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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人生好風景: 擁抱今天的理由, 留心就會看見

作者 張光斗
出版社 時報文化出版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發現人生好風景: 擁抱今天的理由, 留心就會看見:相遇時彼此燦爛,離別時各自祝福緣分至此,我們美好如初在歲月流轉之中,我們重複著人生的相遇和離別。當彼此的緣分交會,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 相遇時彼此燦爛,離別時各自祝福緣分至此,我們美好如初 在歲月流轉之中,我們重複著人生的相遇和離別。當彼此的緣分交會,在最剛好的時光互相陪伴,是這樣的溫暖讓我們相信,漫漫長路之後終會遇見動人的風景。人間的悲歡離合,終將在心裡映成最美好的風景人與人之間的回憶甘美而動人,如同生命在我們身上留下的每一道年輪。 這些人事今非,透過他溫柔真摯的筆,活躍在你我眼前,成為我們記憶中難以忘懷的人生風景。記得曾經與自己相遇的人、記得那些如煙的往事,是因為這一切造就了此刻的我們。即使今宵難聚首,仍可以期待他日再相逢。寫給每個認真生活的你 從1994年開播至今,《點燈》節目已經走過25個年頭,是臺灣最長壽的談話報導型節目。25年來《點燈》紀錄了市井小民的生活樣態。從對人及對土地與社會的感恩為出發點,《點燈》持續以良善、正向的信念,讓每個人在黑暗中,仍能感受到社會的溫暖與希望。這次,《點燈》製作人張光斗,用他的一片赤誠,刻劃警消人員與生命搏鬥的光輝與征途。他質樸溫暖、筆下有情,除了向警消人員表達敬重與感謝之外,更將他對親友的思念、面對人生無常的幽思寄情於35篇小品裡,舉重若輕,感人肺腑。用溫柔的守候消融悲傷,給你一個最寬厚的擁抱在和煦的燈火中,帶你品嘗人情冷暖與生命況味

各界推薦

各界推薦 ◎聯合推薦妙熙法師高金素梅齊豫夏台鳳葉樹姍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張光斗祖籍安徽滁縣,父親是老兵。1953年出生在臺灣彰化縣北斗鎮的一個平日的清晨;父親不期待他能光中、光華,只要把小小的北斗鎮照亮即可,故名光斗。 曾任職電視臺劇務、記者、駐外特派員、編劇、製作人。 1994年製作訪談性電視節目《點燈》後,因緣際會親近法鼓山創辦人聖嚴法師,人生道路因而有了巨幅的改變。 《點燈》節目歷經臺灣社會的變動,最終不被電視臺的主流價值接納;他自《點燈》第十一年開始,先後成立協會與基金會,執著於維護這盞照亮臺灣社會正能量的燈火,長明不滅;至今剛好二十五個年頭。 他製作的節目雖然獲得好評,個人也得過「東元人文獎」、「世新傑出校友獎」等,但還是希望能低調地寫寫專欄,做好《點燈》節目與相關社會活動,便得以坐擁人生最美好的風景。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 推薦序自序輯一 不忘今宵向警消勇士致敬今宵多珍重長青村的難為長媳從地獄爬出來的女子就這樣奇遇了異於常人的藝人親愛的小孩關鍵時刻的救援投手渾然天成的武媚娘大刀王五我的旺來不見了笨鳥已先飛輯二 歲月流轉刀疤老張的由來農曆七月的人間事年的興奮與失落排骨湯大白菜番茄炒白花菜話蚊帳難忘那些歲月輕狂明月千里寄相思我的高雄記憶體輯三 緣起不滅不曾叫過的熊杯杯他曾是綜藝大亨櫻花季節的背後去東京就要找子傑畫筆下的思念與感謝五十年後的再見輯四 擁抱初心邂逅瑪麗蓮‧夢露童心大發出走紀念日眩暈的滋味為誰辛苦為誰忙?高鐵上的一堂課學習擁抱別用記憶修理自己

商品規格

書名 / 發現人生好風景: 擁抱今天的理由, 留心就會看見
作者 / 張光斗
簡介 / 發現人生好風景: 擁抱今天的理由, 留心就會看見:相遇時彼此燦爛,離別時各自祝福緣分至此,我們美好如初在歲月流轉之中,我們重複著人生的相遇和離別。當彼此的緣分交會,
出版社 / 時報文化出版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 9789571377605
ISBN10 / 9571377600
EAN / 9789571377605
誠品26碼 / 2681754608001
頁數 / 224
開數 / 25K
注音版 /
裝訂 / P:平裝
語言 / 1:中文 繁體
級別 / N:無

最佳賣點

最佳賣點 : 相遇時彼此燦爛,離別時各自祝福
緣分至此,我們美好如初

試閱文字

導讀 : 〈向警消勇士致敬〉

我們經常把父母對自己的疼愛、配偶對自己的關照、手足對自己的提攜……視為理所當然,往往不去在意,更遑論是說聲謝謝。正如同一呼一吸之間,從未感謝過生命在空氣中的流轉,需要分分秒秒的算計;誰又會估量,呼吸這件再平凡不過的本能,是老天如何貴重的恩賜?

