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irens' Call: How Attention Became the World's Most Endangered Resource
作者 | Chris Hay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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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大和書報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海妖在呼喚: 你我的注意力如何成為商品:當你在滑手機時,是誰在獲利?是你在選擇想要觀看的內容,還是你其實被臉書、Instagram裡的演算法算計了?流連忘返於網路世界中時 |
作者 | Chris Hay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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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大和書報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海妖在呼喚: 你我的注意力如何成為商品:當你在滑手機時,是誰在獲利?是你在選擇想要觀看的內容,還是你其實被臉書、Instagram裡的演算法算計了?流連忘返於網路世界中時 |
內容簡介 在演算法海妖的歌聲中守住自己:理解當代注意力危機當我們打開手機、登入社群平台、觀看新聞推播時,或許已習以為常地認為這是自由意志的展現。然而,《海妖在呼喚:你我的注意力如何成為商品》卻指出,我們所謂的「選擇」,其實是在一套設計精密的注意力系統中被預設、引導甚至操控的結果。作者克里斯・海斯(Chris Hayes)以清晰的邏輯與廣闊的視野,描繪出一個令人警覺的現實:注意力,正逐步從人類內在的心理資源,轉化為可被提取、衡量與交易的經濟商品。如同十九世紀的工業資本主義將人類的勞動轉化為工廠中的商品化勞力,當代平台資本主義則將我們的注意力轉化為利潤來源。海斯不僅指出這個趨勢的技術與經濟根基,也進一步區分了注意力的三種形式:自主注意力(voluntary attention)、非自主注意力(involuntary attention),以及社交注意力(social attention)。這三種注意力的操控與再配置,構成了平台經濟的核心策略。其中,社交注意力——人類渴望被看見、被認可的本能——成為最易被系統利用的對象。透過推播通知、演算法排序、短影音設計、讚與分享的回饋機制,我們在平台上不斷參與,也不斷「被引導」。我們不再只是使用者,而是產品本身。本書特別值得注意的一點,是其不僅停留於對現象的描述,更關注這一過程如何改變了公共領域與政治文化。當新聞媒體為了流量與關注而傾向製造情緒化內容,當政治人物為了被演算法推送而選擇迎合極端言論,我們看到的不只是注意力的轉移,而是民主討論空間的逐步被侵蝕。本書並非單純的批判或哀嘆。它在最後幾章也提出對應的思考:如何重新界定「注意力」的價值?我們能否設計出不以剝奪注意力為前提的科技產品與媒體系統?個人是否有可能透過認知訓練、制度改革、文化抵抗,重新奪回對專注與時間的主權?
作者介紹 克里斯・海斯(Chris Hayes)是MSNBC節目《All In with Chris Hayes》的艾美獎得獎主持人、《紐約時報》暢銷書《國家裡的殖民地》(A Colony In A Nation)、《菁英的黃昏》(Twilight of the Elites)的作者。他與妻子和孩子住在紐約布魯克林。王美音,台大外文系畢業,伊利諾大學香檳分校比較文學碩士,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MBA。曾任皇冠雜誌社和卓越雜誌社出版部主編,花旗銀行企業金融資深副總裁。現為閱樂國際出版總編輯。
