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大瘟疫: 亡覆帝國盛世的隱形殺手 | 誠品線上

致命大瘟疫: 亡覆帝國盛世的隱形殺手

作者 劉滴川
出版社 出色文化事業出版社
商品描述 致命大瘟疫: 亡覆帝國盛世的隱形殺手:大瘟疫─壓垮中央集權政府的最後一根稻草從傳統的大統一史觀另闢門徑從疫病探索中央集權政府消亡的原因絲路開通、帝國戰爭、人口遷徙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大瘟疫─壓垮中央集權政府的最後一根稻草 從傳統的大統一史觀另闢門徑 從疫病探索中央集權政府消亡的原因 絲路開通、帝國戰爭、人口遷徙帶來不同的疾病 影響一個國家的生產力與人心 瘟疫之於秦漢,正如黑死病之於歐洲 對宗教、社會、文化與政治造成毀滅性的巨大影響 頗析重擊和帝國的建安大瘟疫, 描述人類與鼠患長期抗戰中,生活、信仰與文化層面的體現 國家的安定,在於國民的安全 一個時代的終結,總戴著瘟疫的面具 撼動帝國的,不一定是萬馬千軍,而是微小病菌 「疫區如戰場,皆是人間地獄。 可戰爭關乎文明的興衰,瘟疫卻關乎文明的終結。」 借古鑑今!小心瘟疫離我們並不遠 瘟疫,泛指造成一定範圍的連續性的死亡、並引發一連串社會危機的傳染病,比如奪走中世紀歐洲三分之一總人口的黑死病、導致拿破崙東征失敗的斑疹傷寒,以及本世紀擴散全世界的SARS。 古文獻中的瘟疫記載最早可溯及殷商,它的致命威脅至今卻仍如影隨形,從尚未掩旗息鼓的新冠肺炎便可得知。即使醫學日新月異,但病原體遵循著天擇規律,也不斷進化成致病性、致死率更高的變種,加上全球化這規模空前浩大的人口遷徙,人類與致病性微生物的博弈恐將永無止息。 透過本書對於大一統帝國流行疫病的摹寫,讀者能夠知曉疫戰下的人性與社會在經歷兩千年後其實無多大改變,一樣是如此無助、驚恐與看不到光。看本書借鑑歷史,將更能知所因應。 以大瘟疫獨特角度,透視帝國的衰微軌跡 過往對於秦帝國與兩漢帝國的研究,多集中在其對中原地區的集權統治,以及與周邊游牧民族的對應關係,卻忽略了流行疫病對其政權的影響。 回顧強悍的秦漢帝國,連年征伐的金戈鐵馬雖令帝國疆域無比擴張,但也是讓人口大量流動、釀下疫病傳播的遠因。 作者考察中原地區的流行病史,探索秦漢時期長年的內戰及與相鄰游牧民族的征戰,如何促發兩千三百年前第一次的人口大遷徙,而為流行疫病傳播鋪好溫床,以及57場大型瘟疫如何加速這兩個中央集權帝國覆滅的腳步。 流行疫病對於帝國的生產力、人力結構都有莫大影響,本書補足了在秦帝國與兩漢帝國研究的缺角。 旁徵博引,給你跨學科的歷史讀物 瘟疫史,等同一部以疫災爲背景,在政治、文化、科學、藝術、宗教等諸多方面流變的另類文明史。 作者透過對中醫學著作、正史、詩歌、民謠的廣博考據,揭示瘟疫對人類發展的意義,既面向歷史中的瘟疫,研究瘟疫在當時爆發的歷史原因、歷史特點、疫源地和宿主動物;也面向瘟疫中的歷史,研究瘟疫對中國古代文明造成的重大影響。書中全方位展示瘟疫的文化故事和歷史真相,內容多元,富有可讀性。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劉滴川劉滴川1987年生,北京市西城區人。北京大學藝術學院碩士。出身古董收藏世家,家學深厚,從小便投入古董文物的收藏及研究。18歲時,出版首部長篇小說《填海》,同年,以全校文理科榜首之姿,考取山東大學文化產業管理專業,就讀期間除了發表詩作,也同時從事藝術評論和文化評論,藝術觀點對業界造成了重大影響。後師從北京大學美術系主任李松教授,以新石器、先秦、兩漢藝術史、瘟疫史研究為主要研究方向。擁有青年學者、作家、詩人、藝評人、文化評論人、主持人等多重頭銜,為中央人民廣播電台《詩遇見歌》《藏也藏不住》兩節目撰稿,並擔任後者的主持人。著有暢銷書《山海經校詮》《山海經外傳》,為中國最年輕的《山海經》研究者,以及《大瘟疫:病毒、毀滅和帝國的抗爭》、長篇小說《望山沒有南風巷》等。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前言 第1章 萬死千生:秦漢以前中國瘟疫的歷史與文化 1. 瘟疫的定義和其所象徵的歷史文化特性 2. 古代文獻中表示傳染病、流行病的字詞 3. 古代文獻中特指瘟疫的專用文字 4. 中國大規模疫災的發生時間和疫區 第2章 哀死事生:秦漢疫災的史學文獻考據及時空分布特徵 1. 中國瘟疫顛峰期,兩漢疫災次數統計 2. 撼動社會秩序的危機!秦漢的57場疫災 3. 秦漢時期的疫災頻率和主要疫區 第3章 視死如生:「傷寒」與秦漢流行病的特徵 1. 瘟疫活躍的背景因素──人口遷徙的副作用 2. 傷寒是瘟疫的代名詞?論傷寒的廣狹定義 3. 席捲漢帝國的空前疫災──建安大瘟疫 4. 引爆建安大瘟疫的是人畜共通病? 5. 十死一生!建安瘟疫的禍首應是鼠疫? 第4章 向死而生:秦漢疫災中的鼠類宿主動物 1. 鼠輩橫行!催生瘟疫最主要的宿主 2. 堪稱人類天敵!鼠患對民生的危害 3. 鼠患的進化和人類滅鼠活動的常態化 第5章 方死方生:氣候變化與族群遷徙 1. 逐日而居,氣候對政權、人文的影響 2. 人口的自然性遷徙(一):流民 3. 人口的自然性遷徙(二):投降與納降 4. 人口的自然性遷徙(三):國內遷 5. 人口的強制性遷徙(一):實關中和實陵 6. 人口的強制性遷徙(二):實邊 7. 人口的強制性遷徙(三):被俘 8. 人口的強制性遷徙(四):出使與和親 9. 形影不離的威脅!隨人類遷徙的家棲鼠 主要參考書目