曾經在一個傾盆大雨的下班時刻,臺北市仁愛路圓環,因為一部闖紅燈的轎車,打橫在車流裡,前後左右的來車瞬間大亂;幸運者斜切而過,溜之大吉;惹麻煩者稍一動作,心急如焚的車流,不但繼續卡住,還加大了彼此牽制的範圍。於是,洪濤般的喇吧聲,鋪天蓋地的淹沒了彼此的去路;我坐在計程車裡,除了擔心下一個約會肯定要遲到,還必須忍受司機的怒罵與嘆息;我得承認,我已萌生落荒而逃的念頭,雖說並沒有攜帶雨具。
我終究沒有下車。不忍棄司機於不顧的一念之仁,讓我親眼目睹了接下來發生
的故事。

偶一回頭,發現一摩托車騎士,將車子斜靠在路邊,由後座拿出一件黃色背心穿在身上;他掀掉安全帽的頭頂,瞬間被大雨淋了個落湯雞。他不急不緩的穿梭在車陣中,嘴裡的哨子響起,舉起手臂果決地開始導引,一寸寸的,打結不動的車陣開始有了動靜,我的那位計程司機難得閉上嘴,臉上泛出淺淺的笑意;當我們的車子終於得以脫困時,司機搖下車窗,對著那位義警比了個大拇指;我留意到了,義警當然沒有看見,他的雙眼與雙手如千眼千手觀音,專注的投入在芸芸眾生的痴迷嗔怒中。

又有一次,同樣在雨中的下班車流裡,我站在路口,準備橫過十字路口。有些不守規矩的車輛,在左轉專用車道並行,甚至多出第三列的車子。站在馬路當中,身陷險境的義警,指著虎視眈眈、蔑視交通規則的車子狂吹哨子,但是沒用啊!自由意識高漲的駕車者,根本無動於衷,畢竟義警的手裡沒有罰單這項公器。終於,我這邊的綠燈亮起,義警快步上前,以紅白色交錯的警棍,護著行人,不讓另一邊徐徐逼近的摩托車隊再靠近我們一步;我這才發現,義警是位女性。我搶在擦身而過的短短兩秒鐘,大聲跟她說了聲謝謝,她火速回答我,不謝!

×

二○一四年七月三十一日的午夜至八月一日凌晨,高雄市發生駭人的氣爆事件,造成三十二位罹難者,其中包括五位警消、兩位義消。
《點燈》節目適巧訪問過在那次氣爆事件中差點犧牲的打火英雄--余泰運。余泰運是在第二次氣爆時,因為要弟兄們在消防車內暫時休息,自己站在消防車外,而被高溫的氣爆波及;他救援完受傷弟兄的同時,才在氣盡後昏迷,隨即被醫生察覺,他的呼吸器官被高溫嚴重灼傷,命在旦夕。
余泰運在加護病房住了二十八天,每天聽到換藥車過來,他的血壓立即狂飆,那種痛楚,讓他至今都不敢回想。就算出院了,坐在妻子駕駛的摩托車後座,吹過來的風,就像切割他臉上傷痕的手術刀,刀刀痛到要飆淚。多年來,雖然外傷結痂了,但是,耳邊經常泛起的﹁救我﹂聲音,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夢靨,讓他經常陷在自責的深淵裡無法自拔;他老在後悔,當初為什麼不能多救幾條人命出來?

如今,余泰運勇敢地重回打火隊伍,每每在危難中,帶著弟兄衝鋒陷陣;但是,他內心裡那塊最脆弱且尚未痊癒的傷口,卻絕不能碰觸。
余泰運帶著太太到攝影棚錄影的當天,對棚裡的一切都興趣盎然,不停的找人簽名,差點連現場導播都不放過;我想,如此旺盛的生命力,或許才是他咬著牙,熬過無數次復健的力量來源。我走近他身邊,看到他臉上遭火欺凌的細紋,像是沙丘上一道道排列整齊的細沙,我差點想問他,現在還疼嗎?

