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迴卡布里 | 誠品線上

His at Night

作者 Sherry Thomas
出版社 果樹出版社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夢迴卡布里:榮獲美國RITA獎2011年最佳歷史小說的經典為了愛,沒有什麼事情是她不敢做的。只是她在最情急之下選中的男人,有沒有可能睿智如奧德賽,俊美如阿基里斯,纏綿起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榮獲美國RITA獎2011年最佳歷史小說的經典為了愛,沒有什麼事情是她不敢做的。只是她在最情急之下選中的男人,有沒有可能睿智如奧德賽,俊美如阿基里斯,纏綿起來又有如帕里斯?處在姨丈的高壓控制下,燦爛笑容是伊莉珊德唯一的武器,這種表面上的親暱維繫著她與瑞秋阿姨的一線生機。當姨丈外出洽公,鄰宅又遭逢鼠患,讓伊莉珊德必須獨自接待十位社交界紳士淑女時,她知道命運女神正在對她微笑──婚姻就是能讓她與阿姨逃出宅邸的門票,她一定要在短短三天內釣上金龜婿。維爾侯爵的生命宛如一場戲,他以癡傻的形象矇騙世人,過著不為人知的雙面人生。慧眼如他自然看得出伊莉珊德心懷不軌,意圖對他親愛的小弟下手,但最後竟是維爾自己入了彀。他不是對伊莉珊德沒感覺,只是她太像他的夢中伴侶,卻又真實到太過有血有肉,他無法輕易放下縈繞心頭多年的幻夢。他跟她一樣,在最黑暗的時光中緊抓住不可能的幻象,尋覓一個溫和無害的避風港。她心中的卡布里島,最終是否也能成為他的夢?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雪麗‧湯瑪斯(Sherry Thomas)雪麗‧湯瑪斯以處女作《私房蜜約》(RA211)躍上羅曼史市場,該書成為近年來最受注目的歷史羅曼史作品,並獲《出版家週刊》選為年度好書。莉莎‧克萊佩稱她為「現今歷史羅曼史作家中最具力道的一位」。她的作品廣受各方好評,包括《出版家週刊》、《圖書期刊》、《芝加哥論壇報》與《浪漫時代》都給予星級評論,各大熱門羅曼史書評網站與部落格也都一致推崇。備受矚目的《印度生死戀》(RA157)不只榮獲2010年RITA獎最佳歷史小說,並立刻名列AAR「百大珍藏書」第十八名。本社精心迻譯出版後也廣受台灣讀者之喜愛與推崇,更榮登著名的WRN羅曼史網站舉辦之讀者票選為2011年度「最佳歷史羅曼史」。後續出版之費茲翰家族三部曲,《魅惑美人》(RA191)、《愛情的翅膀》(RA195)、《撒哈拉之湖》(RA203),也獲得各界好評。雪麗的創作歷程非常特殊,因為英語並非她的母語(她是華裔)。早年她必須藉助英漢辭典才能辛苦讀完露絲瑪麗‧羅傑斯的《狂野的愛》,更可見她一路走來的成長。她樂在創作,寫作閒暇之時,經常思考禪學奧義以及她這份職業的奇特與奧妙,她也時常陪兒子們打電動,並盡量閱讀精彩好書。■譯者簡介郎淑蕾

商品規格

書名 / 夢迴卡布里
作者 / Sherry Thomas
簡介 / 夢迴卡布里:榮獲美國RITA獎2011年最佳歷史小說的經典為了愛,沒有什麼事情是她不敢做的。只是她在最情急之下選中的男人,有沒有可能睿智如奧德賽,俊美如阿基里斯,纏綿起
出版社 / 果樹出版社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9566865
ISBN10 / 9869566863
EAN / 9789869566865
誠品26碼 / 2681552216002
頁數 / 336
開數 / 25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1.5X15X21CM
級別 / N:無
注意事項 / 拆封不退

試閱文字

內文 : 伊莉珊德‧艾傑頓(Elissande Edgerton)站在海格莊的大宅前,大雨不停打在她的黑色雨傘上。一切都沒入冰冷的灰霧之中,只有車道倖免。
還是八月天,感覺卻已經像是十一月了。
她對身前的男人微笑。「姨丈,一路平安。」
艾德蒙‧道格拉斯同樣報以微笑,這種表面上的親暱,是他的一場遊戲。
親愛的伊莉珊德,這棟屋子裡不能有哭聲,懂嗎?看看妳阿姨,她既不夠堅強也不夠聰明,所以笑不出來。妳想要像她嗎?
