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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常, 喝杯梅子酒張西套書: 我還是會繼續釀梅子酒+二常公園 (2冊合售)

作者 張西
出版社 三采文化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在二常, 喝杯梅子酒張西套書: 我還是會繼續釀梅子酒+二常公園 (2冊合售):張西在兩本書中,挖開最深層的自己,讓愛和傷害赤誠地短兵相接。●《我還是會繼續釀梅子酒》書籍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張西在兩本書中,挖開最深層的自己,讓愛和傷害赤誠地短兵相接。●《我還是會繼續釀梅子酒》書籍介紹「成長在沒有落地處以後,我們成了沉默的飛鳥,以為能叼走整片天空,其實只是學會墜落無常,聚散有時。」《你走慢了我的時間》是張西和他人相遇擦出的火花,最溫柔的散文書寫,引起年輕世代的追尋喜愛,更締造了蟬聯各大暢銷榜逾50週的驚人成績。睽違3年,張西帶來對生活對愛對疼痛的最新感悟,時間的刻痕,讓許多事起了疼痛的皺摺,讓曾明亮天真的她領悟,生命都是途經,將那些傷害反著看,也許都成了能辨認善意的透徹目光。她看過這世界最直接的惡意,也領略過最美好的善意,拾起每個生活段落,以細膩文字劃開現實的皮肉,書寫自我、寫思考、寫人生、寫創作、寫傷害、寫盡愛與孤獨。她一路換過幾把鑰匙、開過好幾扇門,看似平坦的長大,其實翻山越嶺了百百次,才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方,但似乎走遍了所有能走的路,卻還沒回到家。她說:「常常以為傷口藏得住,不想面對的都可以變成永遠的祕密,可惜當不可自拔地感到疼痛與快樂時,才知道生活裡沒有祕密、緣分裡沒有祕密,自己身上也藏不了祕密。所以叮嚀自己,發現了就體會,若面對的都是未知,記得保持謙卑。」於是,那些私密的和疼痛的,都被時光釀成了溫潤的梅子酒,當感到疲憊與迷惘時,記得停下來,釀一甕屬於自己的梅子酒,讓時間慢慢沉澱轉化那些傷心,才有氣力,繼續前行。「有些傷口是記憶,它會綿長地纏繞一生。有時候必須要相信,痛苦在身上鑿的洞,愛會在裡面開花。」── 張西***▎想起在你想要做我的光的時候,我卻硬生生地將你熄滅。▎我分給你的不只是一口蛋糕,還有一塊靈魂。那一塊只屬於你。▎祕密已經在你身上長成蛆了,它們穿過以傷口為名的洞,黏著無數你無從解釋也不想探究的他人看法,自顧自地腐蝕——腐蝕和茁壯是一體兩面,腐爛的泥巴能滋養一朵花。▎我不再那麼害怕或總覺得一定要避開了,因為有太多愛著我們的人,他們是萬千燈火,會照亮我們身上許多角落,同時允許我們擁有待在角落裡的自由。▎最好的日子不會出現,所以每天都要分配一些時間給快樂。【關於書封設計】本書裝幀由書封設計師莊謹銘一手打造,他說:「在書中,我看見生活中情緒起毛球的時刻,看到了過去數個我,或是現在的我,或許不是我,也許是未來的我。因為真實,更有重量。我希望風格是受過傷的溫暖,帶著傷痕的堅強。呈現不工整的毛邊,精緻但不脆弱的感受。」因此使用了經時光溫釀過的梅子色,藍黑色的花朵像是那些傷害與憂愁,長在黑色枝枒上,在交雜白色、灰色、墨綠的生活百種樣態中,漸漸明白生命本質不總是甜美,但仍可綻出霧金色的花蕊。為呈現張西筆下關於生活的細密質態及觸感,感受那藏在私密中的種種溫柔與疼痛,書衣選用京都美學美術紙,來自日本百年歷史的竹尾紙廠,細緻的砂岩紙質,完美表現時光的浸潤與色澤,將閱讀不只交給眼睛,還有雙手捧讀時的質地觸感,而燙金的點點花蕊,將對生活的盼望直接躍然於紙上。●《二常公園》書籍介紹希望我們看著鏡子的時候,有一瞬間是喜歡自己的。只要一瞬間就好。那一個瞬間裡沒有別人。那一個瞬間,也許就能撐起我們長長的,千瘡百孔的人生。【內容簡介】一棟破舊平凡的學生公寓,跨越十年的時間軸,三個逃離原生家庭、各懷心事的女孩在此相遇,三段被傷心穿透的戀情,愛裡的矛盾將人刺得千瘡百孔。一個長大後再也不會受傷的世界,看著劃破的指頭,流出的不再是紅通通的鮮血,而是拉出一團團的棉絮,使得滿街都是走動的布偶。罹患了布偶症的人們,讓城市裡飄散著雪般的棉絮,布偶症讓長在人們頭頂的花兒枯萎凋零,卻無人知曉。【本書特色】關於成長,關於自卑與他人目光,直面心底最赤裸的幽微暗室,用真實到幾乎殘酷的筆觸,書寫那些傷心,溫柔撫觸藏在成長、夢想與愛裡的不堪,撥開它,直視它,誠實地痛過之後,在生命裂開的地方,我們看見一點一點的陽光,那樣艱難而用盡全力地,擠身而過。