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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寶藏 1: 天國謎墓

作者 瀋陽唐伯虎
出版社 大都會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國家寶藏 1: 天國謎墓:【華人第一本反盜墓小說】中國多位知名推理懸疑作家、各大網路媒體,連袂推薦!盜墓迷/反盜墓迷力讚「驚艷之作」,爭相詢問續集出版日期!正義與邪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華人第一本反盜墓小說】中國多位知名推理懸疑作家、各大網路媒體,連袂推薦!盜墓迷/反盜墓迷 力讚「驚艷之作」,爭相詢問續集出版日期!正義與邪惡的較量‧貪慾與人性的戰爭神秘的江南古墓裡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巨大玄機,一群手眼通天的盜墓者,是否可以從詭異無比的古墓中逃出生天?十字寶殿帝中央,雨雷風雲電為王;正反五行升天道,雪下金龍小天堂西安大文物走私商在偶然機緣下,得到了一尊名為「天馬飛仙」的玉器,他將此玉器賣給了考古名家林教授。林教授從古籍中得知,在天馬飛仙中藏有西漢武帝茂陵的地宮結構圖,於是他準備搜羅一批盜墓高手,密謀進入茂陵。在進入前,林教授網羅了一批盜墓人,謊稱是民間考古隊,實際上是對江浙湖州毗山──太平天國時期的天王洪秀全墓進行盜挖,以此來檢驗這批人是否是可用之材。這一干人馬各懷異術,但在天王墓中卻遭遇到了極為詭祕的怪事,讓他們幾乎全軍覆滅……一邊是擁有雄厚資金的盜墓集團,一邊是維護國家寶藏的正義人士;兩路人在荒野、大漠、山川湖泊中進行殊死較量。親情、友情與愛情的角力,明與暗的人性戰爭,一觸即發!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東北漢子,才高八斗,常以唐伯虎自居。愛烈酒,喜古文,自謂:塵世多煩擾,風流不可少。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引子 第一章 天馬飛仙 第二章 青銅底座 第三章 古怪的教授 第四章 後生可畏 第五章 刁蠻公主 第六章 護花 第七章 民間考古隊 第八章 湖州毗山 第九章 慈雲寺 第十章 地下祭壇 第十一章 謎詩紋身 第十二章 死士 第十三章 五行機關 第十四章 食人鯧 第十五章 怪異的畫像 第十六章 鬼宮殿 第十七章 黑淵 第十八章 十字墓穴 第十九章 石棺 第二十章 織網怪物 第二十一章 嘆息蛇 第二十二章 水晶洞府 第二十三章 魅影

商品規格

書名 / 國家寶藏 1: 天國謎墓
作者 / 瀋陽唐伯虎
簡介 / 國家寶藏 1: 天國謎墓:【華人第一本反盜墓小說】中國多位知名推理懸疑作家、各大網路媒體,連袂推薦!盜墓迷/反盜墓迷力讚「驚艷之作」,爭相詢問續集出版日期!正義與邪
出版社 / 大都會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578219861
ISBN10 / 9578219865
EAN / 9789578219861
誠品26碼 / 2680431750002
頁數 / 288
開數 / 25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尺寸 / 14.8X21CM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 民間考古隊