年僅六歲時,伊莉珊德就知道她不想變得跟阿姨一樣,當一縷鎮日流淚的蒼白幽靈。她不懂阿姨為什麼要哭,但只要瑞秋阿姨的眼淚一湧出來,姨丈摟住妻子肩頭帶她回房時,伊莉珊德就會怕得溜出屋子,用盡膽量跑得越遠越好,同時因為恐懼、噁心加上怒氣悶燒而心臟狂跳。
所以,她學會了微笑。
「謝謝妳,親愛的。」道格拉斯說,不過他沒有動身上馬車。
他喜歡延長道別時刻,伊莉珊德懷疑姨丈知道她有多希望他離開。於是她笑得更開了。
「我不在家的時候,替我好好照顧妳阿姨。」他把臉仰向妻子臥房的窗戶。「妳知道我有多寶貝她。」
「那當然了,姨丈。」
她微笑著傾身向前吻了道格拉斯的臉頰,並且熟練地壓抑住使她喉嚨緊繃的反感。
他需要在僕人面前做出一派溫馨的模樣。能把惡行掩飾到連家僕都渾然不知,可不是每個人都辦得到的。村子裡會有風聲說路易斯大人捏人屁股、史蒂文生太太在供給僕人的啤酒裡摻水,對道格拉斯先生卻是眾人一致好評,稱許他對弱不經風、腦袋又不大正常的道格拉斯太太有著聖人般的耐性。
道格拉斯終於進了車廂。馬車夫瑟縮在雨衣下甩動韁繩,車輪輾過濕漉漉的碎石子車道。伊莉珊德不停揮手,直到車轉過彎道,她才放下手臂、斂起笑容。
(空一行)
維爾在行進的火車上睡得最好,他幾度搭上從倫敦到愛丁堡的蘇格蘭特快車,就只為了那班車能帶給他的八小時無夢好眠。
前往施洛普郡的車程不到一半,中途還要換好幾次車,但他還是頗為享受,這或許是他從倫敦前往格洛斯特郡時那場小睡以來,他睡得最好的一次。之前他在格洛斯特郡花了兩週時間,試圖取回外交部莫名「遺失」的一份入侵預備計畫。有鑑於那份計畫的攻擊目標是德屬西南非洲,加上英德關係正緊繃到頂點,他的任務相當棘手。
最終他完成任務,沒有引發任何國際醜聞,卻也沒有成功的快意。他過著雙面人生是為了伸張正義,不是為那些無法確保敏感文件存放無虞的庸才解圍。但就算有些案子確實撫平了他對正義的渴望,那種滿足也短暫空虛,彷彿即將成灰的餘燼般微弱。
隨之而來的,是數週揮之不去的筋疲力竭,那種空虛連最深沈、最養神的睡眠都無法消解。
金斯利夫人派來接他的馬車飛馳過綿延起伏的鄉間綠意。維爾睡不著,但也不想思考下一樁案件。道格拉斯長年隱居,確實讓他們得費力籌謀,但這次調查不過是讓維爾歷盡奇案的生涯再添一樁;地方警力對這類案件束手無策,通常也無從知曉。
維爾望向窗外,但他眼前出現的不是被牲口吃得平整、在午後重新露臉的太陽下閃耀著雨珠的草地,而是一幅完全不同的景象:浪花激盪、懸崖高聳,一片滿是盛開石南花的紫色原野。一條位於斜坡頂端的步道在他眼前延伸,一隻溫暖又穩定的手正牽著他自己的手。
他認得那條步道,也很熟悉那些懸崖、荒原與那片海洋;薩默塞特、北德文與康瓦耳的海岸美得出奇,他一有空就去。至於那名與他攜手的女人,只存在他的想像之中,不過維爾很熟悉她婀娜又輕盈的腳步,還有她厚實的羊毛裙。裙子會在她走動時窸窣作響,但只在氣候平靜無風,步道又遠高於磅礡的海浪時,他才聽得見那個輕柔的聲音。他也認得女人頸部的線條,就在寬邊遮陽帽下方;每當她的外套擋不住沿岸多變的陰涼天氣,維爾就會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她很耐走,是個嫻靜的友伴,而在夜間又是樂意接納他的貼心愛人。