●希望你身上所有因為匱乏而招致的痛苦,都能在願意欣賞自己的瞬間被平息。●人們總是在大事發生之後才開始找原因,哪裡找得到呢,誰的生活裡沒有千萬個小事,千萬種原因。●分手前夕的傷心往往不是撕裂性的,而是你就在站在那裡,被無數感受刺穿,彷彿不是你擁有感受,而是感受控制著妳。它一旦決定讓你動彈不得,你就哪兒也去不了。●她以為離開他就是離開了深淵,而不知道自己正在掉入更大的深淵。真正的深淵不在別處,在自己身上。【關於書封設計】封面呈現使用書衣與內封面雙層微透、相互映照影響之概念,外書衣採用具微透感的美國高級維妙紙,始終背對著的背影,像是每個不自信的你我,微微映透著,內封面雪莎美術紙的粗糙手感,像是我們的內心,日夜磨擦著從外而來的各式訊息。內封面上大片藍色塊象徵最初的自己,那朵純粹的藍色玫瑰,那被拉出的棉絮,則是被自卑與他人眼光綑縛住的自我,每日,被各種外界眼光穿透後的內裡,總在不斷拉扯著,當顯於外時,我們仍用堅硬的黑色防衛著自我。直到某日,終於發現綑綁自我的,竟是自卑,書衣上的點點燙金,是萌發著的希望微光,當真正把心中的自卑根除後,看出去的世界閃耀著光芒,穿透了隱藏在內封面中,他人都看不見的那朵藍色玫瑰,那希望閃著微光,滲透到內裡,讓美麗的自我重新綻放。【歡迎收聽|迷誠品Podcast】說說張西是誰:故事之於我的重要性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張西張西 來自1992,有一隻暮暮貓咪。喜歡散步,喜歡靠窗邊的位置,喜歡熱手釀柚子茶。不喜歡氣溫超過23度。正在學習生活中失落之必要。 ●散文作品——《把你的名字曬一曬》、《你走慢了我的時間》●小說作品——《二常公園》●絕版作品—— 《朝朝暮暮》、《時時刻刻》 FB粉絲團:「故事貿易公司」 IG:ayrichang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我還是會繼續釀梅子酒》 自序 被生活輾過的千萬張臉 ▌ 輯一 生活的毛邊 沒有了落地處以後,我們成了沉默的飛鳥, 以為能叼走整片天空, 其實只是學會墜落無常,聚散有時。 太傻 當他收起吉他 因為普通 旁觀者清 年節小記 不要做太浪漫的人 聚散有時 關於遺忘 再掐死一個祕密 太晚發現 我還是會繼續釀梅子酒 陌生人 望幽谷 見面前我甚至沒有特別打扮 父親帶來的禮物 小偷家族 薛定諤的貓 偶爾羨慕飛鳥 午後的廣播聲 小帆布包 烈焰 因為他結婚了 消耗 我有一點忘了什麼是照顧 不應該是這樣的 是我們逐漸變得堅強 【生活雜記】之一 【生活雜記】之二 【生活雜記】之三 【生活雜記】之四 【生活雜記】之五 ▌ 輯二 緣分並不究責 有些傷口是記憶,它會綿長地纏繞一生。 有時候必須要相信,痛苦在身上鑿的洞, 愛會在裡面開花。 直到他變成一棵樹 你不要說話 把祕密葬在舌根 大鼻子先生 越過一條最好的街 除非 森林裡的兩隻熊 那棵開花的樹 你可以不要 緣分 孤獨的反面 星星之火 愛的可能 愛過的人 他是個壞男孩 回生 值得被複誦的線索 你沒有欺騙我 一不專心就會有破綻 相信 移室移家 和自己分手 她強烈的表情 我能決定什麼時候要想起你 一年又過去了 離家 ▌ 輯三 把自己長齊 就算長成了一片富饒的森林, 談及海洋與天空的時候,也仍會有所未知, 那正是相遇相知、相識相惜的意義。 舊字典 什麼時候可以快樂 大洞 關於無知 選擇善良 辨認 不可以噢 關於結論 惡的循環 做夢的權利 拔指甲 你無知得很快樂 雜質 後會無期 透明 久別 相親角 童年停泊處 皮囊 在等著和妳碰頭呀 街頭連署小記 讓嘈雜變無聲 營養罐頭 隱私權 文人風骨 關於使用 窗 大人的遊戲 因為明天還是會肚子餓 偽成人 後真相 伴 比 謝謝妳的來信 ▌ 特別收錄 Story_花子 ●《二常公園》 ▌ 第1章/無傷大雅的傷心 那些事情明明只發生一次,後來的我卻會被反覆傷害。 很多人長大以後就都不會受傷了,不知道那些傷口都去了哪裡。 它們還會再出現嗎? ▌ 第2章/負擔 那些聽不見的句子散落在人們的肩膀,就像那些棉絮,變成無形的負擔。 所以支配布偶的人到底是誰呢? ▌ 第3章/七十分與九十分 網路彷彿是個看不見邊界的大劇場,每一雙眼睛都是一盞鎂光燈, 人們扮演著完美的角色。人們簇擁而上、照單全收。 ▌ 第4章/十年一瞬 希望我們看著鏡子的時候,有一瞬間是喜歡自己的。 只要一瞬間就好。那一個瞬間裡沒有別人。 那一個瞬間,也許就能撐起我們長長的,千瘡百孔的人生。 ▌ 後記

