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夜雨十年燈 六 (完)
作者 | 關心則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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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江湖夜雨十年燈 六 (完):同名電視劇已殺青!{關心則亂}《知否》、《星漢燦爛》作者首部武俠大作,問心無悔最終章!敢問天下不平事,風起花開自有時。權名情仇,終不過黃土 |
作者 | 關心則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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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
商品描述 | 江湖夜雨十年燈 六 (完):同名電視劇已殺青!{關心則亂}《知否》、《星漢燦爛》作者首部武俠大作,問心無悔最終章!敢問天下不平事,風起花開自有時。權名情仇,終不過黃土 |
內容簡介 同名電視劇已殺青! {關心則亂}《知否》、《星漢燦爛》作者首部武俠大作,問心無悔最終章! 敢問天下不平事,風起花開自有時。 權名情仇,終不過黃土一抔, 踏過前人的痛與悔,他們只求此生無憾。 昔日至親殫心竭慮隱藏的祕密, 如今卻叫她在最敬與最愛之人的有心設計下暴露! 江湖已亂,天下將傾, 說什麼公道、恩仇、正邪,在蔡昭看來, 都是這些失心滅性之人自私害人的遮羞布。 果真如姑姑所說,山會塌,海會枯,天會傾,地會裂, 到時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在當年那場滔天災厄中,有人身處漩渦中心, 仍始終秉持純善之心,即使被傷害、被背叛, 也不曾遷怒無辜,報復世人。 可也有人怨憤經年,就此迷途。 蔡昭明白,自己與慕清晏,還有其他人, 他們承繼的,不僅是血脈武功、神兵妙法, 有不能忘的笑談訓導,更有不能全的情法親恩, 最難的抉擇,卻是他們必行之路。 本書收錄番外〈成親〉、〈婚後瑣事〉、〈三年之喜〉和〈十年之旅〉。
作者介紹 關心則亂,晉江文學城簽約作者,代表作《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我喜歡繁華迤邐如蜀錦的文字,然而我能寫出來嗎,我寫不出;我喜歡跌宕起伏如深淵高嶺般的情節,然而我能編出來嗎,我編不出;我喜歡妖氣繚繞重彩斑駁的氤氳,然而我能營造出這樣的文字氣氛嗎,我還是不能。 我能寫的,不過是家長裡短和兒女情長,用最簡單輕快的語氣勾勒出古今永恆的主題,婚喪嫁娶,手足親眷;在平凡的故事中,感受一點人情溫暖。
書名 / | 江湖夜雨十年燈 六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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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 關心則亂 |
