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針 卷一
作者 | 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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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洛九針 卷一:◎繼《楚后》之後,女力作家希行再次推出江湖權謀新作──《洛九針》!◎從被深藏於後宅、沒沒無聞的一介孤女,再到攪弄風雲、牽動朝堂勢力的「七星」,各種 |
作者 | 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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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洛九針 卷一:◎繼《楚后》之後,女力作家希行再次推出江湖權謀新作──《洛九針》!◎從被深藏於後宅、沒沒無聞的一介孤女,再到攪弄風雲、牽動朝堂勢力的「七星」,各種 |
內容簡介 ◎繼《楚后》之後,女力作家希行再次推出江湖權謀新作──《洛九針》! ◎從被深藏於後宅、沒沒無聞的一介孤女,再到攪弄風雲、牽動朝堂勢力的「七星」,各種傳言多如飛絮,卻無人能道出她的來歷;原來她不僅允文允武,有勇有謀,行事果決,竟還與大名鼎鼎,也惡名昭彰的「墨門」有關…… ◎作者凝聚匠心,雕琢出令人驚嘆又生動有趣、繽紛多彩的百工樣貌,一起來感受巧奪天工的技藝魅力吧! 女力作家希行繼《楚后》之後, 又一擊節稱快之作! 視人若己,天下為家。 欺她失親無依,家微人卑? 豈知她的「家大業大」超乎這些人所想! 入門五年,如今卻說只是他們慈悲之下的憐憫, 甚至燒了婚書,想貶妻為妾, 說讓她有飯吃,有地方住,有姐妹相伴,就該知足。 呵!這樣就算給了她家,是家人嗎? 他們以為她無家可歸,無親可依, 出身寒微,有的不過是一雙巧手, 可是她不僅有「家」,有「家人」,還有名。 她不叫阿七,名為──七星。 回到親人埋骨之處,她回復的不只是名,還有「巧」。 阿七只會寫字、梳頭、繡花, 七星還能打獵、製床、建屋……甚至做出能動的木牛。 即使如此,那家人竟還想以勢欺人,不讓她安居立業! 這樣她可要「回家」訴願,請「家人」撐腰了── 訴有人仗勢橫行,請助除天下之害。 其實她的家,很大;家人,很多。 而且能訴、能請,所需不過一物──一雙草鞋。
作者介紹 希行,女,生於燕趙之地,平凡上班族,雙魚座小主婦,以筆編織五彩燦爛的故事為平淡生活增添幾分趣味,偏好鄉土氣息,愛有一技之長的女主,愛讀書,愛旅遊,用有限的時間和金錢,過出無限的生活和情趣,生平最大的理想,不求能寫出神來之作,但求看過故事的女子們,都能悅之一笑心有所安便足矣。
書名 / | 洛九針 卷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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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希行 |
簡介 / | 洛九針 卷一:◎繼《楚后》之後,女力作家希行再次推出江湖權謀新作──《洛九針》!◎從被深藏於後宅、沒沒無聞的一介孤女,再到攪弄風雲、牽動朝堂勢力的「七星」,各種 |
出版社 /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9577876317 |
ISBN10 / | |
EAN / | 9789577876317 |
誠品26碼 / | 2682927478001 |
頁數 / | 336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14.8X21X1.8CM |
級別 / | N:無 |
內文 : 第一章
百泉縣位於大周西北邊陲,正如名字一般,泉水遍布,被譽為「小江南」。
炎熱夏日,口乾舌燥、灰頭土臉的客商們一進城,入目有綠柳搖曳、石橋如月、河水清清,立刻就卸去了疲憊。每個人都不由停下腳步,放下了行程,或者走進酒樓茶肆,或者站在橋頭看泉水汩汩,享受片刻夏日靜謐。
但今日的街上卻很是喧鬧,在城中某個方向不時響起炮竹聲,街上還有一隊人敲鑼打鼓。
「這是過什麼節?」坐在茶肆的外地客商們好奇問。
雖然今天不是他們熟悉的節令,萬一是當地的風俗呢?