商品規格

書名 / 在二常, 喝杯梅子酒張西套書: 我還是會繼續釀梅子酒+二常公園 (2冊合售)
作者 / 張西
簡介 / 在二常, 喝杯梅子酒張西套書: 我還是會繼續釀梅子酒+二常公園 (2冊合售):張西在兩本書中,挖開最深層的自己,讓愛和傷害赤誠地短兵相接。●《我還是會繼續釀梅子酒》書籍
出版社 / 三采文化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ISBN10 / 0415386926
EAN / 4710415386922
誠品26碼 / 2681855998001
頁數 / 528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4.8CM
級別 / N:無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新生代最具影響力作家──張西,最新散文集+首本小說創作★
★博客來、誠品、金石堂年度暢銷作家★
★蟬聯各大暢銷榜超過50週★逾30萬粉絲追蹤★
★誠品十大華文暢銷作家 ★金石堂十大影響力好書★
★《二常公園》獲文化部108年度推薦改編劇本書★

試閱文字

自序 : ●《我還是會繼續釀梅子酒》
【作者序】被生活輾過的千萬張臉

距離要將這篇自序交給編輯的表定日期已經超過了幾天,這幾天總定不下心,知道這篇序寫完時,這本書在自己這裡就暫時結束了,幾個月後才會在人海中開始。這種作者與讀者之間,透過作品衍生出的時差,越趨令我在意,因為不願意作品的節奏就是自己的生活節奏,因為希望自己不只是活在一本本印刷作品裡。

這是第四本常態性出版作品。往回望前面三本,一本日常散文、一本遊記性散文、一本長篇小說,如果某一天忽然全球網路斷線,又或是網路平台們全部被駭,那麼真正代表張西的只有這幾本書(再加上兩本非常態性出版品),一想到這裡,就會激起務必要繼續書寫的心情,不是面向他人的展示,而是敘述自我的累積。所以很高興這一本回到了日常散文書寫,像替自己繞了一個圈,並給予擁抱。

這本書主要收錄我於二○一八、二○一九年寫下的日常小事、細碎的心情,部分是以網路平台上發表過的日記重新調整改寫,部分是我並未公開發布過的內容,它們可能包含著更私密、更矛盾、更悲觀消極的我,或是更破碎的我、更異想天開的我、更現實的我,我希望它們不要隨著網路社群的特性而帶有即時性的觀感,我希望它們被時間打散(甚至失去一些時間性),變成一個階段的紀錄,而非精準的某一年某一日發生的單一事件。就像我的第一本書《把你的名字曬一曬》,是集結著二○一四、二○一五年的我一樣。

從二十三歲出版第一本書至今來到二十七歲,已不像第一次出書那樣有轟轟烈烈的感覺,出第一本書時像是準備要去跑百米,想像著自己可以擁有一路衝到底的爆發力,因為不知這條路是長是短,可能一不小心就在岔路中轉彎;現在的心情反而像剛完成一開始衝刺的八百米耐力賽,接著要調整步伐、讓呼吸節奏穩定。

總喜歡說,這短短的幾年彷彿經歷了一段奇幻旅程。對我而言,書寫本身從來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對萬物的好奇促使我往前走、離開原地,偶爾靜靜地觀察、偶爾困惑,文字只是這些過程的載體。所以必須要感謝,人類擁有語言,擁有想像力,讓我能將這些記錄下來——