簡介 / | 江湖夜雨十年燈 六 (完):同名電視劇已殺青!{關心則亂}《知否》、《星漢燦爛》作者首部武俠大作,問心無悔最終章!敢問天下不平事,風起花開自有時。權名情仇,終不過黃土 |
出版社 / | 聯合發行股份有限公司 |
ISBN13 / | 9789577875778 |
ISBN10 / | |
EAN / | 9789577875778 |
誠品26碼 / | 2682904661006 |
頁數 / | 304 |
裝訂 / | P:平裝 |
語言 / | 1:中文 繁體 |
尺寸 / | 14.8x21x1.5 |
級別 / | N:無 |
內文 : 第一章
「呼……」樊興家滿頭大汗的連連倒退,直至貼到牆邊。
只見宋鬱之雙目緊閉,雙掌上下虛空相對,那塊黝黑的紫玉金葵在兩掌之中反覆翻滾,一股濃厚的白氣籠罩著他冠玉一般的面龐、頭頂、眉心,順著兩側太陽穴直到脖頸與胸膛腹部,幾十處大穴皆扎了銀針。
蔡平春凝重,額頭湧出熱汗,不斷向宋鬱之體內推送內力。
「師太、師妹,我好了,該妳們了。」樊興家累得不住喘氣。
靜遠師太點頭,蔡昭立刻跟上,兩人各站到宋鬱之兩側,運氣提掌,極力逼壓他丹田中那股幽魂般難以捕捉的寒氣。
又過了一炷香工夫,宋鬱之頭臉周圍的濃重白氣漸漸消散,蔡昭率先收功,緊接著是靜遠師太,最後是蔡平春緩緩回掌吐氣,加上一動也不動的宋鬱之,四人同時為自己運氣調理。
樊興家見宋鬱之面色紅潤,眉心蘊光,小心的湊過去給他搭脈,未多久,他喜上眉梢:「經絡有力,丹元澄淨,三師兄,這下你終於大好了!」
宋鬱之覺得一股溫熱有力的熱氣在周身經絡中流淌,宛如大病痊癒休養過久,全身肌肉充滿力量急欲揮灑一般。他睜開眼,微微而笑:「氣息還有些亂,容我調理一下。」
樊興家一面給他拔去銀針,一面笑道:「不只是你,蔡谷主、靜遠師太,還有師妹都耗費了許多真氣,都需要調養。你們慢慢打坐調息,我去給大家熬幾碗固本培元湯來!」
為宋鬱之驅除丹田中的寒氣須得耗費不少內力,其中蔡平春損耗最多,目前只剩兩、三成功力,靜遠師太與蔡昭則各損去五、六成。他們這種損耗與宋時俊那等內傷所致的無力不同,更像是與勁敵激戰了一場,雖然精疲力盡,但調息一陣就能恢復過來。
靜遠師太頷首:「藥廬和藥田都在後山,那裡偏僻得很,樊少俠請自便。」
樊興家喜孜孜的出了密室。
又過了片刻,宋鬱之最先復原,從石臺上一躍而下,身形矯健。他看其餘三人依舊打坐調息,再看看手中的紫玉金葵,「……要不,我先將此物毀去罷。」話音未落,只見蔡昭閉著眼睛用力點頭,彷彿一個有趣的啄木鳥玩偶,靜遠師太與蔡平春似乎察覺到了,皆是闔目微笑,宋鬱之暗暗好笑,拿著紫玉金葵走向角落的金剛岩臼杵。
他剛要將之拋入石臼內,忽聞身後一陣巨響,密室石門轟的一聲被人用力砸開,一群黑衣人猶如口齒尖利的蟲豸般大量湧入!不等室內四人回過神來,當前一名黑衣人如同一道迅疾無比的驚電般衝刺進入,砰的一掌打在蔡平春後背。蔡平春悶哼一聲,反手一掌將黑衣人拍得撞到石壁上,黑衣人鮮血狂噴。
「爹!」蔡昭顧不得自己調息未完,一頭撲向父親。
蔡平春向女兒艱難的擺擺手,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來,雙目緊閉,身子歪倒一邊。
「師太、師妹當心!」宋鬱之將紫玉金葵塞進懷中,反手一探,青虹、白虹在手,雙劍虛空一點,紙鳶般飄過去與黑衣人激戰成一團。
「師父!師父救命啊!」又有七、八名黑衣人湧入,用利刃威脅著十幾名年輕女尼擠入密室,女尼們身上、臉上皆有傷痕。