商品規格

書名 / 致命大瘟疫: 亡覆帝國盛世的隱形殺手
作者 / 劉滴川
簡介 / 致命大瘟疫: 亡覆帝國盛世的隱形殺手:大瘟疫─壓垮中央集權政府的最後一根稻草從傳統的大統一史觀另闢門徑從疫病探索中央集權政府消亡的原因絲路開通、帝國戰爭、人口遷徙
出版社 / 出色文化事業出版社
ISBN13 / 9789869887403
ISBN10 / 9869887406
EAN / 9789869887403
誠品26碼 / 2681864939002
頁數 / 224
開數 / 25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級別 / N:無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頗析重擊和帝國的建安大瘟疫,
描述人類與鼠患長期抗戰中,生活、信仰與文化層面的體現
一個時代的終結,總戴著瘟疫的面具
撼動帝國的,不一定是萬馬千軍,而是微小病菌
借古鑑今!小心瘟疫離我們並不遠
以大瘟疫獨特角度,透視帝國的衰微軌跡
旁徵博引,給你跨學科的歷史讀物

試閱文字

自序 : 《春秋公羊傳•隱西元年》曰:「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統也。」
西周以降,秦漢是中國歷史上又一個一軌九州、同風天下的「大一統」時期。三戶亡秦,漢承秦制。漢初的統治者在承繼秦朝中央官僚體制的同時,也汲取了秦二世而亡的歷史教訓,倚黃老之術御國,假和戎之策攘夷,就此,奠定兩漢四百餘年國祚。
南宮適問於孔子曰:「羿善射,蕩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自距今8000年至5000年前後的新石器時代,華夏各氏族陸續以農耕替代漁獵,農耕成為華夏文明主要生產方式和經濟業態。有漢一代,雖不乏張騫鑿空、班超制夷的佳話名垂青史,但在賓服通貢的朝貢貿易格局下,對外貿易的政治意義遠勝於經濟利益,因此在經濟總量中占比尚小。農耕仍是秦帝國、漢帝國主要的經濟業態。
蘇東坡《策問》有云:「古者以民之多寡為國之貧富。」產業革命以前,人口數量是衡量自然經濟發展水準和經濟規模的重要指標,而人口數量的最大威脅則來自戰爭與瘟疫。秦漢之際,兵革互興。兩漢享國四百餘年,而漢匈戰爭竟歷經一百三十餘載,更兼及秦末戰爭、楚漢之爭、七國之亂、黃巾之禍云云。因戰爭所致黎民流離、人口罹難的記載可謂史不絕書。可相比戰爭,瘟疫之橫行,由疫而成災,疫災對古代社會的破壞力實則更大。自先秦至南北朝,中國瘟疫、疫災爆發的頻次整體呈震盪上升態勢,並以西晉時尤甚,達到古代中國瘟疫流行、疫災破壞之極峰。而秦漢正處於瘟疫、疫災上行的過渡期。由於在大一統的地緣政治格局下長期頻發的內外戰爭和修攘制御的鎮撫外交需求,戰爭動員、軍屯移民、使節朝貢等形式的跨區域、大跨度的人口遷徙成為常態,加之地理氣候的變遷,傳統的、各自封閉的疫源區和宿主動物棲息地相互連接,這時期的瘟疫流行開始從區域內傳播轉向全國性爆發。