三十歲以前的種種都是魔幻的,今天可以愛、也可以不愛,明天可以多愁善感、也可以灑脫,對過去可以隨時感到懊悔、又隨時感到驕傲,日子發散地禁得起所有放縱與嘗試。這些與想要的價值觀磨合、挑選適合自己的價值觀的過程,就像被生活硬生生輾過的日子裡,自己的碎片變成了千萬張臉。每天選擇一張自己喜歡的或別人喜歡的,直到失去了原本的五官,直到那些臉再變成另外的、截然不同的千萬張臉。抵抗、順從,再抵抗、再順從。原來當我還在飄搖的悲喜之中,時間已經來回將我踩過,把我踩成另外一個人。

所以,也必須要感謝這幾年間,出版團隊已經從合作夥伴變成知己,無論是經理、編輯、總編輯還是行銷姊姊,越是深陷於人群,越明白眼前所看見的一切、手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合作的結果,任何一種美好都並不僅限於個人,帶著這樣的心意,當風雨來襲,我們也彼此打氣,一同經歷。

謝謝我的家人,尤其妹妹們,讓我有機會更親密地和妳們共享和分擔生活的種種輕重;謝謝父親和母親、大姑姑和小姑姑,希望有一天能讓您們對我的擔心漸漸地變成放心。還要謝謝我的三五好友,創作上的、求學歷程中的,當在自己的領域、自己的生活裡深耕,難免會感到疏遠,而還好,每一次見到你們,聊天說笑或是抱怨煩惱,都仍有熟悉的眼神做我的後盾。

儘管可能感謝長得都相似,但是當想起生命中每一個重要的人的臉龐,在寫每一本書的自序或是後記時我都無法捨下這些感謝的話語。謝謝所有曾經照顧過我的人們,謝謝所有的讀者們,在遠遠的地方陪著我長大,帶我遇見生命中更多的可能,所有的妳們、你們都是我的魔法。

這本書送給這幾年在生活現實、在夢想裡、在自己身上的優點與缺點間打滾掙扎的我自己。許多時候以為傷口藏得住,以為時間過了就是過了,不想面對、不想處理的種種都可以變成永遠的祕密,可惜當不可自拔地感到疼痛、感到快樂時,才知道生活裡沒有祕密、緣分裡沒有祕密,自己身上也藏不了祕密,只是有沒有被發現。所以以此叮嚀自己,發現了就體會,若面對的都是未知,記得保持謙卑。

若感到疲憊或迷惘,就在廚房的角落釀梅子酒,或是在草地上睡著,但記得為生活醒來。


●《二常公園》
【後記】不夠完美,才總能有前進的空間

終於再次來到這樣的時光,將一本書的書稿撰寫、整理完成後,的最後一個步驟。這是自己的第三本常態性出版作品,同時也是非常新鮮的一次:我終於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本長篇小說。現在的心裡就和第一次出書一樣興奮。

小時候第一個關於寫作的夢想,受到了當時火紅的《哈利波特》影響,我便也想試著寫帶有奇幻色彩的故事,是故事還是小說,自己也說不清。後來在成長的過程中,逐漸依賴於文字的書寫來抒發難捱的情緒,寫著寫著,便寫出了更多偏向散文、雜文的作品。很慶幸是那樣的作品帶著我,在二○一五年時遇見了三采出版社,遇見了所謂讀者、所謂新世代的網路社群,也帶著我實現了最初對自己的小小想像。

其實自二○一六年第一本書《把你的名字曬一曬》出版後,我就開始不定時地練習寫小說,無論是短篇或長篇。我深知自己的第一本書是網路書寫的集結,網路書寫與出版作品之間的異同,在曬一曬之後一直是我在思考的事情。網路有它快速傳遞、超文本、高度互動等有趣好玩的特性,但是出版品亦有它安靜厚實、能夠有具體細節與設計的特質,儘管自己看似是自網路出生的作者,但我一直希望能夠有機會結合兩種媒材的優點,讓自己的書寫作品更為完整。所以,我不能一直停在網路書寫、集結、網路書寫、集結的迴圈裡,而這個想法恰巧也就替我想要嘗試挑戰寫小說的念頭增加了動力。

另一部分,是在我出版了四本常態與非常態性的散文作品後,逐漸認知到,散文已不知不覺變成我的書寫舒適圈。我想要試著組織更長的篇幅,試著去編排一個故事的情節、一個角色的個性,而非停留在描述性與感慨性質的書寫。很高興在無數次故事發想(接著後繼無力)、無數次的練習與調整後,有了這一本《二常公園》。

