍光亮多過漆黑。到處都是捨不得關掉的光亮。刷洗厚重的窗簾。道德的死魚筆直游來。掀開家裡的髒鍋蓋。湯的蒸氣是淡黑色的。經過那場夢後我死了一百年。僵硬的身體站起來緩慢地穿過牆壁穿過鐵門。





那時候回到老家,用吸塵器全部吸一遍,也都找不到母親。


我突然聞到了旅館的味道,感到自己正在被看不見的母親嘲笑。


我經過了母親房間門縫的光。兩根蠟燭的光。變成一根。變成半截。我在讀午餐詩集。每天晚上我都經過那裡。看見那些未完成的句子。看見母親從白雪公主的馬車上走出來。滿頭白髮。蹣跚著走回家。夜已上鉤。吊了一球貓毛。


那個時候,我根本看不到前面有什麽路。一棵大樹橫倒下來。


我以為你會等我。你把我放在地上。天上的東西都很乾淨。你心中真正的乖孩子不說話。女兒的東西都很乾淨。女兒的道路都很正確。那把剪刀三百公斤。用了三十年。我放棄當一個好女兒。放棄沉默。我上不了天堂。因為我不善良。





我在老家。我坐在地上。我看到了很多牆角桌子下沙發下的灰黑。我視而不見。我不想打掃。我不想整理。因為這房子不會是我的。


都吃光。都說了。都忘了。老家布滿著過去的洞。站著一圈圈的蜘蛛絲。


信裡放了一個洞。有時候風會把你拉向那裡。


風也不是重點。到了那裡風就不見了。夜裡聽著老家的狗吠就醒了再也睡不著。


用力聽著一切。是那隻黑色的。


夜都比較短。一下子就噪音四起。安靜一下子就不見。


我開著開著,像從黑夜開到了光明。一個人的車子是一圈月光。


我日夜看的就是這孩子,他說,空氣在晚上睡覺。在早上起床。


白天。在下雨。





我在老家。我的手。殘留了童年的溫暖。我的眼睛。正在圍觀自己的稚氣。


我在老家。對雜亂坐視良久。一動也不動。我回來。我回來。日光落地。我回來拿衣服。


你釘吧。不會吵到我小孩。鐵樹抱緊了香氣。花大步地開了。


我開始滲出經血。七萬滴。落在老家的床上。


我焦渴地喝水。我已經去了那麽遠的地方。就壞了。


開始隨便。開始亂放東西。被住了三百年。就亂了。





陪同我演出的是兩隻貓。站穩。我要牽她們的手一起謝幕。


於是我縱身跳入異鄉的河流。對家人感到厭煩。從此無畏。方向相反。到水裡去。


從無法順應的命運中逃出來。從不太對勁之中慢慢慢慢分割出去。


車就要開了。是要出發了。沒有大路。看不見路。


是那隻毫不起眼的狗送我去的。





叫山的路有一點彎曲也有一點暗。


叫山的路抱著樹抱著雨天。


我剪下了叫山的路。


小心翼翼地剪沒有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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