來添茶的夥計笑著說:「不是過節,是有大喜事。」
這倒也是常見,家裡遇到喜事,是要熱鬧一下。客商們向外看,此時敲鑼打鼓的隊伍走近,為首的兩個家僕將手一揚,一把大錢如雨而下,街上頓時沸騰……客商們也不由哈了一聲。
竟然是當街撒錢!這種場面還真是只在江南見過,那是豪商們的手筆。這邊陲小城竟然也有如此豪富之家?這是什麼大喜事啊?
「是陸家布行的三公子,考上秀才了。」
秀才啊,那就是有功名在身了,的確是大喜事。客商們含笑點頭。
旁邊又有當地人加入了閒談。
「陸家以前也用錢捐過孝廉,捐秀才是第一次。」
「你看看你這話,秀才怎是捐的?那是陸三公子考上的。」
「陸三公子自小就聰慧有名。」
「陸三公子今年才十八歲!」
竟然這麼年輕!與舉孝廉不同,秀才可是要真才實學考試的,而且名額都有限,多少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考上。見多識廣的客商們也不由追隨著敲鑼打鼓的隊伍,好奇那位年少有為的陸三公子是何等風姿。
陸家的宅院在城西,一座五進宅院,居住了兄弟三家,跟江南的豪富相比,家宅有些寒酸了,陸家的根基其實也是不能跟江南豪富相比的。
陸氏是從外地遷來百泉縣,當過長工,賣過草鞋,生意是在陸老太爺那一輩做起來的,一間鋪子變成兩間、三間,家業漸成,但就算在百泉縣也算不上是豪富之家,直到幾年前陸大老爺買了船行,買賣四通八達,陸家的氣勢一下子就不同了。
外邊有家僕鼓樂遊街撒錢,巷子外婢女、僕婦施粥,家宅裡親朋好友、商家夥伴們都湧來了,越發顯得家宅局促了。
幾個婦人坐在花廳的角落裡,一邊打量四周,一邊閒談,其中一個婦人告訴大家最新的消息。
「不會局促太久了,陸家把祁家巷子買下來了。」
陸家所在的巷子後,還有一條巷子,地方比這邊大很多,原本屬於祁氏。祁氏是百泉縣的世家大族,他們家可不會為了一個子弟舉秀才而在全城掀起熱鬧,因為那樣的話,百泉縣就熱鬧不斷了。
祁氏詩書傳家,子弟都是讀書人,功名似乎從出生就已經披在身上了,這一輩的祁老太爺學問出名到被皇帝請去當皇子的老師,但也正是因為學問,祁家引來了滅族大禍。五年前晉王謀逆,戕害太子,作為晉王曾經的老師,祁老太爺被大怒之下的皇帝問罪教導無方,一道旨意抄了家。就這樣一夜之間祁氏呼啦啦散了,曾經人來人往的高門深宅荒廢。
「原來是被陸家買了啊!」另一個婦人驚嘆,「雖然是罪產,但因為占地廣,很貴呢!」
先前說話的婦人哎喲一聲:「陸家難道還怕貴?」
有婦人跟著點頭,有些誇張地說:「陸家如今都能買下半座城呢!別說一個廢棄的祁氏舊宅。」
「這件事的關鍵倒也不是錢。」有一個婦人忽的低聲說。
她說話輕聲細語,長得也文雅帶著幾分書卷氣,穿著打扮在婦人們中顯得有些寒酸,但穿金戴銀,一身商賈氣息的婦人們卻絲毫沒有輕視。
這位夫人是縣尉家的,官家身分,以往很少能跟她坐一起。
「孫夫人您說說。」婦人們忙恭敬問。
孫夫人輕輕一笑:「這是沒入官產,不是有錢就能買的,如不然百泉縣難道就沒有有錢人?要想買,需要的不是錢,是資格。」她看著前方廳內,那裡是男客區,陸家的三個兄弟都在,陸大老爺紅光滿面,被諸人簇擁。「如今啊,陸家有資格買了。」
陸家不只是有錢了,那位少年公子踏入仕途,帶著陸氏步步高升,成為新的士族大家,就像曾經的祁氏那樣。這就是氣運,氣運有消有長,祁氏的氣運消了,陸氏的氣運長了。
富商婦人們都聽懂了,看向花廳的視線除了豔羨,還多了些敬畏,商人逐利,交情涼薄,此時你好我好,下一刻就能翻臉,但以後不能這麼待陸家了,陸家就是生意上沒錢了,他們也不敢慢待,因為陸氏有權,權,是比錢更厲害的東西啊!