第一次冒出這個故事的初步概念是二○一八年八月左右,某次與朋友聊起自己在做決定時,會有人說什麼什麼,或是別人會覺得怎麼樣怎麼樣,朋友問了我好幾次「有人」是誰、「別人」是誰,我才驚覺我不知道我正在在乎的是誰的感受,而無論是誰的,我都沒有將自己納入思考。這與以前無所畏懼的自己完全不同。那些「有人」與「別人」,大概就代表著小時候常聽見人們談起的所謂「別人的眼光」。那天回家的路上我覺得很失落,覺得原來自己在做決定的時候,已經有一股被莫名支配的感覺,像一個布偶。而最可怕的是,我竟沒有意識自己正在被他人的眼光無形地支配著。那時候甚至閃過一個消極的念頭,要是我真的是一個布偶,會不會好一點,因為身體裡都是棉絮,軟綿綿的,就算失落得站不穩、跌倒了,也不會痛,就算被傷害了,心臟也都是棉絮,也不會有痛覺。沒有自我意識,會不會簡單一點。於是,我的心裡就浮出了「布偶症」這樣的想法,綜合著我曾經練習過的角色性格、故事情節,我很快地將故事初步拼湊。

記得那天走在中山捷運站附近時,我等著紅綠燈,看著身邊經過的每一個路人,我不斷地在揣測,他們是不是也正在被無形的眼光支配著,如果大家都是布偶的話,現在應該有著滿天飛舞的棉絮吧。若真如此,也許台北的八月,正悄悄地下著隱形的雪。這個城市早已經被棉絮籠罩。棉絮就像是他人的眼光進入了自己的身體,將自已變質後的產物。接著,我便開始下筆書寫,期間不斷地遇到問題,從散文描述式的書寫轉換至小說鋪陳式的情節推進,耗了我很多的心神。同時也對自己進行了諸多的挖掘,對身邊的許多親朋好友進行大量的提問。

這整個故事圍繞著一個狀態:自卑。

在採集許多人的想法後,我發現真正讓我們過度在意別人眼光的原因是自卑,而這個世界紛飛的耳語,總能輕易地使人們帶著偏誤去認識自己,這樣的惡性循環,會造成我們離自己很遠,離他人的話語卻很近,甚至我們會開始連連看,把故事串成總是在傷害自己的樣子,因為漸漸地,已經不再認為自己值得被保護或善待,最後陷入無法得到舒緩的受傷感,但又為了要繼續生活下去,而變得麻木。

記得在書寫的過程裡,生活上發生了某件讓我沮喪的事情,我跟出版社的夥伴說:「我覺得自己很脆弱。」當時的我是以討厭自己的角度說出的,我討厭我很脆弱,我覺得我應該要很堅強才對,我應該要被傷害了但不感覺到痛,還能從容自在地活。出版社的夥伴只傳了一句話給我:「脆弱是正常的。」那一刻我便決定了這個故事裡關於小古醫生的結局。

在許多執著於自我厭惡的死胡同裡時,會忘記自己其實平凡得會受傷、會疼痛、會不甘心會遺憾。我希望書寫那些在正常不過的扭曲狀態,去提醒自己,不需要總是如此討厭自我。我們不是完美的,會不小心傷害到別人,也會不小心傷害到自己。

而這些狀態,其實是許多小事的累積,或是說,都體現在許多小事上面,於是故事裡的許多情節其實都是很小的事情,而不是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常常我會覺得,我們熬得過的都是大事,過不去的卻是小事。在書寫這個故事的過程中,我也漸漸發現,許多俗諺說的並不是大道理,而是談論如何與這些生活中常態性的消耗共存的柔軟細節。它們被廣為流傳不是因為偉大,是因為面對了生命裡許多渺小的瞬間。

於是就這樣,集結著一點一點對自我、對他人的探問,我將這個故事寫了下來。很高興我寫了這樣一個故事。其實我把很多我做不到的寄託在角色身上,尤其是幸子。我不想要幸子是在自我討厭的心態下去瘦身、去變得漂亮,這樣她會過度地將一定要漂亮的人才有資格快樂、有資格喜歡自己、有資格被喜歡連結在一起。我希望幸子是在接受自己的現況、接受自己的不完好的狀態下,才去選擇要不要變得漂亮(變成她認為漂亮或自在的樣子,或是社會情境裡建立的美的樣子)我希望幸子重新對生命帶著的希望,不再有那麼多的天真浪漫,希望幸子的生命裡在添入了一些現實裡殘酷的元素後,仍願意抱持希望。這些希望,都是我正在學習的。

我想傳達的,除了自卑的生成與面對以外,還有稍微平反一下那句常聽到的「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我認同這句話,同時也想表達,若真的有這樣的狀態產生,那也是正常的。負擔別人的眼光是一種需要反覆練習的能力,要負擔多少、要以什麼方式在乎,要照顧自己的感受多一點、還是身邊所愛之人的感受多一點,其實都是平衡的過程,而非決絕的二分法。

如同將角色們居住的環境以二常公寓、二常公園、二常路去命名一樣,想要寫的其實是在我們以為的正常與不正常(二常)之間,還有無數選擇和可能,其中可能有寂寞的時刻,但可以以寂寞恢復自己的複雜性,不以此拒絕生命的百態。尤其二常公園,我喜歡公園的意象,它是開放的空間,人們可以隨時到來、隨時離開,而在二常之間,我們亦有這樣的權利。