「好賊子!」靜遠師太怒喝一聲,啪啪兩掌,將兩名黑衣人打得頭骨碎裂。
黑衣人七人一組,分成三組,每人手持形制不同的利刃與長長的繩鉤,以一種熟悉而古怪的陣形圍上了蔡昭、靜遠師太以及宋鬱之三人。
蔡昭在溯川河畔領教過這種陣法,當日她與慕清晏兩人在毫無損傷的情形下依舊應付得左支右絀,何況眼下的糟糕處境──靜遠師太與自己功力才恢復了一半,靜遠師太需要顧著被推搡進來的小弟子,她得攙扶著重傷的父親。
黑衣人似乎知道敵人中目前宋鬱之功力最高,於是圍攻他的七名黑衣人尤其武功高強,招數鬼魅狠辣。剛過了七、八招,一名黑衣人忽然調轉鬼頭刀,砍向身後一名年幼的小女尼,宋鬱之一驚,連忙換招去救,這時另外六名黑衣人齊刷刷揮劍過去,四把長劍逼得宋鬱之無暇他顧,另兩柄劍徑直刺向他,他一腳踢飛第一名黑衣人,迅速一個反挑側身,那兩劍便落了空,只刺穿他的胸前衣襟。
兩名黑衣人收劍時,長劍順勢向外一挑,恰巧將宋鬱之的衣襟割裂,藏在他懷中的紫玉金葵骨碌碌的滾落到地上。
宋鬱之暗叫「糟了」,黑衣人們則是齊齊大喜,此起彼落的呼喊著「原來在這裡,快動手」云云!兩廂爭奪間,一條蟒蛇般的繩鉤無聲無息的探出,閃電般捲走了紫玉金葵。
「得手了,我們先走!」領頭的黑衣人將紫玉金葵握在手中,向前方努了努嘴,「把他們都捉起來,屋子燒了,我另召人手來幫忙!」
黑衣人呼啦啦走掉了一半,陣形立刻難以為繼,蔡昭瞅準機會衝過去,將挾持女尼的黑衣人盡數砍死,隨後將父親推給靜遠師太,「師太,您看著爹爹和眾位師妹們!」
靜遠師太明白她的意思,一手撐住昏迷的蔡平春,一手立掌在胸前,將一眾傷痕累累的小女尼護在身後。
蔡昭與宋鬱之背靠背奮戰,青虹、白虹雙劍與豔陽寶刀在黑衣人中極快速的刺砍,清冷的劍光與熾烈無比的刀影在黑暗的密室內飛舞,中途有幾名黑衣人又想去挾持女尼,皆被靜遠師太一掌拍死。
片刻之後,留在原處的十餘名黑衣人被盡數誅殺,最後死的一個滿臉鮮血的狂笑,「你們逃不掉了!外面搜人的弟兄很快就趕來了!」
宋鬱之一劍戳死這人,焦急道:「現在怎麼辦?我們能逃,可山上還有許多……」
靜遠師太問弟子其餘人呢,幾名女尼泣道:「別的師姐們都死了,只有幾個住附近的師姐趁夜逃下山去了,她們熟悉地形,興許躲進哪個山洞了!」
靜遠師太點點頭,轉身在一處石壁上按了幾下,只聽喀啦喀啦一陣響動,石壁裂開一道窄窄的暗門。她道:「這條密道直通山下,是貧尼花了十幾年工夫慢慢鑿出來的!」
蔡昭明白,必是那年聶?城血洗懸空庵後,靜遠師太痛定思痛,決意留的後手。
她小心擦掉父親嘴角的血跡,鄭重託付道:「師太,山下西側那條循河河畔,有一艘懸著蹄膀旗幟的船藏在岔流處,是青竹幫幫主及其心腹親自操持槳舵的,他們本是等我們回程。你們下山去找他們,走水路回落英谷,途中不要耽擱。」
靜遠師太皺眉:「那你們呢?」
蔡昭用笑臉掩飾自己的內力不濟:「都走光了,這條密道立時就會被人發覺,我與師兄去引開外面的黑衣人。三師兄,你同意吧?」
靜遠師太慨然反對:「這不行,你們這不是送死麼!」
宋鬱之橫了蔡昭一眼:「昭昭最好也跟著師太走,我一人就夠了。」
「哎呀,你拉倒吧。」蔡昭嘲道:「要是只有你一人,才是真的送死呢。」
「師太。」宋鬱之抖去利劍上的最後一串血珠,神情誠懇,「就憑我與師妹的本事,逃總是逃得了的。我向師太立誓,若真到了千鈞一髮之際,我捨去性命也會護著師妹先走!」
靜遠師太神色猶豫。
「師太您別耽擱了。」蔡昭按住老尼的手,笑得輕鬆,「再說了,我們還得去找樊師兄呢。唉,懸空庵這位置易攻難守,還離魔教近,委實不大好,索性趁著這次機會,師太換個地方重新開張罷!」
