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雪玄霜 三 | 誠品線上

絳雪玄霜 三

作者 臥龍生
出版社 風雲時代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絳雪玄霜 三:《絳雪玄霜》從某種意義上講,是方兆南這位敘事主人公在武林世界中尋找自己的位置,確定自己的角色的過程。他的雄心壯志,是要為武林正義盡一份心力,以至於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絳雪玄霜》從某種意義上講,是方兆南這位敘事主人公在武林世界中尋找自己的位置,確定自己的角色的過程。他的雄心壯志,是要為武林正義盡一份心力,以至於報復師仇以及男歡女愛都成了次要之事。他不想成為武林霸主,卻夢想成為真正的武林英雄,希望受到武林人物的尊重和愛戴,希望讓人刮目相看……因為他是一個心存正義而又聰明機智的青年,更是一位熱情澎湃而又壯志凌雲的青年。可是,這種雄心壯志,在這樣的武林世界中,只能是一種道道地地的夢…… 只要我們認真的去品味,不難體會到《絳雪玄霜》其中微妙而複雜的人生感受。這也就是我們說的,此書中非同一般的隱性主題。 ──著名小說評論家及電影研究專家 陳墨 臥龍生為台灣最著名的武俠小說作家之一,被喻為「台灣武俠泰斗」,是深受讀者歡迎的武俠小說作家。 大愚禪師道:「老衲出家人,素來不善誑語,本門兩位禪關期中長老,怎麼樣了?」 右面那藍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可是問的兩個白髮白鬚、禿頂黑髯的老頭兒嗎?」 大愚聽她一開口就說出兩位師長形態,不禁心頭一震,以他那等修養有素的人,也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臉色神情一變。 他沉聲應道:「不錯,兩位老人家怎麼樣了?」 藍衣少女格格嬌笑道:「兩個老頭兒,每人被我刺了三劍,至於是死是活,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這幾句話,字字如刀如劍,刺入了大愚禪師的心中,臉色忽然一沉,黯然說道:「這麼說來,老衲兩位師長,已然斷送在女施主的劍下了。」 那藍衣少女笑道:「如若他們不死,我也沒有法子啊!」 大證更是早已控制不住滿腔悲忿之情,臉色鐵青,泫然欲泣。 那紅衣少女突然一揚玉腕,對方兆南招招手,笑道:「薄情郎,你倒是滿快樂啊?」 方兆南也被那兩位禪關老僧死傷的凶訊,心神震動,他生具至性,心中悲苦尤過三僧,早已熱淚滾滾而下,聽得那紅衣少女相詢之言,心頭又是一驚。 他心中暗道:「莫非我那玄霜師妹被她們生擒不成?」 他極力掩飾著悲傷之情,冷冷答道:「我有什麼不對?」 紅衣少女格格大笑道:「我那絳雪師妹,多情鑄恨,私放強敵,被家師逼得跳入火山口中,在那烈焰飛騰的大火之中,早已化作飛灰而死……」 這消息有如巨錘擊胸,方兆南心弦大震,急急接道:「此話當真嗎?」 紅衣少女星目流動,打量了方兆南一陣,笑道:「字字句句,都可指日為誓。」 方兆南只覺一股悲忿之氣,直沖上來,突然一揮手中戒刀,大聲說道:「此訊如真,兩位今天也別想生離此谷就是!」 紅衣少女突然格格大笑道:「你不怕山風吹閃舌頭嗎?憑你那點微末武功,也敢說這等放肆之言。」 大愚禪師一頓手中禪杖,沉聲接道:「兩位想生離此地不難,但必須先把老衲等劈在劍下。」 一躍而起,舉杖向那藍衣少女劈了下去。 他自幼剃度出家,生長方外,青燈黃卷,消磨去了他數十年的歲月,有生之中,從未遇過如此的悲痛之事。 二僧凶訊,可算是他今生之中,最大的傷痛之事,滿腔悲忿中劈出一杖,用足了十成勁力,當真是有如風雷突發,泰山壓頂一般。 那藍衣少女目睹這等威勢,不禁油生寒意,哪敢硬接其勢,柳腰一扭,倏然後退五步,避開一杖。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臥龍生臥龍生,為台灣最著名的武俠小說作家之一,被譽為「武俠泰斗」。本名牛鶴亭,一九三○年的端午節出生於河南省鎮平縣。幼年從軍失學,但自幼喜讀武俠小說,頗有才思。一九五五年自軍中退役,在友人慫恿下開始學寫武俠小說。一九五七年以祖居南陽臥龍崗取筆名「臥龍生」一炮打響。一九五九年《飛燕驚龍》出世,奠定了他的地位。據說當年臥龍生的小說《玉釵盟》在中央日報連載時,他不幸遇上小車禍而無法續稿,不料居然驚動蔣介石親自過問此事,由此可見臥龍生當年知名度之高。