古代中國全國性的瘟疫大爆發和全國疫災由此發軔。其中,自東漢建安十三年起爆發的全國大瘟疫一直延續至西晉,曹操《蒿里行》所云「鎧甲生蟣虱,萬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的詩句,王粲《七哀詩》所云「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路有饑婦人,抱子棄草間」的詩句,所描繪的全都是由疫成災後中原地區餓殍千里、白骨露野的人間慘劇。
貴族與平民同歸,人間並地獄不二。現代衛生體系建立以前,瘟疫對古代社會各階層造成的破壞往往是無差別的。此時,積極的經濟政策和鐵制農具的普及刺激了社會生產的發展,這使當時的人、特別是新興貴族既坐擁著空前的社會財富,又直面著瘟疫彌漫的死亡威脅。由此,諸多特有的文化現象才顯得「理所當然」,比如秦皇漢武之所以往東海求仙、西域尋藥,皆因舊傳東海仙山和西方昆侖有不死之藥;當求藥不成,轉而煉藥,隨著火法煉丹的貴族風尚傳播,原始的火藥才在「偶然間」問世,西來的琉璃燒造技藝才實現了本土化的流行;當煉藥不成,人之將死,「死為生繼」便是最好的自我安慰,視死如生的葬俗縱貫秦漢,畫家只好用墓室壁畫中持藥戴勝的西王母和搗藥玉兔,來隱喻墓主人生前「藥到病除」的未盡理想。
貴族生而「不死」,平民死而「不息」:鉅鹿人張角豎「致太平」大旗,開道教異端、中國祕密文化之先河,後人謂之「千古習邪之首惡」,張角能僅以十餘年就召集徒眾數十萬、遍及8州,舉事即致漢室傾覆,皆因符水咒說以療病。漢末三國之際,誕生於大瘟疫期間的太平道、五斗米道、李家道等道教異端盛行,甚至佛教在中國的早期傳播,無不以「為病者請禱」、為社會救濟而起家。特別是由太平道引發的黃巾之禍,更是締造了後世在大瘟疫時代如魔咒般的、宗教異端角力封建王朝的宗教性叛亂的「黃巾模式」。可謂瘟疫可弭,流毒不弭。
理想與信仰無助的崩潰或重建只關乎前者,而直面瘟疫與疫災的痛定思痛又使得華夏文明之於秦漢的瘟疫,和歐洲天主教之於黑死病相比,更早閃現出理性而不止於人性的光輝。誕生於這時期的《黃帝內經》中的「運氣七篇」是中醫哲學系統論的集大成者,而作為「運氣學」的後繼,張仲景《傷寒論》的出現則是東漢末年瘟疫大爆發所直接激發的。中醫運氣學通過「運氣」將地球氣候的週期性變化與人類機體,乃至人類社會的週期性變化相互關聯,既給出了瘟疫流行、爆發的理論依據,也奠定了其在傳統中醫學中尖端理論的學術地位。
凡此種種,秦漢的瘟疫歷史正如黑死病之於歐洲乃至全世界,它不僅僅是瘟疫的歷史,而是以瘟疫、疫災為背景和誘因的,在政治、文化、科學、藝術、宗教等諸多方面流變的文明史,以上這些也將是本書所要研究的方向,亦即既面向歷史中的瘟疫和疫災,研究造成這些瘟疫、疫災的天然疫源性疾病在當時流行爆發的歷史原因、歷史特點、疫源地和宿主動物;也面向瘟疫中的歷史,研究瘟疫對秦漢及後世的華夏文明造成了怎樣重大且深刻的影響。