第二天晚上六點,天剛蒙蒙黑,田尋接到王全喜的電話來到盛芸齋,他已在門口等候,對田尋說:「考古隊的其他成員都在我店裡,今天特地給你介紹一下。」
進了裡間屋,只見屋裡早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酒菜,另有四人在座。王全喜和田尋入席後,他開始介紹說:「這位就是我說過的田尋小兄弟,前幾天幫過我的忙,而且已經和林教授見了面。田兄弟對古玩文物等也頗有研究,今晚特地請來和各位聚聚,大家互相熟悉一下。」田尋和其他四人分別握了手。
王全喜又說:「這位是我的老朋友程思義,他在家裡排行老四,所以我們都叫他程老四,你就叫程哥吧!老程是南方一家很有實力的民間考古研究所的所長,熱愛考古工作,擅長文物鑒定,同時也是這次民間考古隊的隊長;這位是大老李,專搞土木工程的,因為有點禿頂,咱們都叫他禿頭;這位是王援朝,和禿頭是十幾年的鐵哥們兒,因為長得胖,得了個胖子的外號,他的本行是機械和軍工工程;這是東子,年紀比你小三歲,剛從上海轉業回來,以前是防暴員警。」
田尋一一和四位握過手,說:「聽王大哥說,他受一位老朋友之托,要成立一個民間考古隊,如果各位不嫌我礙手礙腳的話,我很希望能隨隊一同長長知識。」
那叫東子的人夾了口菜,輕蔑地說:「想加入咱們,那你會什麼,會打架,還是會開槍?」
田尋看了他一眼,說:「不好意思,我既不好打架,也沒開過槍,但玩具槍除外。」
眾人都笑了,那程哥笑著對東子說:「你懂什麼?田先生對古董瓷器頗有研究,年輕有為,實在是個人才,哪像你就知道打架?不知田先生主要研究什麼朝代的古玩?」
田尋說:「程哥過獎了,我只是一個古籍雜誌社的編輯,對古玩一行只是個人愛好,談不上啥研究。平時我都是借著出差的機會,去全國各地的文物市場看看,和朋友們互相以鑒定古玩為樂,要是說個人偏愛,我還是比較喜歡漢代的玉器和元朝的瓷器。」
程哥說:「哦?太巧了,我也喜歡收藏漢代的玉器,那田先生對『漢八刀』風格怎麼看?」說著掏出一個玉雕成的蟬,「這只玉蟬是我在一次考古工作時,從一座東漢墓葬出土的,形狀古樸,線條簡單,總共不到十幾刀的雕工,依我看,應該算是『漢八刀』的手藝。」
田尋接過玉蟬,只見是一只白玉雕成的蟬,顏色白中略帶青,表面有一些鮮紅的泌色。他仔細看了一會兒,說:「程哥,『漢八刀』這種說法不知道源於什麼時候,多數人認為是雕工簡單、明快之意,但依我個人看,這『漢八刀』的意思,應該是一種類似對稱的雕刻形式,而不是說這件東西有多簡單。」
程哥和王全喜聽了,都覺得好奇,王全喜問:「哦?那倒請田兄弟說說。」
田尋說:「很多人認為,古人下葬時都會臨時訂做一批玉器,如果雕刻時間長了,恐怕人都爛得差不多了,所以就簡化了雕刻技巧,越簡單越好,一些雕工古樸的玉蟬、玉豬、玉龍等就大批出現了,因此不知哪位給起了個名叫『漢八刀』,這種認識也占絕大多數。但我看來,根本就是兩碼事,首先在中國人的傳統習慣裡,三已經是個大數的象徵了,比如『再三』,九是最大的陽數,這個八只比九小一位,能用來象徵『少』嗎?很多人在形容多的時候,經常會說『我都等了八個小時了』、『再過八輩子也發不了財』之類的話。在《說文解字》裡,八還有一個意思是『分別相背之形』,也就是對稱的圖案,因此我看這漢八刀的意思,就是僅僅指在玉蟬或玉豬的背部施以『八分相背法』的雕工而已。」
程哥點點頭,說:「田先生的見解獨到,令人欽佩。來,我先敬你一杯。」田尋舉起杯,六個人碰了杯酒。
田尋說:「其實對於『漢八刀』這個詞說法不一,我這看法也是個人之見,讓大夥見笑了。」
程哥笑了,說:「田先生太客氣了。」