「陸大夫人真是生養了一個好兒子啊!」一個婦人忍不住喃喃。
女人嘛,前半生以夫為靠,後半生以兒為靠,這兩個靠山都是看造化的,陸大夫人真是好造化,嫁了個有錢的夫婿,生養了平步青雲的兒子,真是令人羨慕。
提到陸大夫人,婦人們咿了聲:「陸大夫人呢?」
適才只顧著閒談,此時四下看,女客這邊有陸家婦人們在,只不過是二房、三房的主婦,當家的陸大夫人卻不在。
不應該啊,這是一個母親最榮光的時候,陸大夫人怎麼避開,把這風光讓給兩個妯娌?她們可沒聽說陸大夫人對妯娌如此和善。
陸老太爺過世後,陸老夫人一心念佛,住在城外莊子裡俗事不管,陸大夫人掌家,在兩個妯娌面前做派堪比婆母。
「我先前剛進來時見了。」一個婦人道,「但好像有什麼事,就匆匆進去了。」
一直到現在都沒出來?什麼事啊?
那婦人低聲又說:「大夫人臉色很不好,眼裡很是煩惱。」
這話讓婦人們驚訝,又有些不信。
怎麼可能?陸大夫人如今有子萬事足,還有什麼能讓她煩惱?
◎
這世上哪有萬事無憂,稱心如意啊!
陸康氏看著銅鏡,銅鏡是江南來的,有立人高,能將她照得清清楚楚。
以前家裡可用不了這麼好的鏡子。
但就比如這鏡子好,也不是就能讓人開心,陸康氏能清晰的看到自己青春逝去後衰敗的紋路,沒有女人能坦然面對這個。尤其是鏡子裡還有另外一個青春年少的女子,陸康氏的視線下移,看到鏡子裡照出的跪著的女孩兒。
她穿著白紗碧裙,一條絲帶勾勒出纖細腰身,垂著頭露出脖頸,白瑩瑩。
不用看臉,已足以讓人移不開眼,看臉的話,陸康氏知道,那就能扎在你心裡了。
不過,陸康氏是女人,美人扎不進她心裡,她還要把美人從別人的心裡拔出來。
「阿七。」她忍著脾氣,像以往那樣親暱地喚小名,「我以為跟妳說清楚了。」
女孩兒伸出手抓著陸康氏的裙角,不停地搖頭:「夫人、夫人,不能、不能啊!」她似乎無力又似是哭啞了嗓子,聲音軟弱無力。
「不能什麼?」陸康氏沉聲說,「誰說訂了親不能退親?」
女孩兒抬起頭。
「不只是訂親,夫人。」她哀泣,「我是進了門的……」
「妳那算什麼進門!」陸康氏惱火地喝斷,甩開女孩兒的手。
女孩兒宛如被拔去依靠的藤蘿,軟軟倒地。
旁邊縮跪著如同不存在的婢女跪著爬過來,喊聲小姐,伸手攙扶。
陸康氏在鏡子前踱步,聲音如腳步一般帶著狠風。
「妳那叫什麼進門?妳無父無母,外祖父病重無依,我們才將妳接進來,這能叫進門?這叫照看,這叫憐惜,這叫慈悲!妳不知感恩,竟然敢要脅!」