最後一點與故事有關的,是艾瑪這個角色。因為自己的理念是支持同志婚姻的,所以將一個角色設定為同性戀者,我覺得這樣的角色不應該被排除在我的故事之外,不過因為故事的時序設定是早於《司法院釋字第748號解釋施行法》實施之前,很遺憾我的角色沒有等到這條施行法實行,但是也很感謝,有許多現實生活裡的朋友,能夠一起參與台灣正緩慢地進步的時刻。

很高興在我花了近七個月構思與撰寫後,能如期完成這個作品。因為是第一次寫長篇故事,我知道其中還有很多不足,但也知道,沒有足夠的時候,這是現階段我可以做出的最大努力的作品了。這一路上要非常感謝我的出版團隊,尤其是編輯與經理,編輯大概看了不知道有沒有十幾版(還是幾十版)的稿子,但是她總是不厭其煩地和我討論,我卡住的地方、我困惑的地方、我害怕過於赤裸或偏頗的地方。

記得有一次我跟編輯說,我寫著寫著,覺得這個故事好無聊,好像沒有出版的價值。編輯只問我,妳寫得快樂嗎。我說,當然快樂呀,每每在為了稿子絞盡腦汁的時候,都覺得滿腔熱血、有著強烈的富足感。然後編輯說,妳寫得很快樂那就好了呀,出版之後的事情,盡人事、聽天命,不要多想,只要專注於妳享受寫作的當下。謝謝是這樣的出版團隊,讓我沒有後顧之憂盡情地書寫著,經歷了前四本書的出版,這一次心裡很是平靜。同時,也謝謝整個出版社的各個夥伴,行銷、美編、業務、法務、通路、採購等等,謝謝你們做我的後盾,謝謝我們又完成了一個作品。

最後,也謝謝我的家人和朋友,尤其妹妹張凱,在書寫過程中不斷地和我討論、給予鼓勵。也要謝謝我的讀者們,這一本書裡也許藏著一些不同面向的我,但還是邀請你們進入二常公園(笑)。

最最後,謝謝親愛的自己,不夠完美,所以才總能有前進的空間。希望妳身上所有因為匱乏而招致的痛苦,都能在願意欣賞自己的瞬間被平息。

試閱文字

內文 : ●《我還是會繼續釀梅子酒》
試閱1
【聚散有時】
多年前還住在巷子裡的小六樓,套房裡有一間貼滿白色磁磚的衛浴、棕色和米色組成的線條樣式的小沙發,還有淺木色的衣櫃與書桌,我買了咖啡色的床單,整個房間有兩面牆都是窗戶。我喜歡那個地方,撇除它是鐵皮屋,夏天時會熱得崩潰以外,我是喜歡那個地方的。噢,還要撇除它在陰暗的小巷子裡,回家的路上常常沒有安全感,比如出門時總能從舊公寓的樓梯間窗戶看見對面的二樓,有一個抽著菸的男人。

事實上那裡有很多值得令人數落的缺點,物理上或心理上,不過也許是那些雜亂的缺點,讓每次回到家後的放鬆感都變得鮮明。那時候我覺得自己住在像心臟一樣的地方,血液裡的髒污都會順著城市的流向消失在下水道,每一天的自己醒來擁有的都是新的日子。我邀請許多朋友來過,人們害怕著那陰沉的巷子,讚美著頂樓的陽光。彷彿最好的要走到最後才會遇見,我帶著那樣的心情喜歡著那個地方。只是現在已經喜歡不起來。

但還是記得喜歡的感覺。就像每一次無意間再次聽見住在那裡的夜晚常聽的那幾首歌,都能夠想起來當時是怎麼樣地享受著對於日子裡滿布的不安全感,也想起曾在那裡過夜的他。愛一個人的時候他的眼睛就是落地處,所有的飄散在時間裡都變得無需算計。好荒唐的年華啊,有時候不禁這麼想著,那麼衝動的擁抱與親吻,竟把彼此吻成了一地的碎片,走的時候拾起的那些不知道到底是屬於自己還是對方—可能想找到的是自己的殘餘,卻不小心偷走了對方的快樂。

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獨自過完的冬天,一如獨自過完的四季是那麼樣地完整。偏偏太過完整,才會找不到適當的缺陷能讓記憶趁著混亂喘幾口氣,還好還有這些音樂,這些當時不經意被寄情的旋律,憑著那時候幾個失眠的夜晚,這些光景都已經藏在裡頭了。偶爾才有機會能以輕薄的姿態回去,不會再掉下眼淚,不會再帶著任何一點點重量醒來。沒有了落地處以後,我們成了沉默的飛鳥,以為能叼走整片天空,其實只是學會墜落無常,聚散有時。