產品目錄 第一章 海妖在呼喚 (The Sirens’ Call)第二章 吃角子老虎機與山姆大叔第三章 邪惡的根源第四章 社會注意力 (Social Attention) 第五章 疏離感(Alienation)第六章 注意力時代的來臨第七章 公眾的注意力第八章 奪回我們的心智致謝註釋
書名 / | 海妖在呼喚: 你我的注意力如何成為商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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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Chris Hayes |
簡介 / | 海妖在呼喚: 你我的注意力如何成為商品:當你在滑手機時,是誰在獲利?是你在選擇想要觀看的內容,還是你其實被臉書、Instagram裡的演算法算計了?流連忘返於網路世界中時 |
出版社 / | 大和書報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6269988709 |
ISBN10 / | |
EAN / | 9786269988709 |
誠品26碼 / | 2682967068002 |
頁數 / | 314 |
注音版 / | 否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17x23 cm |
級別 / | N:無 |
提供維修 / | 無 |
導讀 : 在《海妖在呼喚》一書中,克里斯・海斯(Chris Hayes)深刻剖析了我們這個被注意力驅動的時代,如何一步步墮入「注意力經濟」的陷阱。他將今日的社會現象比擬為古希臘神話中的海妖——她們以動聽的歌聲誘惑水手,最終導致船隻覆沒。而現代的「海妖」,則是科技平台、媒體機構與演算法,它們無所不用其極地捕捉我們的注意力,將其商品化,成為一種能被收割、販售與操控的資源。
本書橫跨政治、新聞、心理學與經濟學領域,從歷史角度回溯資訊傳播的演進,揭示美國公共話語如何在資訊過剩、信任崩解的背景下瓦解。海斯亦以親身經歷為例,剖析作為記者與電視主持人,在「必須吸引目光」與「維持真誠信念」之間的掙扎。
然而,本書並不止於批判。海斯提出:「我們並非注定被吞噬」,而是需要重新定義何謂有意義的專注與交流,思索民主社會在資訊時代的新規範。
這是一部兼具洞察與警示的作品,適合所有活在這個資訊過剩時代的人閱讀。當你聽見那來自螢幕的「呼喚」,本書將幫助你辨識它們背後的邏輯與風險,學會奪回自己的專注力與判斷力。
內文 : 第二章
…… 這正是詹姆斯在那段著名論述中描述的注意力類型,它是注意力的三個核心面向之一,心理學家稱之為「自主注意力」(voluntary attention)。自主注意力是當你坐下來閱讀小說、參加考試,或在深夜與伴侶進行深入交流時所發生的事情。你專注、傾聽,把思維的鎂光燈聚焦在某個人或某件事上。在我們的雞尾酒會案例中,當你微微前傾聽對方講話時,你就是在運用你的自主注意力。
這種注意力形式是透過抑制而非放大運作的。我們的腦中實際上正在壓抑所有與當前焦點無關的資訊。這正是詹姆斯所描述的「抽離」(withdrawal), 它是實現主動注意的必要過程。
這種能力本身也堪稱一種超能力。我們的注意力排除無關刺激的能力如此強大,以至於在多個不同的實驗環境下,人們往往會完全錯過某些極端怪異甚至滑稽的視覺或聽覺刺激。其中最著名的實驗是「隱形大猩猩實驗」(The Invisible Gorilla Test)。8
在實驗中,受試者觀看一段影片,畫面中有六個人,三人穿白色襯衫,三人穿黑色襯衫,所有人都在移動並傳遞籃球。白襯衫的人之間相互傳球,黑襯衫的人也在相互傳球,整個場景顯得混亂。實驗要求受試者集中注意力觀察白襯衫的人,並清楚計算他們傳球的次數。為了完成這個任務,受試者必須專注於白襯衫的活動,而忽略黑襯衫的動作。