田尋又說:「我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王全喜忙說:「說,客氣什麼?在這裡就是我的朋友,不必多慮。」
田尋說:「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只玉蟬是假的。」
程哥臉上變色,不快地說:「田先生這是看不起我們這些民間考古人了。這玉蟬是我從漢墓裡親手挖出來的,難道還有假不成?」
王全喜也說:「就是,小兄弟,老程是搞文物的行家,你可別亂說啊!」
田尋笑了:「那就當我得罪程哥了。不過假的,就是假的,首先這個玉的顏色,漢玉分四種,其中葬玉因為上千年在埋潮濕環境中,潮氣浸入玉的肌裡,玉色應該發烏,就是用熱水煮上一年也不會變色;再有這沁色,顏色太鮮豔,而且呈霧狀,沒有過渡的色,也值得懷疑。」
說完,田尋用食指在酒杯裡蘸了些高度的西鳳酒,在沁色上用力來回擦了一會兒,將手指翻過來一看,指頭上立刻出現淺淺的紅色。
田尋說:「這種沁色是用特製的藥水點在玉表面形成的,它的特點是能夠擦出色來,以此來看,這玉蟬十有八九是贗品。」
桌上五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忽然都大笑起來,田尋心裡奇怪,程哥笑著給田尋倒了杯酒:「田兄弟你別在意,剛才是我和老王有意要跟你開個小小的玩笑,為的是試一下你的眼力,其實咱們這也是多此一舉,這種東西哪能逃過田兄弟的眼睛?哈哈哈,來,慶祝田兄弟正式加入我們考古隊,乾一杯!」


一輛微型麵包車行駛在從南京開往湖州的公路上。車裡一共六個人,除了司機外,其他五人每人身邊都有一個大包袱,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的什麼。此時正值下午,坐長途車是件相當無聊的事,所以五個人都靠在椅背上打呼嚕,也真不巧,這段路面上盡是大大小小的石塊,在麵包車一起一伏的顛簸下,幾人時不時被顛醒。
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罵道:「這哪兒是坐車啊,簡直就是他媽的坐電椅!連打個盹也不讓人安生,這叫什麼事兒啊!」
另一個年紀較大的中年人在顛簸中費力地點了根煙,吸一口說:「東子,你就別發牢騷了,咱們又不是來旅遊的,將就點。」
另一個穿灰襯衫的禿頭對麵包車司機說:「我說哥們,這一級公路上怎麼這麼多石塊?還不如村裡的土路呢!」
司機是個四十來歲的男子,臉上都是風吹日曬的皺紋,操著濃重的遼西口音說:「這附近可能是有建築工地,運石料的車天天打路上過,肯定是從車上掉下來的石頭塊。」
禿頭又問:「還有多長時間到地方?」
司機說:「快了!再有倆點兒就差不多了!」
東子不耐煩地問:「什麼叫倆點兒?」
那年紀較大的人說:「東北方言,『倆點兒』就是兩個小時。」
東子撇了撇嘴,嘟囔說:「還得忍兩個鐘頭,沒勁。」換個姿勢繼續打盹去了。
禿頭朝車窗外看了看,說:「車老闆,現在到宜興了吧?」司機說:「沒錯,這就是宜興!」
那年紀較大的人說:「怎麼著?你還想下車買幾個紫砂壺回去喝茶水啊?」
禿頭笑了:「得了吧,我可沒那雅興,就算給我個紫砂壺,頂多我也是裝礦泉水喝。哎,我說車老闆,聽你口音好像是遼西人哪?」
司機笑著說:「可不是嗎?俺是朝陽葉柏壽人。」
那中年人說:「聽說你們朝陽有座化石山,相當有名了。」
車老闆說:「那可不,朝陽北票化石山,誰不知道?全國都有名!」
中年人說:「那化石山現在還有人挖化石嗎?」
司機邊開車邊嘿嘿笑說:「把『嗎』字去了,天天都有人挖!那一帶的山頭都給人挖平了。俺家附近十里八村的人早就不下地了,天天就是兩地方:化石山、古墓坡,每月的收成比種地可多去了!」
那中年人說:「是嗎?我記得幾年前化石山上就有一大批當地農民天天在山裡頭挖古生物化石,沒想到現在還在挖。」