試閱2
【把祕密葬在舌根】
幾年前有一次莫名地就哭了起來,他連夜趕來找我,我只是一個勁地對他發脾氣。我們沉默的時間和擁抱的時間一樣長,那晚沒有說出口的話,一直壓在心底。是過多的對於自身的矛盾和駁斥。為什麼自己是這樣的人,為什麼他們是這樣的人,為什麼會遇見這樣的事,為什麼、為什麼。明知沒有答案卻仍拚命張口,啞著的喉嚨吐不出適合的句子,只能掉著無從解釋的眼淚。

記得是在他身上,看見親暱其實存在著更清楚的距離,有些屬於自己的永恆的祕密,無關乎對誰或是世界的信任與不信任,僅僅只是無力承擔被揭露的結果,於是每一次發現可能觸碰到那些祕密,就會像洋流乖巧地沿著海岸、不魯莽地打擾森林一樣地將自己的島安好繞過。甚至像舉行週期性的神聖儀式,把祕密葬在舌根。


試閱3
【舊字典】
近日對於「既定的」很有感。比如以前只是慢慢地學會對於某一件事情有著想法,那樣的建構明明已經特別謹慎,不是來自誰的灌輸或說服,而是自己之於生活環境的觀察,最後卻在更大的知識海裡發現,自己的想法儘管沒有錯,可其實一不小心就侷限了其他可能的出現,讓其他的可能很難親近自己、再次調整自己的思想。那些調整的過程其實最好玩,可若礙於自己一直以來太狹隘的心胸難免就失了那樣的趣味。

像是幾年前認識他的時候曾和他說,他宛如一個正在組織自己的字典的人,要怎麼編排、放什麼東西進去,都仍新鮮多變。要小心的是漸漸當我們把自己的字典編列好,若我們發現那些就可以讓自己活得還算平穩,往往我們就不會去修正它們了。帶著一本舊字典活一輩子,難免就查不到關於新時代的解釋。

偶爾我們追逐得太認真,會忘了被磨掉的稜角在哪裡遺失,有沒有都被撿到、有沒有傷害到他人。我們太仔細吸收那些美好的事物、包括美好的想像,卻不一定有餘裕將它們在自己這裡好好地梳理與排列,不一定在最後就能清明地看見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試閱4
【烈焰】
時間有時候是烈焰,當想起一件事情但發現自己已經回不到那時候、那一刻竟是如此短暫時,會感覺到一股哀傷—原來自己只是時間的倖存者,其他的什麼、一切都被燒毀了。

陽光正好,而那一天已經不復存在。感謝與感慨有時候是混在一起的,切割不開來,才會莫名地鼻酸想哭。還好雖然消逝的是珍貴的,但留下來的也是珍貴的。陽光正好,而那一天已經不復存在。


●《二常公園》
第一章:無傷大雅的傷心

01
十月底的台灣起風時特別舒服,陽光很剛好,溫度也很剛好。若感覺到熱或冷,那樣的熱和冷都不會真的惹人討厭。幸子在初秋的時候特別喜歡盯著滿地的落葉,面無表情但心滿意足地踩踏過去。彷彿正在把善感的心碾碎,以為就此便能永遠堅強。幸子認為人的脆弱來自善感,幸子討厭善感,自己卻特別容易多愁。於是她也一併不喜歡自己身上有這樣的特質,她總是用冷漠的表情和話語將自己的善感隱藏起來。可是,至少妳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後來楊思之會這麼告訴幸子,這些東西組合成了很剛好的妳。

幸子住在二常路上的一間舊公寓裡,二常路是離學校不遠處的一條小路,旁邊有一個正圓形的二常公園,公園裡最多的是楓樹。每天早上五點半,清道夫會準時出現,拿著笨重的掃帚將手掌般的落葉掃進大大的垃圾袋。有時候幸子失眠,會走下樓去,在清道夫出現以前把那一地的落葉隨意地集中在一起,然後在上面踩呀踩。當她從遠處看見清道夫一跛一跛地走來,她才會心甘情願上樓。她從來沒有和清道夫說過話。她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尤其是早餐店老闆娘、書店店員、公車司機這些散佈在城市裡的隨處可見的陌生人,幸子覺得他們是城市的樣子,卻沒能決定城市的運作,若有一天消失了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每個角色總是能有接替的人。就和她自己一樣。若必然會灰飛煙滅又何必群聚成一個一點也不安全的沙塔。上樓後幸子會再睡兩、三個小時,或是拿出畫紙將還沒完成的素描進度繼續推進,然後才頂著還尚為新鮮的陽光去上課。

這天也是一樣。初秋的清晨已經開始有了涼意,五點左右幸子披著一件小外套出門。她坐在公園的石子階梯上,雙腳踏著胡亂蒐集的一小堆落葉。這段時光通常很安靜,除了樹葉交頭接耳地沙沙聲以外,幾乎沒有別的聲音,就像她的畫。幸子認為顏色就是畫像的聲音,可惜她總是不懂得如何用色。