幻想有如囚犯,只要在監督下進行適量活動,就比較不容易作怪,所以維爾時常想起那個女人──當他不能成眠,當他疲倦到無法做任何其他思考;當他渴望了數週的寧靜與獨處,以至於極度抗拒返家之時。女人只要把手放在他臂上,那飽含諒解與關懷的暖意就能使他為之一振,憤世嫉俗的心得到安慰,孤寂得到緩解,夢魘隨之遺忘。
他還有足夠的理智,既沒有為她命名,也不在腦海中細細刻畫她的形象。如此一來,他還能假裝有一天真的能遇見她,就在某個人滿為患、燈火輝煌的宴會廳裡,一個不經意的角落。然而,他也軟弱到不禁想像過她的笑容:甜美無瑕,讓他沐浴在笑容裡,能感受到的就只有幸福。她不常微笑,因為他無法太常承受幸福,即便是想像出來的幸福也一樣。不過,一旦她真的笑了,在維爾心裡激起的感受就好像他回到六歲,那年他第一次奔向海洋。
近來這些日子,維爾不想要有情緒起伏,只想有人安靜陪伴,所以他們一起散步,走在那條維爾在現實生活中只獨自踏足過的步道。馬車通過柵門,進入金斯利夫人租下的伍德利莊園;此時維爾正與女人並肩站在亞瑟王城堡的廢墟裡,他的手歇在她背上,遙望懸崖下翻騰的浮沫。
要不是看到費迪在莊園主屋前向他揮手,維爾還能在那一幕逗留好一段時間,他很擅長一邊做著白日夢,一邊跟人送往迎來。
不過,弟弟的身影讓他猛然回到現實。
維爾跳下馬車,被自己的手杖絆了一下,費迪伸手穩住他。
「潘尼,小心點。」
維爾一出生就成了貝爾格雷子爵,十六歲時父親過世後,他又繼承了侯爵爵銜。目前除了已故的母親、寥寥幾位老友與費迪,沒人用小名潘尼喚他,那是他的名字「史潘瑟」的暱稱。
他給費迪一個擁抱。「老弟,你在這裡做什麼?」
維爾很少覺得自己會出生入死,畢竟他的調查工作毋須使槍動劍,癡傻的公眾形象又讓他免於不必要的猜疑。不過,他從來不曾讓費迪接近過任何案件。
費迪是維爾人生裡發生過的唯一一件好事。那個焦慮的男孩曾經讓維爾操心不已,但他如今已長成一個二十八歲的好青年,是維爾所知最優秀的男人。是任何人所知最優秀的男人,維爾一邊想著,一邊有股莫名的驕傲。
在鄉間度過兩週,讓費迪白皙的膚色泛紅,淺棕色的鬈髮也被曬得褪了色。費迪撿起維爾弄掉的手杖,不動聲色地拉正維爾那總是歪了三十度的領帶。
「金斯利問我想不想來拜訪他姑姑,一聽到他也邀請你,我馬上答應了。」
「原來倫沃斯夫婦也請金斯利去他們府上。」
「這個嘛,其實我不在倫沃斯家。我上星期四就離開倫沃斯家,去博尚那裡了。」
然後費迪就該待在博尚家才對。雖然維爾的工作很難遇上什麼人身傷害,費迪不來這裡他會比較舒坦。
「你不是一向很喜歡倫沃斯家,這次為何這麼快離開?」
「欸,我不知道。」費迪把維爾老是捲得長短不齊的袖子放下來。「就想換換地方。」
聽他這麼說,維爾頓了一下。費迪通常不會這樣定不下來──除非是在為什麼事情不安。
一聲小處女遇上大惡龍的尖叫,劃破了鄉間的一派寧靜。
「天哪,怎麼啦?」維爾大叫,話聲中的訝異煞有介事。
回應他的是更多尖叫。金斯利夫人的姪女衝出屋子,一邊全力放聲尖叫,接著直直撞進維爾懷裡。維爾擋人去路的天分高超。
維爾接住了她。「金斯利小姐,怎麼回事?」
金斯利小姐在他手裡掙扎,她暫時打住,但只是為了吸足一口氣,然後便張大了嘴,發出維爾聽過最恐怖的驚聲尖叫。
「快賞她一巴掌。」維爾向費迪求援。
費迪大驚失色。「我不能打女人!」
維爾只好自己動手。金斯利小姐不再聲嘶力竭,整個人癱軟下來。她一邊喘氣,一邊猛眨眼睛茫然地看著維爾。
「金斯利小姐,妳還好嗎?」費迪問她。
