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卡夫卡對話 | 誠品線上

Gesprache mit Kafka

作者 Gustav Janouch
出版社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商品描述 與卡夫卡對話:我所認識的活生生的法蘭茲.卡夫卡,比他那些作品要偉大得多。他不是文學評論的材料,而是一個發人深省的生活典範。他的聲音是我們時代所有人類的一個重要福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我所認識的活生生的法蘭茲.卡夫卡,比他那些作品要偉大得多。他不是文學評論的材料,而是一個發人深省的生活典範。他的聲音是我們時代所有人類的一個重要福音。我的卡夫卡。他是一場思想的煙火表演。~古斯塔夫‧亞努赫 Gustav Janouch~心是一棟有兩間臥室的房子,一間住著痛苦,另一間住著歡樂。人們不可以笑得太大聲,免得吵醒了隔壁的痛苦。「那麼歡樂呢?它不會被隔壁吵醒嗎?」「不,歡樂的耳朵重聽。它聽不見隔壁的痛苦。」 這本書是由許多片段構成,充滿了卡夫卡和作者亞努赫在各種場合、各式各樣的對話。 一九二○年,亞努赫的父親發現自己兒子對文學的天賦,便將兒子日記裡的詩句抄寫下來,交給同事法蘭茲.卡夫卡評鑑。當時的卡夫卡在文壇已經頗負盛名。經由這層關係,開啟了亞努赫與卡夫卡的交流;當時亞努赫只有十七歲,而卡夫卡大亞努赫整整二十歲。 卡夫卡和亞努赫這段亦師亦友的情誼,時間只有短短三年左右。他們兩人經常漫步在布拉格的各個角落,由卡夫卡做嚮導,探尋古蹟。他們的對話圍繞著作家與作品,無論是古典或前衛;這些談話更是對生活、對人性、對世界、對詩、對寫作、對藝術、對布拉格、對愛情等等的卡夫卡式思考。直到卡夫卡離職之後,他們逐漸失去聯絡,當亞努赫再度聽到卡夫卡的消息,已是一九二四年的夏天――卡夫卡死於同年六月三日。 對亞努赫而言,卡夫卡不只是一個文學人物,而是一個生機盎然、堪為典範的人生。他將與卡夫卡的相遇,透過手札記錄下來,一九五一年首先由德國費雪出版社發行,唯內容多所闕漏,及至一九六八年,經收集整理全部手稿,才以完整版再度問世。 這些對話是卡夫卡的見證,是進入卡夫卡內心的重要鑰匙。卡夫卡說的話,他的生活,他的智慧,正是他的作品。每個吉光片羽都是一場智識饗宴。任何偉大的聲音都不會憑空消失,而這本書就是對卡夫卡最好也最真實的記錄。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古斯塔夫‧亞努赫 Gustav Janouch, 1903-68捷克詩人,曾受二次大戰的打擊,於布拉格潘克拉奇監獄無端坐了十四個月的牢。亞努赫最為人所知即《與卡夫卡對話》一書,書中自述,他父親是卡夫卡在勞工保險局的同事。在他十七歲時,經由父親介紹而認識了卡夫卡。他將與卡夫卡的談話內容和交遊記錄下來,寫下《與卡夫卡對話》於一九五一年出版。雖然內容未經驗證性,所捕捉到的卡夫卡神韻卻教人信服。林宏濤台灣大學哲學系碩士,德國弗來堡大學博士研究。譯著有:《鈴木大拙禪學入門》、《啟蒙的辯證》、《菁英的反叛》、《詮釋之衝突》、《體會死亡》、《美學理論》、《法學導論》、《愛在流行》、《隱藏之泉》、《神在人間》、《眾生的導師:佛陀》、《南十字星風箏線》、《神話學辭典》、《與改變對話》、《死後的世界》、《正義的理念》等作品。

商品規格

書名 / 與卡夫卡對話
作者 / Gustav Janouch
簡介 / 與卡夫卡對話:我所認識的活生生的法蘭茲.卡夫卡,比他那些作品要偉大得多。他不是文學評論的材料,而是一個發人深省的生活典範。他的聲音是我們時代所有人類的一個重要福
出版社 / 英屬蓋曼群島商家庭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城邦分公司
ISBN13 / 9789862725061
ISBN10 / 9862725060
EAN / 9789862725061
誠品26碼 / 2680844627007
頁數 / 320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21X15CM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內文試閱