商品規格

書名 / 絳雪玄霜 三
作者 / 臥龍生
簡介 / 絳雪玄霜 三:《絳雪玄霜》從某種意義上講,是方兆南這位敘事主人公在武林世界中尋找自己的位置,確定自己的角色的過程。他的雄心壯志,是要為武林正義盡一份心力,以至於
出版社 / 風雲時代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861468716
ISBN10 / 9861468714
EAN / 9789861468716
誠品26碼 / 2680681301009
頁數 / 336
開數 / 25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級別 / N:無

試閱文字

內文 : 寺門內顯然已有戒備,八個灰衣僧人,分排門後兩側,每人懷中都抱著一支禪杖。
那迎客寺外的中年僧人,突然加快了腳步,搶在方兆南前面,說道:「貧僧替施主帶路。」
忽然一個轉身,向旁邊一個小徑上走去。
那僧人奔行甚快,片刻之間已穿越那片青草、山花,直入林中。

眼見一片翠竹環抱著一座紅磚砌成的精舍。
灰衣僧人突然放慢了腳步,低聲對方兆南道:「這座精舍乃本寺接待上賓之處,方施主跋涉遠來,先請在此小息片刻,待貧僧通報之後,再來請進。」
說完,忽然向後退了兩步,合掌肅容,接道:「施主請進。」
方兆南略一猶豫,大步直向那紅磚精舍之中走去。
那灰袍僧人卻不肯隨他同入,站在翠竹籬外,道:「精舍之中早已備有茶點,施主如果饑餓,儘管食用。」言吧,急急退去。
方兆南暗道:「江湖上久傳少林寺乃武林中泰山北斗,寺中僧侶個個武功高強,清規森嚴,忌諱甚多,單瞧這待客之法,就叫人有種異樣的感覺。」
忖思之間,人已走近精舍。
抬頭看去,只見兩扇黑漆門上寫著四個金字,左面一扇寫著「迎賓」,右面一扇寫著「小軒」,舉手一推,兩扇門呀然大開,一股清香之氣,迎面撲來,不覺一怔。
香煙裊裊,就由那鼎中升出,鼎旁瓷壺、玉杯,排列得十分整齊,兩張竹椅之外,還有一張藤榻,但卻空無一人。
他忽然覺得有些睏倦,緩步走到藤榻上坐了下來,不知不覺中竟然熟睡了過去。