消防人員與警察,等於是最貼近老百姓,乃至於攸關老百姓生死的救命菩薩。他們不要求任何條件,不具任何野心,只是聞聲救苦,永遠心繫在老百姓身上。我們經常看見救火車、救護車、警車在街頭呼嘯而過,次數多了,時間久了,我們頂多會同情受傷或遇火的人,但是,我們可曾起心動念過,應該要好好感謝一下這些消防人員與警察們?

×

二○一八年年底,我在臉書上讀到一篇葉毓蘭教授的貼文。
一位年輕俊碩,初出校門的警察,在實習出勤的任務中,為了處理高速公路的事故,居然成了受害者,被失速的後來車輛撞成重傷;急救無效,被判定腦死後,傷心欲絕的父母,竟然捨得捐出他的器官,讓他那幾成灰燼的生命再次綻放光彩,燃起數個長期處在焦慮中、無氣力的陌生人身上。
他是王黃冠鈞。

我立刻跟自己說,我要趕緊跟上進度,進一步的來認識冠鈞以及他的家人們。趕在農曆年前,位於高雄岡山的保安警察第五總隊,我見到了冠鈞的父親--同樣是警察的黃中興先生。黃先生溫文儒雅,非常親切的跟我聊起臺灣當前的一些社會現象。每當話題轉到冠鈞身上,黃先生總會抿一下嘴唇,像是扭低收音機的音量,就可以減弱胸口上的疼痛。
他說,冠鈞是家裡排行第二,也是他的長子,冠鈞上有一姊,下有一弟。可惜的是,一表人才的冠鈞還來不及交到女友;冠鈞爸爸遺憾的說,好可惜啊,否則冠鈞鐵定會是個溫柔貼心的暖男。

隔天,我再次啟程,前往屏東瑪家鄉,見到冠鈞的母親王清英女士以及姊姊子禎、弟弟飛鴻。媽媽當然是心疼冠鈞的,稱讚冠鈞是難得的好兒子,每逢假日,姊姊弟弟還在睡懶覺,冠鈞已經早早起床,幫忙清掃家的裡裡外外。姊姊與弟弟也說冠鈞最好講話、最好欺負,是再也找不到的好兄弟。
看到冠鈞年輕又俊美的照片,我想,誰都無法想像這一家失去的是怎樣一個出眾傑出的好成員。看到媽媽極力壓抑著波濤洶湧的情緒,弟弟飛鴻飛快跑上樓,抱下來一隻警政署陳家欽署長送給冠鈞媽媽的可愛熊寶寶,冠鈞媽媽的眼底終是泛起了閃爍的淚光。她說,這是陳署長的好心,陳署長告訴他,無論何時,只要想念起冠鈞,就緊緊地摟住熊寶寶,把熊寶寶當作是依然在世的冠鈞。

而冠鈞就葬在離家不遠的家族墓園。當我行完禮後,冠鈞爸爸在旁對著冠鈞的牌位說,冠鈞!今天有好多朋友來看你喔,說完便哽噎了。

×

一個年輕生命的殞落,惋惜的是家庭社會的栽培付之一炬:不捨的是足以報效家國的粗壯樹幹硬被斲斷。

我一直在思考,我們寄望的理想國度,是怎樣的一種樣貌?每天充塞在眾人眼前的謾罵、口水、敵視、撕扯、虛妄、怒顏、貪婪……真的只是亂世裡的怪獸嗎?沉默無語的大眾,只是敢怒不敢言?或是恐懼失去理智的怪獸惡形乍現,便會將仗義發言者吞食嚼碎掉?
我們真是個不懂得感恩,麻木無感的民族嗎?為什麼只會一味的要求那些同樣是父母生養的警消拋頭顱灑熱血的同時,反倒曲解他們的身分及待遇,甚至連一聲謝謝都吝於說出口?