司機說:「可不是嗎?不過現在化石都挖得差不多了,不像四、五年前那陣子,那時候多好啊!一鍬下去就能整出個狼尾魚、總鰭魚了啥的,最少還不賣個千八百的,打一坰地才賣多錢?要是趕上點子正,挖出個始祖鳥來,那就妥了,一兩年都不用幹活了,天天坐炕頭上喝小酒。」
禿頭說:「是啊!那他們挖出來的東西都賣給誰呢?有人收嗎?」
司機說:「咋沒人收呢?老鼻子化石販子在那兒等著了!只要你能挖出來好東西,離老遠兒一招呼他,他麻溜就過來給價,當時就點錢。」
中年人來了興趣,問道:「那你挖過沒有?」
司機憨笑起來,說:「咋沒挖過呢?不挖這麵包車拿啥買呀?」
車上一個穿白背心的胖子拿司機尋開心:「喲呵,敢情你這麵包車是挖化石換來的呀?那你的老婆也是拿蟲子換來的吧?」
車上幾人都樂了,司機卻一本正經地說:「可不咋地啊?俺挖了半年化石就賺了六萬多塊錢,那一年裡俺不光娶了媳婦,蓋了新房子、餵了十幾口豬,俺還買了車到浙江來跑運輸,這都托化石的福哇,哈哈!」
車上的人都不笑了,胖子感嘆地說:「程哥,現在的人可真是『豬往前拱,雞往後刨』,各有各的道啊!」
那叫程哥的中年人說:「可不是嗎?早知道咱哥兒幾個就來這兒發財了。」



§ 湖州毗山

司機得意地說:「那陣子,錢賺的可真叫一個舒服,開始的時候挖出來啥都賣,基本上一鍬下去,最次也能刨出個三葉蟲來,雖說收的價不高,才五塊錢,那也足夠一天的飯錢了!到後來這心氣兒也高了,知道那魚啊、鳥啊、龜啊啥的值錢,整出來一看,三葉蟲,刷傢伙往腦袋後頭一扔,瞅都不瞅了,低頭接著挖!」
禿頭笑了:「是嗎?便宜東西都瞧不上眼了?」
司機說:「可不?到後來就有一夥歲數大的,專門在山上撿咱們扔不要的小化石,賣個小錢,一個月下來也能對付好幾百塊呢!唉,好時候過去了,現在可不行了,山都快挖出一個大洞了。」
禿頭問:「那你現在怎麼不挖了?」
司機說:「不能再挖了,再挖就得把命搭進去了!」
禿頭問:「為什麼?」
司機說:「有的山坡給挖得石頭都鬆了,總塌山,這半年多就因為塌山砸死不少人,我現在是不整了,反正俺也整夠本兒啦,讓他們瞎鼓搗去吧!」
程哥點點頭:「是挺危險的。幹什麼生意都不能趕尾巴,等所有人都幹上了,你就得撤出來,這才是聰明人。」
胖子看了看程哥,又問司機:「哥們,那你們朝陽現在挖古墓的多不?」
司機最怕的,就是開車時沒人說話,尤其是跑長途,一聊起天來就覺得時間過得快多了,此刻他談興正濃,一提古墓更來了勁:「多,賊多!現在挖古墓就跟頭幾年挖化石似的,一撥一撥的,都跟古墓幹上了!聽人說俺家朝陽北票那疙瘩幾百年前是啥遼國的地盤,遼墓可多了,尤其在古墓坡那一帶,都是古墓,這半年總聽說老誰家挖菜窖,結果一鍬下去,刨出個大官的墓來,你說多不多?可話又說回來,挖墓可比挖化石費老勁了,還得會看地形,會挖坑,還不能叫當官的瞅著,挖出來的東西,咱覺著不值錢,人家就能給個大價兒,咱瞅著像個玩意似的,人家才給幾十塊錢。不過這東西還是比化石值錢,這不,俺家前屋的李大頭,頭陣子聽說幹開一個遼國啥貴族的墓,整出一大堆玩意,他也不懂,讓一個文物販子給一勺燴了,賣了六萬多塊!後來聽說還賣少了。這小子這下可牛了,瞅把他得瑟的,一天到晚手裡拿個破手機在那哇啦哇啦地嘮個沒完,也不知道跟誰倆嘮呢,臭顯擺勁兒吧!」
程哥、禿頭、胖子一聽這話,都不覺動了神色,胖子說:「我說田尋,你家不是瀋陽的嗎?離朝陽也不遠吧?你去過那化石山和古墓坡嗎?」
田尋坐在車最後排,拿著礦泉水瓶喝了一口說:「當然去過。我有個親戚就在朝陽,以前年我串親戚,還特地去了趟化石山呢,不過那山口有農民把守,如果看見有面生的人進去,他們就懷疑是政府的人或是記者,攔著不讓你進山。」
程哥說:「老闆,政府對這事管得嚴不嚴?」
