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杆拍遍: 楊國成讀書思想隨筆 | 誠品線上

欄杆拍遍: 楊國成讀書思想隨筆

作者 楊國成
出版社 秀威資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國家書店松江門市
商品描述 欄杆拍遍: 楊國成讀書思想隨筆:這本讀書思想筆記題名《欄杆拍遍》,是因為作者當初邊讀書邊寫下這些文字時,那感覺多少有點哥倫布發現新大陸般的驚喜,急欲與人分享。後來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這本讀書思想筆記題名《欄杆拍遍》,是因為作者當初邊讀書邊寫下這些文字時,那感覺多少有點哥倫布發現新大陸般的驚喜,急欲與人分享。後來,書讀得多了,這才知道所謂的「新大陸」其實早就在思想的世界地圖上標畫得一清二楚。因此,本書不過是站在思想巨人肩上搖旗吶喊,真正屬於作者自己的東西,是在文字背後的傷生憂世之情。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楊國成楊國成 1948年生於上海,弱冠下鄉務農,而立返城打工。三十餘年,白駒過隙。好讀閒書,不拘古今,偶有會意,欣然命筆,欄杆拍遍,斯人憔悴。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第一輯 浮生瑣思 鳥人的故事 喜新厭舊 東山妓即是蒼生 人民辯 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都市夜歸人 午間行走 法律的超驗之維── 自然法 從實證法肇端到法治國鐵籠 英國法,一個繞不開的話題 第二輯 夜讀偶記 啟蒙運動的最後追隨者 煙籠寒水月籠刀——閒說《水滸》 學佛參禪話曹溪 小家碧玉 牛布衣、科舉和學科規訓 以身飼虎的韓非 對科學的科學理解 對科學的科學理解(續篇) 偉大的演員和平庸的剪輯師 第三輯 小說小說 紅顏命薄兼情癡——讀浮生六記 採陰補陽和虛幻正義 欲採蘋花不自由 一個現代—性的寓言 一部放逐了價值關懷的小說 男兒本自重橫行 在自身中看見神 小磨盤,瘋癲和文革 第四輯 在城邦中成人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 施特勞斯:二十世紀的柏拉圖人 蘇格拉底之死(上) 蘇格拉底之死(中) 蘇格拉底之死(下) 夫子何為者,棲棲一代中 遺編一讀想風標 後記

商品規格

書名 / 欄杆拍遍: 楊國成讀書思想隨筆
作者 / 楊國成
簡介 / 欄杆拍遍: 楊國成讀書思想隨筆:這本讀書思想筆記題名《欄杆拍遍》,是因為作者當初邊讀書邊寫下這些文字時,那感覺多少有點哥倫布發現新大陸般的驚喜,急欲與人分享。後來
出版社 / 秀威資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國家書店松江門市
ISBN13 / 9789862215340
ISBN10 / 9862215348
EAN / 9789862215340
誠品26碼 / 2680635985002
頁數 / 232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4.8CM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人民辯 人民是什麼? 首先,人民不是個體的人。人民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他或她。官商時代,店堂內外貼滿了「為人民服務」的標語,但從不提供一種叫做「服務」的商品。假如有顧客以毛澤東的名篇《為人民服務》為正當性依據,要求營業員提供滿意的服務,往往會遭到營業員的反唇相譏:「為人民服務並非為個別人服務,你能代表人民嗎?」營業員未必學過邏輯學,但他或她很懂得區分作為個體的「人」與「人民」這兩個概念之間的差別。作為顧客,即使是邏輯學教授,即使是真的「人民代表」,受此詰問,恐怕也會理屈詞窮,落荒而逃。 其次,人民不是全體的人。人民不包括領袖。領袖是人民的引路人,所以他總是走在人民隊伍的前面。人民不包括敵人。敵人是人民的擋路人,所以他總是站在人民隊伍的對面。 已知人民不是個體的人,不是全體的人,唯一符合邏輯的結論只能是:人民乃部分的人。換一種更為確切的說法,只有這部分的人獲得了一種叫做「人民」的政治身分。在革命的年代裏,有這個政治身分和沒有這個政治身分是大不一樣的,是關係到一個人身家性命的頭等大事。 