如是這般,幾經周旋、會商,我們決議在今年六月十五日,警察節的當晚,於臺大體育館,舉辦一場《今宵多珍重─向警消勇士致敬》公益音樂會;由郎祖筠、趙自強主持,歌手周華健、陳建年、黃品源、辛曉琪、艾怡良……都將出席參加。以至情至性的歌聲,代表了全國百姓,向這些保護我們身家性命的警消人員,致以最高的敬意與謝意。當然,余泰運、王黃冠鈞,以及千千萬萬個警消勇士的故事,也將在節目中再現。除了希望社會大眾藉由這個活動,向保護我們身家性命的警消勇士們說聲謝謝之外,也能將盈餘捐給退休及弱勢警消、遺孤們。

莎士比亞說過:「假如音樂是愛情的食糧,奏吧!」此刻,我們想說的是:「假如音樂是感恩的符號,唱吧!」

試閱文字

自序 : 自序
近在眼前的好風景

我從小就欠缺繪畫天分。
小學三年級,繪畫比賽,級任導師分了幾隻蠟筆,派了幾個學生,在操場寫生,我也被指名參加;其實?何謂寫生?小腦袋裡完全沒有概念。
眼看著左右同學開始塗抹,我有些心急;拚命想像之後,也不知何故,我居然畫起了撐著大傘小傘,紅傘黑傘的人群。適時,臺中女中潭子分部的學生下課,照例穿過我們學校操場,前往火車站。許多好奇的大姐姐圍著我們,對我們的畫開始品頭論足。
一位大嗓門的姐姐,在我旁邊看了一眼,立刻以怪異的口氣問道,前面明明是竹林與稻田,你怎麼畫的全是雨傘?這不是寫生的風景啊;其他的人瞬間都圍了過來,我立即變成了一支蜜麻花,全身上下鑽滿了歡愉的螞蟻群。
我終究與繪畫無緣。
小學五年級,作文課,老師在臺上述說他的旅行經驗,特別提到剛開發完成的橫貫公路,把大自然風景的多彩與萬象,五顏六色全潑上了畫紙般,目不暇給的讓人忍不住瞇上了眼。說著說著,老師忽然問道,有誰坐過飛機旅行過?全班五六十個人,都紛紛搖著頭;我也不知自己的哪根神經岔了線,竟然就舉手了;老師問我,去哪裡坐飛機?我學著母親一位好友的口述,說是坐飛機去花蓮,山好高,飛機搖得好厲害,頭都昏了;善心的老師沒有再追問下去,他鐵定知道,我的謊言已經快要像吹口香糖一樣,隨時要破。
自那以後,我警告自己,絕對絕對不可再說謊。
轉換了另一個方式,我把想像的空間,投射在文字裡;初中二年級,就有模有樣的學寫小說。第一個故事說的是大山裡的一位小喇叭手;孤身置於叢山峻嶺裡的他,只有寂寥的落葉、殘破的古廟、悽愴吶喊的音符相伴。不過,我依然察覺,我不是作家的料。
等到歲數悄然爬升,風霜雪雨都擠上了眉間髮際,也才漸次琢磨出,所謂的風景,不見得都是眼中的山禽水蟲、照片影像;其實,心中層層巒巒,高迭建構的起伏丘壑,所掩映鋪陳的人影、事件、失意、困惑、徬徨、傷痕、歡喜、感動等,才是不會褪色、不會失焦的人生風景線。
我始終慶幸,就在二十五年前,剛好年逾四十之際,有如鬼使神差,我在人生一個關鍵性的轉彎處,居然就選擇了一條藏在雲霧中的盤旋山道,且是義無反顧的昂首前行。直到若干年後,偶一回望,才發現這一路的好山好水好風景,遠遠不是當年懵懂的自己所能想像展望得到。
《點燈》節目是在一九九四年的八月底,在華視首播。我們打出「感恩」的旗號,強調「知道感恩的人不會壞,知道感恩的社會不會變亂」,專門報導社會上,升斗小民的感恩故事。節目播出後,立即得到極大的迴響,就連綜藝節目都群起模仿。我個人因為《點燈》第二集製作了「法鼓山」創辦人──聖嚴師父的感恩故事,也因緣際會的成了佛門弟子,皈依在聖嚴師父座下。
一年後,有感於《點燈》節目有太多的分身出現在各個頻道上(臺灣開放了電視頻道),我們將節目的重心移轉到關懷土地、弱勢團體、鼓舞生命勇士等主題上。我們上梨山,報導國寶魚──櫻花鉤吻鮭的滅絕現況;到了嘉義與高雄、屏東,敘述了器官捐贈的人間大愛;去了花蓮關心救援雛妓的壯闊行動;九二一大地震後,持續追蹤災後重建的族群,是如何心手焊接,迸射出生命的光華……。或許,有了宗教的薰染與教誨,我那原先剛硬魯鈍,不知天高地厚的粗糙心性,學會了如何柔軟、如何內化;進而去點亮黝暗角落裡,一個個徬徨無依的生命;以及透過一個力量微小的公器,將代表希望善念的燈火,持續傳播出去。
臺灣社會不停的向前滾動,人心在變,社會也被無明的迷霧團團束縛。《點燈》先是被華視喊停,幸虧中視立即招手,延緩了兩年壽命;緊接著,中視棄養,華視又如迎回閨女般的熱情,讓《點燈》再度回到老東家懷抱。