靜遠師太知道女孩是故意說笑,她看向身後惶恐不安的弟子們,一咬牙,扶起蔡平春,走前囑咐道:「你們自己小心!」
走出幾步,她忽然回頭。
「當年……」她頗是感慨,「妳姑姑也勸過,給懸空庵換個安全些的地方──被我打出去了。」
蔡昭笑出淚水:「師太放心,我和兩位師兄會平平安安的!」
等最後一名女尼消失在密道洞口後,蔡昭關閉石門,再與宋鬱之齊齊出掌,將整間密室打得亂七八糟,然後堆起碎石掩在石門外,看起來便如激戰後的痕跡。
外頭火光漸起,各種叫罵聲漸漸逼近,宋、蔡二人趁夜奔向偏僻的後山,沿途滿地狼藉,最後他們在一塊光禿禿的藥田邊上找到了躲在竹籠下的樊興家。
「外面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殺上山了?」他瑟瑟發抖,「我想去找你們,可我不敢出去!蔡谷主呢?靜遠師太呢?」
「來不及解釋了,趕緊走!」宋鬱之一把扯起樊興家。
三人剛剛轉頭,遍搜懸空庵無果的黑衣人恰恰殺到後山,兩邊對了個正著。
「好極了,將他們三個拿下,主人重重有賞!」當頭的黑衣人發出獰笑。
雙方同時呼叱一聲,奮然拚殺起來。
這一次敵我懸殊,蔡昭連殺七、八人,氣喘吁吁的拄刀跪倒,宋鬱之只好護在她與樊興家跟前,不斷挺劍揮舞,三人連連後退。
「他們到底要幹嘛!是特意來殺我們的嗎?」樊興家嚇得幾乎要哭出來了。
「傻瓜,他們是來搶紫玉金葵的!」蔡昭怒吼一聲,隨即疑惑起來,「三師兄,既然血沼夜蘭已被毀去,他們還要紫玉金葵做什麼?」
樊興家似乎呆了:「血沼夜蘭?它與紫玉金葵有什麼干係?」
宋鬱之刷刷兩劍逼退黑衣人,蔡昭隨即頂上,他回頭道:「魔教有一門邪功,非得血沼夜蘭與紫玉金葵才能練成──沒了血沼夜蘭,光有紫玉金葵根本沒用!」
「這個時候三師兄你別囉嗦了,趕緊找退路吧!」蔡昭奮力搏殺,本就耗損過半的內力越發提不起來了。
樊興家聽完這段話,木愣愣的佇立原地,一動也不會動了。
「難道是有人在夜蘭被毀前取走些許分枝?」宋鬱之邊揮劍邊疑惑,「會是誰呢?」
蔡昭板起臉:「三師兄你別客氣,直接說『慕清晏』三個字好了!」
宋鬱之輕咳一聲,「我只是猜測,阿姜婆婆也說了,十幾年來進入血沼的只有我們六人,除了我們也只有……」
「是我。」樊興家呆呆的,「是我半夜溜出去,取走了一根夜蘭分枝。」
蔡昭彷彿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尖聲道:「……五師兄你說什麼?」
宋鬱之也想問,但黑衣人此起彼伏的撲過來,他只能頂在前頭抵擋。
「我、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夜蘭是用來練邪功的!」樊興家滿臉的惶恐驚懼,彷彿被嚇壞了的孩童。「我也覺得這樣不大好,怎能偷拿人家東西呢?何況還要瞞著你們!」樊興家語無倫次的解釋,急得落下淚來,「那天深夜我拿著夜蘭要回屋時,正看見妳和三師兄從院外走來,當時就想告訴你們的,可是、可是……」
蔡昭半晌才回轉一口氣來,死死一把抓住樊興家的肩膀:「先別說這些了,五師兄告訴我,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是誰!」
「是……師妹小心!」樊興家正要回答,忽然目光直勾勾看向蔡昭身後,目露恐懼──電光石火之際,他一把將蔡昭推開,砰的一聲被蔡昭背後襲來的黑衣人一掌擊中胸口,喀啦啦數根肋骨折斷,同時口噴鮮血昏死過去!