「我──我──親愛的上帝,那些老鼠,老鼠……」她哭了起來。
「接好她。」維爾把她推向費迪,他的懷抱溫柔體貼許多。
維爾跑進屋裡,卻在門廳中央硬生生停下腳步。他當初是跟霍布克說「幾十隻老鼠」,屋子裡卻有一、兩百隻老鼠,像水流一樣在牆壁與走道上奔跑,竄上欄杆、爬下窗簾,還猛地撞倒瓷瓶發出巨響。他雖然整個人文風不動,一時間還是被這副景象弄得頭昏腦脹,既噁心又著迷。
「快讓開!」
金斯利夫人的姪子向維爾衝過來,手裡抓著一把來福槍。就在他衝過門廳中央的那一刻,一隻小老鼠從吊燈上跳下來。
「金斯利,小心上面!」維爾大叫。
太遲了,那隻老鼠降落在金斯利頭上。金斯利放聲尖叫,維爾在對方開槍時撲倒在地。
金斯利再度大叫。「見鬼了,牠跑進我的外套!」
「你不先放下來福槍,我才不想接近你!別用丟的,不然又要走火了。」
「啊!」金斯利的來福槍重重摔在地上。「快幫我!」
他左扭右擺,像是被瘋子操弄的牽線木偶。維爾一個箭步到金斯利身邊,扯下他的外套。
「牠好像在我的背心裡。上帝哪,別讓牠跑進我的褲子裡。」
維爾撕開金斯利的背心,那隻小壞蛋就卡在吊帶下方。維爾抓住老鼠的尾巴,在牠扭過身來咬他一口之前甩開。
金斯利穿著襯衫衝出前門,讓維爾不禁搖頭。更多尖叫聲從他左側房裡傳來,他趕忙過去打開房門,然後不得不一把抓住門上緣把自己吊離地面,一大群老鼠如潮水般往外翻湧。
金斯利夫人、三位年輕小姐、兩位男士外加一個男僕,他們統統站在家具上,被一片鼠海圍繞。其中兩位小姐正在放聲尖叫,男士之一的康拉德也不遑多讓,中氣十足地加入她們的陣容。金斯利夫人站在鋼琴上,要是有老鼠膽敢爬上她腳下僅存的安全孤島,她就用譜架狠狠揮走;男僕也手持撥火鉗,奮力護衛另外三位小姐。
一等大半老鼠衝出客廳,維爾幫受困的賓客爬下他們所在的高處。博尚小姐抖得實在厲害,維爾不得不把她抱到屋外。
維爾發現金斯利夫人摀著下腹撐牆而立,下顎緊繃。
「夫人,妳還好吧?」
「我去拜訪艾傑頓小姐的時候,不用費勁裝出大受驚嚇的模樣了。」她的音量比耳語高不了多少。「還有,霍布克死定了。」
(空一行)
描述那場略帶聖經風格的鼠患時,金斯利夫人幾近崩潰。講完以後,她得灌下一整杯熱紅茶,才壓抑住青白的臉色。
「聽到妳受了這麼大的罪,我真是難過。」伊莉珊德說。
「妳恐怕還沒聽到最糟的部分呢。我姪子跟姪女來作客,還帶了七個朋友,這下子大家都沒地方住了。路易斯大人自己有二十五位客人要招待,村裡的客棧又客滿,想必是因為兩天後那場婚禮。」金斯利夫人回答。
換句話說,她想要伊莉珊德接待九位陌生人;不對,是十位。伊莉珊德壓下一陣狂笑的衝動。對任何素昧平生的鄰居,這都是一個很大的人情,更不用說海格莊的狀況有多特別了。金斯利夫人根本不知道她的請求是多麼獅子大開口。
「金斯利夫人,您府上不宜人居的狀況會持續多久呢?」這麼問應該不算失禮。
「我希望屋況能在三天內恢復到能住人的地步。」
她姨丈預計要出門三天。
「艾傑頓小姐,要不是沒別的法子,我絕不會向妳提出這種請求,」金斯利夫人說得極為誠懇。「很多人都稱讚過妳對道格拉斯太太的孝行,可是沒有跟妳同年的朋友作伴,難免也會偶爾覺得寂寞吧?我這邊可是有四位好相處的小姐,加上五位英俊的男士。」
伊莉珊德需要的不是玩伴,而是金援。她自己有幾條路可走──當家教、打字員或店員。但是在有個病人要安置與餵養的情況下,她必須握持現金才有機會成功脫逃。金斯利夫人要是能給她一百鎊該有多好!