《點燈》十週年,我們邀請了歷年參加節目的來賓,在華視最大的攝影棚做了十年回顧。當時的華視主管在切蛋糕的同時,大聲回應:「像《點燈》這麼具有公益良知、社會教化的節目,不要說是十年了,華視應該要二十年、三十年的永續經營下去……。」
不到半年,我在紐約,拍攝師父的弘法行腳。某日,接到臺北的電話,說是華視明言,一集砍到個位數的製作費也不出了。我呆立原處,心想,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師父剛好走過我面前,回頭問我,臺灣有事嗎?我搖頭;師父又問一聲,臺灣有事嗎?我只能囁囁而語,道出實情;師父沒說任何話,轉身步入禪堂。
隔天上午,師父準備進入禪堂開示,我立於門口,要幫師父裝上小蜜蜂(收音器)。裝好後,師父剛要起步,忽然一個回頭,對著我,以輕鬆又自在的口氣說:「嘿嘿!哪天阿斗不在了,說不定《點燈》還在喔!」言罷,師父進去了,反倒留下我一人,在外面發杵呆愣。
我傻在原處許久,一再咀嚼師父扔給我要參的話頭:「哪天阿斗不在了,說不定《點燈》還在。」依照章回小說的寫法,我大概被釘在原處有一頓飯的功夫吧?然後,我想通了:《點燈》不是你張光斗的,它取之於社會用之於社會;如果社會需要它,它就會存在,反之,自然就會消彌不見。
這個故事,我經常與好友分享。因為,師父在其他場合也開示過:「沒有人做的事,就我來吧!」「只要認為是對的事,就勇敢去做;再難,終會有人出來幫忙的。」
是故,由《點燈》跨進第十一年開始,我們成立了協會,開始募款,延續《點燈》節目的命脈。搬到公共電視製播兩年後,第三度回到已經加入公廣集團的華視。之後,我們成立基金會,與華視簽訂的合約記載得很清楚,節目的製作費用自行籌措,攝影棚與後製作則由華視負責,版權屬於點燈基金會,但是華視得以擁有永久播映權。
支持我的一些友人對此頗有微詞,認為今年募到製作費,並不保證明年的募款會是順利的,多少應該讓公廣集團的華視,也能為教化人心的節目,付出一點代表誠意的金額。我這冬烘頭腦,卻始終無法向華視開口要錢。
《點燈》進入二十歲的關口,再次遭到狂風巨浪,我們又一次揮別華視。
也因為社會的景氣持續下降,善款愈來愈難以募得,加上我自己的健康出現問題,最終,只能嘗試再轉一個彎──募多少錢,做多少事。此後連續幾年,我們每年製作一季(十三集)節目;很幸運的,受到公視主管的青睞與支持,皆能順利在公共電視的頻道播出。
製作節目的集數減少,我們反倒有了更寬裕的時間與精力來觀察社會上亟須關心的話題與族群。例如二十週年時,我們在大安森林公園舉辦《愛擁抱》演唱會(該年度發生臺北捷運殺人事件)。二十一週年,在臺北市中山堂舉辦《哥哥爸爸真偉大──向軍人致敬》演唱會(時為抗日勝利七十週年)。二十二歲時,又在中山堂為身障人士舉辦《迎著光,看見生命勇士》演唱會。二十三週年,在新北市舉辦《老師我愛你──向老師致敬》演唱會。二十四週年,則為聖嚴師父的圓寂十週年,操辦了紀念音樂會。
如今,跨進了第二十五年的門檻,我們的燈光照見了大愛電視臺;籌備了半年的時間,製作了兩季(計二十六集)節目,自二一九年的三月開始,在大愛電視臺的頻道播出。同樣的,要萬分感謝《點燈》過去的夥伴:葉樹姍、靳秀麗以及大愛臺的大力襄贊。這是近年來,我們首次有了財源的供輸,不用再苦苦募款,來支撐這盞燈的不滅長明。
我們也在這一年發現了新的視野,替《點燈》找到了新的副標「點燈──人生好風景」,希望這二十六個啟迪人心的動人故事,在主持人齊豫的穿針引線下,讓觀眾在艱困的世道裡,也能以歡喜心來屏除負面思考;以更寬廣的懷抱,來擁有人生中每一段美麗且絕不褪色的好風景。
選在二十五歲的此刻,我們與時報出版社結緣,一同來完成這一本新書的問世。感謝《聯合報》副刊與繽紛版,感謝《人間福報》副刊,如果沒有這兩份報紙提供的專欄書寫,我不知如何能夠臨時搬出這六、七萬字。
當然,更要感謝《點燈》節目的團隊,沒日沒夜的採訪、錄影、剪接……還有,促成《今宵多珍重──向警消勇士致敬》音樂會的幕前與幕後的夥伴們,這一次活動的難度倍增,擔負的壓力也是前所未有;所幸,我們都牢牢記住了初心,沒有灰心喪志。
原來,這個活動的舉行,如同《點燈》二十五年來所翻越的腳程──山重水複疑無路;只要咬緊牙,憋足氣,邁直腿,才繞過一個山頭,就可發現──柳暗花明又一村。所謂的人生好風景,竟是近在眼前。