當他清醒時,景物大變,一個體軀修偉的高大和尚,端坐他的對面,室中燭火高燒,天色已入深夜時分。
他長長吁一口氣,皺皺眉頭,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對面和尚低沉地喧了一聲佛號,道:「老衲大悲,乃本寺達摩院中主持……」
方兆南突然跳了起來說道:「你們那『迎賓小軒』中香煙裡含有迷藥。」
大悲禪師搖頭笑道:「方施主但請放心,少林寺決不會存有綠林中下五門藥物。」
方兆南道:「那我怎麼會聞得香味之後,立時暈了過去?」
大悲禪師輕輕嘆息一聲,道:「小施主長途跋涉,身體早已有睏倦之感,迎賓小軒點燃的檀香,乃我少林中秘法調製之物,雖有助入眠之效,卻無遺害身體之毒。」
方兆南暗中運氣相試,並無異樣之感,心中怒氣消減了甚多,但仍以不屑地口氣,說道:「少林派乃武林正大門戶,此等方式接待客人,未免有失氣度。」
大悲禪師臉色微變,道:「施主如若不是從冥嶽中來,敝寺絕不敢以此等方法,接待貴賓,實因其中有……」
他話至此處,倏而住口,長長嘆息一聲,默然不語。
方兆南奇道:「怎麼?難道已有冥嶽中人,到這裡來過了嗎?」
大悲禪師點點頭,道:「這是我們少林寺數百年來最大一次挫折,我們以上賓之禮,接待遠客,卻被他暗施迷藥,迷倒我們一十八位護法弟子,取去敝寺中……」
話到此處,突然輕輕地咳了一聲,接道:「又讓他從容逃走。」
方兆南暗暗忖道:「聽他口氣,似是被人盜走了十分重要之物,人家既不願說,我豈能故意追問。」
當下嘆息一聲道:「唉!這就難怪了,在下日夜兼程趕來,想不到仍然是晚了一步。」
大悲禪師臉上突然變得十分莊肅,道:「老衲有幾句不當之言,不知該不該問?」
方兆南道:「大師有話儘管請說,在下知無不言。」
大悲禪師道:「方施主和玉骨妖姬俞罌花,有什麼關連之情,不知能否相告老衲一、二?」
方兆南搖搖頭道:「沒有啊。」
大悲禪師探手從僧袍之下,取出一枚形如短劍的金牌,說道:「方施主既和玉骨妖姬毫無關連,這面金牌,不知從何而得?」
方兆南目睹金牌,不禁想起了青梅竹馬的師妹,黯然一嘆,道:「這面金牌乃在下無意取得之物,此事已在胸中藏了甚久,從未告人,就是貴掌門大方禪師,晚輩也未相告……」
大悲禪師低沉地接道:「我們掌門師兄好嗎?」
方兆甫微微一怔,道:「怎麼?那冥嶽派來之人,沒有告訴老禪師嗎?」
大悲禪師道:「沒有,那人來去匆匆,老衲還未和他講起冥嶽之事。」
方兆南疑心忽起,問道:「來人是什麼樣人物?」
大悲禪師道:「長衫佩劍,年約五旬左右。」
方兆南急道:「他臉上可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大悲禪師道:「這個老衲還未曾留心,不過,老衲已派遣敝寺達摩院上座三僧,各率十個弟子,分頭追查,只要他沒有離開中原數省,三、五日內定有回報。」
方兆南不再追問,輕輕嘆道:「在下先向老禪師傳達一個凶訊……」
大悲禪師身軀微微震動了一下,道:「可是我那掌門師兄有什麼?」
方兆南嘆道:「貴派掌門失陷冥嶽『迴輪殿』中,生死不明,隨行三十六位護法弟子,全都歸化。」
大悲禪師臉上泛現出憂傷之色,愕然接道:「什麼?三十六弟子無一生還?」
方兆南道:「與會天下高手,死傷無數,可算得全軍皆沒,生脫冥嶽的只有四人,但眼下還活在人世的,只有在下一個,另三人生死不知。」
大悲禪師合掌閉目,口中喃喃自語,不知他是在默誦經文,還是在為死去的同門祈禱,神色間一片莊嚴肅穆。