在觀看來回傳球30秒後,大約一半的參與者能夠正確說出傳球的次數。但他們無法回憶起——因為他們實際上根本沒有看到——在這個練習過程中,一個穿著大猩猩服裝的人走到人群中央,捶胸、擺姿勢,然後走開。這一關鍵發現是——已被多次重複驗證——較高的感知負荷較容易讓我陷入某種「隧道視野」。9實驗參與者之所以沒有看到穿大猩猩服裝的人,是因為任務的難度較大,同時需要處理的視覺資訊過多。科學家稱這種現象為「不注意盲視」(inattentional blindness)。
這就是自主注意力——一種近乎超自然的能力,它讓我們能夠抑制周圍的刺激並集中注意力。現在,讓我們回到之前雞尾酒會的場景。你正在運用你的自主注意力,專注地聽著你面前的那位女士講話。她正在描述自己本來不相信脊椎按摩,但最近嘗試後,竟然奇蹟般地擺脫了長期的背痛。突然間,砰! 一個巨大的托盤重重摔在地上,幾十隻玻璃杯破碎四濺。你和房間裡的所有人猛然轉頭看向聲音來源,看到一個臉色漲紅的服務員正彎腰撿起他剛剛掉落的香檳杯托盤。
就像刺耳的警笛聲一樣,這是注意力核心面向的第二個例子——心理學家稱之為非自主注意力(involuntary attention)。 和自主注意力一樣,這種注意力的基本運作對我們來說非常熟悉和直觀,以至於我們很少停下來思考它的機制。我們幾乎每天都會經歷這種情況:突然的噪音、明亮的光線,或其他感官信號瞬間抓住了我們的注意力,並打斷了我們的專注。
但這也是一種小小的奇蹟。回想一下,自主注意力的運作方式,是透過抑制所有與當前關注焦點無關的刺激。正是這種能力,使得我們在籃球實驗中能夠精準計算傳球次數,同時完全忽略那個穿著大猩猩服的人。
然而,注意力的核心悖論在於,即使我們創造了一條思維隧道,我們的大腦仍然在同時處理許多超出焦點範圍的資訊。它可以在瞬間將我們的意識從有意關注的事物轉移到其他刺激上,比如突然掉落的托盤和玻璃碎裂聲。
這種能力的必要性顯而易見。我們不能讓自己專注到完全忽視潛在的危險——原始人如果聽得太入迷,完全沉浸在狩獵故事中,而忽視了幾尺之外老虎的咆哮,那就危險了。我們需要大腦壓抑大部分湧入的刺激,以便高效運作,但我們同時也需要監測這些刺激,以確保其中沒有任何至關重要的資訊需要我們立即關注。我們的大腦必須設定一個合適的專注閾——既要足夠高,讓我們不致為瑣事分心,又不能過高,以便其他刺激也能在關鍵時刻迅速突破。
我們的大腦是如何實現這一奇蹟的? 這正是認知科學和心理學領域的研究者們長期試圖破解的難題。老實說,我們對這方面機制的理解仍然不夠完整。 數十年來,許多重要的實驗結果揭示了注意力與分心的運作方式:在什麼情況下我們可以成功排除干擾? 我們的聽覺和視覺系統能多快地處理和識別與任務相關的資訊? 然而,這些功能如何整合在一起,仍然是科學界爭論的焦點。不同的理論模型各有千秋,它們能在某些實驗結果上表現更好或更差,但至今仍沒有一個完美的答案。
就本書的目的來說,重要的是區分注意力的這兩種形式:自主注意力和非自主注意力。在前者的模式下,我們可以控制自己的注意力——我們的意識決定關注的焦點,而我們的大腦運用它的能力來抑制無關緊要的刺激。而在後者的模式下,我們的意識不再掌控注意力的方向,注意力被導引到某個刺激上,而不受我們的意志或願望的控制。就好像,無論我們多麼專注地聆聽那位女士講述她的脊椎按摩經歷,我們都無法強迫自己不去聽見香檳杯托盤突然墜落的巨大撞擊聲。
到目前為止,我已經討論了注意力的兩個核心面向——自主注意力和非自主注意力。那麼,第三種注意力形式是什麼呢? 讓我們回到雞尾酒會的場景。托盤掉落後,所有人都猛然轉頭,看著那位尷尬不已的服務員彎腰撿拾托盤。這時,有人大喊「碎碎平安!」來緩解氣氛,大家鼓掌歡笑,派對繼續進行。你重新專注眼前的談話,這次你在和另一位女士交談,她正苦惱地訴說自己如何拚命想要限制12歲女兒的社群媒體使用,但始終徒勞無功。
再一次,你的大腦正努力抑制理論上無限的外界刺激。但就在此刻,你突然毫無預警地聽到自己的名字在其他人的對話中出現。你的注意力猛然被那場對話吸引,然後你只聽到了某位男士說的最後一句話:「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甚麼意思。」你心想,剛剛提到你名字的,應該就是這個人。