陸康氏並不是溫和的內宅婦人,出嫁前在家裡管帳,出嫁後還在陸家店鋪上守過櫃,直到前幾年家裡生意做大,越來越有錢,她才開始過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夫人日子,敢跟她討價還價,那是休想討到便宜。
女孩兒被劈頭蓋臉喝斥,雙目失神,流淚搖頭。
「夫人,是大老爺請求,越老太爺才將小姐送來的──」婢女忍不住說。
陸康氏大怒,揚手就給了這婢女一耳光。
婢女被打得跌伏在地,鼻血濺落。
「吃裡扒外的東西。」陸康氏罵,「不知道自己姓什麼?誰給妳飯吃?一個奴婢,也膽敢來質問主子!來人,把這賤婢拖出去賣了──」
原本趴伏在地的女孩兒嗚咽一聲,撲到婢女身上。
兩個僕婦上前要扯開,藤蔓一般孱弱的女孩兒卻死死不放。
屋子裡拉拉扯扯,夾雜著陸康氏憤怒的叱罵。
「我好聲好氣跟妳講道理,妳不聽,我給妳體面,妳別不知好歹!這五年是誰給妳飯吃、給妳家住、給妳姐妹相伴?我現在還把妳當越家小姐,妳如再糾纏不休,別怪我把妳當奴婢!」
陸康氏的陪房楊媽媽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場面,神情有些焦急,提醒:「今日家中待客。」
雖然大夫人的宅院不許人靠近,但畢竟今日人多眼雜,萬一被聽到了,那些婦人們耳朵多長、嘴巴多快,原本沒事也能說出事,轉眼就能傳遍全城。
僕婦們忙停下拉扯,陸康氏也停止了叱罵,恨恨看著地上跪著的主僕兩人。
「這兩個賤婢也知道,所以揀著今日跑回來,就是要讓我陸家顏面無存,要害我兒前程被毀!」
楊媽媽勸道:「夫人消消氣。」自己蹲下來看著那女孩兒,「阿七小姐,我相信妳不會害三公子的。」
三公子的名字似乎給女孩兒注入了力氣,她撐起身子搖頭:「我當然不會,我當然不是要害三哥哥──」
「但三公子今時今日的身分,妳非要霸占正妻之位,就是害他啊。」楊媽媽嘆氣說,「妳想想,三公子將來要去的地方──京城,將來要做的是──入朝當官,妳這樣的出身,不僅不能助他,反而會讓他被人恥笑。」
女孩兒看著楊媽媽,動了動嘴唇。
她沒發出聲音,但楊媽媽看懂了。
她說先前妳們可沒這樣想。
先前,應下親事的時候,接她進門的時候。
楊媽媽臉色也沉下來:「阿七小姐,先前是先前,世上哪有一成不變?人要向前看,不要總是揪著過去。」
這是什麼道理?這就是道理嗎?女孩兒的眼神更加茫然,臉白得像薄瓷,似乎一戳就破了。
真是好個美人啊!