試閱文字

推薦序 : 〈斗室之燈 光光相攝〉
文/妙熙法師

  人與人之間,除了眼波和肢體互動外,情緒波動,也會相互影響。愈是與你親近的人,他的歡喜與悲傷,就愈能感同身受,在科學家看來,這稱之為「能量交換」。
  自然世界中,每一種生物本身都具有能量。德國大學以萊茵衣藻為實驗,發現藻類除了進行光合作用獲得能量外,還會吸取其他藻類的能量,成為自己的能量!
  人類就如同萊茵衣藻,會吸收周圍的能量,也能吸收彼此的能量,當聽到悲傷的故事,我們會感到難過,因為悲傷的力量被身體吸收。
  相反的「快樂也會傳染」,當我們將快樂傳遞給身邊每一個人,周圍的朋友也會感到快樂而幸福。
  每一個人都是「能量交換」的使者,特別是那些與身俱來能量特別強的人,斗哥便是屬於這一類的人。我觀察,這種人都有幾點特質,好比:勇敢、溫暖、有理想、樂於助人等等,甚至文章中深入且細膩的反思與觀察,總能牽動讀者的心。

  他的勇敢!
  當年三十歲的斗哥,頂著「北杯」的光環,憑著勇敢與努力,隻身赴日,連五十音都不會,他說「有啥好怕?硬闖就得了!」在日本落腳十二年,念完大學和研究所。這種蒲公英性格,讓他交友四方,又能隨緣不變。

  他的懊惱!
  斗哥最喜歡番茄炒花菜這道菜,是過去至今家中不可少的年菜。有一年除夕,斗哥說服了父親來過節,並小露一手親煮番茄炒白花菜,父親為此興致勃勃地繞著,叮嚀要燒爛點。最終,這道菜還是不夠軟,看著父親用假牙辛苦地咬著白花菜梗,讓他懊惱至今。

  他的體悟!
  華人對於肢體動作總顯得靦腆害羞,斗哥的母親給人擁抱,卻像與生俱來般,非常自然而真誠。斗哥回思,愕然發現,母親的轉變來自於八年前,老伴的離世,體會出唯有真切地擁抱,才能直接了當地傳遞關懷給對方!
  生活細膩,有深刻的感受,斗哥帶人走進他的內心世界,不矯情不做作,潛移默化中與他進行一次又一次的能量交換。
  斗哥最強的渲染力,應該是那一點就悟的佛性,和堅持理念的發心。經由法師的指點,他製作《點燈》節目二十五年,讓每一位與談者,和千千萬萬的觀眾進行無數場的「能量交換」,點亮每一個人心中的一盞燈。
  佛教裡有個比丘名叫駝標,負責接待遠方掛單的雲水僧,他慈悲柔和,寮房總是掃得一塵不染,棉被枕具,齊全舒適,讓風塵僕僕的雲水僧安穩過夜。每晚,他都在寺院門口,等候遠到的雲水僧,過了深夜,仍提著燈籠,送他們回寮。
  年復一年,經過三十年,駝標比丘再也不用提燈籠照路,因為他以歡喜心迎送雲水僧,感得手指發光,亮如燈炬。
  駝標比丘知道黑暗中,最需要光明,方便遠來客僧,他用最真誠的心,知道每一位掛單者的需要。因為「燈」就在駝標比丘心中。
  斗哥的心燈早已點亮,願做人間點燈人,進行能量交換,不增不減,光光相攝。
  如今又經法師邀請,斗哥在《人間福報》開專欄〈斗室有燈〉,持續數年,付梓成書,延續法燈明。