然而,就我有限的閱讀所知,「人民」作為一種政治身分,是晚近才賦予的涵義。在古代,先秦典籍中,「人民」二字並列使用的情況並不多,更常見的是「人」和「民」分門別戶,各有各的涵義。 先談「人」。「人」的對極之一是「禽獸」。在孔、孟二子為代表的儒家看來,禽獸之所以不如人,不是因為「自然不僅給予動植物以規定性,而且親自實施這種規定性」(席勒語),而是因為它們「無君無父」,也就是說,達不到人類社會的倫理標準。儒家認為,遵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社會倫理秩序,是防止社會失範乃至解體的必要條件,同時也是維持個體生存和繁衍的必要條件。連「舉世而譽之而不加勸,舉世而非之而不加沮」的莊子也認為,「子女愛父母,這是人的天性,無法解釋的;臣子事君主,這是不得不然的,無論任何國家都不會沒有君主,這是沒法逃避得了的。」(《莊子.人間世》:「子之愛親,命也,不可解於心;臣之事君,義也,無適而非君也,無所逃於天地之間。」) 「人」的另一對極是「天」。孔子說:「獲罪於天,無所禱也。」(《論語.八佾》)「天」以及「天命」,究竟如何解釋,孔子沒有說。據我猜測,「天命」是不講道理的,既不講邏輯,也不講因果。例如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史達林統治下的蘇聯,在一場血腥的大清洗運動中,作家帕斯捷爾納克拒絕在擁護大清洗的集體聲明上簽名,結果安然活了下來;同是作家的科利佐夫誠惶誠恐、百依百順,反而橫遭處決。又如,曾經做過蔣介石「老頭子」的上海灘流氓大亨黃金榮,能在共產黨掌權後壽終正寢,而曾經與蔣介石作對的自由主義知識人儲安平,卻在文革中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上述兩個例子中,截然不同的兩種結局,除了歸諸「天命」,難道還能有別種解釋嗎?然而,儒家的「天命」不同於俄狄浦斯殺父娶母的不可抗力,也不同於佛家「一飲一啄,莫非前定」的宿命。所以有「知命者不立乎岩牆之下;盡其道而死者,正命也」(《孟子.盡心上》),所以有「道不行,乘桴浮於海」。(《論語.公冶長》) 在孔子的原典思想裏,「君子」與「小人」之間的差別只是心性修養上的差別,並非後人所說腦力勞動者與體力勞動者之間的差別,統治階級與被統治階級、剝削階級與被剝削階級之間的差別。孔子說:「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論語.里仁》)孔子的這幾句話是針對民間身分的君子和小人而言的,他們之間的差別僅在於價值取向不同。君子關心的是德政教化,小人關心的是稅賦優惠。有恆產者有恒心,衣食足而後知榮辱,此小人也。可以託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此君子也。人各有志,不存在對與錯的問題。所以孔子只是勸諭:「汝為君子儒,毋為小人儒。」相反,孔子倒擔心:「君子有勇而無義為亂,小人有勇而無義為盜」。比起小人來,君子更可怕,小人不過擾一方而已,君子足以擾天下。所以乾隆和毛澤東自始至終都對讀書人抱有戒心。 再說「民」。「人」依照他的社會地位,可以是「君」,可以是「大夫」,可以是「吏」,可以是「民」。可見「人」與「民」的區分,既非階級地位的差別(趙紀彬語),也非單數、複數的差別(李澤厚語)。然而,一國之內,國君只有一個,大夫只是少數,吏也只是少數,占人口絕大多數的是民。根據職業的不同,民又可分為士、農、工、商,統稱為四民。民在平時要輸捐納稅,在戰時要「保家衛國」,必要時拿自己的命去拼掉別人的命。必須注意的是:這裏所說的「國」是君的封地,如「千乘之國」,不是現代的民族國家。這裏所說的「家」是大夫的封地,如「百乘之家」,不是現代的三口之家。 「民」是最可寶貴的資源,不僅諸侯之間即君與君之間要爭奪民,而且君與大夫之間也會爭奪民。在孔、孟時代,強大的「家」是對「國」的一種牽制,有時簡直是一種威脅,因此孟子說:「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把民的地位抬得很高。後世一批食古不化的讀書人,在四海一統的專制皇帝面前哼哼唧唧地引出孟子「君輕民貴」之類的話頭,不要說自討沒趣,丟腦袋都是活該。民間出身的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火氣上升,甘脆把亞聖逐出孔廟,連冷豬頭肉也不給他吃,這都是死讀書的呆子惹的禍。「愛民如子」雖說是嘴上說說的,但我猜想,再糊塗的君,殺雞取卵的事是不大會做的。