卡夫卡很疲倦地坐在桌子後面,臉色慘白,雙臂無力地低垂,頭也微微歪一邊。我知道他很不舒服,原本要道歉起身告辭,但是他把我留下來。
「再待一會兒吧。我很高興你來看我。跟我說些什麼故事吧。」
我明白他是想要擺脫自己的沮喪,於是就說了許多我聽來的或是親身經歷的小故事。我描述我和父母親居住的郊區的街坊鄰居,把粗壯的飯店老闆、大樓管理員,以及我的一些朋友都搬到他眼前,我描述了卡洛琳谷(Karolinental)的莫爾道河老碼頭,甚至是小混混的激烈街頭鬥毆,不過他們大都只是拿滿街的馬糞當作可怕的武器互相丟擲。
「噢,」卡夫卡失聲說,他是個很愛乾淨的人,在辦公室裡隨時都要洗手的。他扮了個鬼臉,好像戴著既嫌惡又嘲謔的搗蛋鬼面具。他的沮喪霎時煙消雲散,我這才可以開始跟他聊起展覽、音樂會和我今天看過的書。卡夫卡總是很驚訝我一天裡可以啃那麼多書。
「你實在是一座廢紙倉庫!你晚上都在做些什麼?睡得好嗎?」
「我睡得很沉,」我很有自信地說。「一直到早晨,我的良知才會把我叫醒。一直以來都很規律,彷彿我腦袋內建了一只鬧鐘似的。」
「那麼夢呢――你會做一些夢吧?」
我聳聳肩。「我不清楚。有時候我醒來時會記得一些夢的片段,可是一下子就忘記了。在我的記憶裡,很少有什麼夢。而且通常是很瞎很混亂的情景。就像前天一樣。」
「你夢見什麼?」
「我在一家大賣場裡,我跟著一個陌生人走,穿過一間大廳,裡頭擺滿了腳踏車、馬車和火車頭。我的夥伴對我說:『這裡買不到我想要的新帽子。』我挖苦他說:『你幹嘛買新帽子?你應該買一張比較好看的新臉孔才對吧。』我原本是想要激怒他,但是他不為所動。『也對,』他說:『但是我們得上樓到另一個部門去才行。』於是他匆匆走到一座很寬的螺旋梯。接著我們人就在一間很寬敞、映著藍綠色的燈光的大廳,一個成衣部門,一望無際的衣架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外套、夾克、女裝和男性西裝,衣服裡有高矮胖瘦不一的無頭屍體,手腳軟弱無力地垂著,我嚇壞了,悄悄對我的夥伴說:『那些都是被砍頭的屍體!』但是我的夥伴哈哈大笑說:『胡扯!你完全不懂得做生意。那不是屍體,而是包裝待售的新人類。他們晚一點就會把頭裝上去。』他隨手指了指前頭陰暗的長廊,兩個年紀很大、戴著眼鏡的護士,正把一具擔架抬到加高的月台上,標誌上寫著:『裁縫間,禁止進入』。那兩個護士小心翼翼地踩著碎步前進,因此我可以清楚看到她們抬的是什麼東西。那是一個男人,側臥在擔架上,就像畫裡玉體橫陳的婢妾。他穿著黒色的漆皮鞋、條紋褲,以及深灰色的禮服,就像我父親在節日習慣穿著的。」
「擔架上的那個人讓你想起你父親嗎?」
「沒有,我根本沒看到他的臉。他的頭層層裹著寬版白色紗布繃帶,一直到背心開襟,就像重傷病患一樣。但是他看起來好像沒事。他手裡拿著一根細長的黑色手杖,上頭有個銀製的曲柄,他正賣弄似的揮舞著它。被紗布裹得歪七扭八的頭上戴著軍帽,有點像我哥哥漢斯當年在奧地利當炮兵時禮拜天會戴的帽子,它不時滑落下來,他則用另一隻手扶著。幾年前的回憶歷歷在目,於是我探身走到長廊那頭,想看看躺在擔架上的到底是誰。可是那兩個護士和擔架卻突然消失無蹤,我只是站在一張滿是墨漬的小桌子前面,坐在桌子後面的,就是你的同事特列莫。我的左右兩側驀地站著兩個男子,穿著白色亞麻長袍。我知道他們是喬裝成醫院看護的警察,長袍底下藏著軍刀和槍套。」
卡夫卡嘆道:「這下子你可嚇壞了吧?」