試閱文字

內文 : ●瘟疫的定義和其所象徵的歷史文化特性
瘟疫是一個與醫學息息相關的詞彙,但嚴格來說,它又不屬於醫學範疇。它不是某一個確切的疾病種類的代稱或某幾個疾病種類的統稱,而是泛指由一些強烈致病性的微生物,如細菌、病毒所引起的傳染病。被稱作瘟疫的傳染病的致病微生物並不具相同生物特徵,所以,瘟疫並不是從這個層面被定義的。只有當某種傳染病在歷史上或在當下造成一定範圍的、連續性的死亡病例,並且由此引發一系列社會危機的時候,才會被稱為瘟疫。
所以,瘟疫雖以現代醫學傳染病的概念為基礎,但它更多是一個歷史層面的文化概念。通俗地講,就是在人類與不同種類或不斷變異的致病性微生物的博弈歷史中,人類的每一次落敗,都伴隨著一種新的瘟疫被定義,從古代史中被稱作「黑死病」的肺鼠疫,到導致拿破崙東征失敗的斑疹傷寒,包括21世紀初爆發的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ARS)等,都因為造成區域性的、甚至全球性的群體性死亡病例,並引發嚴重的社會危機,成為了歷史中的新瘟疫。
在歷史中,瘟疫在人類群體、人類社會大規模傳播並引發疫災的歷史並不是隨人類誕生開始的。自舊石器時代約至殷商之間的數萬年中,人類雖飽受各種疾病的困擾,但不至於遭受流行病大規模傳播,以至於瘟疫爆發的威脅。
《淮南子•修務訓》云:「古者,民茹草飲水,采樹木之實,食蠃蛖之肉,時多疾病毒傷之害。」《韓非子•五蠹》亦云:「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惡臭而傷害腹胃,民多疾病。」在引火技術和保存火種的能力成熟之前,茹毛飲血的飲食習慣使原始先民飽受消化系統的腸胃疾病或蛔蟲病的困擾。這種情況直到距今8000年至5000年的新石器晚期,隨著農耕生產逐漸替代漁獵生產才得以改變。不過,自此一時期至夏朝,由於社會生產力非常低下,東亞地區的人口總量還很少。從今日的考古發現可知,當時,僅黃河流域內的文化遺址就分屬仰紹文化、裴李崗文化、馬家窯文化、龍山文化、齊家文化、大汶口文化等多種文化類型。多種多樣的文化類型表明當時各個部落之間僅存在相當有限的文化交流,而不可能出現大規模、大跨度的人口遷徙。部落與部落之間相對孤立,相互隔絕。人口分散加上極低的人口密度,使得傳染病、流行病的傳播缺乏基本媒介。