你的興趣被激起,注意力也開始轉移,也許你試著偷聽了一會兒,直到那位談論脊椎治療的女士再度向你提問,你的注意力也再次被拉回,因為你大腦中的某種背景處理機制在提醒你:你需要回應。你回到對話中,表示歉意,並告訴她你剛才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麼。或者,你試圖裝作若無其事,並迅速轉換話題。
我猜,幾乎每個人都經歷過類似的情況。如果你沒有這種經歷,或者對此仍表示懷疑,那你可能會想知道,心理學界早在20世紀中,就已對此進行過大量研究,並為其命名為「雞尾酒會效應」(Cocktail Party Effect)。
你可能會說,這依然屬於「非自主注意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真的。就像幾分鐘前玻璃杯的破碎聲一樣,你的注意焦點被外部因素所吸引,而不是你主動選擇的。某個超出你專注範圍的外部刺激,在未經你主動控制的情況下吸引了你的注意力。然而,相較之下,在另一場談話中無意間聽到自己的名字,這一感知能力要複雜得多,甚至令人驚嘆,以至於我認為它應該歸入一個獨立的類別。
想像一下:如果你的大腦沒有一直在監聽其他談話,你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被提及的呢? 語音辨識是一個高度複雜的認知過程:聲音進入耳朵,被評估並解析成單字,然後單字被組合成句子,最終被大腦理解成有意義的內容。
在托盤掉落的案例中,你可以想像一種注意力模型:你的大腦為所有聲音設定了一個「分貝閾值」, 當某個聲音超出這個閾值(比如巨大的撞擊聲), 你的大腦就會將注意力拉向該聲音。
但當你在另一個對話中聽見自己的名字時,發生的卻是更複雜、更微妙的認知現象。這一刻的認知體驗表明:即使你在專注於一個談話並壓抑其他聲音時,你大腦的某些部分——就像一個警戒哨兵一樣——仍然在監聽著耳朵範圍所及的所有談話,並將它們轉錄、處理,在關鍵字(比如你的名字)出現時觸發警報。
這實在是太瘋狂了! 試想一下,為了做到這一點,我們的大腦需要多麼強大的資訊處理能力!我們的顯意識在忙於處理當前的談話,而我們的潛意識就像是雞尾酒會美國國家安全局監聽系統(NSA), 在後台監聽所有談話,並設定了一套關鍵字觸發機制,以便在必要時讓我們的注意力立即轉向。這一切都發生在幾百分之一秒,甚至千分之一秒內。
這聽起來幾乎像是一種魔法,但實際上,這個現象已經在大量實驗中被反覆證實。這些實驗的基本邏輯如下:受試者被要求戴上耳機,每隻耳朵聽到的內容並不相同。他們被要求專注於其中一隻耳朵,並重複所聽到的內容,通常是一段普通的文字。在此同時,另一隻耳朵則播放另一組單字。事後,研究人員詢問受試者是否能回憶起那隻「被忽視的耳朵」中播放的內容。1959年的一項開創性研究表明:即使那隻耳朵播放的只是一組簡單的單字,甚至重複了很多次,受試者仍然完全無法回憶起它們,數字也不例外。這項研究的結論是:人類大腦壓抑的能力極其強大,它可以自動忽略大量感官輸入,以避免資訊超載。
心理學家內維爾.莫雷(Neville Moray)也想在同一項研究中測試是否某種特殊的刺激可以打破大腦的壓抑能力? 研究結果發現:「目前唯一能夠突破這個屏障的刺激,就是受試者自己的名字。」莫雷稱這一驚人的發現為「識別悖論」(identification paradox): 「儘管被忽略的音訊內容——即受試者被指示不要關注的那隻耳朵中的資訊——在意識層面被壓抑了,但受試者依然能夠對自己的名字產生反應。」
這個發現迫使莫雷重新思考注意力的運作方式。他推測,即使在壓抑某些語音輸入時,大腦仍然會對那些語音進行某種程度的處理,掃描其中是否包含某些「特定模式」,也就是那些對個人來說「重要」的資訊——比如他們自己的名字——並將這些資訊轉推到較高層次的認知處理鏈當中。
1959年,莫雷的實驗樣本數僅有12名受試者。但自那以後,此一效應被反覆驗證,幾乎沒有任何其他詞彙能像個人的姓名那樣產生同樣的效果。莫雷曾假設,其他對個人「重要」的詞語可能也會起作用,後來的研究發現,配偶的名字確實能引發類似的腦部活動。研究人員還測試了熟悉度是否會產生同樣的效果,比如名人的名字,但實驗結果表明,這些詞彙並不會在大腦中啟動類似的活動。
為什麼我們的名字可以穿透注意力的屏障,強行將我們拉向那個正在談論它的對話?它又是如何在我們認知的最深層運作,並影響我們對現實世界的即時感知?