朝代的興衰,除了天災,主要是人禍,這中間「了卻君王天下事」的官吏往往是罪魁禍首,所以民從來是「反貪官不反皇帝」。 「民」的對極之一是「君」。為君之樂,莫過於「四方善惡,在予一人」。孟子曰:「古之人(君)與民偕樂,故能樂也。」(《孟子.梁惠王下》)古書上常用「城開不夜、金吾不禁」來形容君民同樂。古書上也記載著,不願與君同樂的「刁民」唱道:「時日害喪,予及汝皆亡」。(大意是:太陽灰飛煙滅之日,即「刁民」與「人君」同歸於盡之時。)不討朱元璋喜歡的孟子還說:老百姓「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豈有它哉?避水火也。如水益深,如火益熱,亦運而已矣」。(《孟子.梁惠王下》,意思是老百姓提著食籃,挑著水桶,迎接威武文明之師,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深心裏只盼望水深火熱的亂世有個盡頭,如水益發深,火益發熱,也只能怨自己命不好了。) 「民」的另一對極是「吏」,後世稱為「官」。為官之樂,莫過於「堂上一呼,堂下百諾」。官有清官(古代稱循吏)、貪官之分。民諺云:一任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可見「千里做官只為財」是常情,要名不要錢的清官是特例。明朝的海瑞更是清官中的稀罕之物,身後只留下白銀二十兩,不夠殮葬之資。但他拿了四書中的話斷案,說什麼「事在爭產業,與其屈小民,寧屈鄉宦,……事在爭言貌,與其屈鄉宦,寧屈小民」,這樣的清官在我看來不要也罷。上世紀五十年代的官風之清廉是有口皆碑的。但當時的清官們,有的為了保自己的清譽,有的為了邀功升遷,不惜把大批知識人打成「右派分子」。更有個別清官在大荒之年,不管自己治下路有餓莩、戶無雀糧,一味地謊報五穀豐登、六畜興旺,以迎合上之好大喜功。諸如此類的清官,在我升斗小民看來,其為害之烈,尤甚於貪官。 「軍」雖然可與「民」對舉,如「軍工產品」對「民用產品」,但「軍」其實是一種特殊的「民」,好比豬肉絞碎後灌入腸衣內,便不再稱豬肉而改稱為香腸。《水滸傳》中說,大名府留守梁中書,上馬管軍,下馬管民,最有權勢。民國時期,割據地方的各路「諸侯」也好,南京政府的領袖蔣介石也好,都是上馬管軍,下馬管民的,只因是亂世。毛澤東統治下的文化大革命時期,各級革命委員會主任中也有不少人是上馬管軍,下馬管民的,因為也是亂世。 「匪」也可與「民」對舉,但其實是一種更特殊的民。「軍」打了敗仗後的散兵遊勇往往成為「匪」。「民」餓極了或被「官」逼急了,也會成為「匪」。「匪」成了一定的氣候,打出「替天行道」的大旗,便具備了進中學歷史教科書的資格,稱為「義軍」。「匪首」一旦黃袍加身,坐了龍廷,望之便似「人君」了。所以開國皇帝身上往往帶有匪氣,如劉邦在儒生的帽子裏撒尿,朱元璋動輒殺人如麻。我以為,秦末的草頭王之一陳涉之所以名垂青史,是因為他說過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一語勘破了民與匪、匪與君之間的關係。 先秦典籍中也有少數「人民」並用的情況。如孟子說:「諸侯有三寶,人民、土地、政事。」(《孟子.盡心下》)又如韓非子說:「上古之時,人民少而禽獸眾,人民不避禽獸蛇蟲」。(韓非《五蠹》)但他們所說的「人民」仍是指上述意義上的「民」,而不是作為一種政治身分的「人民」。其用法彷彿孟子口裏常提到的「人君」,將「人」和「君」並稱,所指仍是口銜天憲的「君」,而不是鼓勵人人都去做舜做堯。 在現代學科規訓下,「人」與「民」的分野似乎是不言而喻的。無論是作為哲學、神學的研究對象,還是作為文化人類學的研究對象,人總是自然界的對立物。(唯有生態主義者一直存在著浪漫的幻想,渴望人能像動物一樣,與周圍世界保持親密無間。)所以,人很為自己有「人工授精」、「人工流產」一類巧奪天工的手段而驕傲。 「民」作為政治學的研究對象,指稱的是「公民」,作為社會學的研究對象,指稱的是「民間」,其對極即通常所說的「官方」。現代漢語中與「民」組合的語詞頗多,如流民、刁民、村民、居民、選民、貧民,都是指稱民眾中的特定群體。唯有「民工」一詞不好懂,單從字面上很難看出它所指稱群體的特徵,也不存在可與之對舉的「官工」(或許「公務員」差相彷彿)。關鍵在於:「民工」雖然與其他自然人並無二致,一是為現代經濟共同體所包容,二是以出賣自己體力或腦力的方式謀生,卻始終未能擺脫「農民」這樣一種非地域、非政治、非職業的特定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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