●古代文獻中表示傳染病、流行病的字詞
約距今3000餘年前,取代夏朝的商朝開始透過頻繁的對外戰爭,建立起以商為中心的黃河流域的新秩序。目前已知最早的瘟疫記載和瘟疫概念的形成便始於殷商。
晚商時,甲骨文刻辭中有很多指代人體部位的字,如首、耳、鼻、口、舌、齒、肱、臀、趾等,以及唯一的臟器器官心。與此相對應的,刻辭中也出現了一些以人體部位為基礎的疾病或症狀的命名,如用「疾」字與人體部位組詞,有疾首、疾耳、疾口、疾舌和疾目等。甲骨文「疾」字是最早出現的指代疾病概念的漢字,而當「疾」字與其他人體部位、人體器官之外的字組詞時,新的詞通稱都與傳染病、流行病的概念有關。如傳染病、流行病的傳播被稱作「降疾」,這表示殷商時,華夏民族就已具備疾病的分類常識,可將人體的疾病劃分為傳染性疾病和非傳染性疾病,並且能夠意識到引發傳染病、流行病的致病因素來自於人體之外。再如,傳染病、流行病在人群中的大量傳播被稱作「雨疾」,比喻病如雨下;傳染病、流行病好發的年分被稱作「疾年」,這類似於後世常說的荒年、流年、饑生、豐年等。
受到甲骨文刻辭的影響,後來的先秦文獻中,也出現了一些由「疾」字和非人體部位、人體器官的字所組成的詞,這些詞也多用來表示傳染病、流行病。比如《周禮•天官》云:「春時有痟首疾。」又云:「秋時有瘧寒疾。」《靈樞•論疾診尺》有云:「夏天傷於暑,秋生痎瘧。」餘雲岫《古代疾病名候疏義》則疑「痟首疾」為春季時的流行性感冒,指瘧由蚊所傳授。 又如《周禮•天官》所云「秋時有瘧寒疾」及《孟子•公孫丑下》所云「有寒疾,不可以風」,餘氏又引張子鶴《中國醫藥科學討論》謂寒疾也是流行性感冒。 顯然,在先秦文獻及甲骨文刻辭中,這些由表示人體部位或器官之外的字與「疾」字組成的詞雖表示傳染病、流行病,但這些傳染病、流行病的傳染性即使很強,致死率卻很低,不足以對患者的生命和社會造成巨大的威脅和破壞。所以,這些詞表示的傳染病、流行病並不屬於瘟疫,或者還沒有發展到瘟疫的程度。
另外,古代文獻、特別是中醫典籍中,經常會用「時氣」「溫病」和「熱病」等詞表示傳染病、流行病,由於文獻記載相對簡單,現代人很難根據有限的記載確定這些傳染病、流行病的具體類型及其所對應的現代醫學疾病名稱。這些傳染病、流行病在特定環境中,有可能具備轉化成或引發瘟疫的可能,但僅就這些詞語本身,還無法認定它們屬於瘟疫。
除此之外,古代文獻中還有一些詞與某些現代傳染病、流行病的譯名一致,但與現代疾病有本質上的差異。這是現代譯者在翻譯過程中所引發的歧義。比如古代文獻,特別是中醫典籍中經常會出現的「傷寒」即一例。今天現代醫學所說的「傷寒」是由傷寒桿菌造成的傷寒病,傷寒病在古代和近代歐洲的流行和爆發,曾經引發多次嚴重的疫災,屬於歷史中典型的瘟疫範疇。但在以中醫理論為依據的古代文獻中,「傷寒」並不是傷寒病。《素問•熱論》云:「今夫熱病者,皆傷寒之類也。」也就是說,中醫所說的傷寒,其典型症狀就是發熱。凡是發熱性疾病或具備發熱特徵的疾病可能都會被稱作傷寒。
《難經•五十八難》基於《內經》對傷寒定義的基本特徵,進一步予以界定,云:「傷寒有五,有中風、有傷寒、有濕溫、有熱病、有溫病。」可見,中醫所說的傷寒也可以泛指一切外感病,並不一定專指某一種病。所以,雖然現今已知有很多古代的瘟疫都屬於外感病,但由於外感病的範圍太大,所以不能一概而論地判斷古代文獻中所說的「傷寒」都屬於瘟疫範疇。
還有「霍亂」。今日現代醫學所說的「霍亂」特指因攝入受到霍亂弧菌污染的食物或水引起的急性腹瀉性傳染病。但在古代中醫著作和歷史文獻中,「霍亂」顯然與霍亂弧菌無關。早在《黃帝內經》中,霍亂便屢次出現,如《靈樞•五亂》云:「亂於腸胃,則為霍亂。」《素問•氣交變大論》云:「歲土不及,民病饗泄霍亂。」《素問•六元正紀大論》云:「太陰所至為中滿霍亂吐下。」後世醫家亦多有論述,其症狀也載於史籍。如張仲景《傷寒論》云:「嘔吐而利,此名霍亂。」《漢書•嚴朱吾丘主父徐嚴終王賈傳》載:「夏月暑時,歐泄霍亂之病相隨屬也,曾未施兵接刃,死傷者必眾矣。」可見,中醫和古代文獻所說的「霍亂」指的是揮霍撩亂、嘔吐腹瀉,並伴有明顯的腹痛和發熱症狀,並沒有清楚的疾病類別的分界。
如果就這些症狀判斷疾病的類別,那麼這裡所說的「霍亂」應當包括但不限於急性胃腸炎、細菌性食物中毒、腸阻塞一類的腹部急症等,而至於某一次「霍亂」是否屬於瘟疫,還必須根據相關史料中描述的該次傳染病的流行特徵,根據是否能夠證實其具有強傳染性和高死亡率的特徵來判斷。
另外,古代文獻中還經常出現的「瘧」和「瘧疾」,也屬於類似的情況。現代醫學中的瘧疾是經瘧蚊叮咬或輸入帶有瘧原蟲的患者血液而感染的,是由瘧原蟲所引起的蟲媒傳染病。但《禮記•月令》云:「孟秋行夏令,則民多瘧疾。」鄭玄注云:「瘧疾,寒熱所為也。」《釋名》云:「瘧,酷虐也。」又如《左傳•昭公十九年》所云「夏許悼公瘧」及《左傳•定公四年》所云「瘧疾方起」等,皆是指這種寒熱之證。可見,在古代,瘧疾有可能是一種傳染病、流行病,但絕非現代醫學特指的蟲媒傳染病,而是季節性外邪所致的時令病。所以,古代文獻中的「瘧疾」也不屬於瘟疫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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