「是啊,」我點頭承認。「我很害怕。但是那兩個人還沒有特列莫那麼可怕,他陰森森地對著我笑,手裡把玩著一把很細的銀色拆信刀,接著怒叱說:『你戴錯臉孔了,你根本不是你所裝扮的那個人。你放心,我們會搞定它。我們會把你偷來的臉皮從骨頭剝下來。』他拿著拆信刀惡狠狠地在空中劃了幾刀。我驚恐不已,四下找我的同伴。但是他不見了。特列莫先生冷笑說:『別白費工夫了,你跑不掉的。』我聽了很生氣,對他叫道:『你是什麼東西,你這個辦公室的小傀儡,我父親的職位比你高多了。我才不怕你的拆信刀呢。』我大概說到他的痛處了。特列莫臉都綠了。他一躍而起,咆哮說:『這可是一把手術刀。待會兒有你好看的。把他押走!』那兩個臥底警察抓住我。我想要大叫,可是一個警察用他毛茸茸的黑色巨掌摀住我的嘴。我狠狠咬了他汗臭味很重的拳頭,然後就嚇醒了。我臉色慘白,汗流如瀋。那是我做過最可怕的夢。」
卡夫卡用左手背揩了揩下巴。「我相信,」他趴在桌上,緩緩地交叉手指。「成衣業的世界真是個地獄,一堆臭糞,一個臭蟲窩。」他凝視了我好幾分鐘。我等著他還要說些什麼。而他只是閒話家常似的說:「你不是要去找你父親嗎?我還有事情要做。」他笑著和我握手。「工作可以讓人擺脫對夢的渴望,夢只會使人炫目,對人百般阿諛諂媚,讓人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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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非常崇拜卡夫卡。他的短篇小說《火伕》(Der Heizer)充滿了善良和悲憫,我在跟他討論這篇小說的捷克語譯本時如是對他說。譯者是米蓮娜‧耶森斯卡(Milena Jesenská),刊登在文學雜誌《樹幹》(Kmen)上。
「小說裡有好多陽光和好心情。裡頭有滿滿的愛,雖然對愛不著一字。」
「愛不在小說裡,而是在小說的對象裡,在青春裡。」卡夫卡很嚴肅地說。「青春充滿了陽光和愛。青春是幸福的,因為它有能力看見美。當它失去這個能力,絕望的衰老、腐朽和不幸就會接踵而至。」
「老了以後就摒除任何幸福的可能嗎?」
「不是,是幸福拋棄了年老。」他低頭微笑,彷彿要把頭埋在聳起的兩肩裡。「只要保有看見美的能力,就永遠不會年老。」
他的微笑、姿態和聲音,簡直就像是個安靜而快樂的年輕人。
「這麼說,你在《火伕》裡一直是很年輕而快樂的?」
我話還沒說完,他的臉就沉了下來。
「《火伕》寫得很好,」我趕緊補充說。但是卡夫卡的深灰色大眼睛充滿了哀傷。
「訴說遙遠的東西,是人們最拿手的,也看得最清楚。《火伕》是一個夢的回憶,是回憶一個永遠不會實現的夢。卡爾‧羅斯曼(Karl Roßmann)不是猶太人。而我們猶太人生下來就是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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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次,我和卡夫卡在談論一個少年犯罪案件時,再次提到他的小說《火伕》。我問他說,十六歲的羅斯曼是否取材自某個模型。
卡夫卡說:「我有很多模型,也可以說沒有。但是那一些都已經過去了。年輕的羅斯曼和火伕的形象非常生動,」我說。
卡夫卡的臉色又沉下來。
「那只是副產品。我並不是要描寫人物。我是在訴說一個故事。他們只是個形象,形象而已。」
「但是他們一定有其原型吧。形象的前提是看見,不是嗎?」
卡夫卡笑了笑。
「人們拍照,是要將事物從感官裡趕出去。我的故事,是要讓人們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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