試閱文字

內文 : 〈向警消勇士致敬〉

我們經常把父母對自己的疼愛、配偶對自己的關照、手足對自己的提攜……視為理所當然,往往不去在意,更遑論是說聲謝謝。正如同一呼一吸之間,從未感謝過生命在空氣中的流轉,需要分分秒秒的算計;誰又會估量,呼吸這件再平凡不過的本能,是老天如何貴重的恩賜?
曾經在一個傾盆大雨的下班時刻,臺北市仁愛路圓環,因為一部闖紅燈的轎車,打橫在車流裡,前後左右的來車瞬間大亂;幸運者斜切而過,溜之大吉;惹麻煩者稍一動作,心急如焚的車流,不但繼續卡住,還加大了彼此牽制的範圍。於是,洪濤般的喇吧聲,鋪天蓋地的淹沒了彼此的去路;我坐在計程車裡,除了擔心下一個約會肯定要遲到,還必須忍受司機的怒罵與嘆息;我得承認,我已萌生落荒而逃的念頭,雖說並沒有攜帶雨具。
我終究沒有下車。不忍棄司機於不顧的一念之仁,讓我親眼目睹了接下來發生
的故事。
偶一回頭,發現一摩托車騎士,將車子斜靠在路邊,由後座拿出一件黃色背心穿在身上;他掀掉安全帽的頭頂,瞬間被大雨淋了個落湯雞。他不急不緩的穿梭在車陣中,嘴裡的哨子響起,舉起手臂果決地開始導引,一寸寸的,打結不動的車陣開始有了動靜,我的那位計程司機難得閉上嘴,臉上泛出淺淺的笑意;當我們的車子終於得以脫困時,司機搖下車窗,對著那位義警比了個大拇指;我留意到了,義警當然沒有看見,他的雙眼與雙手如千眼千手觀音,專注的投入在芸芸眾生的痴迷嗔怒中。
又有一次,同樣在雨中的下班車流裡,我站在路口,準備橫過十字路口。有些不守規矩的車輛,在左轉專用車道並行,甚至多出第三列的車子。站在馬路當中,身陷險境的義警,指著虎視眈眈、蔑視交通規則的車子狂吹哨子,但是沒用啊!自由意識高漲的駕車者,根本無動於衷,畢竟義警的手裡沒有罰單這項公器。終於,我這邊的綠燈亮起,義警快步上前,以紅白色交錯的警棍,護著行人,不讓另一邊徐徐逼近的摩托車隊再靠近我們一步;我這才發現,義警是位女性。我搶在擦身而過的短短兩秒鐘,大聲跟她說了聲謝謝,她火速回答我,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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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四年七月三十一日的午夜至八月一日凌晨,高雄市發生駭人的氣爆事件,造成三十二位罹難者,其中包括五位警消、兩位義消。
《點燈》節目適巧訪問過在那次氣爆事件中差點犧牲的打火英雄──余泰運。余泰運是在第二次氣爆時,因為要弟兄們在消防車內暫時休息,自己站在消防車外,而被高溫的氣爆波及;他救援完受傷弟兄的同時,才在氣盡後昏迷,隨即被醫生察覺,他的呼吸器官被高溫嚴重灼傷,命在旦夕。
余泰運在加護病房住了二十八天,每天聽到換藥車過來,他的血壓立即狂飆,那種痛楚,讓他至今都不敢回想。就算出院了,坐在妻子駕駛的摩托車後座,吹過來的風,就像切割他臉上傷痕的手術刀,刀刀痛到要飆淚。多年來,雖然外傷結痂了,但是,耳邊經常泛起的﹁救我﹂聲音,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夢靨,讓他經常陷在自責的深淵裡無法自拔;他老在後悔,當初為什麼不能多救幾條人命出來?
如今,余泰運勇敢地重回打火隊伍,每每在危難中,帶著弟兄衝鋒陷陣;但是,他內心裡那塊最脆弱且尚未痊癒的傷口,卻絕不能碰觸。
余泰運帶著太太到攝影棚錄影的當天,對棚裡的一切都興趣盎然,不停的找人簽名,差點連現場導播都不放過;我想,如此旺盛的生命力,或許才是他咬著牙,熬過無數次復健的力量來源。我走近他身邊,看到他臉上遭火欺凌的細紋,像是沙丘上一道道排列整齊的細沙,我差點想問他,現在還疼嗎?