而偶爾,偶爾會有破壞這段時光的不討喜的不速之客——一輛黃色的計程車駛進二常路,停在二常公園前面。幸子知道車子裡的人是誰,她將頭低下,裝作沒有看見。

「幸子。」那個聲音叫住她,是楊思之。幸子仍沒有抬頭。楊思之是她的室友,她不喜歡楊思之。「妳又在踩樹葉呀,」楊思之說:「我也要把我的昨天踩死。」她邊說邊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這時候幸子才抬起頭看向她。楊思之沿著公園的直徑走向幸子,她穿得很美,長長的捲髮披在肩膀上,深色的小洋裝把她筆直的雙腿襯得更加白皙乾淨,對比著她濃妝豔抹的臉上有兩條黑黑的淚痕,楊思之的眼睛周圍被哭得很是難看,包裹著慘澹的眼神。

又去喝酒,幸子面無表情地想著,每次妳的善感被踩死了妳的荒唐也還是會活過來。楊思之因為喝醉的關係腳步有些踉蹌,一個沒有踩穩就跌坐在地上。幸子沒有走過去扶她。

「妳一次都不願意扶我。」楊思之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我們大一的時候還同組做報告。」幸子沒有說話。「你以為不說話很清高嗎,不說話的人是最懦弱的,自以為沉默是怕說出來的話會傷害別人,其實是不想傷害自己。」楊思之繼續說著:「就算沒有說出口,傷害也已經成立了!」帶著濃濃的哭腔。幸子嘆了一口氣:「起來吧。」這樣的景況在這幾年裡頻繁地讓幸子知道楊思之在說的是凌晨那個讓她掉下眼淚的人。楊思之好看的外貌似乎並沒有讓她的感情更順利,總是不斷地戀愛,不斷地失戀,再繼續不斷地戀愛。楊思之聽話地從地上爬起來,她走近幸子,然後在幸子旁邊坐下,繼續抽噎抽噎地哭。

「膝蓋還是不會痛嗎。」幸子問,眼睛靜靜地直視前方。

「嗯。」楊思之說。

幸子將頭微微轉向楊思之,身體向前傾想看看楊思之的膝蓋有沒有受傷,接著幸子看見些微的破皮,但仍然像過去任何一次受傷一樣,沒有任何的紅腫甚至瘀青。幸子又嘆了一口氣:「妳好像永遠都不會受傷。」在幸子的認知裡,這並不合常理,但幸子找不到原因解釋,索性也就習慣性地把它當作楊思之身上正常的異狀。不是有很多這樣的情況嗎,一個人身上若有著之於多數他人而言的差異,便往往會被指認為異狀,如果不是處於他的生活周遭的人,怎麼會知道那在他自己的正常性裡是屬於必然。偏見和衝突大概就多來自於我們容易搞混自己與他人的正常性。

「很多人長大以後就都不會受傷了。」楊思之說:「是妳很奇怪。」她沒有看向幸子。楊思之將手覆上自己的膝蓋,以食指和中指的指腹輕觸自己,她感覺到的只有些微粗糙的觸感,沒有任何疼痛。不知道那些傷口都去了哪裡。它們還會再出現嗎。楊思之沒有繼續往下想。「妳才奇怪。」幸子說。楊思之若無其事地將手縮回。

沉默了一會兒後,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慢慢靠近。「清道夫來了,我要回去了。陽台還要打掃一下,今天新室友要搬進來。」幸子站起身,沒有等楊思之反應,她已經沿著楊思之剛剛走過的公園的直徑往舊公寓的方向走。楊思之趕緊站起身跟在幸子身後,她邊走邊因為小洋裝的露肩設計被清晨的涼意撫上而打了一個噴嚏。幸子聽見了,但她沒有回頭,只是將自己交叉在胸前的雙手把外套抓得更緊一點。

清道夫的身影在清晨顯得特別單薄,他拿著稻草製成的掃帚,沿著二常路緩慢地掃著,二常路的一邊是舊式公寓,一邊是行道樹,他熟練地數著經過的矮房,一間、兩間、三間,整排都掃完後他才會走進公園。幸子和楊思之就住在最後一間的二常公寓裡。因為是邊間,所以這裡人們總直接將那間稱為二常公寓。

「阿伯,辛苦了。」說話的是一個捲髮及肩的女孩,清道夫抬起頭,但沒有看清楚的她的臉,她也沒有真的看向清道夫,只是拉著坑坑疤疤的正紅色行李箱繞過那些被聚集起來的落葉,一邊咕噥著:「到處都有這麼多棉絮,真的很麻煩。」

清道夫聽見後皺起眉頭,他並沒有看見任何的棉絮。他抬頭看向逐漸染上橘紅色的楓樹,和些許飄落的紅色樹葉,然後繼續手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