「五個英俊瀟灑的青年才俊,個個未婚呢。」
狂笑的衝動又上來了。丈夫。瑞秋阿姨的人生最大不幸就是婚姻,金斯利夫人還以為伊莉珊德想要丈夫。在伊莉珊德對自由的夢想中,從未出現過男人;她的夢裡向來只有美妙無比的獨居生活,就她自己一人。
金斯利夫人繼續說。「不知道我跟妳提過了嗎?我家那些年輕人裡頭,有一個──其實就是最英俊的那個──剛好是一位侯爵。」
伊莉珊德的心臟突然漏跳一拍。她不在乎長相,因為她姨丈就十分英俊。不過侯爵可是大人物,有權又有人脈。侯爵能保護她和阿姨遠離姨丈的魔掌。
只要這個侯爵能在三天內與伊莉珊德成婚──更早也可以,只要在她姨丈回家前就好。
很有可能,不是嗎?只不過,要是招待了姨丈不請自來的十位客人卻功敗垂成,到時候該如何是好?她從來不敢這樣公然反抗。
六個月前,在克莉絲貝兒的忌日那天,姨丈沒收了瑞秋阿姨的鴉片酊。阿姨在接下來三天深受煎熬,像是沒上麻藥就接受截肢手術的女人。伊莉珊德被禁止出手照顧阿姨,只能在自己房裡不斷捶打枕頭,直到她再也舉不起雙臂,雙脣咬到出血。
接下來,姨丈當然放棄了讓瑞秋阿姨戒除鴉片酊的嘗試,但當初明明就是他誘使瑞秋阿姨墜入用藥地獄的。我再也受不了讓她受苦了,他當著蘭姆齊太太與女傭的面這麼說。她們信了他,一句話也沒問,也不在乎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第二次或第五次發生。
那天晚上,他在餐桌上喃喃說:「至少她沒嗑上古柯鹼。」
雖然伊莉珊德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古柯鹼,聽了這話還是覺得冷到骨子裡,接下來整晚都得窩在自己房裡的壁爐前取暖。
成功的機率:無限渺茫。失敗的代價:難以想像。
她站起身,從客廳的窗戶可以清楚看到莊園的柵門。上回她走到柵門外,已經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阿姨上回踏出這棟屋子的時間,更至少是兩倍之久。
伊莉珊德因為突然稀薄起來的空氣而呼吸困難,也反胃得想把午餐全吐出來。她攫住窗沿,頭暈不適,而她身後的金斯利夫人還在不斷誇著自家客人多麼守禮可親,眾人一起度過的時光又會是如何美好。有何不可?伊莉珊德甚至不用操心飲食招待,因為伍德利莊園的廚房未與主屋相連而逃過鼠劫。
伊莉珊德緩緩轉過身子,然後露出笑容──這個笑容是她親眼看姨丈準備了好幾個月,總算確信他會前往南非,他卻宣布他決定放棄旅程之時,她對他綻放的笑。
看到這個笑容,金斯利夫人安靜下來。
「敝府能幫上忙,真是再好不過。」伊莉珊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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