司機說:「嘿嘿,這事咋說呢?政府畢竟是政府,你總不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就開幹吧?不過話說白了,政府要是真管,那化石山還能叫人給挖空?就那麼回事吧!你整得隱蔽點,沒事!」
程哥「哦」了一聲,大夥也都不再言語。
司機談興正濃,幾人忽然把話匣子關了,他一時還有點不適應,側頭笑嘻嘻地問:「大兄弟,你們幾個去湖州幹什麼?聽人說頭幾年那裡也挖出來過古墓,不成你們幾個也是想去挖墓的吧?哈哈!」
程哥臉上變色,瞬間又恢復了,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沒聽見,田尋說:「我們是去考……」
胖子伸手一擺,田尋把後半句硬咽回去了,也跟著裝睡。司機回頭一瞅,沮喪地轉回去繼續開車,嘴裡嘟噥著:「這幫人咋這怪呢?說睡就都睡著了,吃瞌睡蟲了是咋地?」隨後又自言自語地說:「快到了,出了塘棲鎮就到了……巧兒我自幼兒許配趙家,我和柱兒不認識,我怎能嫁他呀……」
兩個小時後,麵包車在路旁停了下來,程哥說:「怎麼,到地方了?」
司機憨笑著說:「沒錯,這裡是八裡店鎮,再往東就是毗山村,毗山就在那村兒裡頭。」
程哥看了看窗外,道兩旁有幾家旅館和飯店,他遞給司機一百塊錢,回頭說:「胖子,把東子叫起來,要下車了。」
五人各拎包裹下了來,這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天近黃昏,道兩旁的旅館、飯店、髮廊都點著燈,生意倒也興隆。胖子擦著頭上的汗說:「這才六月中旬就這麼熱?可要了命了!」
禿頭說:「你太胖了,所以才覺得熱,我咋就不熱呢?」
幾人進了一家小門面的旅館,登記了一個有三張雙人床的單間,旅館老闆娘是個三十幾歲的少婦,長得頗有幾分姿色,東子不懷好意地盯著她看了半天,看得那老闆娘渾身不自在,好像自己沒穿衣服似的。這家旅館空間不大,上下樓的人經過一樓的登記口時都得側身而過,程哥在填登記簿時,從樓上下來兩個人,共同拎著一個大包急匆匆地往外走,在樓梯轉彎處刮了一下東子手裡的背包,撞得東子身子一歪,他立刻不高興了,說:「我說哥們,走路不會看著點嗎?趕著投胎是怎麼著?」
這兩人中等身材,看長相應該是兄弟倆,聽了東子拐彎抹角地罵他們去趕死,二人陰沉著臉卻都沒說話。
程哥年紀較大有經驗,知道在外地人生地不熟,還是少惹事為好,於是連忙上前對這兄弟倆說:「二位,二位!別在意,出門在外誰沒有個磕磕碰碰的?我這位兄弟心直口急,你們多擔待點。」
兩人聽了軟乎話,臉上神色顯然緩和了許多,也沒說什麼,拎著包袱徑直出了旅館大門。
五個人登完記,一起往三樓走,胖子說:「剛才那兄弟倆神色不定,看上去怎麼不像正路人呢?」
禿子也說:「可不是嗎?一打眼就知道底兒潮。」
程哥說:「不管他們底兒潮不潮,咱們來這兒不是惹事的,以後像這種情況大夥最好少說幾句。」這句話明顯在說東子,東子把嘴一歪,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這要是擱在四九城裡頭,敢撞我的人早被我給花了,操他大爺的。」
禿頭白了東子一眼:「這是浙江,不是你們北京,你先忍忍吧!」
程哥拿鑰匙開門,五人進屋後先將五個包裹放在床下,各用熱水洗了臉和腳後,全都躺下休息。胖子伸個懶腰說:「哎呀我的媽,好吃不如餃子、舒坦不如倒著,還是這床舒服!現在你給我個縣長我都不當,就看著床親!」
禿頭也說:「可不是嗎?從西安坐火車到合肥,到了合肥再坐汽車到南京,從南京再坐麵包車到這兒,這幾天他媽的淨坐車了!可累死我了。」
程哥說:「這裡人多耳雜,大家說話的時候別暴露自己的身份,明白了嗎?」