「五師兄!」
「五師弟!」
蔡昭一聲慘叫撲過去,宋鬱之再殺兩人,退後扶住樊興家。
黑衣人形成半圓,將他們三人圍在當中,逐漸逼近,眼看是一場死局。「三師兄。」蔡昭忽然輕聲道,「我身上還有最後兩顆暴雨雷霆。」
宋鬱之大喜過望,豁地轉頭。
「你我各拿一顆,同時丟出去,然後趁亂分頭逃走。」女孩臉色蒼白,沾染點點血跡,怵目驚心,「三師兄你內力復原得比我好,五師兄你帶著吧。」
宋鬱之點點頭,將樊興家一臂搭到自己肩上,同時從背後接過蔡昭遞來的暴雨雷霆。「到時我們怎麼會合?」他問道。
不等蔡昭回答,黑衣人已齊齊攻來,三人順勢分開。
越過重重疊疊的黑衣人群,蔡昭高聲大喊:「雷雨天不下雨──三師兄還記得那處山洞嗎?」
自家遭大變後,宋鬱之第一次暢快得笑起來:「當然記得!」
「好,我來數數。一、二、三,扔!」
隨著蔡昭的喝令,宋鬱之用力甩出暴雨雷霆──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瞬間周遭飛沙走石,田土紛揚,血肉翻滾。
在一片黑衣人的慘叫聲中,宋鬱之趕緊背起樊興家往山下奔去,一氣奔到山腳下,再往遠處奔出數里,天色幾乎矇矇亮了才敢停下來歇口氣。
這一歇,他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剛才,為何只有一聲巨響?難道兩人扔得太過同步,是以只能聽見一次炸響?不對,宋鬱之立刻在心中否定。當初在太初觀正元殿中,他親身見識過「暴雨雷霆」連環炸裂的威力,並非毫無準備之人。
宋鬱之凝神細思,不斷回憶適才瞬間發生之事,越想越是心驚。
分明只炸響了一枚暴雨雷霆,還有一顆呢?為什麼昭昭不扔?
晨曦的一絲冷光落在身上,他全身血液冰冷,感到一陣難言的恐懼──昭昭說謊了,不是她不扔,而是她身上只有一枚暴雨雷霆,而她,將之留給了自己。當自己這枚「暴雨雷霆」炸響,剩下的黑衣人必然會瘋狂的全力攻向蔡昭那個方向,她會怎麼樣?
宋鬱之當即要掉頭回去,這時,樊興家在昏迷中發出痛苦的呻吟,他只好咬了咬牙,先將樊興家藏到附近的一處山洞中。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宋鬱之不飲不食的奔回懸空庵。
隱秀澗寧靜如昔,沒有黑衣人,沒有他們的屍首,也沒有蔡昭,唯有孤零零的斷壁殘垣,還有幾具懸空庵女尼的屍首。
宋鬱之衝到後山,來到昨夜他們分開的地方,循著滿地的血跡和豔陽刀劈砍在山石上的痕跡,一步步追到崖邊。懸空庵下方那道著名的透明水簾在此處拐了個彎,轉折出激越奔湧的一道瀑布,一切蹤跡到此為止。
他站在瀑布邊上怔怔出神。
林間風兒輕輕吹動,鳥兒輕快的唱著歌,可是,他的小師妹去哪兒了?