楊媽媽心裡忍不住輕嘆,又循循善誘:「小姐,妳就聽夫人的,夫人是喜歡妳的,妳十歲就被夫人養在身邊了,跟家裡的小姐們一般,夫人怎捨得妳?將來三公子有了正妻,妳在夫人心裡也不是她能比的。還有三公子,妳是與他一起長大的,在他心裡自然也不一樣,就是個名分而已。聽我的話,咱們不提婚約了、不提婚書了,也能過得好好的。」
珍珠般的淚水隨著女孩兒的搖頭,跌落在楊媽媽伸出的手上。
「這樣不對。」她聲音喃喃,「這樣不對,沒有信義,妳們不能──」
「妳跟她廢什麼話!」陸康氏再次咬牙低聲,「我那日在莊子上已經跟妳說得清清楚楚,婚書也被我燒了,妳也看得清清楚楚,事已至此,應還是不應,就一句話,妳若是不願意做妾,莊子也不用去了──」她伸手向外一指。「就從我家滾出去吧。」
說到這裡又冷笑。
「我可不怕妳鬧,妳一個被我撫養多年的孤女,有什麼資格跟我鬧?鬧起來,看看世人是信妳,還是信我。跟我講信義?妳也不看看妳是誰!」說著伸手去拉拽女孩兒。「走,妳現在就跟我去院子裡,讓大家看看,大家是信我們陸家不講信義,還是妳這個賤婢得隴望蜀要敗壞我兒!」
女孩兒纖細肩頭被抓住,宛如破布一般被拎起來,她發出一聲急促的低呼,被僕婦按著的婢女再次掙開撲過來。
「夫人、夫人,小姐病著呢!小姐病著呢!」
屋子裡再次陷入混亂,門也再次被敲響。
「什麼事!」陸康氏喝道。
「大嫂。」門外女聲略有些急促,「潁川郡公家的夫人來了。」
這名號讓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門也被推開,陸家二夫人陸寧氏走進來,輕聲說:「別的人我們可以迎著,但這位夫人您必須親自接啊。」
那是自然,潁川郡公可是郡城裡的貴人,沒想到竟然也來到他們百泉縣了,為她的兒道賀。
陸康氏深吸一口氣,鬆開手將女孩兒扔在地上。
「把她送回莊子去。綁起來堵住嘴,裝車,從後門出去。」
僕婦們應聲是,陸康氏吐出一口濁氣,陸寧氏在旁彎著身子為她撫平裙角。
「大嫂也是,這可不值得動氣。」她說,「出去了可得高興點,別被人看出來。」
陸康氏說:「倒被妳來教訓了。」
陸寧氏笑說:「這都是大嫂把我教得好。」
陸康氏被她打岔,臉色緩和,向外走去。
陸寧氏錯後一步,剛要邁步,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裙角。
裙角金線點點勾勒花紋,垂下紋路若隱若現,展開則菊花綻放,煞是美麗。
這般好刺繡,整個百泉縣也找不出第二個──女孩兒顫抖的手指感受著針線紋路,這是她繡出來的。不止一件,夫人們箱子裡,五年來堆放著獨一無二的裙子,每一件都融著她熬夜的心血。
二嬸嬸──二嬸嬸常常捧著她的臉說,阿七天下最厲害。
二嬸嬸說,她最喜歡阿七了,她沒生養女兒,阿七就是她的親生女。
二嬸嬸的腳一抬,衣裙翻飛,脫開了手指。
腳步雜亂,兩個夫人走了出去,自始至終二嬸嬸都沒看地上一眼,似乎屋子裡沒有這個人。
屋門關合,隔絕了裡外,女孩兒伸出的手垂落在地上。
◎
陸三公子的賀喜宴,開了三天。
三天過後,人逢喜事的陸康氏也有點扛不住,精神沒那麼爽了。
一大早端起碗筷吃了幾口就放下了。
「大嫂酒量不行。」陸寧氏站在陸康氏身邊,用手給她按著太陽穴,「才喝了這點兒就睡不好、吃不好。」
其實按這個也沒什麼緩解,不過陸康氏不拒絕服侍,閉著眼舒緩眉頭。
「那可要多適應適應,接下來,咱們異哥兒讓大嫂飲酒的時候越來越多。」三弟媳在旁笑說。