這裡,我們來到了注意力的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核心面向——社會注意力(social attention)。與自主注意力和非自主注意力不同,社會注意力在心理學文獻中並沒有得到同等廣泛的討論。作為一個單獨的類別,它更需要用一種哲學性的視角來理解。詹姆斯在他的注意力定義中並未涉及這個社會層面的因素。佛洛伊德(Sigmund Freud)則不同,在關於人類性心理發展階段的理論中,他認為母親(以及在較小程度上,父親)的注意力塑造了我們的心理,並最終導致我們的強迫行為和神經症。然而這些理論的細節——包括伊底帕斯情結(Oedipus complex;一種戀母情結)和伊萊克特拉情結(Electra complex;戀父情結)——並不如其中一個核心洞見來得重要,那就是「在人類身上,童年的無助和依賴持續時間較長」。英國著名精神分析學家亞當.菲力浦斯(Adam Phillips)在他的注意力研究論文集中寫到,注意力實際上是人類社會化的主要驅動力。他說:「我們在尋求注意力,但並不完全理解自己到底在尋找什麼樣的注意力,也不清楚自己需要被注意的是什麼。正是這種複雜性,促使人們聚集在一起,去探索各種可能性。社交的基礎在於尋求注意力。」
當然,這種觀察不僅適用於人類,也適用於許多哺乳類動物。但一項被廣泛忽視的事實是:人類嬰兒的無助程度遠超過其他大多數動物的幼獸。幾乎所有哺乳動物(從小馬到小豬)都能在出生後極短的時間內學會行走,而人類嬰兒卻需要好幾個月才能勉強站穩。如果你曾經觀察過小豬或小狗爭搶母乳的場景,你會發現,大多數哺乳動物的母親並不會像人類母親那樣,會溫暖地將孩子抱在懷裡哺乳。
這種極端的依賴性,是人類因兩大進化突破而付出的代價:大腦變得更大以及直立行走。為了適應直立行走,女性的骨盆和產道變窄,但與此同時,人類胎兒的腦容量卻不斷增長。這導致了一個生存矛盾:如果嬰兒在母體內發育得過於成熟,女性的生產過程就會變得極其危險。正如尤瓦爾.哈拉瑞(Yuval Noah Harari)在《人類大歷史》(Sapiens)中所寫的:「難產成為人類女性面臨的主要生存威脅。那些能更早分娩的女性——即在嬰兒的頭骨仍較小且柔軟時生產的女性——存活率更高,也能生育更多後代。因此,自然選擇逐漸偏向更早分娩。」
人類嬰兒在出生時,仍然是極端未成熟的,這對人類社會產生了深遠影響。哈拉瑞繼續指出:
一匹小馬在出生後不久便能奔跑;小貓幾周後就能獨自覓食。然而,人類嬰兒則極端無助,在獲得食物、保護和教育方面,需要依賴長輩多年。這個事實極大地促進了人類非凡的社交能力,但也帶來了獨特的社會問題。孤身一人的母親根本不可能一邊撫養孩子,一邊尋找足夠的食物。因此,撫養孩子需要來自家庭成員和鄰居的持續幫助。養育一個孩子,需要整個部落的支援。
我們需要的,遠不止是注意力,我們需要「照顧」。但注意力是照顧的前提條件,因此,我們的生存和是否能得到注意息息相關。被忽視,就意味著死亡。由於這種無可逃避的演化傳承,我們將永遠關注別人是否在注意我們。我們不僅關注周圍的環境,我們也會注意他人,並且尋求他人的注意。這就是為什麼,當我們聽到自己的名字(而非其他隨機關鍵字),注意力會立刻被吸引過去。我們想知道,誰在談論我們,誰在注意我們。這種社會需求,始終是塑造我們注意力機制的核心力量之一。而當代的注意力商人(attention merchants), 正是利用這一點,最大程度地利用了人類的注意力。
總結一下,我們已經討論了三種主要的注意力類型,它們的基本機制都在雞尾酒會的例子中得到了展現。第一種是自主注意力:有意識地選擇關注的焦點,它類似於大腦中的鎂光燈,照亮某個事物,同時讓其他部分相對暗淡。第二是非自主注意力:與自主注意力平行運行,它監控環境是否存在威脅或干擾,在必要時強行拉回注意力。最後是社會注意力:我們關注他人,他人也關注我們,這種雙向的注意力交換成為人類社交的共價鍵。
在瞭解到注意力的基本組成部分後,我們可以提出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困擾著數百萬在「注意力產業」中工作的從業者,從小學教師到電影製片人,從政客到像我這樣的有線新聞主播,那就是:你要如何捕捉人們的注意力? ……
最佳賣點 : 當你在滑手機時,是誰在獲利?
是你在選擇想要觀看的內容,還是你其實被臉書、Instagram 裡的演算法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