禿頭喝了口熱水,說:「我說程哥啊,你也太謹慎了,這地方這麼荒涼,沒人認識咱們,咱們用得著顧前顧後的嗎?」
程哥說:「還是小心點好。」
禿頭一翻身,說:「得,我睡覺行了吧?誰也不惹。哎,還是自己做夢娶個媳婦吧!」
胖子譏笑他:「就你那揍性,做夢最多也就是娶個老尼姑!」
禿頭回罵道:「你揍性好?那你老婆怎麼還跟人跑了?」這句話顯然點中了胖子的死穴,他立刻不吭聲了。
東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說:「這老破硬板床,快趕上前門樓子的青石板硬了!有個黃豆都能把腰眼兒給硌了。」
程哥躺在床上看了看他,笑著說:「東子,你是享受慣了吧?這地方有熱水、有電視、還有床睡,已然很不錯了。」
禿頭也說:「可不是嗎?之前我聽說要到湖州毗山去,我還以為是山區,這不,我連睡袋都準備好了,還指望著在山上打倆野兔烤著吃呢!」
胖子閉著眼睛說:「野兔你是打不著了,不過既然是山,就肯定有石頭,你不如摳點石頭出來,磨成石球在手裡揉著玩。」
大家休息了一會兒,就下樓去對面找了一家小飯館,要了個包間吃飯。這包間十分安靜,此時正是飯點兒,可在這包間裡卻聽不到外面的聲音,而且包間還挨著路旁,五人邊吃飯邊透過窗子,看對面髮廊裡幾個本地的洗頭妹子在路邊嗑瓜子,胖子、禿頭和東子三人開始饒有興趣地評論哪個洗頭妹漂亮,哪個身材好。
田尋給程哥倒了杯酒,說:「程哥,你為什麼選擇了研究太平天國這個課題?」
兩人碰了杯,程哥說:「實不相瞞,我也是受人之托來湖州考查這件事,我有一位老教授朋友,研究了大半輩子的洪秀全、石達開,寫了無數有關論文。去年他的一個同事在國際上發表了一篇論文,說是太平天國的寶藏和洪秀全的陵墓都在南京天王府內的金龍殿,後來那論文還獲了獎,而我這位老朋友卻一直認為應該是在湖州,可苦於有病在身,不能親自來湖州進行考察,十分遺憾,於是他就拿出資金,托我組建一個民間考察隊,來湖州考察一番。」
田尋「哦」了一聲,說:「原來是這樣。為了參加這次考古之行,我特地用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讀了很多太平天國歷史文獻,史書上說,太平軍的首領洪秀全占了南京之後,建了一個號稱『小天堂』的天王府,據說相當豪華,金龍殿是天王府的核心建築,地下有藏寶庫,搜刮來的金銀財寶都藏在那裡。」
程哥說:「你說的沒錯,後來史書上說,曾國藩的湘軍破了南京城,挖出洪秀全的遺體,他弟弟曾國荃還找到了大批珍寶,最後又一把大火燒了天王府以掩人耳目,然後偷運回曾家老家湖南。」
田尋說:「我猜也是這麼回事。據說洪秀全稱王之後,在天王府深居簡出,十年都不出府門,如果他不是很怕死的人,那就只能說天王府裡有寶,怕被人發現。而且有史書記載,有人在曾國荃家裡見到過一件翡翠西瓜,瓜皮是綠的,瓜身裂開了一道縫,裡面是天然形成的紅色瓜瓤和黑色的瓜子,真是件稀世的寶物,而這東西原先是洪秀全的,既然能落到曾國荃手中,就說明湘軍還是在南京找到了財寶。」
程哥點點頭:「有道理,但我們既然受人之托,就來湖州四處查查,我那教授朋友還特別地說,湖州是太平軍攻克的最後一座城池,作為太平軍的大後方,也有將珍寶藏在湖州的道理,尤其他提到了毗山這個地方。毗山三面環水,難攻易守,如果想退的話,從太湖很快就能撤走。而且太湖守將、被封為堵王的黃文金曾在太平天國末期,奉命把洪秀全的兒子洪天貴福接到了湖州,這也許又是一個佐證。」
田尋說:「可是,光憑這些個推理,恐怕不足以成為證據,就沒有一些詳細的、或是具體的什麼東西?」