過了片刻,大悲禪師睜開雙目,說道:「如果此訊確實,乃我少林開派以來,最慘的一次大變。」
方兆南道:「三十六位高僧殉難,在下親目所見,決錯不了,但大方禪師的生死,在下未曾看到,不敢妄作論斷。」
大悲禪師緩緩站起身子道:「老衲雖然暫代掌門之位,但此等大事,也不敢擅作主張,方施主如果自信見聞確實,老衲立時鳴鐘、擊鼓,召集寺中長老,共議大事。」
方兆南道:「此事千真萬確,一點不錯,縱是齊集天下武林同道,在下也敢暢談所見。」
大悲禪師拿起案上一支木槌,正待擊打桌案上放的銅缽,突然又停下手來。
他接著又道:「據老衲所知,少林寺中已三十年未傳過驚神鐘鼓,鐘鼓一響,茲事體大,誤傳了驚神鐘鼓,老衲也擔待不起。」
方兆南道:「大師儘管放心……」
大悲禪師滿臉莊嚴,又緩緩放下手中木槌,接道:「老衲不知方施主藝出何人門下,天下武林高手,大都埋身冥嶽絕命谷中,方施主卻能獨自突圍而出,自非絕世武功莫辨了?」
方兆南輕輕嘆道:「此等之事,也難怪大師相疑……」
當下簡略說出了自己出身,卻把大方禪師明月嶂大會群豪,冥嶽中交手經過之情,說得甚是詳盡。
大悲禪師雖對方兆南身世存疑仍多,但聽他訴說冥嶽激戰經過甚詳,自是不好再仔細盤問對方的出身,隨手提起了木槌,輕輕一擊案上銅缽。
銅缽餘音,仍在耳際繚繞,又有兩個小沙彌奔了進來,合掌垂首,說道:「師父有什麼大事吩咐?」
大悲禪師道:「傳下驚神鐘鼓。」
兩個小沙彌怔了一怔,才高聲複誦道:「傳下驚神鐘鼓。」
但聞室外一個宏亮聲音接道:「傳下驚神鐘鼓……」
聲音此落彼起,愈傳愈遠,漸不可聞。
大悲禪師慢慢站起身子,莊嚴的臉色上泛現焦慮,不停地在室中走來走去。
這位少林高僧顯然有著無比的煩惱,眉宇間憂苦重重,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說道:「照方施主的說法,老衲掌門師兄,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方兆南道:「我們衝入迴輪殿後,一直都沒有見到大方禪師之面,對他的生死存亡,晚輩不敢擅作揣測。」
大悲禪師長長嘆一口氣,望著後壁一幅「達摩」神像,黯說道:「少林派自我達摩師祖手創以來,已傳二十八代掌門,雖然其間有過不少風波,但像這等掌門人生死不明的挫折,還是從未遇到,看來縱然齊集寺中長老,只怕也難找出良策。」
方兆南忽然想起知機子言陵甫來,不知他瘋癲之症是否已經好轉,當下問道:「貴寺方丈在冥嶽明月嶂大會群豪之時,曾把馳名天下的神醫言陵甫遣人解送貴寺,不知此人現在何處?」
大悲禪師道:「此人現在靜居敝寺戒持院養心室中,他瘋癲之症,尚未痊癒,老衲不得不對他稍微限制並予防範。」
方兆南道:「晚輩想探望他,不知是否可行?」
大悲禪師道:「時已深夜,恐有不便,何況老衲已傳驚神鐘鼓,這是我們少林寺內最權威和緊急集會之令,不論何人,只要聽得那驚神鐘鼓之聲,均得即時趕往議事殿中……」
他話到此處,遙聞一聲悠悠鐘鼓聲傳了過來,大悲禪師接道:「驚神鐘鼓已起,咱們該趕往議事殿了。」
方兆南站起身來說道:「貴寺中這等隆重的集會,晚輩如何能夠參與?」
大悲禪師道:「我們這驚神鐘鼓,非重大變故,不能擅傳……」
只聽鐘聲悠悠,連鳴了一十二響。
緊接著鼓聲急起,也和了一十二響。
大悲禪師單掌立胸,莊肅地說道:「方施主到達議事殿後,望能就冥嶽所見經過,據實而言,老衲先走一步帶路了。」大步向前走去。