陸康氏的眉頭更舒展了,嘴邊也帶了笑意。
門外腳步蹬蹬,有十四、五歲的女孩兒衝進來,只穿著小衫裙子,散著頭髮。
「娘。」她急聲問:「阿七呢?」
陸康氏睜開眼,嘴角一沉:「披頭散髮像什麼樣子!」
陸蕊是陸康氏的小女兒,半點也不怕母親的喝斥。
「怎麼她病了幾天了還沒好?肯定是偷懶。」她跺跺腳,「今日我要去周六娘家賞花,我等著她給我梳頭呢!」
陸康氏看她身後:「妳跟前的丫頭、僕婦都是吃閒飯的?沒用就都賣了吧。」
站在廳外的丫頭們縮縮跪下。
「她們沒有阿七手巧,我自來出門都是讓她梳頭。」陸蕊說,催著陸康氏:「娘,妳快點把她從祖母那裡接回來,梳好了頭再送回去。」
陸寧氏笑道:「妳自來都用她,這次不如試試嬸娘的梳頭婆子,一定讓妳滿意。」
陸蕊似信非信。
陸寧氏給婢女使個眼色,她的婢女笑著上前牽著陸蕊的手:「六小姐跟我來。」
陸蕊便猶猶豫豫走了。
陸康氏氣惱地在後喝斥:「成什麼樣子!以後怎麼嫁人?」
「這叫自然天成。」陸寧氏笑說,「再說有異哥兒這樣的哥哥,咱們蕊蕊還愁嫁人?」
那倒是,女子們的身家地位都是靠父兄給的,父兄得力,人人高看,萬事無憂。陸康氏嘴角彎了彎,但還沒露出笑臉,又有僕婦匆匆跑進來。
「夫人、夫人,那阿七從莊子裡──」
僕婦顯然是從外邊跑回來的,氣喘吁吁,冒著一頭汗。
陸康氏的嘴角一沉,一拍桌子站起來:「她竟然敢又跑回來!她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打斷她的腿?這幾年讓她日子過得太好了,真把自己當我們陸家兒媳了?」
說到這裡冷笑。
「就算是兒媳,也不過是童養媳。」
童養媳是什麼?是來當奴婢,可以打罵,可以退回去的。
如今家裡不請客,沒有外人,陸寧氏也不勸陸康氏了,任憑她發脾氣。
僕婦喘了幾口氣,在夫人喊來人前,接著說:「──跑了。」
陸康氏微微一怔:「跑了是什麼意思?」
◎
也不能說是跑了,留了一張字條。
陸康氏看著桌子上的紙,上面有一行字。
既失信,便歸家。
字似乎有些無力,但依舊清麗秀逸,是阿七的筆跡。
陸家的女子們寫字都不如她,就連讀書最好的三公子,也曾含笑說不如她──當然,這必然是君子自謙。
這字不是在陸家學的,是在她自己家學的。
歸家。
陸康氏冷笑一聲。
陸家莊子位於村外地頭,一間大院,兩間廂房,陸老夫人住東院,阿七和婢女青雉在西院。
那天從家裡被綁著送回去,僕婦們便鎖著門,飯菜都是從門板下塞進去,愛吃不吃不聞不問。
三天後,一個佃戶來取車拉柴,發現後院少了一輛板車,然後又說,這裡的丫頭借走了一頭驢,一群人一怔,這才急忙去看西院,才知道人跑了。
「在村子裡,以及沿著路四方都打聽了。」管事在旁說,「有人見到了,有一個女子趕著一頭驢拉著車,車上躺著人,往東去了。」
「從放進去的飯菜來看。」僕婦小聲說,「應該是送回來第二天就跑了。」
陸康氏再次冷笑一聲:「好骨氣。我讓她滾出去,她還真就滾了。」
最佳賣點 : ◎繼《楚后》之後,女力作家希行再次推出江湖權謀新作──《洛九針》!
◎從被深藏於後宅、沒沒無聞的一介孤女,再到攪弄風雲、牽動朝堂勢力的「七星」,各種傳言多如飛絮,卻無人能道出她的來歷;原來她不僅允文允武,有勇有謀,行事果決,竟還與大名鼎鼎,也惡名昭彰的「墨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