程哥搖搖頭說:「現在還沒找到。不過那位教授說過,關於洪秀全藏寶的有關細節曾經編成了四句詩,由當時督建洪秀全陵墓的太平軍堵王黃文金掌握,並一代一代傳給最信得過的人,當時埋藏這些寶藏的用意有兩點,一是建成地下的『小天堂』為洪秀全陪葬;二是防止清朝政府得到,日後太平天國如果有復國的那一天,這些寶藏就可以充作軍資,以便復國之用。不過一百多年過去,太平天國復國是不太可能了,可這些寶藏卻還一直埋藏在地下,那四句詩也沒有任何人知曉其內容。在湖州當地有不少關於太平天國藏金的傳說,但大多不足為信,看來我們這次尋寶之行,也不是那麼容易完成的。」
田尋說:「那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程哥說:「聽說那毗山風景不錯,山上有曠遠亭、毗山園、和章亭等建築,山頂還有一座寺廟,我準備今晚就上山,先查看一下地形再說。」
吃過了飯,幾人回到旅館內,程哥讓其他三人留下休息,他和禿頭出來,坐了輛計程車,向毗山駛去。
湖州在杭州北部、太湖之邊,素有「絲綢之府、魚米之鄉、文物之邦」的稱號,文房四寶裡頭,湖州筆、徽州墨、宣州紙、端州硯之首的「湖筆」就產自這裡。
湖州山水清遠、景色秀美,兼又物產豐富、氣候宜人,元朝詩人戴表元曾有「行遍江南清麗地,人生只合住湖州」的詩句,是典型的江南秀美城市之一。這八裡店鎮屬於湖州市郊,景色略為荒涼,此時已是晚上九點,從車窗向外看去,黃昏斜陽之中,道邊只有一些兩、三層的私人小樓,再有就是稀稀拉拉的耕地了。
在車上,禿頭說:「程哥,那個姓田的小子可靠嗎?王全喜為什麼極力推薦讓他入夥?就咱們四個幹多好?非要弄來個外人,礙手礙腳的。」
程哥說:「這小子頭腦周全,精通古玩鑒定,人也還算機靈,對我們會有很大的幫助,遇有危險的地方可以讓他打頭陣,再有,如果這趟活沒成,我們可以歸罪於他,只要不讓他單獨行動,就不怕他壞我們的事。」
禿頭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已經囑咐胖子和東子嚴密監視他,絕不讓他單獨行動,嘿嘿!」
過了一會兒,禿頭問那計程車司機:「大姐,那毗山離這裡有多遠?風景怎麼樣啊?」
司機是位四十幾歲的大姐,人長得白白淨淨,頗帶幾分江南女子的氣質,人也很健談:「你是問毗山介?可是好地方哉!風景可好格,山上有曠遠亭、毗山漾,還有慈雲寺。哦,對囉,你們去毗山做啥事體介?」
禿頭和程哥勉強聽懂了她的蘇州味普通話,程哥說:「哦,我們去山上的慈雲寺逛逛。」
司機大姐一驚,說:「慈雲寺?那裡有啥好玩格的?可千萬別去哉!」
程哥忙問:「為什麼?」
大姐似乎很害怕:「那寺裡失蹤過好些個人,連屍首都沒得找到,你們還是不要去哉!」
禿頭被她的話嚇得不輕,說:「真……真的啊?怎麼死的?」
大姐一臉嚴肅地說:「不曉得咧!那廟裡原來香火蠻好的,可有個老和尚很煩人,又醜又古怪,從來不讓人進後殿去玩。後來聽說有幾個作啥子考察的人,糊裡糊塗地在寺裡就失蹤了,公安也沒查出啥子事體來,就沒幾人敢去了哉。」
程哥和禿頭對視一眼,大姐又心有餘悸地說:「還好你們今天勿用去囉,慈雲寺六點就關門了哉,進勿去了!」
程哥說:「沒事的大姐,那我們就順便去山上四處看看吧,反正也出來了。」
大姐不再勸阻,只管開自己的車,只是邊開邊自言自語:「哪裡不好耍,偏要去慈雲寺耍。」
沒過一會兒,車就停下了。兩人下車一看,頓時傻了眼,禿頭說:「這山在哪兒呢?不是讓那娘兒們給騙了吧?」
程哥四處看了看,四處都是荒草,旁邊只有一個高不足百米的小山,山上依稀還有一些建築。
這時旁邊一騎自行車的農民經過,禿頭忙上去問路,那農民指著那小山說:「那不就是毗山了?山頂上那寺叫慈雲寺,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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