不知穿過了多少重庭院,到了一座高聳的大殿前面。
這時,殿中燭火高燒,照得一片通明,已有不少僧侶在殿中。
大悲禪師大步直向正中一座木桌走了過去,端坐木案後面一張松木椅上。
木案的兩側,共排有一十二個座位,都還空無人坐。
方兆南東張西望了一陣,忽然覺著這座大殿有著無比的莊嚴,每一個僧侶的神情,都無比的沉重。
大悲禪師神情雖是肅穆,但舉止言談莊嚴,仍甚和藹,欠身而起,單掌立胸,道:「方施主請過來坐吧!」
方兆南有一點受寵若驚之感,緩步走了過去。
他經過群僧面前之時,一個個對他合掌作禮。
方兆南不自覺地由心中升起來一股敬仰之感,暗暗想道:「看來少林寺不但武功馳名天下,被譽為武林中泰山北斗,單是這些僧侶的莊嚴虔誠的態度,就足以使人自慚形穢。」
忖思之間,人已走近大悲禪師身前。
大悲禪師指著左面一排首位,說道:「方施主不辭千里跋涉,一路上餐風飲露,傳報凶訊,對我們少林寺,恩義甚深,不用謙辭,快請坐下。」
他這一說,方兆南果然不好再做推辭,依言坐了左面首位。
就這一瞬工夫,兩側座位上已坐滿了人。
方兆南暗暗驚道:「這些和尚們好快的身法。」
暗中留神向四面看去,只見殿中已站滿了和尚,每人似都有一定位置,行列整齊,隱隱構成了一幅悅目的圖案。
只聽大悲禪師低沉的聲音響蕩在耳際道:「這位方施主傳來凶訊,咱們少林寺二十八代掌門人,已陷落冥嶽生死不明,隨行三十六位護法弟子,盡都兵劫歸化我佛……」
此言一出,殿中群僧,神情大慟。
一個個雙掌合十,閉目垂下頭去,口啟動,似在祈禱,但卻聽不到一點聲息,方兆南也無法辨出群僧說的什麼。
沉默良久,右面首位上一個身著月白袈裟的老僧,突然站起身來,弓身說道:「掌門人內功深厚,英武絕世,遇難之說,只怕未確?師弟以兼代掌門人的身分,布此凶訊,想必已知道詳細經過,不知可否講給我們聽聽?」
大悲禪師對老僧似甚尊敬,欠身說道:「這位方施主千里跋涉,日夜兼程趕來,大概是不會錯了。」
方兆南站起身,抱拳一個羅旋揖,說道:「在下來自冥嶽……」
突聽左面席上一個蒼老的聲音接道:「老衲苦修行腳,走遍了天下名山,但卻不知冥嶽在何處?」
方兆南道:「冥嶽就在泰山群峰環抱之中,相距明月嶂,不過百里行程,只是地僻隱密,不知內情,決難找到。」
大悲禪師道:「有勞方施主就冥嶽見聞經過,再說一遍。」
方兆南點點頭,把群豪赴會冥嶽,大方禪師、袖手樵隱、蕭遙子三人追敵涉險,神鐘道長率群豪趕往解救,迴輪殿群豪中毒,少林寺三十六高僧遇難慘死,神鐘道人偽裝受毒不支,天下群豪各顯絕技,相傳葛氏兄弟等諸般經過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其間卻把梅絳雪私授靈丹,陳玄霜身懷「血池圖」兩樁事情,隱了起來。
哪知少林群僧聽得十分仔細,方兆南剛說完,立時有一個和尚問道:「神鐘道人乃武當派中掌門之人,武功高強,天下馳名。葛氏兄弟服了武當保命金丹,解了身受劇毒,但不知方施主和那位陳姑娘,何以未受劇毒感染,難道兩位內功還強過神鐘道人不成?」
方兆南對此一問,雖早在意料之中,但因措詞甚難得體,不覺微微一怔,沉吟了一陣,道:「在下得冥嶽中一位高手相救,暗賜解藥靈丹,才保得性命!」
只聽一聲阿彌陀佛,接道:「那人何以要救兩位,暗送解毒丹?」
方兆南道:「她不滿冥嶽嶽主的殘暴素行,頗有棄暗投明之心,故而暗贈靈丹。」
那詢問的和尚,就在方兆南毗鄰而坐,滿臉紅光,身披鵝黃袈裟,年齡不過五旬上下,但看他座次,在寺中的身分,決不會低。
只見他面色一冷,低沉地說道:「那人既有棄暗投明之心,何以不救天下群豪,單單只救兩位?」
言下之意,無疑是說神鐘道人是何等身分,那人如棄暗投明怎不救他,卻救你們兩個藉藉無名之人。
這一番問話,登時引起少林群僧相疑之心,百道以上的目光,齊齊投注在方兆南的身上。
方兆南在群僧目光逼視之下,心中有些慌亂,急不擇言地說道:「那人是個女子!」
那身披鵝黃袈裟的和尚,微微一皺眉,欲言又止。
他乃佛門中有道高僧,這等涉及兒女燕婉之私的事情有些不願出口,但又覺方兆南的答覆難滿人意。
他沉吟了一陣,又道:「不知那位姑娘是何等人物?」
方兆南雖然胸襟豁達,但那時禮防森嚴,男女間私相愛悅之情,視為大逆不道,這時當著眾人之面,也難以說得出口。
他沉吟了良久,道:「她是……是冥嶽嶽主的入室弟子。」
殿中群僧,微微起了一陣騷動,但不過瞬息之間,立時平靜下來。
只見右面排列的席次之上,站起了一個身披藍色袈裟的和尚,說道:「不知方施主和那冥嶽門下女弟子,何時相識?」
方兆南聽群僧問話口氣,分明對自己已有了相疑之心,不覺怒火大起。
方兆南站起身來,冷冷說道:「在下此次趕來,不過是傳報凶訊,並無相求諸位大師父相助之心,信與不信,悉聽尊便,在下就此告別。」
他抱拳一揖,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