消防人員與警察,等於是最貼近老百姓,乃至於攸關老百姓生死的救命菩薩。他們不要求任何條件,不具任何野心,只是聞聲救苦,永遠心繫在老百姓身上。我們經常看見救火車、救護車、警車在街頭呼嘯而過,次數多了,時間久了,我們頂多會同情受傷或遇火的人,但是,我們可曾起心動念過,應該要好好感謝一下這些消防人員與警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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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八年年底,我在臉書上讀到一篇葉毓蘭教授的貼文。
一位年輕俊碩,初出校門的警察,在實習出勤的任務中,為了處理高速公路的事故,居然成了受害者,被失速的後來車輛撞成重傷;急救無效,被判定腦死後,傷心欲絕的父母,竟然捨得捐出他的器官,讓他那幾成灰燼的生命再次綻放光彩,燃起數個長期處在焦慮中、無氣力的陌生人身上。
他是王黃冠鈞。
我立刻跟自己說,我要趕緊跟上進度,進一步的來認識冠鈞以及他的家人們。趕在農曆年前,位於高雄岡山的保安警察第五總隊,我見到了冠鈞的父親──同樣是警察的黃中興先生。黃先生溫文儒雅,非常親切的跟我聊起臺灣當前的一些社會現象。每當話題轉到冠鈞身上,黃先生總會抿一下嘴唇,像是扭低收音機的音量,就可以減弱胸口上的疼痛。
他說,冠鈞是家裡排行第二,也是他的長子,冠鈞上有一姊,下有一弟。可惜的是,一表人才的冠鈞還來不及交到女友;冠鈞爸爸遺憾的說,好可惜啊,否則冠鈞鐵定會是個溫柔貼心的暖男。
隔天,我再次啟程,前往屏東瑪家鄉,見到冠鈞的母親王清英女士以及姊姊子禎、弟弟飛鴻。媽媽當然是心疼冠鈞的,稱讚冠鈞是難得的好兒子,每逢假日,姊姊弟弟還在睡懶覺,冠鈞已經早早起床,幫忙清掃家的裡裡外外。姊姊與弟弟也說冠鈞最好講話、最好欺負,是再也找不到的好兄弟。
看到冠鈞年輕又俊美的照片,我想,誰都無法想像這一家失去的是怎樣一個出眾傑出的好成員。看到媽媽極力壓抑著波濤洶湧的情緒,弟弟飛鴻飛快跑上樓,抱下來一隻警政署陳家欽署長送給冠鈞媽媽的可愛熊寶寶,冠鈞媽媽的眼底終是泛起了閃爍的淚光。她說,這是陳署長的好心,陳署長告訴他,無論何時,只要想念起冠鈞,就緊緊地摟住熊寶寶,把熊寶寶當作是依然在世的冠鈞。
而冠鈞就葬在離家不遠的家族墓園。當我行完禮後,冠鈞爸爸在旁對著冠鈞的牌位說,冠鈞!今天有好多朋友來看你喔,說完便哽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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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輕生命的殞落,惋惜的是家庭社會的栽培付之一炬:不捨的是足以報效家國的粗壯樹幹硬被斲斷。
我一直在思考,我們寄望的理想國度,是怎樣的一種樣貌?每天充塞在眾人眼前的謾罵、口水、敵視、撕扯、虛妄、怒顏、貪婪……真的只是亂世裡的怪獸嗎?沉默無語的大眾,只是敢怒不敢言?或是恐懼失去理智的怪獸惡形乍現,便會將仗義發言者吞食嚼碎掉?
我們真是個不懂得感恩,麻木無感的民族嗎?為什麼只會一味的要求那些同樣是父母生養的警消拋頭顱灑熱血的同時,反倒曲解他們的身分及待遇,甚至連一聲謝謝都吝於說出口?
如是這般,幾經周旋、會商,我們決議在今年六月十五日,警察節的當晚,於臺大體育館,舉辦一場《今宵多珍重─向警消勇士致敬》公益音樂會;由郎祖筠、趙自強主持,歌手周華健、陳建年、黃品源、辛曉琪、艾怡良……都將出席參加。以至情至性的歌聲,代表了全國百姓,向這些保護我們身家性命的警消人員,致以最高的敬意與謝意。當然,余泰運、王黃冠鈞,以及千千萬萬個警消勇士的故事,也將在節目中再現。除了希望社會大眾藉由這個活動,向保護我們身家性命的
警消勇士們說聲謝謝之外,也能將盈餘捐給退休及弱勢警消、遺孤們。
莎士比亞說過:「假如音樂是愛情的食糧,奏吧!」此刻,我們想說的是:「假如音樂是感恩的符號,唱吧!」