◎
鼻尖彌漫著一層溫柔安寧的香氛,被褥柔軟舒適,飄飄然的好似置身於雲堆中,蔡昭覺得周身疼痛,彷彿剛剛被人暴打了一頓。
呃,貌似她的確剛被人打了一頓。
黑衣人的身形隱沒在濃霧掩蓋的黑暗中,只有一雙雙殘忍嗜血的眼睛和寒光閃閃的兵刃在夜幕中幽幽發亮。她不記得自己最後激戰了多久,倒是一頭跳下激越的瀑布時聽到遠遠又有大隊人馬殺來,游觀月尖叫得活像一隻被踩住尾巴的麻腳鴨。
昏昏沉沉中,有隻清涼的大手按在她滾燙的額頭上,低低說了句「還沒退燒」,隨後她就被灌了一堆古怪的湯藥,直將她苦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當屋內的光線由明轉暗之時,她終於醒了過來。
慕清晏身著一襲寬大的寶藍錦袍坐在她床邊,手中又端著一碗令人心驚肉跳的湯藥。他神色不善的凝視著她,長眉緊鎖,眉宇間的陰翳之氣濃得化不開,見到她醒來,二話不說將人拎起來灌藥。
蔡昭被苦得淚眼汪汪,靠在大大的隱囊上喘氣道:「蜜餞呢?我要蜜餞。」
慕清晏板著臉:「沒有蜜餞,忍忍吧。」
聽著男人的聲音,蔡昭莫名心安,故意縮成小小一團,像小獸一般嗚嗚耍賴:「當初你裝醜八怪時,每次喝藥我都給你準備蜜餞的,要甜的就有甜的,要酸的就有酸的,現在時移世易了,你就翻臉不認人,嗚嗚嗚……」
「就該讓妳苦上一苦,免得好了瘡疤忘了痛!」慕清晏嘴上氣話照說,還是去拿了個鑲紫玉的紫銅小罐過來。
當酸甜甘美的滋味在舌尖融開,蔡昭這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坐起時還察覺到丹元溫熱,經絡舒暢,除了一皮囊青青紫紫的外傷,昨夜內力的虛乏已然恢復得差不多了。她摸著自己強勁有力的脈搏又驚又喜,「沒想到我現在昏迷時也能自行療癒內傷了!」話剛落尾,腦門上就挨了一個栗爆。
俊美清雅的男子面罩寒霜,目中隱隱透著惱怒。
蔡昭捂著腦門立刻慫了,漂亮的眉眼軟軟垂下,一臉低順可愛:「昏迷之時定是你給我運功療傷的吧,我心中很是感激……」
「只是感激?」慕清晏眉眼斜飛。
「不不,我也很惦記你呢。」女孩連忙從領口內拉出一條細細長長的金鏈,「你看,這條鏈子我一直掛在脖子上,就好像你在我身邊一樣。」
慕清晏似乎略有動容,緩下了語氣,「我以為妳會把它丟了,之前是特地贖回來的麼?」
「是呀、是呀,你的東西我怎麼捨得流落在外。」
慕清晏陰惻惻的笑了,「真的?不是宋鬱之贖回來的麼?」
糟糕,忘記自己已經說了,蔡昭笑容僵住。
慕清晏長臂一展,大手一把扣住小姑娘,像石磨一樣來回碾壓她。
蔡昭賠笑討饒:「對不住,我不是有意攬功的,只是……嗨,我把金鏈子還給你,親自給你掛上好不好?」
慕清晏冷哼一聲,坐在那裡由著女孩將細長的金鏈繞在自己脖頸上,又從袖中滾出那枚小小的金哨,蔡昭十分乖覺,殷勤的接過去掛在金鏈末端。
「對了,宋鬱之和樊興家去哪兒了?捉回來的黑衣人說你們似乎約好外頭會合。」慕清晏隨口道。
蔡昭大眼骨碌一轉:「你捉到黑衣人了麼?那可太好了。三師兄和五師兄在哪兒我也不知道啊,我們只說了分頭突圍……」
最佳賣點 : 同名電視劇已殺青!
{關心則亂}《知否》、《星漢燦爛》作者首部武俠大作,問心無悔最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